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身份暴露
見妖夜蜷縮在地上，紋絲不動，眼睛至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過，不動聲色的他正在調解體內的元氣，雪白的絨毛無風自動，他所臥著的地方從內到外蔓延著一層厚厚的冰晶，使這燥熱的空氣充滿了絲絲涼意。
"臭丫頭，你的靈力大大降低了，你說我該對你用什麽殘酷的手段讓你死的痛苦些呢？"花妖抵著絕情劍，與花小妍的距離不到一厘米，她在花小妍的耳邊這樣說道。
"就算真要我死，我也不要死在一個妖孽手裏，哼！"花小妍一個旋轉，躲開了花妖的近身攻擊。花小妍手中的劍不再發出淩厲的劍氣，隻是淡淡的一層光，仿佛頻臨枯竭的邊緣。
"小花，閃開！"妖夜冷冷的開口。
花小妍擰過頭，看妖夜的狐狸爪上凝聚著淡藍色的冰晶，一股冰涼的寒氣入骨，不禁得她的牙齒開始打顫。
“冰魄寒洌掌！”花妖麵露畏懼之色，想要閃躲已來不及，妖夜爪中的冰晶向她飛掠而去，就那麽一瞬間的功夫，花妖全身被冰晶籠罩，凍成了一隻冰棍。
花小妍看著被冰封住的花妖，幸災樂禍道：“方才你還考慮用什麽手段讓我死的痛苦，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死的痛苦的，應該是你吧！”
“狐狸，你好厲害。”好後悔當初救了他，留下這麽一大禍害。
妖夜嘴角往上揚了揚，“雖然還未完全恢複，但對付一些小妖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是外麵那麽多的妖怪，你能對付得了麽？”花小妍用手指了指門外，臉色被嚇得有些發白。
黑又看著被冰封的花妖，臉色有些發青，他大喝道：“聽著，殺了妖夜重重有賞！”他大手一揮，眾兵前仆後繼向他們殺來。
花小妍退到了一邊，不敢靠妖夜太近，簡直就像身處冰川一般的寒冷。
不一會兒，所有的魔兵都變成了雕塑，妖夜的狐狸身體輕輕飄落在花小妍的懷中，她抹了一把臉上冰塊融化成的水珠，冷得發紫的嘴唇微微發抖，“你離我遠點，冷，冷死我了。”
“小花，你要是再發呆，他們可就衝破這冰晶了。”妖夜淡淡地提醒道。
“他們還沒有死？”花小妍驚愕，妖怪的生命力真是頑強啊。
“要是我的元氣恢複，他們必死無疑。”
花小妍感受到妖夜全身散發出的淩冽殺氣，有些驚恐的猜測：我會不會是他們中的一個？她木訥的回過神，運氣禦劍直向雲端衝去。
雲層之中：“狐狸，我想問你一個假設性的問題。”花小妍臉色刷白，身形有些晃悠，情況看似很不妙。
“你問。”妖夜全身的雪白絨毛在風中飄揚得有些淩亂。
“如果你馬上就要死了，你會選擇怎樣的死法？”花小妍氣息微弱，聲音飄渺得好似從很遠的國度傳來。
“刺激死。”妖夜這樣回答。
“即然這樣，在我有生之年，幫你實現這個願望。”說完，花小妍的身體失去了平衡，像冰雹一樣朝地麵栽去，是的，她華麗麗地暈倒了，但雙手依舊將妖夜緊緊窟在懷裏。
“你這招，果然很刺激。”妖夜額上滑下三根黑線，“我才不會輕易的死去。”妖夜用小小的身軀在花小妍肚子下死死地撐著，以至於下降的速度不像剛才那麽快。眼看就要到達地麵，沒想到落下一看，這哪裏是地麵，分明就是一個洞！妖夜再也沒力氣托住她了，於是，就很華麗地跌進洞裏去。
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妖夜損耗太多元氣，已無法衝出這個地方，再加上花小妍此刻昏迷不醒，哎，真是頭疼。妖夜沒有力氣再動，躺在花小妍的身邊，靜靜睡了去。
破廟被冰封住的妖魔們，身上的冰晶已逐漸融化，黑又坐下運氣驅寒，他咬牙切齒道：“沒想到臭狐狸受了傷也能使出這驚人的寒冰之氣。”
“現在他們應該跑不遠，別耽擱時間了，快追！”花妖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頰，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戰，妖夜的冰魄寒冽掌果真不是蓋的。
