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虛情、假意、偽裝
不得不說，蔣氏的管理上，比起何氏要嚴格不少，這些賭石師們，一個個小心謹慎的樣子，沒有像何氏賭石師那樣的居功自傲的感覺。
林舒倒也能明白，為什麽業內，蔣氏壯大得這樣快。
蔣遷坐在沙發上，如同王者一般的看著這一屋子的人，聲音卻是不大不小淡淡的道：“上班時間，不我希望看到你們一丁點的錯，當然，下班之後，你們做什麽，都不關我蔣氏什麽事。”
聽到蔣遷的訓話，林舒突然覺得，自己有種滿頭黑線的感覺，這蔣氏的賭石師們，是直接歸蔣遷管的？
想到這裏，林舒倒是愣愣的站在那裏，看了眼蔣遷的表情。
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樣子，眼眸之中，是黑不見底。
更令林舒驚呀的是，一群中年男人，麵對一個可以做自己兒子的人，他們卻是站在那裏，沒有一絲不滿，一副虛心聽教的樣子，這裏麵，怕不隻是利益關係，更多的是蔣遷行事做風，讓人折服吧，林舒不知道事情真正的情況，也隻能猜想。
蔣遷淡淡的說完話，便伸手，指著林舒，勾起了嘴角淡淡的笑道：“這位是林舒，是我們蔣氏的首席賭石師，想必她的事，大家都聽說過了？”蔣遷淡淡的說著，轉頭，看了眼林舒，神色間，卻依舊是那副冷冷冰冰的樣子。
被蔣遷這麽一指的林舒頓時受到了一群人的注意，大家集體看著她，卻沒有一個發言說話，整間屋子安靜得厲害，卻讓林舒感怪異難受。
看著這一屋子的中年男人，正看著自己，一個個表情嚴肅的樣子，林舒有種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感覺。
接下的事，更是讓林舒咋異，一群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竟然集體的對林舒說了一句話：“首席賭石師好。”那種畢恭畢敬的感覺，讓林舒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
這是一個怎麽樣嚴格的管理，才會讓這些人，沒有半點義異的對一個小丫頭這樣。
想到這裏，林舒一時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呆呆的站在那裏，看著這一屋子的人。
“林小姐。”這時，蔣遷輕輕的歎了口氣，叫了句林舒，看到她那一臉錯愕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她不是麵對過不少大場麵嘛？這會倒呆了，倒不像她了。
聽到蔣遷的叫聲，林舒這才從雲裏霧裏中反應過來，看了眼這一屋子的人，卻是微微笑了笑道：“大家好，我叫林舒。”說罷，林舒這才算把心安了下來。
蔣遷隻是帶林舒認識了一下蔣氏的賭石師們，雖然隻有十幾個人，但這十幾個人認識下來，早已經讓林舒整個人弄暈了。
最令林舒咋異的是那個山東漢子，竟然是蔣氏手下的賭石師。
林舒一直以為，那山東漢子是某老板，沒想到也是打工的，她不得不承認，這蔣氏真是臥虎藏龍。
林舒一個個認識完那些人之後，蔣遷這才把她帶到了集休辦公室，一屋子翡翠毛料，一屋子賭石師，抬頭不見低頭見。
林舒一直以為，蔣氏會和何氏一樣，給自己一個單人間，沒想到是一個集體辦公室，雖然林舒並不反感集體在一起，不過林舒反感的是和自己同是首席的孫仁。
“林小姐，你見過這種翡翠沒有？”孫仁坐到了林舒的身邊，手裏拿著一塊加工好的翡翠，在林舒的麵前恍來恍去，淡淡的表情裏，談公事一樣。
“沒有。”林舒簡單的回答著，接著看自己手裏的翡翠毛料，見過變態中的佼佼者蔣遷，再見到孫仁，她倒不覺得他有多變態了。
“那你，見過這種沒有？”孫仁接著拿著另一塊讓林舒看。一臉淡然的表情，依舊像是在談公事。
“沒有。”林舒依舊簡單的回答，沒有看孫仁一眼，這孫仁自從她進來蔣氏之後，沒事就和她扯話，這樣那樣的，而且是在林舒不怎麽理會的情況下。
孫仁壓根就是無賴中的佼佼者。
“那你見過什麽？”孫仁突然一臉正氣，看著林舒，淡淡的表情裏，多了幾分鄙夷。
看到孫仁這樣，林舒的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想要說什麽，卻是把話咽了回去，她見過多少品種的翡翠，怕是伸出手指，能一一數清。
想到這裏，林舒轉頭看了眼孫仁，卻是勾起嘴角的笑，這孫仁有事沒事纏她的，是在抓她的把柄，好讓大家都看貶她，笑話她。
