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陳麗經過自己的努力,在上學期已經拿過了英語四級。趙岩每一次聽到陳麗的四級過了眼睛就特別的紅,說你的英語怎麽那麽好啊,而我怎麽就不是語言天才啊。趙岩的英語從高中開始就不是頂級的好,每一次都是老師逼著自己記單詞,做作業,才有了高考的成效。但是經過大一第一學期的折騰,英語基本上就隻是紙上的兩個字和嘴上的一個詞而已。陳麗說這就叫功夫不負有心人,要努力才有收獲。

“要努力才有收獲。”趙岩無奈地重複著陳麗的那句話,“我努力了,可是我的收獲就是沒過。”吃飯的時候,陳麗和趙岩偶然聊到了英語四級的事兒。

陳麗和趙岩已經好久沒有單獨吃飯了,趙岩在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都和陳姍姍一起吃飯,陳麗又忙於學習,這個好久沒有單獨,誰也不怪誰。從陳麗的身上可以明顯地看出,努力是真的會有收獲的,盡管趙岩的嘴上有時候就是不屑一顧。

陳麗說你也不要太在乎這些所謂的事兒,反正你這學期可以繼續努力。

哪知道趙岩說了一句我才不管呢,如果我真不是學英語的料,我還可以學習其它語言嘛,比如說日文,韓文,西班牙,法語,俄語,德語等等等等,這世界上那麽多中語言,不在乎一門英語的。

這一段文字像背台詞一樣的從趙岩的口中脫出,陳麗剛塞進去一口飯差點噴到整張桌上。“趙岩,你是反神經吧你,別人神經的時候順著來,你倒好,逆著來。英語是國際語言,你英語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你還什麽日文韓文西班牙,你要真那樣你就不是對語言不感冒,你純粹就一語言天才。到時候你會不懂英語嗎?”

“不然我要怎樣安慰我自己?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到學校某某角落去大吼英語,然後每天背一篇英語閱讀,還要定時記單詞,要是沒有完成不睡覺不吃飯?”

“誰叫你這麽做的?”

“瘋狂英語不就是這樣的嗎?”

“白癡,過個英語四級,誰要你去瘋狂了?”

趙岩和陳麗每一次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那是有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都不算是黃河之水滔滔不絕,那根本就把對方看成了一徹底的無底洞,再多的話也把塞不滿對方的肚腸似的。有時候在食堂裏吃一次,那不要一個小時那肯定是覺著食堂還沒有開飯呢不會那麽早就散了的。

陳麗上學期的後一段時間沒有太多時間和趙岩來往,但是有些事情還是心裏知道,比如說張杉和陳姍姍還有趙岩沒有怎麽說話了都。所以這一些事情都被這個帶滿疑惑的話罐子給問住了。

陳麗就開門見山地直接問怎麽張杉又和她們倆和好如初了,毫無拐彎和抹角。

趙岩說她改過自新了,向我們道了歉。最後趙岩想起來又說張杉好像沒有道歉,就是剛來學校的是對自己和陳姍姍特別的殷勤。

哪知陳麗卻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趙岩說怎麽可能,張杉既然勇於承認錯誤,雖然直接對我們說有些尷尬,但是就她和我們這樣在淡淡的時光中和好也未嚐不好啊。

隨便吧,反正如果我是張杉,我就不會這樣對你們獻殷勤。沒說你們和好了就不好,她要是真心的我替你們倆高興,她要是狐狸心腸假慈悲的話,那可就不好說了。陳麗一副趙岩猜不出是什麽表情地說出了這麽一段話,不像是生氣,不像是責備,倒像是個旁觀者在推理,更像個哲學家。

趙岩笑笑說陳麗你幹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疑心了,這事兒能變好是好事,不要想多了。

周力彥對444寢室的三個人的疑惑已經煙消雲散。都說魚的記憶隻有七秒鍾,周力彥他們這一幫人差不多就是這樣子,七秒鍾的記憶。

周力彥和陳姍姍的朋友關係真是越來越好,張杉也沒有表麵上直說自己還是喜歡周力彥,然而就怎的怎的,趙岩還是一根筋地看到什麽說什麽,基本上都不用想的。周力彥對陳姍姍說自己想對趙岩表白,問時機好不好。陳姍姍裝著一本正經說你要表白是你的事情,你又不是跟我表白,關我什麽事。陳姍姍這一說又把周力彥給嚇住了。周力彥以為陳姍姍會跟張杉一樣,真是頭冒兩頭汗。看到這樣子陳姍姍大笑說看把你嚇成什麽樣兒了,我有那麽可怕嗎?

