VOL 28 誰的等待,恰逢花開

VOL28誰的等待,恰逢花開

【如果想念可以聽見,那麽我對你的傾城思戀,是否已經到達你的耳邊。——沈念漪飯否】

凱越大廈22層偌大的總裁辦公室,明亮的落地窗下,高瘦挺拔的男子久久佇立,身姿卓越,迎麵而來的璀璨光芒,傾灑下久違的溫暖,而他的眉宇微微皺起,望著底下的車水馬龍,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那場無疾而終的可笑緋聞終於隨著夏詩雨離開N城而暫時告一段落,也在隨著時光漸漸被人淡忘,他最終還是拒絕了此後和她所有可能的見麵機會,正如他對她說過的,那個晚上,是他留給她最後的溫柔,他的確欠了她,但少不更事的年紀,總會有那麽意氣用事的錯過和誤會,深情不在,留給彼此最美好的念想,才是對記憶最好的保留。

她已經努力抵達了她的夢想,那麽他會為她祝福,祈禱她找到自己的心有所屬。

而他此後的生命,卻想留給另一個女人陪他共赴,隻是那個女人,最近卻和他玩失蹤了。

自從那天兩人在沈父的病房外開誠布公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他安心回醫院養病,然後提前出院,她沒有再來看過他,而她的手機,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直到後來他向莫清淺求助,才知道原來沈父的檢查報告不太好,她就請了假,陪著父親去外地的一家醫院進行治療。

“一日不見如何三秋。”以前好像也沒有覺得日子過得有什麽不正常,直到她徹底從他消失的那幾天,他才發現,好像他的生活,真的有什麽東西,在悄然改變。

似乎習慣了她的笑容,習慣了她在他身邊忙裏忙外,習慣了她對他的貼心,少了她的生活裏,好像真的有什麽東西正在陡然缺失。

“唗唗。”突然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請進。”他微微理了理自己的情緒,低聲說。

“徐總,你最近倒是挺有閑情的,你現在是在遙望風景,寄托哀思嗎?”隻見鄒楓習以為常地嬉皮笑臉走進來,然後習慣地揶揄他。

“哎,你最近果然缺乏女人的關懷,剛出院的人就這麽拚命投入工作,你想要讓自己再進醫院一次嗎?”

有關沈念漪和他在“冷戰”的事兒,鄒楓自然略知一二,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女人終於開始了反擊,好好地治一下他,作為他“最佳損友”的鄒楓自然莫名竊喜,順便“煽風點火”一下,靜待好戲。“咳咳,怎麽了阿楓,你有事?”徐梓鎧置若罔聞,沒有心思和他胡鬧,扯開了話題。

“哎呀呀,阿鎧,你還是這麽無趣,怪不得嫂子跑了。”鄒楓頓了頓,然後終於正色道,“那個,邵氏集團的邵大總裁秘書剛剛打電話過來,說邵公子馬上就到這兒了,指名要見你。”

“邵氏集團的總裁……邵飛揚?”徐梓鎧聽到這個名字,不禁若有所思起來。

因為邵飛揚的父親和徐梓鎧的父親是老戰友,雖然不常走動,但也算有點交情,但徐梓鎧和邵飛揚也就是萍水之交,並沒有多少稱兄道弟的交往,雖然邵氏公司和他的公司偶有合作,但他確定邵飛揚這次來,絕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徐總,鄒副總,邵總裁到了。”就在徐梓鎧這樣想著的時候,邵飛揚已經在秘書的引薦下走進了辦公室。

“阿楓,你先出去吧,我有點事兒和他單獨談。”看著邵飛揚氣勢洶洶的架子,一看就知道是私事,於是立刻支走了鄒楓。

“砰。”鄒楓識趣地帶著秘書離開,並為他們帶上了門。

“阿鎧,我今天特意過來,想必你也猜到是什麽事了,所以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要見她。”邵飛揚開門見山,不容置喙地對徐梓鎧說。

他口中的那個她,徐梓鎧知道指的自然是他的老婆,沈念漪的閨蜜莫清淺。

“我也不用瞞你,我的確是知道她在哪裏,但是我答應過她,不會向你泄露她的行蹤。”徐梓鎧坦誠地說。

一想到莫清淺此刻正名正言順地霸占他和沈念漪的公寓,心安理得地住在那裏,並且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適宜為理由,冠冕堂皇地把他趕出來,讓他不得不再次住回了和鄒楓合租的公寓,她的強勢,讓他無奈,不過念及她是沈念漪的閨蜜,他也隻好一一接受。

“阿鎧,雖說我們交情不深,但是她離家出走那麽久,要是傳出去,我的臉上也掛不住,所以你這次就當是給我個麵子,讓我把她帶回去。”邵飛揚麵色鐵青,試圖說服徐梓鎧。

“如果你不是拈花惹草太荒唐,她也不至於這樣跟你撕破臉皮。”從莫清淺的口中,徐梓鎧最近倒是耳聞了不少他花花公子的劣跡,趁這個機會,他也想教訓他幾句。

“阿鎧,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就由我們來解決,OK?”邵飛揚最討厭其他人對他們的婚姻指手畫腳,那次被沈念漪說得滿不服氣,此刻又被徐梓鎧訓,他的臉色更是不耐。

