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趙岩在醫務室呆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就吵著要回宿舍,所以周力彥和張杉隻能將趙岩送回宿舍。陳姍姍一直都呆在寢室,她知道如果三個人出了什麽事情,周力彥會告訴她,如果手機沒有反應,說明一切安好。回到宿舍的時候,趙岩掙脫開了張杉的手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陳姍姍趕緊走過來問道額頭怎麽樣?趙岩搖搖頭說沒事。張杉說怎麽可能有事,在醫務室裏,替周力彥說話的勁兒挺大的。陳姍姍一聽是這事兒,手心裏都快冒汗了。趙岩趕緊辯解道說自己根本沒有怎麽說話,都是張杉在和周力彥說話。

高美在那一頓飯之後,就自己一個人去了酒吧瘋狂地玩,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全班那麽多的人,居然自己落到一個人都不肯理會自己。心情也糟糕透了的高美獨自在酒吧裏。自己那天本來就穿的很漂亮,這看上去化過妝的清純沒人和酒吧裏麵的那些帥哥自然也是很聊得來。

高美高中的時候就經常和自己班裏的男生在周末的時候要麽去K歌,要麽去酒吧狂歡。高中時候的高美是不住校的,她仍然是瞧不上那些皮膚比較的黃然後又長得沒有自己好看的女生。不過因為接觸過少的原因,她自己不願意和女生接觸再加之高中整個時期都比較的忙,所以那些女生不了解高美也無可厚非。但是高美高中時候班裏的男生基本上都長得很出眾。就猶似全學校的帥哥幾乎都到了她的班裏,然後邂逅了高美。高美基本上也就是一副清純可憐而又楚楚動人的樣子把全班的很多男生都征服。那些男生又是家境條件很好的公子哥,所以高美就更加願意和他們一起出入。不過整個高中下來高美沒有一個男朋友,連準男朋友都沒有。有好幾次男孩子向她表白的時候,高美都會很傲慢地說一句我身邊的男生這麽多你們都來表白我怎麽應付得過來。

基本上家裏父母的溺愛加上大學之前很多男孩子的縱容和追捧,造就了高美本身傲慢輕視的性格隨之衍生為蛇蠍心腸。

酒吧裏真是各種男人都存在。大胡腮子的,球形的,土地一般矮的……當然也有長得比較不錯的,五官端正,輪廓分明,性感的肌肉,天生一副明星相的。這些帥哥還帶著些憂鬱的氣息,簡直可以直接將眾人迷倒。高美掃視了一下酒吧來的女生,一律的性感漂亮,但是包含著清純的還是屬於少之又少的高美。

高美先是在哪裏狂瘋亂舞,自己也不知道在跳著什麽,就知道跟著節奏走。反正這裏自己一個人都不認識,也沒有一個人認識自己,自己想咋樣就咋樣。沒過多久,高美就感覺有些疲憊,繼而又來到櫃台上叫了一些酒。正喝著的時候,一個男子走過來和高美搭訕。高美一看見那男的估計沒有吃了八大碗幹飯,加上十個雞蛋再加上二十萬麵條,胖得已經不是比豬還豬的模樣了,那簡直就一大象。

“你誰啊?你認識我嗎?走開。”高美向來不喜歡比較胖的男生,她總是覺著每次一看到胖的男生就覺得挺油膩。總想自己家裏又不缺肉吃,幹嘛要天天盯著一頭豬看。

“在這酒吧裏你非得認識我嗎,而且現在不認識等會兒就認識了嘛。”

“死胖子,你走開啊。”高美害怕,端起酒杯就朝著不知道是什麽方向的地方跑去。穿越過人海差不多跑到門口的時候,高美轉過頭來看,那個胖子居然正在被一個身材還不錯但是沒有看清楚臉的人給攔住。隻見那個男人推開了那個胖子,嘴上也正在說些什麽。不過高美什麽也沒有管還是繼續離開。

沒有多久高美又聽到一聲大哥她就在前麵。高美驚慌失措,回頭看到那個胖子正在向自己跑來,後麵還跟著好幾個男的。然後旁邊還有一輛黑色不知道什麽的破車。高美一股勁兒地使勁兒跑使勁兒跑,但是一個女生哪裏有男生的腿快,高美最終被抓住不一會兒就掙紮著被扔到了車上。

高美被扔到車上的時候馬上就慣性地撲向了一個男人的懷裏。那個男人的年齡也不算是太老,約莫三十多歲,臉長得也不錯。但就是年齡也足夠讓高美惡心大半天。車繼續往前麵開著,不知道什麽地方。

