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有意而為之

洋溢著喜慶味道的屋子裏,傳來嬉笑的聲音,林舒站在房門口,呆呆的看著屋裏,坐在一起的男女,甜蜜的膩在一起,她的雙眼閃著點點的淚花,這房間,原本是她的新房。

裏麵的男人,原本是要和她結婚的男人,此時卻抱著一個小腹微微隆起的女人,兩人沉浸在快樂裏。

層裏的事情還沒林舒反應過來,而她的身後卻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

“啪!”一聲,傳到她耳朵裏,緊接著,在她的身後便響起了原本是她婆婆的人的怒罵聲。

“該死的,你擋在門口做什麽?攔住我的路了。”尖銳的聲在林舒的身後響起,刻薄的難以入耳。

林舒轉頭,看著眼前的中年婦女,雙眼模糊的看不清楚眼前人真正的模樣,隻覺得她麵部表情扭曲,一隻手,正指著自己,嘴吧一張一合的站在自己的麵前。

努力止住自己的眼淚,呆呆的看了許久,張了張口,咽了咽話,最後連一個字也沒有說話出來。

“說你還沒聽到嘛?早就叫你走了,你還不走,賴在我家做什麽?”婦人一邊叫著,一邊推著林舒向門外走去,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眼前的事,讓林舒愣住了,她猛得推開了眼前的人,一臉怒氣,張口想要罵人。

卻被那所謂的婆婆給推了回來,她整個人便跌坐在地上。

接下來,那所謂的婆婆,急急的走到屋裏,拿著早已經替林舒準備好的行理,向門外一扔,又拉著林舒,走到屋外,猛得一推薦,破口大罵。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守在我家,指望上我家的戶口,沒門。”刻薄的婆婆一邊拿著她的衣服往外扔,一邊發揮自己多年來的潑婦本領,大聲的嚷嚷著林舒不要臉。

林舒低頭一件件拾起地上的衣服,沒有說一句話,看著屋裏走出來的未婚夫,同婆婆站在一起,淡漠的神情,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狠狠的把她傷了一遍又一遍。

這男人,不僅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還要趕她走,連句道歉也沒有。

正處梅雨季節,地上潮濕一片,衣服掉到地上,髒的,黑黑一片。

婆婆的罵聲音還沒有停,附近的鄰居們已經開始圍觀,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你以為你是誰,想上我們家戶口,門都沒有,你現在就給我滾,還打人,翅膀還真硬了,我,是你能打的人,鄉下來的潑婦,不懂禮貌。”婆婆一邊叫罵,一邊扔東西,東西扔完了,索性伸手叉腰大罵,狹小的樓梯道裏,已經站了不少的人,多是看好戲的。

林舒將自己的東西一件件的裝到袋子裏,沒有回嘴,雙手死死的抓住旅行袋的繩子,纖細的手指泛白。

她指甲像是要掐進肉裏,恨恨的,始終沒有還嘴。

的確,她是鄉下來的,但她不是潑婦,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她和李宇民是同一個大學畢業,他們是自由戀愛決定結婚的,可如今都是過去式。

因為她是農村的保守思想,從小和奶奶長大的她,不肯在結婚前和男友有什越軌的行為,才使李宇民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

更令她想不到的是,那個說要和自己結婚的男人,卻帶著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對她說出一句令她碎心的話。

“是你不和我上床,我這是需要,人家肚子大了,我總要負責。”

林舒沒敢落下一滴眼淚,撿完自己的衣服,轉頭便離開,在這裏她一刻也呆不下去,當初她沒住進來的時候那所謂的婆婆,請進來的,而現在,她們又絕情的趕她出來。

不僅如此,前些日子還把她賺的錢,拿去辦結婚酒宴。

現在,她倒是為她人做嫁衣裳了。

不僅如此,就在前幾天,那個說要和自己結婚的人,讓她把工作辭了,說什麽要結婚了,不讓她幹活,由他來養。

現在好了,她不僅沒有地方住,連工作也沒有了。

林舒的口袋裏僅剩下幾百塊,是原本打算結婚添兩件新衣的,現在,卻成了她接下來的生活費。

小區裏的花園,人來人往,七層高的商品房,一棟棟的立在那裏,成了她最失敗的地方,李宇民一家,她恨他們。

林舒被趕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五點多鍾,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漫無目的的四處亂走,在這繁華的街道上,卻不知道自己能去那裏,要去那裏。

