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正式介紹

林舒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自己的父母的離去,奶奶的傷心,一家分開,而她,隻有站在空曠的田野上,看著遠方,等著那不可能的家人回家。

奶奶從小就告訴她,世上沒有路,路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那時候的她不懂,後來,漸漸的她懂的。

當林舒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入眼的是金黃色刺眼的陽光,閃耀得讓她看不清眼前的東西。隻覺得刺眼而又難受,而鼻子裏,嗅到的是藥水味。

將頭轉向另一邊,不去看那刺眼的陽光,覺得眼睛微微舒服一些,耳邊卻響起了蔣遷淡淡的聲音。

“沒想到你這麽嬌氣,打掃下衛生都能高燒三天,那裏像鄉下來的潑婦,倒像是那些嬌貴的小姐。”蔣遷說的是實話,可話裏卻一股鄙視的味道。

林舒睜開雙眼,看著坐在自己眼前的人,正是蔣遷,他那漆黑的眸子,正淡淡的看著林舒,嘴勾若有若無的笑,卻像是舒心的笑意。

林舒沒有馬上回答蔣遷的話,而是轉頭,努力的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雖然很吃力,但總算是坐了起來。

一直坐在林舒身邊的蔣遷,隻一直淡淡的看著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要扶她一把的意思。

待林舒坐直身子,這才轉頭,看著蔣遷,張了張口,想要說蔣遷,但想到最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想著自己這幾天的生病,想著曾經自己看著家人一個個離去的茫然無助的感覺。

她再想到了李宇民,林舒的心裏,隻覺得悲哀得厲害,人與人之間,似乎永無也不會和平相處。

想著,林舒看著蔣遷,一時間,心裏又覺得無耐,當初她在何氏的時候,何玉琛對她很好,可是她不懂,為什麽何玉琛後來要殺她。

如今的蔣遷,對她也很好,她不敢確定,以後的蔣遷會不會也要殺她?她害怕了,她想退縮了,回到以前那種安定的日子裏去,可是,她還能回去嘛?

想到這裏,林舒的手因為害怕微微的抖了一下,膽她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讓自己鎮定下來。

“蔣總,這個時間,你在這裏,工作不忙嗎?”林舒淡淡的開口問著,神情卻是一股淡然的笑意,似乎,變得冷血無情一般。

林舒話裏有話,蔣遷是聽得出來的,隻是林舒她或許是天生的善良,公司裏的錄影帶裏,把那天的事全記下了,當時他還當真以為林舒真是那種冷血無情的人,可是沒想到,轉頭,她就能高燒三天,三天裏,她嘴裏就一直叫著李宇民的名字,說著對不起,說著她心裏怨,心裏恨。

她這是外表一股堅強,一股冷傲,其實內心脆弱無助。

想到這裏,蔣遷倒是低低的笑了起來,讓坐在病床上的林舒,一臉茫然,這蔣遷突然笑些什麽。

“笑什麽?”林舒平靜的問著蔣遷,其實對於蔣遷這種怪異行為,林舒可以理解,現在蔣遷笑,她認為蔣遷這是幸災樂禍的笑,這種男人,是變態中的佼佼者。

聽到林舒的問話,蔣遷倒是停了下來,看著林舒,恢複了之前一股冷冷的感覺,平靜的說道:“你大可安心,李宇民家的事,我替你處理了,不過以後別再生病,因為這些日子,業內賭石,會有很大的變動。”蔣遷淡淡的說著,看著林舒,雙眼依舊如同一汪湖水,深不見底。

蔣遷的話,林舒頓時反應過來了,原來蔣遷是知道了,而且還把事情處理,蔣遷的做事為人,讓林舒不得不承認他考慮的周全,而她也不希望看到李宇民家像自己家那樣散了,雖然如此,可她又放不下自己心中原本的氣,不願意去幫李宇民。

現在,蔣遷處理了,她的心算是安下來了,沒有見死不救。

隻是她的心裏,又覺得隱隱的不舒服,李宇民,當初是怎麽對她的。

想到這裏,林舒搖了搖頭,這事情算是過去了,她管這麽多也沒用,反正,李宇民家以後的事,再也不關她的事了,從此,她再也不管了,再也不想見到他。

林舒出院的時候,隻有蔣遷和阿K來接她,阿K是一個時而沉默,時而在沉默中爆發的人。

林舒認為,蔣遷這是請了一個人才,阿K說話做事上,雖然有著蔣遷的風格,可是感覺上,卻隻是一個毛頭小子。

林舒心裏雖然是這樣想的,可終歸是不能說出來,她不敢保證阿K是個大方的人,這話要說出來了,指不定阿K就要報複她

想到這裏,林舒還是老老實實的不說話,坐在車裏。

蔣遷並沒有把林舒送回到她自己的家裏,而是送到了蔣氏的賭石師員工宿舍。

雖然之前蔣遷並沒有說,但是林舒大至也能明白,這蔣氏的員工宿舍可比自己家裏安全多了。

蔣遷也沒有隨著林舒一起上去,而是阿K把一早替林舒收拾好的東西,拿了出來,送到了林舒住的那間房,再把鑰匙給了林舒之後,說了句:“有事就打我電話,明天再上班,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罷便急急的離開了這裏。

