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明言
“乖啊,小寶貝,不要哭喔,你肯定是肚子餓了,我去給你準備好吃的。”山醉蝶又是輕輕的誘哄,又是柔柔的拍著寶寶的背,好一陣這個小娃娃總算是不哭了,黑溜溜的眼珠子就一直等著山醉蝶看,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善意。山醉蝶把這個軟乎乎的小東西抱到廚房,剛想把他放到梨花木做的靠背椅上,結果還沒放下,小家夥扯開嗓子就哭了起來。看他哭的那個淒慘勁,山醉蝶聽著別提多揪心了,趕緊把他又抱緊懷裏。這個小東西馬上就不哭了,隻是臉上還帶著幾顆淚珠。
山醉蝶輕輕的把寶寶嬌嫩的皮膚上麵的眼淚擦掉,點著他的小鼻子說:“你啊你啊,這樣我怎麽煮東西給你吃呢?”
山醉蝶一點上他的鼻子,這個寶寶居然咧開沒牙的嘴就笑開了。還衝著山醉蝶揮手來著,撲騰撲騰的想用小手去拍山醉蝶的臉,這小東西還精神上了。
“我來抱著他吧。”景貉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過來。正一隻手撐著廚房的門,而且沒有帶麵具,露出那張妖孽的很的臉。
“你怎麽沒帶麵罩?”山醉蝶不由得脫口而出。
晨光灑在景貉的身上,像是暈開了的牛奶,顯得特別的美。景貉的眼神隱藏在那濃密的睫毛後麵,山醉蝶看不清他在想什麽?隻看見他張了張口說道:“既然你都看見了,那我也沒有必要帶著頭罩,老是帶著頭罩也很不舒服的。”
山醉蝶驚訝的看著他,昨晚這個人看起來完全像是一點意識也沒有啊。
景貉臉騰的紅了,扭扭捏捏的說:“你身上的香味我記得的。”
原來山醉蝶竟然把心裏的疑問說出口了。山醉蝶聞聞自己的手,又看看懷裏的寶寶說:“香味,我身上哪裏有香味,明明就隻有這個寶寶身上才有一股子的奶香。”
景貉臉上的紅暈更深了,心裏麵想她這樣未經人事的姑娘,我又怎麽好說那是你身上的體香。於是隻是淡淡的笑:“也許是我聞錯了吧,但是你掀開我的頭罩的時候,我感受到你的呼吸了。”
“喔……原來是這樣啊?”這倒是可以理解,習武之人大多都能通過每一個人呼吸的不同而分辨來人是誰的。要說山醉蝶上輩子可是嫁過人的,可不是什麽未經人事的少女,她想不到是因為根本沒往那方麵想,畢竟她覺得和景貉根本就沒有什麽牽扯。
“我來抱他,你去煮早餐吧。”說著景貉準備從山醉蝶手裏麵抱過小東西,誰知道他的手剛碰到這個小家夥,小家夥就不笑了,小嘴一張,中氣十足的又開始哭起來了。景貉撇嘴沒勁的放開手,這個小東西真是不討喜。
“乖乖乖……寶貝不要哭喔,我最喜歡你了,我們叫他煮飯好不好啊?”山醉蝶搖了一下小東西,剛說讓景貉煮飯,這個小東西就又開始露出沒牙的嘴在那裏咯咯咯咯咯咯的笑個不停,看的景貉的臉完全變黑了。
“景貉,麻煩你了,先把兩個紅薯削好皮,好嗎?”山醉蝶溫婉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鼓勵,小東西居然自己在那裏拍起手來,好像也是在鼓勵他的樣子。
“好……”景貉看著山醉蝶的眼神變得有些氤氳,她叫景貉,真好聽,這是表示她並沒有計較隱藏身份這件事吧。
山醉蝶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隻是莫名的覺得這樣的他顯得更加的蠱惑,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然後抱著小寶寶坐在灶前,讓小寶寶軟乎乎的嫩屁股坐在她的大腿上麵。山醉蝶讓景貉用火鐮把火點著,把水加進鍋裏麵,然後就自己在那裏添柴火。寶寶的臉蛋可比不得他們,自然要用熱水洗的。
“景貉削好皮了你就熬粥,今天早上我們喝紅薯粥喔,很簡單的,那個米你少放點不是煮飯,對,就是這樣,然後把紅薯切成一塊塊的丟進去一起熬著就行了。”山醉蝶滿意的點頭,雖然景貉把紅薯切的碎的要成渣渣了,不過沒關係,反正是紅薯粥,丟進去就是要熬的化開的。
水燒開了,山醉蝶拿出一塊柔軟的毛巾給小東西仔細的把嫩呼呼的臉蛋洗幹淨,又用毛巾在他的嘴裏洗了擦了一下,小寶寶小時候都是這麽洗臉的。