她不甘心,就這樣離開那個家,她恨自己,沒有給那個男人兩巴掌,更恨自己沒用,如果她能多賺一些錢,也不會讓人看扁,更不會讓那個婆婆,說自己,隻是為了一個本地戶口才勾引他家兒子的。

從前,不管因為什麽事,她都可以忍,最少那男人是疼自己,愛自己的,而現在,連著那個男人也變了。

想起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就因為是本地人,婆婆對她的態度竟然變得這樣惡劣,連趕人扔東西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她眼淚在眼圈著打著轉,極力忍著,沒有流出眼眶,伸手撫過自己脖子上的小金佛,這才把眼淚吞了回去。

想到這裏,林舒的心裏頭更加難過,自己無錢無業,接下來能做什麽?

這時,街道的一頭,一群黑衣人向她這邊跑過來,為首的男人,猛得撞了下林舒,將手裏的一塊翡翠,放進了林舒的口袋裏,接著便向街道的另一頭跑去,而後的一群人一個個與林舒擦肩追人而去。

一場混亂,就這樣在混亂中慢慢安靜,街道上人來人往,隻當這是一場無聊的遊戲,把事情拋到腦後。

林舒一手提著自己的衣服,一邊走著,沒有發現自己衣服口袋裏的東西,雖然在傍晚,但她還是四下看看街道兩邊有可能招聘的廣告,被趕出來了,總不能讓他們看扁。

大學裏,她學的是工商管理,但在這個大學生一抓一大把的年代裏,這種看似熱鬧的專業,卻是很難找到工作。

也因為這樣,她除了大學畢業證,一點專業特長也沒有。

華燈初上,城市裏的夜,永遠比白天繁華。

而各種各樣的招聘廣告,雖然不怎麽好,引她注意的卻是一張廣告的要求,工作人員,必需是本市戶口。

原本她的心中的悶氣,現在她覺得自己的心中如同有一團火在燒一樣,悶氣得更加厲害,什麽本市戶口,什麽房子,什麽男人,都是屁,她會讓他們看到,她不是那麽輕易的被打敗的。

那種男人,為他流一泣眼淚都不值得,她應該慶幸自己,早些看清那男人的真麵目,早些離開了他。

想到這裏,林舒覺得自己的心中好受了不少,抬頭看了看天空,繁星點點,轉頭看了眼四周,卻是渺無人煙,她心裏咯噔一下,什麽時候走到這種地方來的?

惦量著,林舒急急的轉頭,卻看到迎麵飛馳而來的車燈,她心中一狠,便向那輛飛來的車燈,衝了上去,出了車禍,肇事者是一定要負責的。

一陣急促的煞車聲,伴著鳴笛聲音,林舒被撞得老遠,整個人沒了知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眼的是白白的天花板,鼻子裏嗅到的是撲鼻的藥水味。林舒微微擰了擰眉。

