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擇手段
李恪正欲說話，卻被突然而來的聲音打住了：“兒臣反對！”來人正是李承乾。所有的人都驚訝李承乾會出現在這裏，但是細細想來還是在情理之中的，畢竟李承乾和趙節交情不錯，兩人算是從小玩到大的。
對於李承乾的到來皇帝也感到奇怪：“承乾，你怎麽會來？”
李承乾雙手抱拳：“兒臣參見父皇。”
“免禮。”
“其實兒臣曾經到魏王府看望過四弟。據他所說，那小廝隻是說了是他家公子派他來搶姑娘，並沒有說是趙節。”李承乾說的有理有據，在場的人有人讚同有人反對。
吳王李恪開口道：“太子，若那小廝真是有心人派來的，他還會自報家門嗎？”
李承乾微微一笑：“但是那也不能夠隻憑小和尚的話就坐實了趙節的罪行。”
“臣弟並沒有要定趙節的罪，隻是要先將他關進大牢再繼續調查。”
李承乾並沒有和李恪繼續爭辯下去，而是轉向皇帝說：“父皇，兒臣相信此事和趙節沒有關係，請父皇將此事交由兒臣去調查。”
“這——”皇帝猶豫起來，他看向了李恪，李恪隻是站著並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魏征開口：“啟稟皇上，微臣認為這件事情本就是交由吳王調查的，最好還是讓吳王繼續查下去，畢竟隻有查案的人才最懂得案情，若是突然換了人，這件案子還得重新查起。這太費時了，說不定還會給歹人機會傷害魏王。”
皇帝捋了捋胡子，點點頭說：“魏卿家說得不錯，太子，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了。”
李承乾還是不死心：“父皇，兒臣請求父皇答應兒臣的要求。”
“太子殿下，”開口的還是魏征：“這件事吳王已經查了一半了，微臣相信趙公子若是沒有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吳王一定會還他清白的。”
李承乾一臉的著急，皇帝便更加肯定了此事一定有內幕，便說：“魏王中毒一案還是交由吳王繼續調查，太子你就不必插手了。”
“父皇——”太子李承乾還要說什麽卻被魏征給阻止了：“殿下，微臣相信吳王一定能夠還趙公子清白。”
李承乾急了，心想這個老頭子有想打什麽主意，他死死地盯著魏征。而此時皇帝已經讓人將趙節押下去關進大牢直到徹底查出真相為止。趙節在被押下去之前不停地要李承乾為他求情幫他“調查清楚”。
下朝後，李恪追上李承乾的腳步：“大哥，大哥！”
李承乾回頭看了李恪一眼：“什麽事？”
李恪低眼：“皇兄，剛才在朝堂上你會不會怪我？”
李承乾現在看著他就想起了昨晚趙節的話，語氣冷冷地說：“快回去休息吧。”說完他也不等李恪，便抬腳朝魏征走去，隻留下李恪一人站在宣政殿前。
緊跟在吳王後麵的楊鳳笙看見了這一幕便上前安慰李恪：“你放心吧，如果你們兄弟情深，等這件事過去後，你們一定可以和好的。”
李恪並沒有看楊鳳笙，而是看著李承乾的背影：“或許吧。”接著又轉過頭對著楊鳳笙說：“這次真要謝謝姑娘作證了。”
“這是小女子應該做的，畢竟這件事對我也是有利的。”
李恪冷笑一聲：“若是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會做嗎？”
“那就要看人了，如果是我喜歡的人我會願意。”楊鳳笙停頓了一會兒又說：“我在閨房之中也曾經聽過吳王的賢名，如今算是見識到了。”
“多謝姑娘誇獎，本王受不起。”
楊鳳笙也不再看他：“王爺，今日我算是對你刮目相看。我想通了。”
“想通什麽？”
“嫁給太子當個小妾不如嫁給有能力的人做給正妻。”
“那恭喜姑娘想通了。”此事的李恪心裏想的都是太子的事情，所以也沒有多理會楊鳳笙。
楊鳳笙深情地看著李恪說：“我已經找到配得上我的人了。“說完，也不顧李恪詫異的表情就走了。
李恪心想，這是個怎樣的女子，會是個唯利是圖的女子嗎？
魏征跟著李承乾來到東宮。李承乾一進門便厲聲道：“魏大人，你為什麽要阻止我？”
魏征捋了捋胡子說：“殿下，你真是糊塗，若是趙節真的下毒而此時你又出手救他，這不隻會傷了你們兄弟之間的情誼，連你在皇上心中的形象也會盡毀。而且若是有心人從中挑唆，你的太子之位之怕也保不住。”
李承乾是臨時決定要去幫趙節的並沒有想到這麽做的後果。
魏征看著他不言語就知道他是沒有想好：“殿下，日後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要三四而後行，切莫魯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趙節是本宮的好兄弟，本宮不能見死不救。”
