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對不起
她很慶幸他們說的“打球”不是指高爾夫球，否則她真是要坍台坍到家了，她根本連球都沒摸過，讓她去打她肯定會丟盡他的臉。
她端著果汁坐在一邊看上官和於二這桌，對斯諾克她也僅止於體育頻道對這項賽事的某些轉播的觀看，所以並不大懂什麽，隻知道眼裏這個人打球的姿勢和風度真是帥氣十足，當他撐在台球桌上聚精會神的觀察時，略長的頭發擦過球麵，眼睛裏閃著皎潔的光芒，看得她心都快跳出來。
上官毫無懸念的連贏於二三局，於二苦笑著搖了搖頭坐到一邊休息。
於二一走，馬上就有人貼上來，軟聲細語的要上官教她，上官沒有猶豫的答應了，那個女人，趴在球桌上的身姿有夠撩人，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低低的領口總是透出若有似五的春光。
而他看上去也是來者不拒的人，明知人家主動送上門來，竟然就這麽自然的接受了，看他緊貼在她身後，雙手環過她的身體帶著她的手擊球，擊中了，女孩興奮的在他懷裏扭來扭去。
唉。。。眼不見心不煩，雖然心裏清楚他就是這樣的人，但親眼所見到底還是無法接受，別過臉，她默默地吸著杯子裏的飲料。
“喝酒嗎？”有人把一杯酒端到她麵前，抬頭看到是他，她麵無表情的轉過身去。
“呦，看來脾氣不小。”知道她對自己有敵意，於二還是大咧咧的坐到了她身邊。
“我、我沒生氣。。。”她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和這些人相處所以才選擇沉默。
“是嗎？我以為剛才我那麽講你，你心裏肯定把我當成壞人了。”他自嘲的笑笑。
她其實並沒有介意他說她什麽，因為她知道他們這樣的人一貫輕視別人，“你一點也不在意嗎？”心秦看了眼正打得熱火朝人的兩人。
“在意什麽？”
“那個。。。她。。。她。。。”畢竟是你的女伴啊！難道看到自己的女伴和別人那麽親密他都沒感覺嗎？
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他的臉上一派處事不驚，“和則來不和則散，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怎麽她覺得有錢人的思維真的很奇怪，他們會在意相貌和外在卻輕視感情和自尊。
“哦。。。”
“你呢？介不介意？”
“我？”她指了指自己。
“難道還有其他人應該介意嗎？”
“我。。。我。。。我能介意什麽。。。”是啊，她有什麽立場和資格去介意！他和她根本連朋友都算不上。
於二不知道究竟是她太單純還是太有心機，能夠容忍自己男友當著自己的麵和其他女人打得火熱。如果是後者，那麽她的演技真是太超群太不簡單了，因為在她臉上，看不到大多數女人的嫉妒和怨恨。
“在聊什麽呢？”上官和於二的女伴一前一後走過來，笑看正在聊天的兩人，洋溢著溫和笑容的眼睛裏卻不見一絲笑意。
“啊。。。沒。。。沒什麽。。。”不知為何，她緊張的低下頭不敢看他，心慌意亂就像自己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
“LiLi，我們上官少爺教的怎麽樣？”於二站起來順勢摟住女伴的腰。
被叫做LiLi的美麗女子嬌柔一笑似有不滿的輕捶摟住自己的人。
心秦不自然的低下頭，她終究習慣不了他們的旁若無人。
“我送你回去？”
“嗯？”重又抬起頭，望著他，“好。。。”
坐在他的車裏，感覺他開車開的心不在焉，微微別過頭去看他，依舊俊美讓人動心的臉，卻少了往日的輕鬆。
“你、你怎麽了？”小心翼翼的詢問，雖然刻意表現的自然，但麵對他從來不可能自然，懊惱得直想拍自己的腦袋，她怎麽還是結巴！
“什麽？”他果然心不在焉。
“沒、沒什麽。。。”她要不要說他這樣開車她可以不害怕，可是他現在這幅頹廢的樣子真的很迷人？
送她回家的路上，他們沒有任何交流，心秦覺察出來他的心情不好，平時的他雖然並不是個話嘮但出於禮貌他總會挑些對方也許會感興趣的話題聊，紳士，彬彬有禮，這是她對他一開始的印象，可是像現在這樣不發一語沉默安靜的他讓她有些不自在。