等到小東西把臉洗淨了,紅薯的香味已經越來越濃鬱不住的勾起山醉蝶的饞蟲,肚子咕嚕咕嚕的。過了一會兒稀飯熬好了,山醉蝶舀了一大碗稀飯,自己喝一勺,給娃娃喝一勺,要不然餓著肚子喂小家夥很難熬的。很多婦女都是這麽喂自己的娃兒的。想到娃兒,山醉蝶心裏麵酸酸軟軟的,以前有心疾纏身,想要一個娃兒又沒膽子,生怕就就麽去了。現在心疾倒是好了,隻盼著能快點找到一個合意的男人,定然要和他多要幾個孩子的。想著山醉蝶又幸福的笑起來。
景貉看著她,一會兒憂傷一會兒笑的溫暖,不由得看的入了神,山醉蝶回過神來才發現景貉這樣看著她,心裏想定是自己剛才的表情太過奇怪了。因此,山醉蝶收起了那些表情,又給小寶寶慢慢的喂了一口紅薯粥,看來他吃的還挺喜歡的,大口大口吞食的幹幹淨淨。等到小娃娃懶洋洋的吃的慢吞吞的,山醉蝶就不喂他了,看樣子小家夥是吃飽了,這個時候山醉蝶才把剩下的粥喝掉,吃的飽飽的。看到碗幹淨了景貉說:“我先去洗碗。”
拿起兩個碗就進廚房了,山醉蝶這個時候才頭疼的看著大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箱子。收進空間裏麵會很占地方的。洗完碗景貉乖乖的坐回來,並沒有出去,好像在等著山醉蝶問。果然,過了一會兒山醉蝶撥開一個枇杷,往小寶寶的最裏麵送了一點,深吸了一口氣才問:“景貉……為什麽你會有這麽大的不同呢?”
景貉也拿起一個枇杷,無意識的把皮剝開,然後吃掉,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巴裏麵暈開,他覺得心裏稍許平靜了一些。山醉蝶也不催他,他吃枇杷山醉蝶就捏起一顆草莓喂了一點給寶寶,自己全部吃掉,空間裏麵的果子其實不用洗的。
吃了好幾顆枇杷還有草莓,景貉的眼睛動了一下,然後猛的看著山醉蝶,一臉豁出去的表情,“其實……就是在我小的時候,我們家裏麵出了一些事情,對我的刺激很大。”光是說道這裏景貉已經連吸了好幾口氣。
山醉蝶隻是用柔如水的眼神看著他,好像要把那些不痛快全部都驅散掉一樣,景貉竟然覺得說出來也沒有那麽難了。
皇然後,我就成了他們口中的傻子王爺,我原本的名字不叫景貉,我叫龍盛景,可是我變成眾人眼中的傻子王爺了,哼……我那個父王啊,他就說,什麽盛景?我看你就和你的母妃是一丘之貉,都是傻瓜,從此以後你就叫景貉好了。或許是被父皇刺激的太過了,我的身體裏麵居然出現了現在的我,他沒有我的記憶,但是我有他的記憶,我把後麵一個字改了是和樂的和,我也不知道我這樣說你明不明白?”景和緊張的看著山醉蝶,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的眼睛就那麽定定的看著山醉蝶,想著她的臉上會露出嘲諷的又或者是害怕的眼光。
可是山醉蝶隻是淡淡的看著他說:“我明白,其實你隻是分裂成兩個你,我聽說過這種症狀的,但是還是第一次見到。其實對我也沒什麽影響。隻是我答應了景貉要做朋友的,那你呢?你們這樣的人我就隻害怕一件事情,就是兩個你喜歡的人或者會不一樣,願意成為朋友的人也會不一樣。”
景貉眼中泛出異彩,沒有多餘的問那些他不敢說也不願說的問題,也沒有假惺惺的安慰,有的隻是完全的了解加理解,她並沒有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他,甚至聽過他這樣的存在,也對他們的族人本來就是奇奇怪怪的。所以,她的理解完全是建立在更廣博的意識基礎之上的。於是景貉笑了,是久違了的沒有任何負擔的笑容。他柔軟暖和的看著山醉蝶說:“我願意,我自然願意有你這樣的一個朋友的,下次我們再喝酒可好?”
其實,景和更想說的是我們喜歡的女人自然是一樣的,不過終究怕嚇著她,沒敢說出口。
“好,下次我們一起喝酒。”山醉蝶爽快的應下。
“蝶姑娘,我要回去王府了,白天我會變回來,要是我努力不變回來,我就有半個月不能出現,所以,我不能出現的時候,出現的人就是藍魘,你千萬不可告訴別人,知道嗎?”景和細細的叮嚀,他已經把他的一個秘密告訴她了。
“嗯,我一定不說,你放心,我向來會為朋友保密的。”景和有點失望的垂下眼睛,隻是朋友啊……轉身離去,他會努力,努力的變得不止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