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被告
今天齊敏兒向往常一樣上班。
“敏敏，來我辦公室一趟”方楚華嚴肅的把齊敏兒叫道辦公室。
“這個設計是你負責的麽？”方楚華把一疊圖紙重重的摔到桌上。
齊敏兒撿起圖紙，這是她交給蘇琪雅設計的，是經過她的審核發送出去的。“方總，有問題麽？”齊敏兒問道。
“你自己看看，你怎麽能發生這樣的失誤”方楚華大聲的說道。
齊敏兒仔細看了下，霎時臉上蒼白。“怎麽會這樣？”齊敏兒頓時跌落在座位上，那天自己一晚上沒有睡覺，沒有認真審核草草簽了字。
“敏敏，你怎麽那麽糊塗，現在嘉禾建築提出這個設計給他們造成損失，要我們公司陪300萬”方楚華說道。“敏敏，你怎麽能犯這樣的錯誤，以前你對設計要求完美，我不相信這個失誤你會發現不了。”
齊敏兒呆呆的坐在座位上，過了一會兒說道：“方總，這個事情我會負責的，給我一個星期我會籌到300萬”。
“敏敏，你哪來那麽多錢？”方楚華說道，他知道以齊敏兒的性格是不會開口向康以洛借錢的。“我會向公司申請，這麽多錢讓你一個人負擔太多了”方楚華繼續說道。
“方總，我不想有什麽特殊待遇，這個完全是我的責任，我會想辦法的”齊敏兒倔強的說道。
“我加上股票基金和存款有30萬，我今天去和客戶談一下看能不能少點，敏敏，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負責那麽多錢的”方楚華也不想把這件事捅到集團公司去，因為這麽大的事情關係到他的年終業績，但是他也不能讓齊敏兒一個人承擔。
“方總，你能幫我去談我已經很感激了，謝謝你”齊敏兒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傻丫頭，吃一塹，長一智。”方楚華安慰到說道。
齊敏兒來到自己的辦公室，自己這三年來所有的存款隻有十萬元，加上方楚華借的30萬也隻有40萬元，還有260萬的缺口。她不能向藍月借，藍月的錢大都花在了名牌上，沒有什麽存款可以借，如果她開口向她借，她肯定會疑心，到時閔少文也知道了，她不想花閔家的錢。她更不能向康以洛借錢，他不能要他的錢，他們已經十多天沒有說話了。齊敏兒越想越難過，真是錢到用時方恨少。
“敏敏，對不起”蘇琪雅走進來哭著說，
“這個主要的責任是我，跟你沒關係”齊敏兒擠出笑容安慰道。
“這是我所有的存款一共十萬元，雖然是杯水車薪，但是我隻有那麽多了”蘇琪雅把存折放到桌上。
“琪雅，我不能用你的錢，我自己會想辦法的”齊敏兒說道。
“敏敏，你還是收到吧，我心裏也好受點”蘇琪雅說道。
“那算我借你的，我過後還你”
這一天，齊敏兒真正的感覺到度日如年。她的心情很低落。
終於熬到下班的時候，齊敏兒心煩意亂的，三百萬，她從哪裏能籌到這筆錢，無精打采的從電梯出來，一眼看到走在她前麵的康以洛，旁邊還有一個漂亮高挑的女人，他們似乎聊得很開心。齊敏兒感覺心裏從未有過的難過，這麽多天他都不曾和自己說過話，現在竟然能和別的人那麽不避嫌的聊天，最主要還是那麽開心。康以洛似乎也發現了她，隻是看了一眼她沒有說話就和那個女人坐上車走了。齊敏兒開車來到海邊，吹著海風，看著來往的遊輪，她坐在長凳上，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十點。
這時電話響了，是方楚華的。
“學長，有事麽？”齊敏兒無精打采的問道。
“敏敏，剛才我約了嘉禾建築經理吃飯，經與他洽談，他同意雙方公司各承擔一半的損失，我們隻需要賠付150萬就可以了”方楚華說道。
“真的嗎？謝謝你，學長”齊敏兒聽到這個消息哭著說。
“敏敏，你不要哭，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幫你的”方楚華安慰道。
