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抉擇
小天出院回到家裏，每天若曦和小倩都會輪流的來照顧他，阿鑫和喇叭強偶爾的也會來。喇叭強去了一家廣告公司上班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和小天說很多關於公司的事情。在這些朋友的幫助下小天恢複的很快，腿也逐漸的好了。
“我的腿好的差不多了，小倩明天你就不用來了我自己可以的。”小天一邊說一邊在地下走著讓小倩看看自己的腿“你看沒事了吧，哈哈。。。”
小倩堅持還要來，因為她知道小天的腿雖然好了，可是那可怕的艾滋病隨時都可能爆發，這段日子小倩在網上查了很多資料，可是怎麽也想不出來小天的艾滋病是怎麽感染上的，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把這個消息告訴小天。
小倩看著在地上來回走動的小天“你休息一下吧，腿剛好不要累著啊。明天我還會來的等你全部好了我就不來了。”小天說不過小倩隻好同意了。
夜晚的來臨又讓小天想起芷萱想起戴媽媽，還有那個纏繞著的夢又回來找他了。小天一個人坐在床邊看著戴媽媽生前的日記，裏麵寫滿了自己和小倩的童年，小天又翻到最後一頁看著那串電話號碼，他想象著這個號碼可能是自己身世的線索，可是他又不敢去觸碰這個號碼因為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麽，他還沒有準備好去揭開這個身世。因為有很多事情他還沒有處理好。
小天看著窗外的夜色，他在記憶裏搜索著自己的童年，可是他隻是記得孤兒院的日子，那之前的所有就像有人拿著橡皮擦故意給抹掉一樣。那片空白的童年究竟是怎麽回事，一直困擾著小天的記憶。
突然鬧鍾響了又在提醒自己該吃藥了“這個小倩臨走還不忘提醒我。”小天搖著頭說著然後走過去拿藥。打開藥瓶裏麵隻剩下一片，小天看著瓶子“算了，今天不吃了明天早上再去買一瓶，自己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差這一天。”小天對自己說完然後回到床上慢慢的睡去。
那個夢開始慢慢的進入小天的記憶，夢裏出現了漁村小天一個人傻傻的站在村口看著村莊來往的人們，可是他看不見他們的臉隻有每個人都背影。小天努力的想走過去，可是自己的雙腿卻不能挪動，這時候身後又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小天，小天你回來了。。。回來了。”小天猛的回頭看見的卻是海邊、沙灘還有那兩個孩子在那裏追打著。這時的小天感覺自己的手裏有東西劃過指尖，抬起雙手那鮮紅的血液在手裏流淌著，小天使勁想擦幹淨可是怎麽也弄不掉。這時那個聲音又再次出現“小天，你回來了。。。回來了。。。”小天拚命的喊著“誰？你是誰？誰在那裏。。。。。。”
滿頭的汗珠，一臉的驚恐小天被夢裏的場景驚喜。小天擦著汗水，閉上眼睛腦子裏出現片段的記憶有村子、老人、孩子、漁船還有的就是血。小天不敢再去想了因為他不知道這些是夢還是自己的記憶，這些片段在小天的腦子裏就像放電影一樣慢慢的閃過。
小天用涼水洗了一下臉，看著鏡子中驚恐的自己他不知道這一切意味著什麽。搖搖頭他想起藥沒有了，就順手拿起瓶子看了一下上麵沒有標簽“這該怎麽買啊，連個名字都沒有。”小天說著打開蓋子看了一下裏麵剩下的最後一顆藥，上麵刻著簡單的幾個字母“算了拿著瓶子去藥店吧，他們一定知道是什麽藥。自己也好久沒出去了順便轉轉。”
來到街上陽光灑在所有人的臉上，每個人看上去都那麽溫暖。小天走在樹蔭下麵心情好了許多，久違的笑容又洋溢在小天的臉上。
小天來到藥店拿出瓶子和藥店的店員說著要買這種藥，藥店的店員看了看瓶子裏的藥又疑惑的看了看小天說了句“你稍等一下。”然後拿著瓶子去了後麵。
過了一會兒走過來一個麵容慈祥的老人，她手裏拿著藥瓶和小天說“這是你的藥？”小天點頭回答著。
“哦，是這樣的孩子，這個藥我們藥店是沒有賣的，這是醫院專門為艾滋病患者提供的你還是去醫院買吧。”老人和小天慢慢的解釋著。
小天聽到這裏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這是治療什麽病的藥？”