惦量著，林舒倒是笑了起來，看著眼前一臉得意的孫仁。
不急不慢的回答道：“這倒是，沒見過什麽品種的翡翠。不過，賭，我倒是賭出過高冰種和玻璃種翡翠。”林舒這話說得不假，似乎漫不經心的樣子，卻是一臉淡淡的笑。能賭出高冰種玻璃種什麽的翡翠，在賭石界已經很了不起了。
何況林舒公開解石，從來沒有垮過。除了何氏那幾次內部解石，是林舒顧意垮的。
想到這裏，林舒淡淡的笑著看孫仁的臉色，從原本的得意，漸漸的變得難看，最後，卻還是笑了出來。
“林小姐賭出的高檔翡翠，那也要靠一定運氣的，不過這實力還是最重要的。”孫仁微笑著回林舒的話，看著林舒的表情裏，多了幾分攀比的樣子。
林舒是知道，她一個小丫頭的，要這一群的年長的賭石師們服氣，真是不太可能的，就像當初的何氏，她也是做了一翻工夫才讓大家服氣，不過也沒幾個人真正的服氣。
論資曆，她還嫩得緊，在大家的眼中，也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想到這裏，林舒倒也微微笑了出來，看著孫仁，勾起了嘴角的笑道：“這倒是，我現在運氣正旺，當然，運氣旺了，大家就忽視了我的實力。”
林舒看著孫仁，心裏倒是在想，她雖然不怎麽懂賭石，但現在她的左眼異能還是能用的，比起其它人，石頭裏有沒有翡翠，她一看便知，實力，自然是有些的。
孫仁聽到林舒的回答，笑了起來，拿起手裏的一塊翡翠毛料道：“我猜這時麵是芙蓉種。”孫仁這是和林舒比，雖然沒明說，但任誰都看得出來。
惦量著，林舒倒是看了眼，那塊翡翠毛料，慢慢的剝去表皮，裏麵露出的卻是花白一片，巴掌大的翡翠毛料裏，卻是什麽也沒有。
看到這些，林舒笑了起來，這毛料裏什麽都沒有，孫仁還能猜是芙蓉種，這首席當得，還真是名不符實。
“我猜什麽也沒有，白石一個。”林舒轉頭，看著孫仁，微微勾起笑，眼中閃著點點的嘲笑。
孫仁聽到林舒這麽一說，整張臉都沉了下來，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覺得不合試，惦量著，孫仁倒是微微笑道：“我們解開看看。”說罷，孫仁已經站了起來，走到了房間裏的解石機旁邊。
“解石，大家要不要看？”孫仁走到解石機前，並沒有急著解石，而是高聲的叫了句，引起在場其它解石師們的注意。
但凡賭者，都喜歡看別人賭。而賭者也更喜歡賭，這孫仁要解石，大家自然都有興趣，所以，一個個都轉頭，看著孫仁。
林舒也走了過去，站在孫仁身邊，等著解石的結果。
“林小姐說這塊毛料裏白花花的石頭，我倒是不信了。”孫仁一邊說著，已經將毛料固定在解石機上了，看了眼林舒，嘴角勾起的笑，卻是越發的肆意，看得出來，這孫仁把握十足。
隻是不知道這孫仁解開的翡翠毛料裏是白花花的一片，他又會是怎麽想的。
在場的人並沒有接話，而是坐在那裏，淡淡的看著，那塊毛料，這裏的賭石師們都看過，而且大家基本上都認為，出綠是一定的。
現在林舒說是白花花的石頭，大家倒真想看看，這裏麵倒底是什麽，如果真是白花花的石頭，那大家也算是服了這林舒賭石的本事。
孫仁很快便啟動了解石機，一點一點的磨開毛料，滋滋的聲音，在整個間屋子裏響起，異樣的刺耳。
林舒倒是不願意站著看，而是走到一邊，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
“妹子，這毛料我看過，九成機會出綠。”林舒剛坐下，便聽到山東漢子在她耳邊說這毛料的事，淡淡的口氣中，在提醒林舒，這孫仁擺明了在坑她，讓大家認為，她沒能力做首席，而他，卻是打心裏的佩服林舒。
聽到山東漢子這樣的話，林舒轉頭，看著山東漢子，勾起了嘴角的笑回答道：“我有十成把握不出綠。”林舒這話不是說假的，她是親眼看到的，現在孫仁要給她下馬威，她正好應和應和給孫仁一個下馬威。
想到這裏，林舒的心裏倒是舒服了不少，雖然她當首席大家都不服，但現在，大家都看不出的東西，她看出來，這樣一來，她首席的位置自然沒什麽人不服了。
“妹子，初生牛犢不怕虎，別和孫仁杠上了。那小子有些能力的。”山東漢子聽到林舒那話，一時間倒是覺得這孩子，還是太年青。想著和林舒說幾句道理，然而麵前的翡翠毛料，已經磨掉了一小半，沒有出綠。
“您放心便是。”林舒看著山東漢子笑了笑，回答著他的話，這一屋子的賭石師們，怕是沒一個會像這山東漢子那樣關心她吧。
想到這裏，林舒倒是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