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窒息
時光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時刻，沁心在自己的小圈子裏生活，再也沒有去過天台，再也沒去那個小樹林。而沈昕似乎比以前更加冷漠，他把自己包的比以前還要嚴密，外界的人看不見他的喜怒哀樂。李欣然倒是比以前更加外向，沁心每次下課時總會在走廊裏看見她，隻是，她身邊的朋友總是一個有一個的換。現在再麵對她沁心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麽身份，什麽表情。但她知道，要是沒有那件事現在的她們一定會是很好的朋友，而她與沈昕也一樣，隻是朋友。
高三緊張的氛圍就像窒息的毒藥，彌漫開來。不斷的掐著你的脖子，要把你窒息到死。在這裏，隻有呼吸到最後一秒中得人才能得到最後的勝利。夏天的天氣異常的熱，風扇在棚頂上轉著，看著一頁頁卷子伴著風扇的聲音讓人更加煩躁。
每天回到家裏，已經很晚，沁心每天都要半夜睡覺。有時還會失眠。老師說的不良狀態她都出現了，她的狀態讓所有人都很擔心。
和沈昕他們不聯係已經好長時間了，牆上的日期一天天減少，不斷提醒著她高考的來臨。那段時間班裏的氣氛也融洽了好多。人們總是在要失去時才會想要珍惜。最近班裏都開始寫畢業留言了。沁心的留言冊上已經寫了好多人，她希望沈昕和李欣然也會寫隻是每次到他們班級門口都沒有勇氣叫他們，也不知道現在兩個人怎麽樣了。唯一知道的就是沈昕要藝考，準備考美術學院。
從小沁心的夢想就是考進S大，因為那裏是她夢想開始的地方。最近，沁心總是會做莫名其妙的夢，有時也會夢到那天的天台，沈昕和李欣然，而自己永遠站在遠處看著他們，想靠近卻又無法靠近。但夢的最多的還是小時候記憶中得S大，那時候，沁心沒有現在那麽高，小小的，牽著爺爺的手，滿心歡喜的看著四周的景色，爺爺就在那時告訴她，隻有美麗的意境才會讓人內心平靜。
沁心像所有高三的學生一樣，憧憬著大學的的生活，伴著時間的流逝不斷朝夢想靠近。
在離高考還剩一個多月的時候，午休時沁心正在教室裏做題，忽然班級的門被大力推開，教室裏的所有人嚇了一跳。沁心抬起頭，看見了沈昕。那個每次都會出現在她夢裏的人。
沁心呆呆的站在原地，筆尖還停留在紙上，在紙上暈開了小小的一片。沈昕快步朝她走來，拽著她朝門外走去。
沁心和他跑到樓下，沈昕到校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個地址，就帶著沁心離開校園。沁心此刻才緩過神來，她大聲質問著沈昕：“你在做什麽！我們這是去哪？！”她其實並不是因為沈昕莫名其妙的舉動而生氣，而是因為自己。她恨自己為什麽那麽不爭氣，為什麽所有的矜持隻在那一瞬間灰飛煙滅。
“對不起，事情太突然了。”沈昕回過頭，理了理額頭的碎發。“我們得趕快去一中。”
“一中？”沁心仔細的想了想，忽然想到一中是小晴現在就讀的學校。“小晴姐？”
“恩，對，小晴。”沈昕望向窗外，“汪樊前天和我們說，小晴要考去南方，他也要去。”
他說話時一直看著窗外，沁心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透過玻璃的反射，沁心看著沈昕，她看不清他的眼睛。
“欣然知道了，這幾天她和以前汪樊學校糾纏她得男生走的很近，剛剛聽見她打完電話就出去了，我聽見了‘一中’我怕小晴出事。”
沁心倒吸了一口涼氣，“欣然不會對小晴•••••••”她不敢往下想下去，“我想我應該能理解她，但她有沒有想過，汪樊知道了，她又會怎樣？”
沈昕沒有說話，不一會便到了一中門口。沈昕打開車門幾乎快衝了出去，沁心深吸了一口氣，拽住他的衣角，沒有動。沈昕驚訝的回過頭。，沁心看著他，緩緩地說：“我在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即使這樣，即使她變成這樣，你還依舊愛她？”