那個老人又一次重複著艾滋病這幾個字，藥店的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小天，大家可能都會想這麽帥氣陽光的大男孩怎麽會感染這個絕症呢。
小天的腦子就像被閃電擊中，自己一下愣住了艾滋病這幾個字在腦子裏徘徊“什麽？艾滋病，我竟然是一個艾滋病患者這怎麽可能。那。。。那小倩，若曦她們都知道了，為什麽她們為什麽瞞著我。”小天一個人傻傻的站在藥店心裏想著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喂。。喂先生。。先生你沒事吧？”小天被藥店的店員叫醒。小天伸手拿過藥瓶搖了搖頭然後一個人走出藥店，小天隻聽見身後議論的聲音但是他聽不清都在說著什麽。
小天一個人走在路上，這巨大的打擊讓小天暫時無法接受。他不相信這是真的，因為他感覺自己不可能會感染上這個病的，他在記憶裏拚命的搜索著可能感染這個病的狀況可是卻什麽都沒有。
回到家裏小天呆呆的坐在那裏，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麽去麵對這一切。這時若曦開門進來看見小天坐在那裏“小天，起的這麽早啊，聽小倩說你腿好了，來來走兩步我看看。”若曦開著玩笑走到小天麵前。
小天沒有任何的反應，也沒有回頭看若曦。若溪上前拍了一下肩膀“傻子，怎麽了？想誰呢？我來了傻子。”若曦看見小天的表情有點奇怪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小天還是沒有回答若曦，他把手裏的藥瓶拿給若曦“我到底怎麽了？”小天看著若曦就說了簡單的這幾個字。
若曦看著小天的眼神又看了一眼藥瓶她知道已經瞞不住了，若曦接過藥瓶一下癱坐在沙發上然後含著眼淚和小天說“小天，我和小倩不是故意瞞你的，我們隻是希望你腿好了再告訴你。”
小天哽咽著“你這麽說這一切都是真的？我現在是一個艾滋病病毒攜帶者？”
若曦哭著點頭“小天你別。。。別難過，醫生說了要盡快去醫院治療，隻要接受治療還是可以延緩病情的。”若曦實在想不出來該怎麽勸解他。
小天沉默了，不在追問什麽了他低著頭默默的接受著這一切。小天低頭和若曦說“若曦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想靜靜。”
若曦看著小天的舉動有些擔心，但是她也不知道現在該做些什麽“那好吧小天，我買了菜和飯放在桌子上了你吃點吧，那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若曦站起身離開小天的家，關上門若曦沒有回去，她怕小天想不開怕小天出事情，若曦一個人坐在小天家的門口靜靜的等著。
真的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怎麽發生的，小天苦笑著“我到底是得罪了誰？是誰在折磨我？我還可以做些什麽？”小天不斷的問著自己，他想不通為什麽自己會得這個病。
就這樣小天坐在那裏想靠記憶能回想起有什麽事情是可以感染上艾滋病的，無論他怎麽回憶可是自己卻沒有做過一件事情是可以感染上這個病的，小天一個人在房間裏從早上坐到晚上，他想著自己以後的日子該如何麵對，麵對這些朋友還有這剩下的屈指可數的日子。上天真的和自己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他突然想起戴媽媽日記本上的那串電話號碼“對啊，我要在這生命的最後時刻把自己的身世查找出來，我不能帶著遺憾離開這裏。”小天想著自己最後應該做的事情，打開日記本看著那串電話號碼，然後撥通了電話。
“喂。。。請問你找哪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小天整理一下情緒說“你好，我是戴小天。”還沒等小天說完話，那位中年婦女就搶著說“哦小天啊，我知道你，你的戴媽媽找過我說過你的事情。”
原來戴媽媽找過她，那她一定知道我的身世了小天想馬上見到她和她當麵說“哦，那明天我們能見個麵嗎？能當麵和您聊聊嗎？”
“可以的這樣吧我給你個地址，明天你直接來我家吧我出門不太方便。”那個中年婦女很客氣的答應的小天然後告訴小天一個地址。