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腦子似乎讓什麽敲過一樣,微微發脹。

這裏的藥水味是極重,傳到鼻子裏一陣一陣的,很不好聞,窗外陽光明媚,照進屋裏,像是鍍上了一層金一樣。

林舒支撐著身子,慢慢的坐了起來,掃了眼屋裏的一切,兩張病床,一台電視機,便沒有了其它東西,和醫院的擺設一樣。

林舒確定這裏是醫院,回想起之前的事,長長的鬆了口氣,慶幸自己還活著,沒有一命嗚呼。

一邊想著,她已經坐了起來,床邊的枕頭上,放著手機。看了看手機的時間,是三天後的時間。

林舒卻是低下了頭,心裏悶悶的難受,原本她是在三天後結婚的,不過這個時候,新娘不是自己,而是那個懷著李宇民孩子的女人。

想到這裏,林舒的心裏更加難受,低頭,看著病床上那白色的被單,想起了前些日子,她還開心的準備著紅色的被子,林舒眼淚啪啪的落下,她腦子裏空白一片。

而房門在這時被人打開,聽到聲音的林舒,急急的擦掉自己眼角的淚水,抬頭,看到的,卻是一個一身西裝的英俊男人。

“真不好意思,那天晚上沒注意前麵有人,撞到你了。”男人一進門,看著林舒,眼中是深深的歉意,一身名牌,加上那高貴的氣質,一看便知道身價不菲。

道歉誠懇一語氣,讓林舒心頭一驚,這應該就是肇事者。

這種男人,帥氣又多金,禮貌又負責,撞到人還專門來道歉,表麵上看上去,確實不錯,就和那李宇民一樣,昨一看,絕世好男人,一接觸,還是那樣,林舒心中自顧的想著,猜想著這男人有啥毛病。

心裏嘀咕著,盤算著,要不要這男人賠一筆精神損失費,好讓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裏好過些。隻是一想到,這很有可能就成敲詐,便把所有的想法都打消了,

“沒關係,我這人向來運氣不好。”林舒回了句,的確,她運氣不好,遇到了李宇民。

男人聽到林舒這麽一說,倒是笑了起來,從皮夾裏拿出一疊紅通通的錢,遞到了林舒麵前,勾起嘴角那淡淡溫潤的笑意,俊逸的臉龐,如花一般的綻放。“嗬,那天是我開車沒注意,這筆錢你收下,當是賠償。”男人聲音淡淡的說著,嘴角溫潤的笑意,讓林舒瞬間失神。

看著那男人手中的錢,紅通通的一疊,很是誘人,她很想要,但心裏頭卻過不了那道坎,如果她收下了,那她成什麽了?

如同李宇民的母親說的,鄉下來的潑婦,想上戶口,為了錢!

想到這裏,林舒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微笑,回答道:“算了吧,你能把我送醫院來,我已經很高興了,總比有些人撞到人,置之不理,任人生死得強。”林舒一邊說著,倒是嗬嗬的笑了起來,掩飾自己的心虛,其實她很缺錢。

男人聽到這話,將錢收進了皮夾,向林舒走了兩步,看著林舒,微笑道:“你和有些人,真不一樣。”說到這裏,男人也笑了,很少有人,看到錢,沒有高興,卻是失落的拒絕,那她想要什麽?

“你也和很多人也不一樣。”林舒反回了男人一句,但說完,卻又發現,自己說得太過了,這男人雖然看上去很有素質,很有錢,但是這樣說話終究不好,畢竟隻是肇事者和被害人的關係,這樣的話,不免顯得有些曖昧。

“嗬嗬。”男人在這個時候笑了兩聲,看了看林舒,眼中閃過一些不明,最後,卻說了句讓林舒半天都反應不過來的話。

“我是何氏珠寶的何玉琛,現在社會上很難得遇上你這種老實的人,所以,如果不嫌棄,來我們珠寶公司上班,隨時歡迎。”說罷,男人從皮夾裏拿出一張黑色的燙金名片,溫潤的笑了。

林舒呆呆的接過名片,一時間愣住了,她這是,有工作了?

不知道是不是高興,林舒手裏拿著名片,脫口便是一句:“謝謝你,能再幫我一個忙嘛?”說完這句,林舒才後知後覺,她這說得是那出呀。

有了工作,她自然就想到李宇民,想到李宇民,她便想到今天是李宇民的大喜日子,如果她拉著何玉琛去婚禮上走一圈,就何玉琛這條件,那李家一家,肯定直起眼睛來看。

當然,林舒知道,自己這幼稚到不能再幼稚的行為是行不通的,何玉琛這種有錢公子,怎麽會做這種事。

何氏珠寶隻要在這座城市呆上幾個月,便都知道,以出售高檔翡翠而名,聽說何氏的大股東,家產七億,何以琛做為何氏唯一的繼承人,當然也是身價過億的主。

不僅如些,他還是位黃金單身漢,沒有女朋友,一心隻知道工作的工作狂,連花邊新聞也沒有。

對於這些,林舒會知道,還全憑當年宿友天天八卦聽到的,現在竟然還讓她遇上這位黃金單身漢。

從前從來沒有看過何玉琛長啥樣,如今算是看到了廬山真麵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