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語言“沉睡效應”（上）
天空晴朗，適合……預謀？噓，不要聲張。章魚有三個心髒，心痛的時候是不是很疼？這是簡攸希最近一直在思考的問題，可是問題還是那個問題，答案卻還是沒有答案。
“所以你就跟小孩似的坐在地上哭了一整晚？”體育課上，邊繞著操場跑步，水漾影邊聽著昨天她走了之後發生的事情。
“你才是小孩子啦，再說，也沒有哭一整晚，後來哭著哭著就累了，睡著了。早上醒來的時候躺在床上，李賢和我哥出去晨練了。”簡攸希越說越沒有底氣，昨天莫名其妙的就想哭了，是覺得對不起夏澄嗎？可是並不算什麽大事，為什麽心裏就跟犯了錯的小孩似的愧疚呢？
“吼？那，早上醒來的時候，你衣服完好無損的穿在身上？”水漾影麵無表情的問。
“當然啦，你想哪去了。”簡攸希臉紅著回答，目光瞟向升旗台邊的李賢，怎麽看都像和他們一般大的高中生而已。
“沒什麽，就隨便問問。”
“……你不是想說我和李賢一起住這麽長時間他都沒有行動，懷疑他有問題吧？”
“啊呀，你竟然會猜中。”
“……你表情寫的很清楚，我對李賢的吸引力究竟多大？你臉上這麽顯示著。”簡攸希鄙夷的看著水漾影，她開始懷疑自己的交友能力。
“嗬嗬，臉上寫不下那麽多字啊，不過算你猜對了，是有那麽一點好奇。”
“不是一點吧，你已經做好了看好戲的準備了。”
“哎呀，不愧是我至高無上的好友，一眼就看出來了欸。”
“……”簡攸希苦笑，是你毫無保留的表現出來了才對。
“不過要說不好奇那還真是騙人的，他現在娶妻有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還有戶奴，但是他卻碰都不碰你，這很讓人費解啊，尤其他生活在那個風花雪月盛行的年代。”
“呃，這些我都不知道欸，嘿嘿。”她是知道大唐風氣比較開放，也多少聽說過李賢的彌亂生活，隻是有孩子什麽的，雖然當時為了了解他這個曆史人物惡補了一下曆史書籍，但是看的並不仔細，有些也是看過就忘了，而且承溪說過並沒有李夢婉這個人，也就沒有太在意他的感情生活。
“你不知道？我還以為你會比較關注他的這些事情。”
“……我為什麽要關注啊，隻是對他的身世經曆大體了解了一下而已。”
“那，夏澄呢？”
“恩？夏澄又怎麽了？”一個人的問題沒解決，怎麽另一個人又拽出來了。
“你對夏澄又有多在意呢？別告訴我你昨晚哭是眼睛進沙子。”
“呃，當然不是啦，我當然是喜歡夏澄啊，他是我男朋友欸。”
“……那，攸希，你總拿這句話當擋箭牌，最後會連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的。”水漾影突然語氣沉重的低聲說道。
“漾影？”
“語言‘沉睡效應’。”
“啊？”簡攸希不明白漾影突然冒出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隻見水漾影微笑著看她，“集合了，過去吧。”
我想每個人都有一個定要堅持的信念，那麽我的信念究竟是什麽？簡攸希疑惑著。
“然後你就那麽離開了？”比較讓人乏味的經濟史，簡承溪邊抄著黑板上的筆記，邊問身邊的夏澄。
“恩，要不然呢？走進屋插在他們倆中間？”
“呃，你那個時候出現也的確不太好。不過，你也夠強的，她昨天哭的那麽厲害，你也能那麽堅定的離開，在隔壁聽的我都忍不住想衝過去。這丫頭很久沒哭的這麽厲害了，記得上一次還是五年前你快掛了的時候……”簡承溪回憶著，那是他看到他的寶貝妹妹最悲傷的一次，好像想用眼淚把人換回來一樣。
“……是不得不堅定吧。”夏澄放下筆轉頭看向天空。
“澄……”
“她當時哭的那麽讓人心疼，我怎麽可能還會無動於衷，隻有離開才能抑製衝動，屋裏還有那個人呢不是嗎？”
“你這小子，別說的跟情聖似的肉麻行不行。”簡承溪拍一下夏澄的背，忽略掉一切情緒，像水漾影說的，距離自己想象的事情發生還早著，到時他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好中立的人，畢竟要選擇的是他妹妹，他不能隻為了朋友而不顧妹妹的幸福，也不能為了妹妹的幸福無視朋友的感情，唉，中間人難啊，就像漢堡裏的肉，兩邊都貼著。
“說起來我昨天可就慘了，被老爸一頓‘上課’。”
“果然，你們還是有什麽事沒跟我說是嗎？”