“不是你可怕,是你們寢室的人一個比一個勁乎,我害怕你被感染,然後……”

“然後我也要像她們一樣,成天都嚷著喜歡你,然後都把你嚇得屁滾尿流了?”

“什麽我被嚇,我隻是害怕再一次看到趙岩生活在這樣環境裏,說實話,你們能夠繼續生活下去,那真是說明了你們命硬。”

“那趙岩的命也硬咯,你知不知道,命硬的人克人啊?”

“克人?什麽意思?”

“就是你沒有聽說過克夫,克父母,克孩子的?”

“瞎說什麽呢,你也太迷信了吧,苦情劇看多了,苦情劇裏麵的那些人就是這樣被冤枉死的對不對?真是一個比一個苦逼。”周力彥嘴上厲害,心裏卻不禁咯噔了一下,然後批評陳姍姍說陳姍姍你們女人的心思我們男人猜不透。

最後周力彥決定向趙岩表白,讓陳姍姍幫忙約一下趙岩。陳姍姍說你準備怎麽表白,在什麽地方。想了很久都沒有一點合適的方法,最後周力彥說了一句,七點半我有籃球賽。

陳姍姍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意思,要我拉著趙岩去看籃球賽嗎,跟表白又有什麽關係。陳姍姍著實想不通,自語管它呢,到時候直接把趙岩拉去自己的任務應該就算是完成了。

寢室裏,張杉不在,趙岩也還沒有回來,陳姍姍自己坐在自己的位置,一想到周力彥拿著一個籃球遞給趙岩說幫我拿著,如果丟了,你就必須還一個我想要接受的籃球給我就埋頭大笑。

不一會兒趙岩便回寢室,看見無故發神經的陳姍姍坐在那兒一個人笑,還以為陳姍姍受什麽刺激了,用手在陳姍姍的眼睛前亂晃。陳姍姍說幹嘛呢,我沒瞎,看見你回來了。

“我知道你沒瞎,我就是想知道你犯什麽神經?”

陳姍姍說我什麽犯神經,你才犯神經呢。

“那你笑什麽啊,又沒有打開電腦,又沒有講電話,又沒有其他人和你聊天,你笑的幹嘛那麽開心?”

陳姍姍說甭理我,等會兒周力彥七點半有籃球賽一起去看吧,聽說周力彥玩籃球玩得挺好的呢。

“聽說?你和他不是特別熟悉的嗎?幹嘛還要聽說?”趙岩一臉不屑地看著陳姍姍。趙岩把書放在桌上,打開電腦,說七點半不行,有一個很有趣的節目我一定要看,我已經錯過很多次機會了,今天陳麗特意提醒我,我不能再錯過。

陳姍姍說你要是不去你會錯過更大的一次節目。

陳姍姍話還沒有說完,張杉剛好踏進門口,隨而高興地問陳姍姍說什麽好的節目不能錯過啊?還沒有等陳姍姍親自回答,趙岩看著電腦說道七點半,足球場,周力彥有籃球賽,聽說周力彥玩籃球玩得還挺好的,張杉,你可以陪著姍姍去。

張杉既已聽到是周力彥即可心動,但是有故作說現在六點半我還有一點事情沒有做,姍姍,我盡量在一個小時之內做完,你等我,我陪你去吧。

陳姍姍沒法推辭,說你做吧,不用太著急,還早著呢。

陳姍姍表麵上對張杉沒有明顯的意見,可是內心還是對張杉存在著隔閡,如果隻有張杉和她自己去,她也寧願不去。可是趙岩是非去不可,不然自己要怎麽給周力彥撒謊解釋。陳姍姍來到寢室陽台上,拿出手機發短信,隨後趙岩的手機響了——我不想隻和張杉兩個人去。趙岩看著手機猶豫了一會兒,沒有多問,回複我去,其他的我不管。陳姍姍回無所謂隻要你去了,一切都好。

