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p 038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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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裏的氣氛漸漸詭異起來,在兩座高約八米的墓碑前,兩輛車首尾相接對峙著。明明是緊張的氣氛,卻偏偏有一股馥鬱的花香,陽謀?陰謀?玉子少不敢輕舉妄動。

白小毛想下車,問問對麵車裏的人是不是她的師傅?若是她的師傅,為什麽不願以真麵目見她?為什麽不認她?

可剛握上車門,就被玉子少按住肩膀:“別出去,小心有詐!”

白小毛卻仿佛發現了什麽要緊的事情一般,對他的提醒毫不理會,猛地推開車門後疾步跑向右邊的大墓碑。

墓碑上麵有一張放大至大四開紙般大小的頭像照,上麵是一個20多歲的女子,清湯掛麵明眸皓齒,笑得無比純真與無邪。

可她為什麽……那麽的像自己?

白小毛隻覺得仿佛在照鏡子一般,仰著頭、看著她,腦子好像有無數問題飛過卻又好像一片空白。

玉子少攔不及,隻得跟著她下車,剛跨出車門,那輛黑色別克就這樣一個轟鳴,走掉了。仿佛它駛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看見這個蹊蹺的墓碑。

他走到小毛身邊,順著她的眼神抬頭看向墓碑,不由愣住,上麵的女子仿佛是小毛的孿生姐妹一般,連笑起來時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他抑製住自己的震驚後急忙將眼神落在題款上,署名為“愛妻白煙之墓,卒於一九九伍年六月初六,夫XXX泣立”

“XXX”的地方被人用鐵鍬或是鏟子等利器砸了,辨認不清。而另一塊主墓碑上被人砸了,上麵還被潑了墨,但墨色發暗,似乎已有年日。

玉子少立刻就聯想到了什麽,從小毛的師傅詐死開始,寧月生的出現,白少炎的出現,仿佛他和小毛早已陷入了一場精心布置的局。

但誰在局外?誰是控局者?卻毫無頭緒。

這個叫做白煙的女人,恰好也姓白,又與白小毛仿若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若說是沒關係都恐怕沒人會信。

那麽,她和小毛又是什麽關係?從時間的推算上來看,難不成是母女?

可那輛別克裏的人又是誰?為什麽要把小毛引到這裏?難道真的如小毛所說,是她的師傅?又或者準確的來說,是停車場裏救他們的黑衣鬥篷人?

正無頭緒時,靜謐的墓地裏卻響起了一個極輕的腳步聲。

玉子少和白小毛下意識轉頭看去,隻見一個黑色皮衣皮褲,戴著一副黑色墨鏡的男人手捧著一束白色的雛菊往這邊走來。

他看到有人在這裏顯然也是一愣,摘下墨鏡後將一雙毫無情緒的眸子投向玉子少,又緩緩落在白小毛身上。

然後,瞳孔一陣緊縮,似乎看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畫麵一般,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嘴喃喃的張開。雖未出聲,但玉子少卻看懂了他說的是什麽,他在叫:媽媽……

但很快,他的神色又恢複正常,那冷佞的表情、微微勾起的嘴角,如那照片上的一般無二,仿佛在蔑視在嘲諷在不屑,如此孤傲。

玉子少對他的印象太過深刻,不用細想,一個名字便蹦如腦海:白少炎。

比起照片,真實的他更加的不可一世,仿佛帶著毀天滅地的怨氣。

白少炎重新邁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玉子少,最後停在他的麵前,嘴角一勾,冷嘲一笑。

然後轉身將雛菊擺在白煙的墓碑前,旁若無人的輕輕在墓碑上印下一個吻。

繼而又走向邊上的墓碑,從胸前的皮衣口袋裏掏出一瓶墨汁,動了動嘴,擰開,一股腦潑在了那塊墓碑上。

漆黑的墨色如一道凶狠的鞭子,狠狠抽在墓碑的身上,那些陳舊的墨跡中央瞬間出現了一道新鮮墨跡,漸漸順延下來,仿佛張牙舞爪的怪獸。

白小毛看得心驚肉跳,看著眼前這個長相頗為眼熟的男人,很想開口說:已逝之人不能隨便褻瀆,但眼光一觸到他的黑衣便沒有了說話的勇氣。

玉子少有諸多疑問想問白少炎,想問他到底是誰?為什麽要買凶傷害白小毛?又為什麽送給小毛這麽一大筆錢?而他和這個叫白煙的女人又是什麽關係?為什麽白煙和白小毛長得如此相似?

可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肯定不會透露分毫。

正想著要怎麽問,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線索,卻聽白少炎看著白煙的照片輕聲道:“她是你媽媽,是不是很漂亮?”

這話明顯是對白小毛說的,小毛一聽,頓時愣住,腦海裏仿佛攪起了一道龍卷風,將所有的意識都攪的一幹二淨。

媽媽?別人的世界也許都有這樣子一個存在,可她的世界,從未有過。

小的時候,她剛開始牙牙學語,師傅逗她,讓她叫媽媽,可她瞪著無辜的眼糯糯的問:“什麽叫媽媽?”