“哎喲，我的腰好疼。”花小妍大呼道，一手捂著腰臉上顯出很痛苦的樣子。
“你醒了。”妖夜挪了挪身子，淡紫色的眼眸在這黑漆漆的山洞中泛著點點光澤。
“我們沒有死？”花小妍驚喜道。
“我怎麽會讓你輕易死去。”這話說起來好像有一層深意.....．
花小妍訕訕一笑，明白了他的話中話，立馬討好道：“狐狸的功夫了得，絕對不會死的。”
“嗯，記住，你是托了我的福才保住性命的。”
“什麽叫我脫了你的福！若不是當初我救了你，你還能有今天嗎？”我就是你的再生父母！
“能救我是你的榮幸。”妖夜高傲的揚起了頭，接著又正色道：“我突然發現你給我喝的玉露不僅能解酒，還可以療傷，我想，要不到兩三天的時間，我便能變回人身。”黑暗中，妖夜的眸子錚錚發亮，閃得花小妍心裏直發毛。
“這什麽地方？”
“呃，忘了跟你說了，我們跌進了山洞裏，估計一時半會出不去了。”
“什麽！”花小妍仰頭望了望洞口，“好遙遠啊！”
妖夜不可否認地“嗯”了一聲，繼續波瀾不驚道：“我們掉進了火山裏，岩漿隨時都有噴發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我們隨時都有可能變成灰燼？”花小妍淚流滿麵。
“聰明，我們就一起快樂的刺激死吧。”
“臭狐狸，你真是笨的可以，哪裏不去，非往洞裏鑽，剛才命大沒把你給摔死，現在居然說要在這裏等死。你腦子進水了吧！”花小妍責罵了一句，勉強地撐起身子，口中念決，想要禦劍飛出去，但無奈的是她身體內的靈氣已全然耗盡，連絕情劍都失去了光澤，她無力地坐了下來，拉聳著腦袋，哀怨道：“早知道我就不救你這隻狐狸了，我的瓊漿玉露啊！”她捶胸頓足，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
妖夜使勁憋住笑意，這傻丫頭太好騙了，這哪是什麽火山洞啊，反正閑來無聊，整整她也是一件娛樂身心的事。
“你的靈力已經耗盡，別再做無謂的掙紮了。”妖夜假裝難過地垂下了頭，“這一切都是我連累你了，我對此感到十分的抱歉。現在能和你死在一起，我表示很欣慰。”
花小妍雙手環住雙腿，腦袋枕在膝蓋上，聽著妖夜道歉，花小妍更是覺得要逃過此劫的希望是如此的渺小，她仿佛又回到了在蜥蜴精肚子裏與死亡搏鬥的心境，“妖夜，我是不能死的。”
妖夜被她這一轉變給怔住了，緩緩開口道：“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我舍不得心裏最重要的人孤獨一世。”
“最重要的人？”妖夜眸裏的光澤漸漸變黯淡，他開口道：“你心裏也有最重要的人？我記得你身邊除了我沒有其他人呐。”
“妖夜，你心裏有喜歡的女子嗎？”花小妍轉移話題。
“有。”妖夜很輕聲地回答道。心裏的痛處又被戳到了。
“我怎麽從來沒有看到過？”花小妍錯愕。
“她離開我了。”他淡淡地說。
“什麽，死了!”花小妍咂舌。
妖夜白了她一眼，“沒有，隻是從我的身邊離開了，她心裏喜歡的人不是我。”
“沒想到，在感情上，你比我還要可憐。”花小妍不禁有些同情他來，雖然她對師父的愛隻能埋藏在心裏，但以後的日子還能和師父在一起，而妖夜卻.....．
“我會一直等她，等她回到我的身邊，等她心裏有我。”聽完妖夜用堅定的語氣說完這句話後，花小妍決定重新用端正的眼光審視他，雖然有時候受他差遣心裏很不舒服，雖然有時候看到他拽拽的表情很想將他五馬分屍，但是如果沒有遇見他的話，她就要孤獨地走完這條曆練的道路，就不會明白世間人心的善與惡......可能她和他的相遇就是傳說中的猿糞。
花小妍也不打擊他了，衷心說道：“你對那女子一往情深，我相信你的癡情總有一天會感動她，她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的。”是啊，她回到了他的身邊，隻是他不知道而已。
“是嗎？”他像是在對花小妍說，又像是在問自己。
花小妍見他失落的樣子，點頭如搗蒜，“真的，要是我是那女子，被這麽專情的男子愛著，一定會很幸福。”
真的會幸福嗎？妖夜自嘲一笑。