“嘖嘖嘖,我還以為你怎麽呢,還不是一個勁兒地往我懷裏鑽。小妹妹,你急什麽啊,待會兒有的是時間伺候我,現在在車上,環境太拘束了。”

高美一聽是這些話,便大罵流氓。

“我流氓?”那個男人大笑,“我流氓?你要是不那麽妖嬈你會被那死胖子盯住嗎?請問,誰耍流氓啊?”高美準備又破口大罵,但是賤人恐龍拿來形容他們根本就於事無補。高美大喊救命,可是在密閉的車裏,聲音基本上也就透不出去。那個男的閑高美太吵就用手使勁兒捂住高美的嘴。高美繼續掙紮,結果直接被迎來了兩記耳光。“我剛才救了你,你一定要感謝我。”

“混蛋,你說什麽?”

“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那死胖子解決了,你囂張什麽?”

“呸,你真不是些東西。”

結果又是兩記耳光重重地打在了高美的臉上,高美一個沒注意又重重地撞在了玻璃上,高美當場暈死過去。“我叫你罵人?我叫你罵人?”說著的時候還不停地朝高美的身上甩巴掌。

高美最後被帶進了一件屋子裏。屋子裏幾乎什麽都沒有,就是一間廁所和一張床,另外還有一張不大的桌子。高美被扔在床上,屋子裏就兩個人。

在酒吧裏,高美被鎖定是這位大哥的,所以一切都是計謀。而且這一次不一樣,那個男的對那一群小混混說這次要自己載著高美回去,而他們自己就自己去找。

高美這個時候看上去就是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稍帶點兒清純顯得高美年輕一點。那個男人去了一趟廁所後回到床上便直接解開了高美的裙子。然後那個男人就在高美的全身上下開始撫摸。

那畢竟是高美的**,從疼痛難忍中醒來的高美在黑暗中突然大叫,才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這個黑夜裏的纏繞,是永遠的那麽惡心,那麽的讓人恨不能直接一刀給去。高美被那個男人壓在下麵無法抗拒也無法掙紮。此時此刻自己大叫掙紮怒罵又有什麽用。回想自己在學校已經沒有任何的朋友,這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回想起自己曾經對444寢室三個人做過的壞事,對陳麗做過的壞事,對鄭海奕的罵言,對劉程華和楊凱威的辱罵,還有對周力彥那一張臉的喜歡而更加對其他人的排斥。他們最終都不在自己身邊,他們都在學校裏看著自己在笑吧,大笑自己會有這樣的下場。想一想自己從來都瞧不上的那些人,自己不也還是把自己的第一次葬送給連上麵這個男人姓甚名誰甚至都沒有清楚地見過他的模樣的男人。瞧不上人又有什麽意義,長得再漂亮又怎樣,招來的不一定都是白馬王子,還存在的是才狼野獸。

那個男人使勁兒捂住高美的嘴,又使勁兒地將自己和高美結合成一體。對於高美來說,那一晚,自己可能享受到過快感,但是卻沒有一刻鍾的美好。

“你能別把我賣了嗎,我還要回去我的學校。”高美淡然地說,她已經對這個世界毫無幻想,她覺得自己很髒,不願意去想家人,不願意去想學校裏的任何一個人,隻是想回到自己還曾經住過的地方。對於其他的,她也不敢去幻想,她已經沒有資本。

“什麽?”那個男人還是沒有滿足感地和高美使勁兒地纏繞在一起。

“我明天要回學校,我隻是要回學校。”

不知道那個男人有沒有在注意聽著,反正高美覺得自己的世界已經天昏地暗到連感覺得到疼痛也是一種奢侈。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那個男人終於停止了和高美的纏繞,兩個人就像是淨白的明月一樣躺在床上。那個男人依舊在喘氣,有一種永遠都喘不過來的樣子。

“我不怪你,這一切都是我自受的。”高美靜靜地盯著天花板,“我隻是希望我明天可以回學校。”

那個男人依舊什麽什麽也沒有說。等到他的氣息越來越平靜的時候,轉過頭來看著高美然後還很溫柔的親吻著高美的臉頰,很溫柔很溫柔,最後說道這是我唯一一次放走人,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了。高美知道那個男人什麽時候離開的,但是自己不願意和他一起離開。發現桌子上有一張紙條。紙條上麵寫著說實話每一次進這個屋子的女孩兒都沒有像你這樣走出去過。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真正地放你走。一種很莫名其妙的感覺。不過你放心,如果你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的你可以直接到這間屋子裏來,我能幫到就絕對不推辭。我相信一定有這樣的一天。高美看完了那張紙條,沒有任何的感覺。看著床單上的那一點點的血跡也沒有任何的感覺。