“你是可以去解決,但是我不會告訴你她在哪裏。”徐梓鎧不再多言,隻是淡漠拒絕。

“你……”邵飛揚被人捧慣了,此刻徐梓鎧卻不買賬,他正想發火,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麽,頓時失笑地說,“阿鎧,其實我知道我們也算同病相憐,畢竟,沈念漪那丫頭,不是也賭氣跑了嗎?你就不想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邵飛揚一提到這件事,徐梓鎧的眼眸頓時閃爍,此前他無論怎麽威逼利誘莫清淺,她就是守口如瓶地不說她帶父親去哪裏看醫生,而他又聯係不到她,讓他無比懊喪。

“難道你知道她在哪兒?”他麵露喜色,急急地問他。

“沒錯,阿鎧,我恰好知道,所以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隻要你願意告訴我我老婆的行蹤,那麽我也告訴你你老婆現在在哪?怎麽樣,這樣很公平吧。”邵飛揚俊逸的臉龐邪魅一笑,轉頭看向他。

“好……成交。”思慮片刻,徐梓鎧終究還是繳械投降。

“好吧,那我也勉為其難告訴你,還真是無獨有偶,你老婆不是正好帶著你的嶽父大人去看病嗎?結果正好是我們家淺淺推薦的醫院和主任醫師,那家醫院是邵氏投資的,所以那位主任前兩天正好有醫院設施投資的事打電話給我,並且變相拿淺淺好友父親住在他們精心治療的事情來賣我人情,所以我就知道了沈念漪他們的下落。”說著,邵飛揚頓了頓,成功地吊了下他的胃口。

“所以你老婆,不出意外,應該正在J城的中心醫院,至於病房號,到時候我會幫你問出來,發短信給你……所以現在,該你告訴我了。”

“多謝告知。這是我們家的鑰匙,華城小區502室。”徐梓鎧也沒有猶豫,把鑰匙扔給他,完成了協議。

“謝了。”邵飛揚嘴角微微揚起,拿著鑰匙揚長而去。

兩個男人各懷心事,達成了目的。

“王秘書,立刻幫我訂一張去J城最早的機票。”邵飛揚前腳剛離開,徐梓鎧就立刻撥通了秘書部的電話,沉聲吩咐。

放下電話,他緊皺的眉頭終於微微舒展。

J城的冬天比N城要冷上好幾倍,當徐梓鎧下飛機抵達機場的時候,那兒依舊是綿延不絕的鵝毛大雪。

拖著行李,頗有出差經驗的徐梓鎧下意識地開始攔出租車,因為積雪路況不佳,而攔車的人有不少,所以徐梓鎧攔了好幾輛都是滿載,他微微皺眉,對J城的交通不甚滿意。

徐梓鎧冒著寒風等了好久,頭上尚未痊愈的傷口被風一吹,隱隱泛痛,終於,一輛空車從他附近擦過,他搖手示意,車慢慢停了下來。

徐梓鎧欣喜地走上前,正欲打開後車廂的車門,卻突然闖入了一個人。

“師傅,中心醫院。”那個比他晚了一步的是一個中年女人,打扮時髦,絲毫不顧及徐梓鎧,隻是徑直地打開車門,衝著司機交代,然後直直地坐進了車內。

“哎,這位小姐,剛才好像是我先攔的車。”徐梓鎧雖然心有不平,但還是很有風度地低聲跟她說明。

“這位先生,先來後到的道理是,我先坐進了這輛車,所以你還是一邊呆著去吧。”中年女人牙尖嘴利,強勢地反駁他。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真的趕著去醫院探望,我聽你剛才說好像也要去中心醫院,不如我們拚載吧。”徐梓鎧微微不滿,但看著女人不甘示弱的銳利眼眸,終究還是選擇退一步,沉聲建議。

“不好意思,先生,我最討厭拚載,您還是另外搭車吧……師傅,快開車。”說著,那個女人不由分說地搖上了車窗,司機投以徐梓鎧愛莫能助的表情,搖了搖頭,很快啟動了汽車,揚長而去。

看著車卷起的塵埃,徐梓鎧臉色頓時陰沉,暗歎出師不利,無奈地搖了搖頭,秉著好男不跟女鬥的原則,他繼續等在冷冽的寒風中,直到十幾分鍾之後,終於有一輛空車把他送到了醫院。

當出租車在塞車擁擠的路況上掙紮了近一個小時之後,徐梓鎧終於來到了中心醫院,付了車錢,他徑直走進醫院的住院樓,一路摸索,直奔邵飛揚發給他號碼的病房。

終於,顧盼尋覓之後,徐梓鎧在人山人海藥味濃鬱的醫院走廊內逗留了好久,才終於找到了沈父住的病房。

徐梓鎧微微舒了一口氣,默然走上前,正欲敲門,卻不經意透過病房的透明玻璃窗,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怎麽會是她?隻見此刻正在病床旁邊整理著床頭櫃旁的花束的中年女人,這麽巧正好是剛才和他搶的士的那位。

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湧遍他的全身,雖然心有顧忌,略作遲疑之後,徐梓鎧終究還是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