“殿下，救人也是要講究方法的，你如此做不隻救不了他說不定還會搭上你的性命。”
李承乾意味深長地看著魏征，接著又歎了口氣：“是本宮太魯莽了，但是——”
“這件事是趙節做的？”雖然是一個問句，但是李承乾知道魏征是何等厲害的人，應該對他們早有察覺。
“沒錯。”李承乾知道是瞞不了魏征的，畢竟魏征能夠在建成太子死後還能夠為李世民所用，足見他的智謀。所以一直瞞下去倒不如老實說出來，或許魏征還有辦法幫趙節。這麽想著李承乾也就開口了：“其實趙節已經跟我坦白了。他說那個小廝確實是他的下人，但是他根本就沒有隻是那個小廝下毒並打傷魏王。”
“殿下就這麽相信趙節的話？”
李承乾覺得老頭子魏征這話有點奇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微臣並不像太子信任趙節那樣相信他。”
“為什麽？”
“因為太子如今是皇儲，想要坐上這個位子的人很多，趙節雖然是太子的5好友，但是要是有暗人對他比太子對他好，你說他會選擇效忠誰？”
被魏征這麽一說，李承乾的心也開始有所動搖：“你是說，趙節會背叛本宮。”
“微臣不敢斷定，但是如果趙節是為了太子還，他絕對不會給太子添麻煩，如果他給太子添麻煩，那麽就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可能？”
魏征深深地看著李承乾：“一，他是個沒有智謀的人，他跟隨殿下隻是單純地想要沾殿下的光，能給自己一個大樹靠。這種人殿下還是不要與之同謀，否則會被他所牽連；二，他是個極有心計的人，他用這件事來扳倒殿下，讓殿下在群臣和皇上心中的地位開始動搖，這就威脅到你的地位。”
聽完魏征的話，李承乾開始認真地思考起來，到底他應該如何解決趙節這件事。魏征是皇帝派到他身邊輔佐他的人，他足智多謀，而且對李承乾也是忠心耿耿，在整個朝堂魏征可以說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魏征說的話還是不無道理的。但是趙節是他從小到大的玩伴，趙節會陷害他嗎？說來他是不會相信趙節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這件事他該如何解決？
夜幕降臨，微風吹來，這是一股溫柔的風，吹得人心曠神怡。李泰站在樹下緊閉雙眼，此時的心就如同旁邊水池裏的水平靜純潔。隻是突然想起了那個人，那個單純的小女子，不知道現在的她在幹什麽，睡了吧，還是也在這樣的夜裏思念他——
樹輕輕地搖了搖，一個纖細的黑衣人降落在了李泰身後：“參見魏王？”
李泰還是緊閉雙眼，隻是這樣美好的思念被打破心裏有些不舒服，但是還是開口問來人：“趙節怎麽樣了？”
黑衣人雙手抱拳：“他按照太子教他的方法，沒有承認自己派人下毒。”
李泰點了點頭：“這次本王一定要讓太子失去大半的實力。”
“王爺英明，到時候隻怕那些支持太子的人會開始轉投您的門下。”
“這個本王還不敢確定會盡數到本王門下，但是此計不止可以離間承乾和李恪，還可以散去承乾部分的實力，確實不錯。”
“可是這些勢力要是沒有投靠王爺，那麽王爺不就白費力氣了？”
李泰哈哈大笑，轉過身對著嶽玄說：“嶽玄，當今皇上最寵愛的最有資格登上皇位的是誰？”
嶽玄不假思索地回答：“除了太子這個現成的皇儲之外，有資格的就是王爺你了，而晉王不過還是個孩子，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成為賢士。”
“你還漏了一個人？”
嶽玄皺著雙眉想了想說：“難道是吳王？”
“沒錯。”
“可是吳王並非嫡子。”
“但是他的賢名遠播，不能不對他設防。”
“這麽一來對王爺就不利了王爺為何還要打擊太子勢力？”
“嶽玄，沒想到你還是沒什麽長進。”李泰聽了下來，眼光已經不再是之前的溫柔而是一道猶如利器的目光：“在朝中，隻有那些所謂的功臣的話父皇才會聽進去，而這些功臣大多都是腐朽的老頭子，他們隻知道立嫡的祖傳製度。而李恪並非嫡子，他們自然不會站在李恪那邊，就是想站在那邊也隻是默默在心裏支持，否則未來的朝堂將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更有甚者就保持中立的態度，不站在哪一方就可以保住自己的未來。”
嶽玄這回算是明白了李泰的用意，他突然覺得這個主子可真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