她再一次討厭自己，為什麽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主動找話題和他聊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也可以在她的世界裏忘了不快樂。
“對不起。”她下車的時候冒出這句話，然後飛奔似的逃離了他。
拿出鑰匙開門，琥珀聽到她的聲音從窩裏伸著懶腰出來，踱到她身邊，她關上門，背靠在門後，大口的喘著氣，手心裏全是冒的冷汗。
琥珀察覺到主人的異樣，喵嗚喵嗚不停的圍著她叫喚，心秦順著門緩緩往下滑坐在地上，抱起琥珀，頭枕在貓兒柔軟的背上，“琥珀，他。。。他剛才。。。親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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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送我回來。。。”解開安全帶，推車門，推不開，她轉過臉來看他。
“那個。。。我、我到了。。。”她弱弱的提醒他。
“噢。”他噢了聲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
“上官先生？你、你真的沒事嗎？”他這個樣子，丟了三魂氣魄，“哪裏不舒服嗎？”也許，她心底裏小小的聲音在說，他是為了杜淩卉不開心吧，早上的新聞裏那個美女作家突然昏倒在簽受會現場，他其實心裏是在乎她的！
“真、真的擔心，去看、看也沒關係吧。。。”哪怕不想讓對方知道站在遠遠的地方看一眼。
上官終於轉過臉來看她，“你知道了？”
“我。。。其實。。。你和杜小姐之間肯定有、有什麽誤會吧。。。”你那個樣子想讓別人不知道也難！
他蹙起眉打量她，“不，你不知道！”他斷然下決斷。
“哦。。。”好吧，他說得沒錯，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她其實隻是想安慰他罷了。
“哦？哦什麽？”他突然靠近她，離她很近的距離，近到她呼出的氣都拂在他臉上，“你總是哦，對誰都哦嗎？”
“上官，先生。”她伸出手輕輕的把他的臉推離自己一點，讓自己好正常呼吸，“你、你喝醉了嗎？”
“醉？”他眯起一雙桃花眼，俊臉邪氣更重，“我倒情願醉了。。。”
她也許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麵對這樣一個似醉非醉的男人，她此刻最應該做的事是逃離他，可是，車門被他關上，而在她內心深處，她竟然被這樣頹廢悲傷的男人深深吸引！
“上官。。。先生。。。”
“噓——”他示意她安靜，然後身體前傾，在她的驚愕中頭靠在她的肩上，“現在，請允許我借用一下你的肩膀。。。”
“哦。。。好。。。好。。。”她驚慌的重重點頭。
她不知道他要借用她的肩膀多久，她從沒有和異性有過這麽親密的接觸，這種感覺很奇妙，整個人就像處在不真實的狀態，像是在做夢，一個有味道有呼吸的夢。
他的身上，和他手帕的味道一樣，清清淡淡，不是香水，不是煙草，是淡到仔細聞才能聞到的玫瑰花香。
“上官先生？”她試著推了推他，因為他趴在她肩膀上一動不動已經快半個小時了，她可以忽略肩膀的酸疼，可是他們總不能這樣坐在車裏一整個晚上吧。
他好像是睡著了，她用手托起他的頭，把他平放在座位上，可是她的手卻停留在他臉上不忍離開，手指顫抖著撫過他精致的臉，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正當她欲抽回手，一直緊閉的眼睛卻突然睜開，她觸電般收回手，卻被他一把抓住，緊握住她的手仿佛要把它們捏碎。
“噝——上官、上官先。。。”她睜著一雙不敢置信的大眼睛，望著眼前放大的臉，腦袋瞬間空白，隻有唇上點點柔軟的觸感在提醒她這不是夢！
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她用力推開他。
“對不起。”她下車的時候冒出這句話，然後飛奔似的逃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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