“不了，學長，你已經幫我很多了，剩下的錢我自己來解決，謝謝”齊敏兒感動的說道。
“今天你什麽都別想，好好的睡一覺，明天說不定又好起來了”方楚華說道。
“恩”
掛完電話，看著海邊稀稀落落的人，齊敏兒想到這麽多年的自己，不禁潸然淚下。她從沒有過如此的挫敗感，設計一直是自己引以為傲的專業，曾經的她夢想著成為一代建築大師，而今天她突然感覺自己一無是處。此時她想到了康以洛，其實她多想告訴他，自己真的很想依靠他，但是下午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場景深深的刺痛著自己。也許他已經不那麽愛自己了，也許他根本不在乎自己了。她又坐了了一會。“齊敏兒，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的，你要振作起來”齊敏兒堅定的對自己說。
把車停好，齊敏兒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大樓，此時的康以洛已經睡了吧，齊敏兒看了空蕩蕩的房子和康以洛緊閉的房門，忍住眼淚不讓它留下來。她要學會堅強點，他或許已經不在乎她了。關上房門，齊敏兒再也控製不住了，躺在床上無聲的哭著。也許是太累了，她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二天她向方楚華請了半天假，方楚華也能理解此時她也沒有心情上班。
齊敏兒一身深色著裝，帶著墨鏡，抱著一束康乃馨來到柏老師的墓地。
“柏老師，我好久沒有來看您了，這是你最喜歡的康乃馨，你喜歡麽？我最近遇到好多事情，想過來和您說說話，柏老師，從小，我對自己要求很嚴格，什麽都要求做到最好，而設計，一直是我最引以為傲的事業，我曾經很自負的以為我的設計作品能賦予建築靈魂，我對它追求完美。可是有一天我發現我變了，我不再是那麽要求完美，而是開始倦怠和忽視。最近我由於工作的失誤，要麵臨巨額的賠款。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曾經的驕傲和自尊在那一刻徹底的崩塌。柏老師，如果您還在該有多好啊。”齊敏兒說了很多很多，她站在墓碑前久久不願離去。
今天是康以洛的生日，本該好好的過的，自己此時卻再也沒有心情，但是她還是不知不覺的來到蛋糕店，定了一個蛋糕，拿好收據，下午五點半下班來拿就可以了。不管他在不在乎，自己都要這樣做。
還要一百萬，齊敏兒不知道此時應該找誰去借，她不由自主的來到海邊，還是昨天那個長凳。電話不合時宜的想起來了。是肖風的，齊敏兒不想接，但是也許是太需要找個人傾訴了，她按了接通鍵。
“喂”齊敏兒有氣無力的說道
“敏敏，你在上班麽”
“沒有，有什麽事情麽”
“你怎麽了，聲音什麽那麽疲憊”聽出齊敏兒的不對勁肖風關切的問道。
“沒事，我沒事”齊敏兒忍不住哭出聲來。
“你在哪裏，我來找你，我等你”
“不要，你不要來找我”齊敏兒趕忙說道。
“你在海邊對麽，我馬上來”肖風知道齊敏兒每當傷心的時候都會去看海，肖風以前就陪她去過幾次。
掛了電話，大概過了四十多分鍾，肖風趕到。
“敏敏，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哭啊”肖風心疼的替她擦幹眼淚。齊敏兒下意識的扭過頭。“能告訴我發生什麽事情了麽？”
齊敏兒沒有說話。
“敏敏，我們還是同學對不對，你就不願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了麽？你那麽怕那個人介意，他要是介意，為什麽還讓你獨自一個人在這裏哭泣，不好好保護你”肖風蹲下來說道。“告訴我，好麽？”
齊敏兒斷斷續續的把她設計失誤的事情說了一遍。
“就為這個事情，那一百萬就當是我借給你的”肖風知道不這樣說齊敏兒不會接受他的。
“我不用”齊敏兒說道。
