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p 050 肉痛的張朝明

但他可不能真的讓小毛將石頭帶走了,好容易到嘴的肉,能吐出來?於是反問道:“老梁那你說,多少錢合適?”

老梁隻知道這翡翠肯定比三萬塊值錢,但具體多少錢能讓小毛不虧,心裏卻是沒譜的,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數來,隻得看向小毛。

小毛想著自己在金大叔那裏開出來的冰糯種淺楊綠翡翠都賣了30萬,這塊不倒翁被誤以為是冰玻種,好歹也值個上百萬吧?

想到這裏,腦袋不由有些發暈,連挎包都覺得變重了起來,仿佛裏麵裝了一百萬的人民幣。但到底有點兒心虛,最後說了個八十萬。

張朝明很是詫異的看了眼小毛,沒想到她開價時這麽有魄力,不過這價格對他而言卻還是穩賺不賠的,於是爽快的答應了,生怕那梁大山再出言壞他好事。

因為小毛有了自己的銀行卡,所以張朝明直接用網上銀行將80萬現場轉給了小毛。

剛交易成功,院子外響起了一個渾厚的中年男人的叫門聲:“張村長!你在家嗎?”

張朝明一聽那聲音,臉上立刻顯出遮也遮不住的激動神色。沒想到自己剛做成了筆生意,自己坐等右盼的財神爺就來了!果真是好事成雙啊!

他在屋裏快速關電腦,同時朗聲回道:“哎!在家呢!您稍等一下!”然後急急往院子裏走去。

小毛看著手裏的銀行卡,有點兒不確定這錢是不是真的匯到了自己卡裏。向梁大山詢問過後,確定沒問題,才稍稍放下心來。

出了裏屋,走回院子,身體卻仿佛被什麽炙熱的東西鎖定了一般,小毛下意識的抬頭,隻見麵癱男臉色鐵青的瞪著自己,腳下的步子一個遲疑,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還沒來得及反應,胳膊上就傳來一陣禁錮感,不痛,卻讓人的心跳陡然慢了一拍。

玉子少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白小毛,見她沒有受傷的地方,一顆懸著的心才敢放下。雖然接到她電話,知道她從來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萬不會逞強,將自己陷進危險的境地,但沒見到她的時候,卻仍是不敢放心。

直到這一刻,看著她依舊紅潤的臉頰,玉子少緊張的腦神經才算鬆懈了下來。

白小毛的眼神哆嗦了下,想躲開,卻被玉子少牢牢禁錮著,不知為何,看著他渾身逆毛的模樣,她的心裏竟然沒有多麽害怕,反而覺得他像是個受了驚嚇需要母親安撫的孩子。看著他的眼神不由漸漸柔軟下來,輕聲道:“我沒事……”

玉子少斜飛了她一眼,大手從胳膊上一路移下,然後將她的小手緊緊包在手心,又神色如常的看向院子裏的眾人。

可白小毛卻滿臉呆滯的定在原地,腦子裏不停的回放著玉子少那個斜飛的眼神,哀怨又可憐,他他他……這是在撒嬌麽?!

而同樣震驚的還有張朝明,不是說玉滿樓的少東家未婚單身也沒有走得近的女性朋友麽?怎麽他的手和,和,和之前被自己鄙視過的小姑娘握在一起?

難道是未來老板娘?想到這裏,張朝明立刻極速回想起來,生怕自己哪個言行得罪了小毛,回憶了一遍貌似沒有什麽特別明顯的地方,於是放下心來,揚起熱情的微笑,衝玉子少伸手道:“哈哈哈,您就是玉少吧?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來來來,裏麵請,喝杯茶先。”

因為事先調查過玉子少,知道他不是個熱麵的主,所以對於玉子少的冷淡回應,他也不甚在意。隻走在前麵引著玉子少他們往內屋走去。

梁大山沒想到小毛的朋友是張朝明這麽尊敬的人,一時間不由更加坐立難安,總覺得自己怠慢了這位陽美村的貴客。想到自己竟然讓貴客替自己的事情出頭,一張老臉不禁紅了又黑,黑了又紅。

張朝明經常和人談生意,因此知道越是有求於人越不能急功近利,所以也不說那五年供應合同的事情,隻是閑聊道:“玉少不是第一次來揭陽吧?對我們陽美村的風景覺得怎麽樣?”

玉子少拉著小毛的手細細把玩著,頭也不抬的回道:“不錯。”

張朝明便似聽到了多麽令人愉悅的溢美之詞,笑得極其爽朗:“哈哈,大家都知道陽美村是有名的玉都,但同時也是風光秀麗的旅遊勝地啊!玉少晚上留在這裏吃晚飯,不是啥山珍海味,但在你們城裏肯定吃不到,都是純天然的綠色食物,等你回去的時候,我再給你備點山貨,帶回家去給伯父伯母他們嚐嚐。”

玉子少不置可否的把玩著小毛的手,一旁的李尋歡生怕場麵冷場,於是圓場道:“張村長,咱倆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不用那麽客氣。我們玉少今天剛下飛機,今天過來主要是認認門,後麵幾天有的是機會叨擾你,嗬嗬!”

張朝明便也不再強留,又說了幾番客套話,玉子少見窗外的火燒雲燒紅了半邊天,想著小毛下飛機到現在應該累了,於是起身衝張朝明點頭道:“先走一步。”

李尋歡緊跟在後麵補充道:“今天謝謝張村長招待了,我們就先走了,再聯係啊!”