蔣遷和阿K都要走,林舒也不好留他們,轉頭,準備關上門,卻讓一個修長的手把門給推開了。

不明所以的林舒,轉頭,看到的,卻是一個長發飄飄的年青男人,一身白色的襯衣,加上米色長褲,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怪異的感覺。

隻是胸前露出了幾塊肌肉,卻讓林舒微微一愣。

這蔣氏還真是出人才的地方,衣服不扣好,就出門亂跑。

其實林舒可以確定,要進蔣氏的賭石師們住的宿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林舒更加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個男人,這樣大搖大擺的樣子,一定是蔣氏的人。

“你就是林舒?”男人並沒有走到屋裏,而是輕輕的靠在門沿上,看著林舒,一臉挑戰的味道。

看到眼前的人這樣,林舒倒是微微的愣住了,果然,她不管走到那裏,都不能讓別人服氣。

想著,林舒倒是轉頭,微微的扯起了臉上的笑回答道:“對,我就是林舒。請問這位先生有什麽事嘛?”林舒淡淡的笑著,看著眼前的男人,卻是一股子高傲的樣子,她是首席,她怕誰。

長發男人,看到林舒這副樣子,倒是微微勾起了嘴角的笑,站直了身子,走到了林舒的屋子裏麵,坐到了屋裏的沙發上。

屋裏的擺設很素雅,家具都是新的,看上去,有種酒店套房的味道。

林舒隨後跟了進去,看著這男人一臉自然的坐在那裏,心裏頭突然窩火,向前走了兩步,走到了男人麵前,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卻讓那男人搶了先。

“你沒來之前,我是蔣氏的首席賭石師。”男人淡淡的說著,看著林舒的眼中,多了幾分挑釁。

林舒聽到長發男人這樣的話,頓時愣在了那裏,看著男人,久久的說不出一句話,這是竟爭對手來找茬的。

“不過,竟然是女人,我就不會對你怎麽樣。”長發男人見林舒沒有說話,不急不慢的補上了句,淡淡的口氣,卻是勾起了嘴角奸計得承的笑。

聽到長發男人這樣的話,林舒倒是愣住了,想著,卻又是笑了起來,她還以為,自己以後又要麵對,各種各樣的挑釁,沒想到這蔣遷還真不一樣,同列兩位首席,事情自然就少很多。

當初她在何氏的時候,就她一個首席,自然有不少人不服。

想到這裏,林舒倒是勾起了嘴角若有若無的笑,看著眼前的長發男人,淡淡的道:“和你同為首席,是我的榮幸。”林舒微微的笑了起來,倒不希望與人結仇。

林舒剛說完這話,那坐在沙發上的長發男人,卻在這個時候突兀的笑了起來。

笑完之後,長發男人,又站了起來,看著林舒道:“沒想到還真是個牙尖嘴利的丫頭,你這話說得可是真的?”男人說罷,倒是不再理會林舒怎麽樣,而是自顧的離開了這裏。

林舒還想說些什麽,但看男人走遠,也不好說什麽,不過說實話,她不喜歡這長發男人,感覺上,太過高傲自負,而且,以為自己能看透別人一樣。

林舒不得不說,這蔣氏,到處都是人才。

林舒在宿舍裏休息了一天,直到第二天,這才到蔣氏報告,這次報告才算是正式的報告,因為之前那些日子,不是打掃衛生,就是生病,蔣遷根本沒有把她好好的介紹給這蔣氏的人認識。

蔣遷也並沒有將林舒介紹給其它賭石師們認識,隻是當蔣遷把林舒帶到十幾個賭石師們的麵前,介紹她是首席,倒著實讓林舒覺得不自在了。

眾中賭石師裏麵,林舒又看到了那個長發男人,正坐在人群裏麵抽煙,一臉哥抽得是寂寞自以為是的樣子。

林舒不得不說,這男人這樣做太過顯眼。

這一屋子人,對蔣遷都是畢恭畢敬的,唯獨他,一副莫不關心的樣子。

自然長發男人這樣做,就會引起其它人的注意。

在場的十幾個中年男人,都沒有吭色,隻是臉色微微有些難看的樣子,倒是蔣遷,微微勾起嘴角的笑,走到了男人麵前,淡淡的說了句:“孫仁,你要是再這個樣子,今年的獎金就別想要了。”

那名叫孫仁的長發男人,聽到蔣遷這樣的話,倒是微微愣住了,急急的扔掉自己手裏的煙,站直了身子,看著蔣遷和這一屋子的人。

一副緊張的樣子,低下頭,一副著急的樣子道:“老板。我知道了錯了,求您別扣我獎金。”孫仁一邊說著,低頭間,卻是勾起嘴角的笑,一臉奸笑的樣子。

原本林舒還以為孫仁多厲害。這會聽到錢,就急成這樣子。倒是和之前的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知道就好。”蔣遷看到孫仁認錯,心裏雖然知道這不是真的認錯,不過,在場這麽多人,他也不好揭穿他,於是想著,轉頭,坐到了屋裏的一張沙發上。

蔣遷這麽一坐,屋裏的一群人,一個個麵對著蔣遷,一副很敬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