小天感謝著掛了電話，看著手中的地址好像離自己的身世已經不遠了。小天又拿起電話想找若曦，希望明天她能陪自己去一趟。電話接通了可是小天卻聽見聲音是在自己的門外傳進來的，小天打開房門看見若曦就站在門口。
“你。。。你沒有回去嗎？”還沒等小天說完，若曦一下抱住小天在他的懷裏痛哭著。
“小天，請你別離開我了好嗎？別離開了，我。。。我不想再失去你了小天。”若曦留著眼淚死死的抱著小天。
小天被若曦的舉動震住了，他的雙手不知道該如何抱住若曦，小天安慰著若曦“我哪裏離開了，不是在這裏嗎？你別這樣都把我嚇到了。”
小天扶著若曦回到房間“你怎麽沒有回去啊？”
若曦慢慢的坐在沙發上說“還不是因為你，我怕你出什麽事情所以沒有敢離開。”
“放心吧我不會想不開的，一會你先回去吧我明天去你畫室找你。”小天告訴若曦明天去找她。
若曦好奇的看著小天“有什麽事情嗎？”若曦奇怪明天小天怎麽會突然要去畫室找她，難道有什麽事情。
小天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說了一句“明天再和你說吧，太晚了回去吧我沒事的。”若曦邊走還是勸著小天，讓小天別多想病情會有好轉的。
送走若曦，小天一個人獨自麵對這個房間第一次的感覺到寂寞，感覺到那麽的無助。也許是因為這個病讓他害怕了？還是因為自己的身世讓自己有所顧忌？小天真的不知道，他隻是想不帶著任何遺憾離開這個世界吧。
第二天小天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拿起畫板準備去找若曦，他想起一會小倩可能會來看不見自己她可能會擔心地，小天寫了一張紙條留給小倩“我去若曦那裏了，你不要擔心晚上若曦的畫室見。”放下紙條小天一個人來到若曦畫室的門前。
若曦早早的就在門前等著小天了，小天來到若曦麵前對她笑著說“傻子來了，你這扇門還開著呢嗎？”
這一問若曦笑了“你個傻子，這裏隨時都歡迎你。”若曦邊說著邊幫小天拿畫板。
若曦帶小天參觀了自己的畫室“怎麽樣啊？給點意見吧。”
“真不錯，若曦你很厲害啊自己就把這樣的畫室做起來了。”小天欣賞著畫室的每個角落。這時候小天看見一麵牆上掛著自己的畫像，下麵寫著自己的名字，小天奇怪的問著若曦“這是？？”
“哦這個啊，每個在我們這裏教畫的畫師都會有自己的畫像，你看那邊是阿鑫的。”小天隨若曦指的方向看過去，那牆上掛著胖子阿鑫的畫像，憨厚的笑容看上去很厚道。
“那我畫像是誰畫的呢？”小天問著若曦。
若曦站在小天畫像的前麵“當然是我了，怎麽樣不錯吧。”這張畫像用了若曦很長的時間，每一次的修改每一次的重來若曦就這樣一遍一遍的畫著，若曦隻是想畫出自己心裏的那個小天，今天這個小天真的來了，就站在自己的麵前若曦又興奮又傷心。因為現在的小天是那麽的憔悴，讓若曦心疼的不知該如何幫助他。
小天看著自己的畫像滿意的點頭“還真不錯，要是讓我自己畫我都不能畫的這麽好。”
若曦叫著小天“別看了過來這邊，你看我還給你準備了一間小畫室呢，我早就知道你肯定會來的。”
小天在心裏感謝若曦為自己做的一切，他知道若曦對自己的好，可是現在的自己又能做什麽呢，小天的心裏很複雜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
若曦把小天的東西放到畫室“好了，這裏我還給你準備了床，你累的時候可以休息一下，你也可以在這個小畫室裏完成你的作品，要是教學生我這裏有固定的教室。”
若曦剛說完，小天一下把若曦抱在懷裏“謝謝你，若曦真的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若曦第一次感覺真正的擁有了小天，雖然這來的太晚但是若曦知足了她感謝老天給自己這個機會。
“小天隻要你不放棄自己就行，我會一直陪著你的。”若曦想一直就這樣陪著他，就這麽在他身邊就夠了。
“對了，若曦今天你陪我去一個地方是關於我身世的。”小天和若曦說著昨天晚上電話的事情。
若曦和小天把東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若曦開著車帶小天來到了約定的那個地址，那是一個花園式的小區很漂亮。小天看著地址來到了上麵寫的房門前麵“叮咚。。。。。”小天按著門鈴，他懷著期待等待著門的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