回到學校之後,高美突然生了一場很大的病,生病期間她沒有告訴家裏人,隻是向老師請了一周的假。這一周高美基本上都呆在寢室。已經沒有人再願意來主動照顧她。張杉每一次進寢室的時候都還是含沙射影地責罵,雖然並不帶髒字,但是口中出來的話語卻不也不是那麽的容易聽進去。陳姍姍不願意幫助高美也根本就不願意照顧她。她也知道高美那一整晚都沒有會宿舍,可是她也不關心,也不在乎。趙岩向來心腸好又心腸軟,雖然之前和高美的瓜葛真的是數不勝數,不過看見高美一直都呆在寢室裏麵,又不知道是生的什麽病,就看著高美仍是可憐。鼓起勇氣對陳姍姍說我們還是照顧她一下吧,畢竟一個寢室不容易。

高美看到趙岩和陳姍姍還慰問自己,為自己端水送藥的時候心裏一直在哭,不過嘴上卻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內疚感一次比一次加重,到最後高美根本就是看到高美說不出話來。嘴上不再有一些難聽的字眼,身體也軟弱很多。可是一直到最後高美的病差不多痊愈的時候,也就隻有趙岩和陳姍姍兩個人在她麵前。

“看吧,我就說吧,你以為你的好心誰奮鬥會接受嗎?連一句謝謝都沒有,真是白忙活了。”陳姍姍賭氣地看著趙岩。趙岩理解陳姍姍,從頭至尾高美都沒有認真地對自己倆說過一聲謝謝,也難怪了陳姍姍抱怨。

多少次過去,高美都是一個人自己躲在角落裏哭泣。之前發生的事情基本上也就成為了自己心底的一道傷,不那麽容易愈合,也不那麽願意讓別人知道。

張杉自從看見趙岩和陳姍姍居然會照顧高美就和兩個人走得越來越遠。基本上回到了高美從前和三個人的狀態。張杉已經很久沒有在寢室裏調侃過。大家也都匆匆不習慣轉到習慣再轉到不習慣再轉到習慣。

高美病好後沒有多久就和家裏人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不想住在原來的寢室了。高美是父母寵大的,隻要有事情。父母肯定會答應然後幫著高美處理了。父母一聽高美這樣說話,心裏就想高美肯定是在學校裏受了委屈。高美在這個學校裏基本上是處於一種孤獨的狀態,沒有朋友,連不熟悉的人都視她為仇人,不敢接近。即使情況有所改變,他們也毫無發現。高美的那種傲慢和目中無人全無,但是沒有人接近她她也不願意接近任何人。高美對父母說自己想回家。但是學校離家還算比較遠,就隨便回一趟家還是很困難的,在時間上就過不去。所以最後高美的父母答應說準備來學校一次。

果然第二天高美的父母就來了。高美就和父母一同去了校長辦公室。校長自然是熱情地接待了他們。自從上一次校長和444寢室的四個人對過話之後,然後基本上444寢室的每個人都對校長簡直可以佩服得五體投地。讓他們每個人都懷疑他是怎麽坐上校長這個位置的。

去校長辦公室之前,高美就一直很安靜,哪怕是父母來到了自己的身邊,自己想哭的衝動也被全然掩飾住。連高美父母都很詫異自己的女兒怎麽不是一見麵就滔滔不絕了。

進辦公室的時候,高美的父母很恭敬地叫了一聲校長好。還是上一次的那個人,上一次的來到在高美的看來還是曆曆在目。高美處於禮貌很安靜地叫了一聲校長。

“請坐。”

“校長,為避免耽擱您太多的時間,那我們就直接開門見山吧。”

“很好,有什麽事兒就直接說吧。”

“校長。”高美媽媽開口道,“我女兒可能是在住宿方麵出現了一些問題,所以我們今天直接來找到您,希望您能幫個忙看為我們高美換一間宿舍?”