“說說你吧，我還是對你比較感興趣。”
“我，我又沒有什麽秘密。”花小妍擺了擺手。
“我想知道你心裏最重要的人是誰。”
花小妍想了想，“我是看咱們關係還不錯的份上才跟你說的，你不準告訴別人！”
“嗯，不會說的。”
“我心裏最重要的是位人神魔三界最厲害的神帝，他是我的師父。”花小妍一臉崇拜。
“你的師父？最厲害的神帝！你，你指的是白......”妖夜最後一個字沒說的出來，他的臉色不停地變換，心中有種急切不真實感，他又驚又喜又懷疑，他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抖，他怕他問出這個問題後，自己的情緒會失控，“你，你的師父是白淩？”
山洞裏黑漆漆的，花小妍完全沒有看到妖夜此刻的變化，有些不滿道：“怎可直呼我師父，應尊稱為白淩大帝。”
妖夜的情緒果真失控了。
“啊，妖夜你這臭狐狸，怎麽突然變成人形了？你放開我！啊！你這個混蛋，竟然沒穿衣裳！”花小妍大聲嚎叫。是的，他一時激動，顧不得自身的傷勢，幻化成人形，強行抱住了花小妍，抱住了他思念了六千多年的人兒。沒有任何直白的語言能夠形容他此刻的心情，隻有緊緊抱住她，才會感到一切的真實。他之前猜疑小花跟顏兒有關聯，隻是一直不敢確定她就是她。
“妖夜，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放開我，我真的要氣絕身亡了！”花小妍的小臉憋得通紅，她終於明白體會到泄露真實身份帶來的麻煩。她在心裏悔過：師父，我不該不聽你的話！
妖夜緩緩放開了她，但還是緊緊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他柔聲道：“你說得對，她發現我對她真摯的愛，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從此以後我會好好疼她，好好照顧她，好好愛她，隻願她不要再離開。”他這番濃情蜜語柔情得連周圍的石塊都融化成了一汪春水。
花小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沒好氣道：“就算是這樣你也用不著激動成這樣啊！難道是傷到腦子了？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她嚴重的鄙視了他一眼。
“對，我就是傷到腦子了，你這個傻蛋。”他絕對不能告訴她，她的真實身份，不能讓她想起往事，特別是不能讓她找回對白淩的愛。為了此目的，妖夜平複了自己的情緒，他關切的問道：“身體有沒有哪兒受傷？腰還疼嗎？我幫你揉揉。”
“妖夜！你變了。”花小妍掙脫掉他的手，一臉警惕地望著他，一字一句道：“你這狡猾的狐狸，是不是有什麽陰謀？”她很自然地想到了被他折磨的日子，一般像這種情況，他一定會恨整自己。俗話說得好，一回生二回熟，上了那麽多次當，這丫的稟性花小妍摸得一清二楚。
妖夜無視她的反抗，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花小妍的臉貼在他未著半縷的胸膛上，體內一股熱氣蹭蹭往上竄，她又羞又窘，拍打他，抗拒他，可是這點力氣對於妖夜來說跟撓癢癢差不多，他的手輕輕揉著她纖細的腰，這種從來未有過的感覺讓花小妍很不適應，他的手仿佛帶著神奇的魔力，會引起她陣陣戰粟。
忽而，妖夜悶哼一聲，花小妍感受到妖夜的身體瞬間僵硬住，連握在她腰間的手也停止了動作，她得意一笑，看來他的把柄落在了我的手中。（咳咳，是小小夜。）
她惡狠狠地威脅道：“你要是再不放開我，我就把它捏碎！”話說，她其實並不知道這是什麽。
妖夜一聽，麵色頓時就白刷刷，聲音略有些沙啞的說：“好，我放開你。”
花小妍見他鬆開了自己，也就不為難他，拍了拍小手，然後叉腰，很自然地說：“手感還不錯。”
妖夜又變回了狐狸，對於這種無知的小孩，他淡定地選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