“接受我幫助就那麽困難麽，等你有錢了再還給我不就行了，你現在這樣要是為這個錢擔心會很影響工作的。下午我就給你匯過去”
看著難過的齊敏兒，肖風隻能靜靜的和她坐在一起，她每次難過的時候都是這樣不愛說話。他明白對待齊敏兒不能那麽直接，要默默的在她身邊支持她，他才有機會讓她接受自己。她應該是和康以洛鬧矛盾了，這正好是自己的機會，他一定要把她留到自己的身邊，那五年寂寞的等待讓他感覺自己不能再失去她了。
康以洛一上午在辦公室感覺心煩意亂的，他腦子裏總是想起她。昨天他一直再等她回來，向她解釋一下昨天下班自己身邊那個女人的事情，她很晚才回來，看到她上樓自己趕忙躲進房間，看到她冷清的眼神自己頓時失去了解釋信心。其實他都想抱著她讓她不要那麽折磨他。隻聽到砰的一聲關門聲，一夜寂靜。
“總裁，我在傳真室無意中看到這份傳真”薑尚把傳真放到康以洛的桌上。
傳真的大致內容是：鑒於和辰星設計公司的友好客戶關係，對於此次的設計失誤的損失本著友好合作關係，雙方公司各承擔一半損失即壹佰五十萬元整。
“這個設計是誰負責的”康以洛看完問道
“我看到這份傳真就去辰星公司了解了下情況，是齊小姐負責的，而且齊小姐已經要求承擔了這部分損失”薑尚小心翼翼的說道。
“把方楚華給我叫上來”康以洛怒目道。
方楚華來到總裁辦公室。
“方楚華，這是怎麽一回事?你最好給我個解釋”康以洛把傳真件扔到方楚華麵前。
“總裁，這是上個星期我出差時做的一個設計，設計著是蘇琪雅，但是這個是齊敏兒負責的，她在審核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這個錯誤，倒是客戶在施工的時候造成損失”方楚華解釋道。
“齊敏兒人呢？讓她上來”康以洛說道。這個傻瓜那麽重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訴自己，康以洛此時憤怒極了。
“她今天上午請了半天假沒有來上班”方楚華說道。
“你先出去吧，”康以洛擺擺手示意方楚華出去。
康以洛拿起電話撥打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號碼。
“齊敏兒，你在哪裏？”電話接通康以洛就怒不可揭的問道。
“我在外麵，我請了一上午的假，有點私事要辦”齊敏兒有點心虛的說道。
“你最好站在那裏別動，我現在馬上過來”說完康以洛掛完電話。
肖風就在旁邊聽著他們打電話。“敏敏，我還是先走了，免得以洛看到對你有所誤會”
“恩”她點點頭。
“你不要難過了，我回去就把錢匯到你賬上”說完就走了。
半個小時後，在海邊康以洛找到齊敏兒。
“齊敏兒，你到底想怎樣，這麽大的事情你就自己承擔麽？”康以洛恨恨的說道
“我。。。。。”齊敏兒說道。
“在你心裏我算什麽？”康以洛憤怒的拉著齊敏兒問道。
齊敏兒沒有說話。
“你寧願向別人借錢都不願告訴我”康以洛捏著齊敏兒的下巴說道。
“錢我已經籌到了，你不必為我擔心”齊敏兒躲開他的憤怒的目光。
“把錢還回去，這件事我會解決”
“是我自己犯的錯，我應該承當後果”齊敏兒拒絕道
“承擔後果？你所謂的承擔後果就是低聲下氣去向別人借錢？”
“我寧願低聲下氣的借錢我也不願你為了同情我可憐我而幫我，你就不能為我留最後一點尊嚴麽？我僅剩的一點驕傲你也要拿走麽”齊敏兒背對著他說道。
“尊嚴，告訴我讓我和你一起分擔就是沒有尊嚴，看來我真的是高估了我在你心裏的地位”康以洛此時憤怒的極點。
“康以洛，我已經受夠了你的霸道，和你在一起我總是小心翼翼，我不能和其他的男生單獨吃飯，說笑，我的生活就是圍繞著你轉，為了你，我把機會大部分的工作都交給蘇琪雅，我不再做那個什麽都追求完美的人，可你呢？因為肖風的事情對我做了什麽，你聽過我解釋沒有，你沒有，你還那樣的傷害我。康以洛，在你麵前我隻剩下那一點尊嚴，難道你還要殘忍的再剝奪麽”齊敏兒傷心欲絕的說道。