沈昕就這樣盯著她看了好久，最後他說：“我不知道。”
他們兩個下車後緊忙朝小晴的班級跑去，到了班級他的同學說小晴被一個女孩叫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沈昕打著李欣然的手機，關機。他又開始打小晴的，他一遍遍的祈禱手機的接通，可是一連打了好幾個，依舊沒有人接。
他們幾乎跑遍了校園的每個角落，但都沒有找到兩個人的身影。沁心不經意的朝校門口看去，她忽然看見了門口有幾個穿著汪樊職高的校服。
“沈昕，你看！”
沈昕往校門口看去，忽然朝他們跑了過去。沁心也隨著他朝那幾個人跑去。
“你們還記得我嗎？”沈昕朝其中一個染著黃頭發的男生問道。
那個男生上下打量著沈昕，“哦，你不是認識汪樊嗎。怎麽，欣然今天也把你找來了？”
沈昕沒有說話，他把沁心往自己身後拉了拉。之後從校服的兜裏掏出來了一包煙。
“來，哥們，大家就算交個朋友。都認識，今天然然找我來嚇唬嚇唬一個女生，你們呢？”沁心很少看見沈昕這樣，她從沒見過，那樣一個冷漠的有些高傲的沈昕會這樣和他看不起的人拉關係。沈昕說著，便給他們每個人點了一根煙，自己也點了一根。
“都是女生雞毛蒜皮的小事，咱們就別插手了，你們也知道那女的和汪樊的關係。你們也快畢業了，誰不是想順利畢業呢。你看，你們先回去吧，我來解決。”說完，沈昕有掏出幾百塊錢，放到了像是老大的那個人手上。
“就當哥們請大家喝酒了，麻煩你們跑一趟。”
那個黃頭發的男生看了一眼沈昕，又看了看沁心，笑了笑，一揮手，幾個人便走了。臨走前，他對沈昕說：“學校後麵的胡同，女生事就他媽多啊。”
沈昕看他們離開，把煙往地下一扔，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冷若冰霜。他厭惡的拍了拍手。
“我們走吧。”
沈昕說著，看了看沁心。
“你怎麽會抽煙？”
“心裏難受。”
沁心沒有說話，隻是心又狠狠地痛了一下。
一中的校園很大，學校後麵的胡同很遠，沈昕和沁心因為剛剛跑了好久已經沒有力氣了，隻能以最快的速度走著。在期間，沈昕一直在發短信，沁心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來到學校後麵，果然，在不遠處看到了李欣然和小晴。沈昕拉著沁心在牆後麵躲了起來。
“先聽聽她說什麽。”
不遠處的李欣然似乎和小晴正在談著什麽，李欣然似乎哭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傳過來，大概現在李欣然正在求小晴不要讓汪樊和她一起走。小晴的表情很為難，她把手搭在李欣然的肩上不斷地安慰著她。就這樣，過了好一會，李欣然忽然一把打掉了小晴的手。沁心的心也隨著李欣然的聲音提了起來。
顯然，這一舉動讓小晴也嚇了一跳。她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你算什麽！我和你好好你偏不聽！我說了，汪樊不可能和你走！你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你知道嗎！我們認識了十年多！我知道，他一定喜歡我，我比你漂亮，我比你了解他！我知道他的一切！可你呢！你什麽都不是！什麽都不是！你等著！”李欣然右手拿出手機，左手抓著小晴，小晴依舊呆呆的站在原地，她想掙脫出來，卻無濟於事。
李欣然大概是給剛剛的那幫人打電話，可是沒說一會，她忽然“啪!”的一聲甩掉了手機，回手扇了小晴一個耳光。小晴捂著臉驚恐的看著她，李欣然瞪著她，冷笑道：“沒想到吧，我這麽恨你，從你們在一起時我就恨你。我恨不得你消失，你消失吧！本來今天有好多人要教訓你，可惜，你命真好。不過，就算隻有我一個，我也要把汪樊奪回來。你選吧，是你自己答應我自己離開。還是，要我幫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