“……嗬嗬，快下課了吧，嗬嗬。”簡承溪轉移目光，他還真怕被夏澄看出他那一丁點的緊張，雖然他的偽裝技術一向很好。
“……承溪，你知不知道你跟攸希一樣。”
“啊？”
“都是不會說謊的。”
“唔。”是啊，他和攸希都不會說謊，所以隻能選擇不說，有種背叛兄弟的感覺，可是他沒有辦法，他不是神，什麽事情都能兩全其美。雖然覺得對不住夏澄，簡承溪還是選擇跟老妹站在同一戰線。
“算了，該說的時候也許你們自然就會說了。”夏澄放棄，看來這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事情，他尊重他們的選擇，誰讓都是他最在乎的人。
約會吧，像正常人一樣。
提出這個想法的是水漾影，當她和簡家兄妹倆單獨待在自習室的時候，星期五的下午簡攸希他們的學校沒有課，於是在這樣的日子她和水漾影就會來到簡承溪和夏澄的學校上自習，大學的時間相對於高中就悠閑許多，夏澄正好為簡皓瑭去辦事，所以他們支開李賢開了一個小型會議，說是會議，其實也隻不過是三個人坐在自習室的最後麵發呆而已。
“約會？”簡攸希對漾影突然發表的言論很是不解，約會嗎？她跟夏澄？還是說李賢？
“對，在同一天計劃個約會行程，把李賢和夏澄兩個人都約出來。”
“欸？？不是吧？”簡攸希發出不小的驚疑，看看自習室前麵的情況又小聲的說。
“是，反正你現在也不清楚自己的感覺了，索性把兩個人約出來，看你到時候跟誰在一起會有臉紅心跳的感覺。”
“這主意不錯。”簡承溪想象著，越想越覺得有趣，看來好玩的事情要來了。
“誰，誰說我不清楚啊，我喜歡夏澄啊。”簡攸希覺得這一點也不好玩，反倒有種被推上舞台的感覺，她來演戲，他們來看。
“是這樣嗎？”簡承溪懷疑著看著他這個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偶爾的偶爾變得很膽小的妹妹。他太了解她了，有時候明明自己心裏明白，她就是不想承認。
“那你敢說你和李賢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小鹿亂撞的情緒嗎？”水漾影冷靜的說著。
“……”簡攸希沒辦法反駁，她和李賢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的確會緊張的手裏冒汗，但那算喜歡嗎？
簡承溪看著攸希糾結的表情發笑，也隻有像漾影這樣的人才敢在攸希麵前毫不避諱的說出她心裏的死結，他知道水漾影的壞習慣，因為和他一樣都是喜歡捉弄簡攸希的，不過說到底他們也都是在幫她，幫她認清自己心裏的那塊模糊地帶。
“那具體實施計劃就交給老哥你了。”
“哈？”他沒聽錯吧，這丫頭又要推卸責任，最後計劃要是不成功她也可以怪到他的身上，他可不上當。“我拒絕，上周為了你我在老爸那已經廢死掉我很多高速運轉的、珍貴的、性價比很高的腦細胞了，你還讓我想，那你先付損失費。”
“……就知道你不會幫我。”簡攸希放棄，那句話本來也是隨便說說的，承溪要真答應了，她反倒受不了這種太陽打西邊出來的狀況。
“嘿嘿……小影，你最好了，你給我出出主意。”她簡攸希的人手多得是，不差簡承溪大少爺這麽一個，哼哼！
“……主意？我已經出完了。”水漾影疑惑著說。簡承溪則饒有興致的看一眼她。
“什麽時候？”簡攸希再次發揮她笨笨的特長，把迷糊性格表現的淋漓盡致，沒辦法，麵對著兩個都願意捉弄她的人，她隻有認栽的份兒。
“就在剛才啊，我不是已經說了，約會吧，像正常人一樣。”
“……”她又被戲弄了，簡攸希無力的看向水漾影。“……說起來我還覺得奇怪，你那句話我怎麽都覺得不對勁。”
“是嗎？”水漾影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啊啊，小影，什麽叫像正常人一樣啊，我不正常嗎？夏澄不正常嗎？李賢不正常嗎？呃，李賢是不正常。”
“噗……哈哈哈哈……”簡承溪終於還是忍不住的笑出聲來，他這個反應遲鈍的妹妹，他真懷疑這丫頭偶爾露出來的鬼靈精怪是老媽附體。
“笨蛋老哥，你小一點聲啦，這裏是自習室欸。”水漾影也輕笑出聲，簡攸希覺得真是敗給他們了，顏麵都被這倆人丟光了。
“好了好了，還是說正事吧，李賢差不多快回來了。”身體的輕微顫抖掩飾不住簡承溪強忍的笑意。
“那就這樣吧……”水漾影說著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