聽到齊敏兒的話，康以洛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齊敏兒，為了你那點驕傲，你總是拒我千裏之外，我在你心裏算什麽，我真是太可笑了，我既然要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你的事情。”康以洛自嘲的笑道。
齊敏兒站在那裏沒有說話。
“你真正愛過我麽？”康以洛幾乎絕望的說道。
“你說什麽？”齊敏兒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你心裏可成有過我，還是我就是別人的影子？”
“康以洛，我從來沒有愛過你，這你滿意了麽”齊敏兒幾乎是用喊的說道，說完她轉身就走。。
“你既然沒有愛過我，為什麽要招惹我”
齊敏兒停了一下，任由淚無聲的流下。
康以洛抱著頭，狠狠的踢了一下長凳。原來你真的根本就沒有愛過我。
在閔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董事長，剛才我在外麵聽說康氏集團下麵的辰星設計在給嘉禾建築工程設計的圖紙有問題”閔凱說道。
“這個消息可靠麽？”閔建華問道。
“我是聽一個業內人士說的，應該不會錯”閔凱說道。
“這個設計是誰負責的？”
“是辰星公司下麵的一個設計師設計，但是是齊敏兒小姐負責審核，事後，齊敏兒承擔了一百五十萬的賠款。”
“你給我約見一下嘉禾建築的總經理”閔建華麵無表情的說道。
“好的”閔凱說完就退下了。
半個小時後，嘉禾建築總經理陳嘉禾來到閔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閔董事長，在下真是感覺榮幸承蒙您的約見”陳嘉禾畢恭畢敬的說道。
“陳總，你請坐，今天確實是有事情請你來”閔建華笑著說。
“閔總，什麽事您盡管說”陳嘉禾受寵若驚的說道。
“我聽說貴公司委托辰星設計公司的設計出了點問題”閔建華開門見山的說道。
“哎，一言難盡啊，辰星也算是國內設計公司中的佼佼者，想不到這次出這樣的事情，這也使我們公司損失了三百多萬”陳嘉禾說道。
“陳總，這次我約你來也沒有別的事情，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貴公司的三百萬我私人給你賠付了，這件事就此了結，我也不想聽到外麵關於辰星設計說明不好的傳言，特別是負責人齊敏兒的任何不好的說法，我的意思你明白麽？”閔建華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道。
“閔董事長，您的麵子我怎麽能不給呢，我明白了”陳嘉禾雖然不明白閔建華的意圖但是還是連連點頭答應。
“閔凱，你送陳總出去，，陳總，這個你收好”閔建華簽了一張支票遞給陳嘉禾。
“謝謝閔董事長，那我就告辭了”陳嘉禾接過支票說道。
康以洛努力的平複自己的情緒回到公司
“給我接嘉禾建築總經理辦公室”康以洛對薑尚說道。
電話接通。
“陳總，我是康氏集團總裁康以洛”康以洛開門見山的說道。
“康總裁，真是幸會幸會”陳嘉禾今天感覺真是幸運，剛從閔董事長辦公室出來又接到康氏集團太子爺的電話。
“就辰星設計公司的圖紙對你公司造成的損失，我對你表示道歉”康以洛紳士的說道。
“康總裁，您真是客氣了，剛才我正好從閔董事長辦公室出來，他已經就此時對我教育的一番，並且賠付了三百萬給我們公司，對於之前的魯莽我向您道歉”陳嘉禾說道。
“閔董事長賠付了三百萬給你?”康以洛看了看站在旁邊的齊敏兒問道。
“是的，閔董事長說以後此時再次打住，以後不想聽到關於辰星的任何傳言特別說對該公司設計經理齊敏兒的任何不好的說法”陳嘉禾解釋道。
“那我知道了”康以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