校長看了一眼高美,對高美父母說高美曾經來找過我一次,好像最後決定還是和你們寢室的室友一起住對吧。

高美的父母看看高美,高美依舊是埋著頭什麽話也不說。

“校長啊,女兒上大學也相當於出門在外,挨刀的事情雖然都少不了。可是請您體諒一下做父母的心情,兒女都是父母的心頭肉,怎麽可能還要把他們放在一個不和諧之處,也所以我們一定要解除我們女兒的安全隱患。”高美的媽媽是一位很典型的職業女性,幾乎每次的穿戴都很不一樣。高美的父親這一次也算是盛裝出席,西裝皮革樣樣齊全,女兒在學校裏呆得不舒服,既然來了,也不是隨便的事情。

校長說我能夠體諒你們做父母的心情,為人父為人母都希望自己的兒女生活的好好的。可是你們想過了沒有,一個人隻身在外,磕磕碰碰在所難免。如果每一次都要為他們鋪好鋪正了所有的路,那他們自己做什麽?人不可能一輩子都一個人生活,隨時隨地都要與人相處。我能保證的就是你們女兒住在我們的學校裏肯定不會存在安全隱患,不然也不會有這都快一年的宿舍相處。校長知道父母都來了,決心肯定還是很大的。在向高美一家講了一些話之後,校長繼續補充了一句,“既然你真的想搬出來住的話,我隨時可以幫高美安排。”

事情都直接找上校長了,那麽效率自然還是很高的。果不其然,高美的另一件宿舍當天就直接落定了。是另一棟樓的一個宿舍裏。從此高美會一個人住在那裏。當然周圍的寢室裏還是有人的。

高美的父母沒有對高美的一切情況進行細問,隻是換了寢室就直接為女兒搬東西。父母來幫著高美搬東西的時候,沒有人來幫著高美一起搬東西。張杉一個人在寢室裏做作業,偶爾玩玩電腦。陳姍姍和趙岩出去還沒有回來,而且她們還不知道高美當天就要搬出去。高美的父母沒有多想什麽,那麽多的東西也足夠讓高美的父母解決半天。收東西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感覺什麽都沒有,沒有想到最後卻裝了幾大個箱子。

陳姍姍和趙岩看見們沒有關,就直接快速地闖進來。看見了這一幕的時候,兩個人都驚呆了。高美的媽媽認出來了陳姍姍,還對陳姍姍微笑。

“阿姨,你們怎麽?”趙岩問道。

“高美這孩子住不習慣這個寢室,她從小一個人住習慣了,人多了承受不住。”高美媽媽拐彎兒抹角地說了個理由。但是誰不心知肚明高美是個什麽樣的人,就這個理由也就是個場麵的幌子而已。

陳姍姍本來是也沒有打算要幫著高美搬東西的,誰知道趙岩一個勁兒地獻殷勤對高美的父母說要為高美搬東西。這時候高美的父母臉上一下子就高興了。

“陳姍姍,過來幫幫忙吧。”

高美自己也在很安靜地整理著自己的東西,還是那個模樣,對於趙岩和陳姍姍的主動表麵上毫無感激之情。高美的父母也沒有明著說些什麽,隻有一聲聲謝謝不離口。

陳姍姍被逼著來幫忙,全寢室就隻剩下張杉一個人很尷尬地點擊著自己的鼠標。大概也實在是尷尬到了極致或者是憤怒到了極致,張杉這個時候甩門而去,門“哐當”一聲,給關住了。

高美父母大概感覺自己的女兒到底是和誰有過節,不過還好有兩個室友一起幫忙,高美也不算是人緣差。而且高美的父母看到陳姍姍和趙岩也一直沒有說話,就納悶兒為何搬出去的是自己的女兒而不是出去的那個女孩兒。懷疑越來越多,疑問越來越解不開。話終究是到了嘴邊還是被咽了下去。

大概一個小時後,高美的東西終於被全部搬走到另一棟樓去。高美依舊沒有對陳姍姍和趙岩說一聲感謝,不過在離開了那一會兒高美一個很感激的眼神看著趙岩,心裏說趙岩你是個好人,希望你們能夠幸福。伴隨著高美的父母一聲聲的謝謝不止,444寢室永遠地少了一個人,那個全班很多都深惡痛絕的人。

高美的這一走基本上就是徹底底離開了444寢室,而且誰也沒有想明白高美為什麽就離開了。受傷的不是趙岩嗎?如果是因為張杉,那她是在躲嗎?如果是因為全班都不想和她一起說話,那她不是早就該離開了嗎?總之大家議論紛紛,茶餘飯後都是話題,這樣的沸沸揚揚也堅持了約莫一整天。這些個熱門兒輿論也真是佩服了那些八卦之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嘴閑味兒淡,輿論漫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