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成婚

“我不同意！”木瑜高聲反對，這人居然想讓他穿新娘婚服？接下來是不是還要帶鳳冠，吃蓮子啊？他雖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書生，但也不能任他這般欺辱。

“你若是想戴我還是買得起的，庫房裏還有上好的東珠，可以嵌在帽子上。至於蓮子，不用吃我們也會百年好合。”男人看著木瑜呆呆的自言自語，失笑調侃。

“你，你！我堅決不穿！我乃堂堂七尺男兒，怎可穿女子的衣物，傳出去簡直有辱家聲。”木瑜氣得不能自己，話都不知說什麽，索性懶得理他。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娶的是個男媳婦兒。”

看木瑜實在反對，火戎沒再堅持。本來嘛，他愛的是身為男子充滿生氣的木瑜，並不希望他是個嬌滴滴的女兒家，何況以後他們還要出遊，是男人才好啊。剛才提出這建議隻是逗逗他而已，看媳婦兒跳腳的模樣真的很可愛，某人心裏壞笑。

不過火戎還是拿出一套鮮紅的吉服，示意木瑜穿上。木瑜想到他說的成親的事，滿心不樂意，可礙於男人的淫威和要挾，還是老老實實進屋換衣物去。火戎則是在外間換上另一套玄色吉服，稍作收拾等待媳婦兒出來。

片刻，木瑜穿著一身鮮豔的服飾出來，男人眼神變得幽暗，眼中閃爍著熱烈的光，強烈的讓木瑜也瞪視過去，順便打量男人。

火戎高大壯碩的身材被掩在玄色吉服之下，整件衣服以黑為主，看起來端正肅穆，交領黑紅相間，紅色雲紋如水墨畫般瀉於其上，為增添一絲喜氣。鞶革箍緊勁腰，其間零星點綴幾顆質地均美的紅色寶石，看上去奢美異常。兩袂也是黑紅夾雜，寬大的兩袂也遮不住男人長又健的手臂，手垂下，遮住男人的雙手。下裳為玄色，比純黑色要帶點紅，把腳也遮住了，唯一露在外麵的臉也是喜氣連連，頭上那個丸子頭幹幹淨淨，沒有過多點飾。這副架勢，任誰一看也知道是要當新郎官的人。

木瑜欣賞著男人難得的正經時刻，殊不知男人也為他靡麗的裝扮而著迷。

木瑜本身就膚色白皙，他穿的吉服和火戎是相同的樣式，放在現代就叫情侶裝。不同的是，他穿的是以紅色為底的外衣，交領也是黑紅紛雜，不過黑色雲紋躍然於上，讓木瑜青嫩的氣質多了抹成熟韻味。腰間一條黑色紳帶，柔軟順滑，應是由軟絲之類製成，黑中布滿紅色珊瑚珠，華美精致。垂下的衣袖倏然抬起，擋不住木瑜的十指蔥蔥。下裳稍短，露出兩隻可愛的拔子鞋，黑色的拔子鞋微微上翹，給人俏皮的感覺。

男人很快恢複過來，從桌上的木盒裏取出一隻瑪瑙綠的玉笄，取下木瑜的綁帶，拿過木梳，撫摸手上的絲滑，把烏發減去一小截，放在紅色的盒子裏。然後輕巧的挽了個髻，鄭重其事地把翡綠插在他發間。

木瑜被他的神情震住，當男人要求他也這樣做時，拿起另一支顏色較深的玉笄別到男人的包子發髻裏，驀然幡悟，這樣算什麽，自己就這樣成婚了麽？

“結發為兄弟，恩愛兩不移。”男人念的是某書經裏的句子。百冰國若是兩男子成親，則是結為契兄弟，取代男女之間的夫妻用語。互相為對方盤發，插上玉笄，代表兩人恩愛無雙。把雙方的頭發剪下來，交疊束於一束，用防黴防潮的軟布包好放入盒子裏，喻為恩愛到老。最後當然是重頭戲，行房禮，這就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了，不過市井間有些個書商還是有賣的，男人為這天準備良久，特地趁著空餘時間去買了些許，希望能給媳婦兒一個美好的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