等她明白什麽叫媽媽的時候,她也明白了,自己絕不會擁有這樣子的一個存在。因為是媽媽……丟了她。

可此刻,卻有人告訴她,這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是她的媽媽。

而她的媽媽,早已化成了一捧灰,埋入土下。

明明從小就知道,自己的世界不會出現媽媽,她永遠不能伸出手指摸著軟軟的媽媽。但此刻,知道那個軟軟的媽媽化成了灰的時候,心頭竟有種莫名的感覺。

是可惜?是遺憾?是恨?還是不舍?

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胸口仿佛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梗的難受。

白少炎似乎在等她消化這個信息,半晌才轉頭,嘲弄般的看著她又說:“本來想過段時間再和你相認,既然你找到了這裏,那麽姐姐,是不是跟弟弟我回家?”

弟弟?

白小毛再次愣住,總覺得老天好像是在跟她開玩笑。以前她沒飯吃還要照顧著醉鬼師傅的時候,每次都默默的想,為什麽沒有一個親人來幫幫她呢?

可此時,卻一下子冒了出來,還跟超市促銷似地,買一送一。

“你……我……我憑什麽相信你?”白小毛握緊了拳頭揚起臉質問道,她明明生活的好好地,為什麽師傅死掉的時候不來找她?為什麽饑寒交迫的時候不來找她?這時候來找她又做什麽?

其實說到底,她還跟個孩子一般,有著些孩子氣的倔強。

白少炎環手抱胸,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仿佛他麵前站著的不是血濃於水的妹妹,隻是一個不相幹的路人甲乙丙丁,說出口的話也不過是興致所起的隨意搭訕,他低頭吹起額發,又是一個嘲弄的笑:“你的左屁股上麵有個心形的胎記,這是咱媽告訴我的。”

小毛聞言,一驚,下意識的摸向左屁股。那裏,的確有一個心形的胎記,小的時候師傅給她洗澡,老是逗她說:“我們小毛是仙女投胎哪,瞧瞧這胎記,可不就是王母娘娘留下來的嘛!”

她可以肯定,除了師傅之外,真的不會再有人知道。

可偏偏,卻從這個自稱是自己弟弟的男人的嘴巴裏說了出來。

白少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似乎沒了耐性,聳了聳肩道:“隨你便吧,這是我電話,想回來的話隨時恭候!”隨著他的轉身,一張白色的名片飄然而落,恰好落在小毛的腳前。

她下意識的撿起,卻又似乎摸到了什麽毒藥一般又猛地扔掉,最後,猶豫不決的看著它,還是慢慢的撿了起來。

玉子少看著她的動作,一句話也沒說,隻是輕輕的走過去,將她環在自己的懷裏,和著輕柔的風柔聲道:“沒關係,有我在。”

她的腦袋在他懷裏拱來拱去,突然仰起腦袋,萬分抱歉的說:“那個……我沒忍住,把鼻涕流你襯衫上了……”

玉子少滿頭黑線的垂眼看著胸前的兩灘濕跡,無語問天,某些人永遠是那麽的煞風景啊!

重新坐回車子,玉子少開得極穩,餘光有一瞥沒一瞥的關注著小土包子,生怕錯漏她的任何一個情緒。

但她就這樣乖巧的捧著從金先生那裏買來了石頭,細細摩挲,臉上看不出任何傷心的端倪。

是她太過堅強還是太會偽裝?也許隻有她自己知道。

回到別墅的時候,玉媽媽本來還滿臉怨念,明明和小毛約好了跳健美操的,但小毛卻失約了,害得她好生無聊。

但看見小毛是跟著玉子少回來的,立馬就喜笑顏開了,原來兩個人出去過二人世界了啊?

言文慧走到小毛邊上,滿臉關心,聞到她身上隱隱的酒味,更是竊喜,都說酒乃色媒,說不定……好事將近哦!於是一拍手,道:“小毛啊!怎麽喝酒了啊?幹媽給你煮點醒酒湯好不好?”說完,便進了廚房,將客廳留給了自家兒子和未來媳婦兒。

玉子少聽了言文慧的話才想起身邊這小土包子不是喝醉了麽?怎麽會在日式會館門口突然跑得跟小鹿一樣?

誰知他狐疑的眼神剛落到她身上,小毛就如被抓包的老鼠一般,跐溜一下,跑上了樓。

好吧好吧,她承認自己是在裝醉,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天天跟著醉漢生活,要裝醉簡直易如反掌。誰讓麵癱男突然說了那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禮物總要悄悄的給才比較驚喜吧?

生日……唔……她打開梳妝台的抽屜,裏麵躺著一枚流光溢彩的翡翠戒指。嘴角淺淺泛起一抹笑,這個,他應該會喜歡吧?

躺回床上,看著窗外的月亮,小毛將腦袋埋進枕頭裏,甩掉那些奇奇怪怪的情緒,數起了綿羊: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