走到院子裏,卻見那塊不倒翁的邊上站著一個嘻哈裝扮的小夥子,小毛眼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那是年度黃金眼的寧月生!

張朝明見院子裏有人,抱歉的衝玉子少他們笑笑,然後走向寧月生問道:“您好,我這這家主人,不知道小夥子您找哪位?”

寧月生摘下耳機,掛在脖間,笑得一臉燦爛:“哦哦,我叫寧月生,來旅遊的。你就是陽美村的村長啊?”

“鄙人不才,全靠鄉親支持。”

“嗬嗬,村長,這塊東西是什麽啊?”

張朝明心思一動,雖然這塊石頭是玉少的女朋友賭中的,但如果他相中了,自己再這麽低價轉讓,不就相當於賣了他一個好麽?於是狀似低調道:“嗬嗬,讓小兄弟見笑話了,這是剛開出來的冰玻種翡翠。”

寧月生卻是“哈哈”大笑起來,彎腰拍腿的,隻差滿地打滾了!

“冰玻種翡翠?大叔,你果真是‘不才’啊,這種質地,明顯就不是翡翠!你竟然還說成是翡翠?這是搞笑哦!”寧月生很是不給麵子的直言道,張朝明的臉色頓時便變得不好看起來,先不說自己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就是頂著玉都陽美村長的名號,也丟不起這個人啊!想到這裏,露出了倨傲的神色來:“小夥子,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老張摸石頭的年數可比你的歲數還要長上一些,你倒是說說,這不是翡翠又是什麽東西?”

寧月生被激起,當即從背在背上的運動背包裏掏出一個迷你硬度測試器,一測,硬度才5.5,這絕非是翡翠的硬度。

張朝明當即就惱羞成怒了,但礙於玉子少在邊上,也不便發作,隻是沉聲道:“小子,你說這是硬度測試儀這便是麽?今天我有貴客在,不和你扯犢子,慢走不送!”

寧月生卻是嘻嘻一笑,走到小毛邊上,做了個甩牛鞭的動作,朗聲唱:“池塘的水滿了,雨也停了,田邊的稀泥裏到處是泥鰍……”

那澗水旁的柳樹下,那牛背上的少年郎,少年郎的柳枝兒條,柳枝兒條下的俏姑娘……

小毛下意識的接下去唱到:“哥哥你帶著我帶我去捉泥鰍,大哥哥好不好帶我去捉泥鰍?”

唱完,心裏漫起一股意外的喜悅:“你真的是寨子裏的牛牛?”

寧月生燦然一笑,漂亮的眼睛完成了一道月彎兒:“小毛姐,你還記得我啊?”

“怎麽不記得,小時候寨子裏沒人願意和我玩,就你願意陪我,我還一直叫你小哥哥來著,後來才知道,原來你是小弟弟,嗬嗬~”小毛說起過去的事情,眉飛色舞的,極是高興,想和寧月生如小時候一般抱一抱,卻發現他的個子竄的比她高了一個頭,伸出去的手最後極不好意思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牛牛,怎麽後來突然就走掉了?”

“我也記不太清了,被我家裏人接走了。後來去了英國讀書,最近才回來的。”

他們聊得熱絡,但有人的臉色卻越發難看起來。張朝明仿佛吃了黃連一般,有苦難言,自己今天到底是怎麽了?怎麽來這裏的一個兩個都和大財神有關係呢?真他媽的衰到家了!

寧月生和小毛聊了幾句後便轉頭得意的看向張朝明,好像在說:瞧瞧,你的貴客可是我朋友呢!

張朝明哪敢再對他無禮,隻得幹笑著找話自圓其說道:“這個……馬有失蹄,機器也有可能出現故障嘛……無妨無妨,一塊石頭而已。”

小毛存心要他難堪,聲音不疾不徐卻滿臉無辜道:“牛牛不是年度黃金眼麽?該不會看錯了吧?”

這話一說,張朝明又是一震,早就在報紙上看到了關於南北賭石交流大會的報道,說年度黃金眼被一匹年輕的黑馬摘得了,沒想到竟是眼前這個年輕人!

他真是欲哭無淚啊,今年也不是本命年,咋能這麽流年不利呢?

小毛見他似乎忘了花80萬買了這麽破石頭的事情,於是“好心”的提醒道:“哎呀!張村長……這這,這要是不是翡翠的話,你這80萬我是不是得還你啊?”

張朝明這才想起來,自己可不是前腳剛花了80萬麽!年度黃金眼的眼光還能有錯?難道自己真的看走眼了?

寧月生見他仍舊不得要領,於是提醒道:“這是十大坑爹石頭——不倒翁,最簡單的鑒別方法就是用濾色鏡看,在濾色鏡下呈淺紅色。見過一次你就知道了,它有皮沒有霧。絕對不是翡翠。”

張朝明浸淫玉石界這麽多年,自然是聽過不倒翁的大名的,隻是太難見了,所以漸漸忽視掉了這種可能性。此刻對著不倒翁一番審視,果真是有皮沒有霧,真是抽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了!

而小毛仍舊在邊上怯怯的問著:“是不是要把錢還給你啊?”這不就跟打他臉一樣麽?在賭石界,沒有欺詐這一說,能騙到自己的永遠隻是自己,眼光不佳、技術不行,你能怪誰?

得!他呀還是把這幾尊大佛先送走,自己再慢慢肉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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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節大家都祝福爸爸了吧?

嗬嗬,夭夭在這裏祝所有孩子的爸爸身體健康,祝所有未來會成為爸爸的男孩子們萬事如意!

另外謝謝打賞夭夭的孩子,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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