七點剛過一會兒的時候,張杉做完了事情。伸了伸懶腰說姍姍我可以陪你去了。陳姍姍隻是笑笑,趙岩說待會兒我也去,反正我也沒有什麽事情做,你們不在,我會特無聊。

來到籃球館的時候,籃球館半個人影都沒有。三個人就在這空蕩蕩的籃球館裏,望著那高高的籃筐,心裏責備周力彥是怎麽回事。

陳姍姍故意說周力彥你個騙子,我今天如果在這裏遇見了你,我肯定把你當做籃球扔到籃筐裏去。

趙岩責備陳姍姍說你怎麽回事啊,周力彥是忍者嗎,約好我們來就是為了來看這裏麵的空氣?

張杉好聲好氣地對陳姍姍說你還是給周力彥打個電話吧,說不定他們去別處了。

陳姍姍故作氣憤,拿出手機,電話接通後,陳姍姍就破嗓子大吼說周力彥你把我們三個人騙到籃球館來好玩啊,你是不是覺著我們是吃飽了撐著的?

整個籃球館裏都被陳姍姍的聲音彌漫,到處都可以找到陳姍姍聲音的去處。回音繞來繞去,弄得趙岩和張杉都快捂住耳朵了。周力彥在那頭聽到是三個人,就猜想可能張杉或者是陳麗也來了。周力彥問第三個人是誰。陳姍姍說我不怕你們寢室的四個人,我們寢室三個人都擱這兒的,我們都不怕你們,哼的掛掉了電話。

趙岩說陳姍姍你吃錯藥啦,不就是騙你一下的嗎,離宿舍也不遠,幹嘛要發那麽大的火。

陳姍姍斜眼瞟了一眼張杉,看見張杉正埋著頭想著什麽,故問張杉你想什麽呢,沒事兒的,周力彥就是個大騙子,等他來了,看我怎麽收拾他,本姑娘還沒有到他騙的時候。

張杉說姍姍,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情要做,籃球賽看不了了,反正這樣子恐怕是沒有籃球賽,我還是先回去了吧。

趙岩說為什麽啊,我們也要回……結果被陳姍姍打斷說你忙的話你就先回去吧,我還要等著收拾周力彥呢,趙岩得陪著我,不然周力彥那麽高個個子,我怎麽奈活得了他?

等到張杉走後,陳姍姍又給周力彥打電話說周力彥你讓我們兩個人站在這麽大的一個籃球館裏好玩啊,你現在必須到籃球館來給我和趙岩一個說法,不然我會時時刻刻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趙岩都懷疑今天的陳姍姍肯定是吃炸藥了,平時不算是溫柔,那也不是母老虎啊。趙岩拉住陳姍姍的手說你別這樣責怪他,可能真的是在別處也不一定啊。

陳姍姍歪著眼睛看著趙岩,趙岩就平時那模樣兒,少一根筋還隨時都欠抽一樣的。陳姍姍說你擔心周力彥被罵啊?那我罵你啊。

趙岩幾乎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紅著臉不看著陳姍姍,但是側著臉一本正經地說我擔心他幹嘛,很我有關係嗎?

陳姍姍隻是笑,笑得趙岩的心裏直發毛。趙岩一個人悻悻地走在一張凳子上坐下來,不說話,不抬頭,不看陳姍姍。

趙岩是缺一根筋,但是不缺七情六欲。周力彥是班裏長得最帥的男生,很多女生都主動給他表白。包括自己寢室裏都曾有兩個人勇於表白。而且陳姍姍是周力彥的好朋友,但是這些都是趙岩在心裏所羨慕的。趙岩也知道,自己和周力彥不是沒有一絲的聯係,比如說那一次聚會,周力彥親自抱著趙岩去醫務室,還有一夥兒人K歌的那一次,也是周力彥把喝醉酒的自己給背回來的。趙岩每每想到這裏,都會害羞地一個人捂住被子笑。但是笑過之後,一切都是現實。沒有周力彥,隻有那一段自認為還算是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