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改變

在山上已有半旬，這些天火戎閑暇時常帶著木瑜去打獵，還帶他去看山下村民們口中神秘的“花仙洞”。雖然沒有神仙住在裏麵，但木瑜還是驚歎於那仙境的美麗。

那日，木瑜吃過午飯正在裏屋小憩，摘玩果子回來的火戎興衝衝地說要帶他去個地方。其實木瑜心裏是有點兒瞧不起火戎的，他不是耍少爺性子，而是那種讀書人對莽夫的輕視。所以他不相信火戎口中的好地方有多好，這大老粗有什麽欣賞品味？

拐過一條崎嶇的小路，期間木瑜差點兒摔下去，火戎趕緊把他背到背上，木瑜瞎撲騰，也不怕兩人一起滾下山坡去，火戎把大掌放在木瑜的臀部威脅著，他才消停。大約半刻鍾，兩人終於平安到達那個神秘的地方。

入眼盡是一大片青綠，像曾經在海邊看過的波浪般，此起彼伏，連綿不斷，且每部分的色彩都不一，由近及遠依次是嫩綠、青綠、深綠，色彩鮮明，看上去極富層次感。其中綴有星星點點的不知名花朵，還沒靠近，已嗅到那芬芳的香味。不遠處一條小河蜿蜒不絕，淙淙流淌，河麵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活似一條發光的絲帶。岸邊還長有錯雜坐落的樹，茂綠的枝葉顯示著蓬勃的生機，上麵結有五顏六色的奇異果實，為大樹更添一抹活力。

不一會兒，一陣白霧彌漫，木瑜看不到火戎，心裏有點兒害怕，兀自立在原地不動。霧氣在陽光的折射下呈現出不同的色彩，似霓虹，更似彩虹。一眨眼，洞中已是傍晚，白霧為此中人添加了一股飄渺感，木瑜身在其中，看不真切。

在霧氣散去的前一刻，火戎已看到白霧中的木瑜，周身一股靈氣環繞，整個人顯得清雋俊麗，靈氣逼人，好像山間的仙子，趕緊上前把人箍在懷裏，深怕他消失。

木瑜正不安著，感覺被一個熟悉的身體包圍住，不覺安心。“這兒真漂亮！”這是他發自內心的讚歎！火戎正要說“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是誰找到的。”時，木瑜突然掙脫開，奔向另一個先前被忽略的小池。

木瑜歡喜的聲音招呼著火戎，火戎自我安慰：媳婦兒還是想著他的。“你看，這水華真美！真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這麽的清麗高雅，好美！”

蘭色的水池遍滿水華，一朵朵，一片片，連朵成片，連片滿池。花瓣兒顏色嬌豔嫣紅，像初春的少女含羞帶怯，晶瑩圓潤的水珠像個球兒似的在上麵滾來滾去就是不融入水中。更奇特的是在百朵嬌紅中居然有一朵冰藍色的水華，剔透瑩潤，熠熠發亮，中間隻結了兩顆同色的蓮子。這朵冰藍在豔紅的一片中一枝獨秀，徹底驚豔住了木瑜。

火戎看木瑜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朵奇異的水華，心神一動，就想去摘來給媳婦兒賞玩。木瑜察覺出他的心思，先一步攔住他，“你幹嘛？”

“你不是喜歡那花麽？我去摘來給你。”

“不許！花就是要有生命的供養才顯得生機又有活力。你把它摘了沒幾日就焉了，多造孽啊！我從沒聽說過有這種顏色這般姿態的水華，說不定世上僅此一朵呢！”木瑜沒好氣地回答，看火戎不高興，又解釋了一下。

火戎覺得很不高興，為什麽媳婦兒對他這麽凶！他就要摘！心隨意動，突然飛身出去，奔向水池。

“火戎，你敢摘它我跟你沒完！”

“喏，給你。”火戎攤開手心，其上隻躺著兩顆蓮子。紅暈襲上臉頰，原來自己錯怪他了。

“吃了它，對身體好。”火戎被嗬斥了心裏有點兒不舒服，但還是把好東西給媳婦兒。他曾經在師父的雜書上看過，任何水華的蓮子都可以使用，這朵雖然是冰藍色的，但也是水華，應該可以吃。

木瑜正心虛呢，訥訥地接過，隻有兩顆，偏過頭去，把一顆吃掉，又把另一顆塞給火戎。火戎正不爽呢，沒想到媳婦兒會想著他，趕緊吃了，心情瞬間變好。兩人一人一顆，甘甜中略略帶澀，但回味醇香，不愧是冰華結出的果實。

但是，怎麽全身突然這麽熱，好像同那次在客棧對著義兄也說不出口的的尷尬感覺一樣。火戎也是，他成年後不曾上過青樓，也不曾同人廝混過，隻是靠武力和右手兄弟發泄。這段時間對著讀聖賢之書的心上人也是恪守禮製，雖經常逗弄他，可終究沒有過那條線，難道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