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證實

用早膳的時候，我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小幽：“小幽，你有沒有覺得我現在和之前有什麽不同？我的意思是，在我受傷之前？”

“沒有啊，公子，你一直都是這樣啊，總是充滿了活力，還是那麽愛笑愛玩愛鬧，而且知道很多新奇的東西。公子，怎麽了？”小幽疑惑地問。

我搖搖頭，說：“沒事，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我失憶的事，我怕到時候書齋的人知道，所以問問你。”

“公子不用擔心，這書齋裏的人對公子都很好，尤其是連玨公子。小幽陪著公子和兩位連公子一起長大，小幽看的出來，連玨公子喜歡公子你。”

“什麽？我和連玨、連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連玨他喜歡我？”我驚訝地大聲問道。

“是啊，公子你失憶了所以不記得了。當時是連玨公子來了書齋，你想跟著連公子來，才去求宰相大人讓你來書齋的。那天你摔下山溝，就是連公子抱著你回來的。我看他當時整個人臉色都變了。”

這又是哪一出啊？我之前居然是和他們兩兄弟一起長大的，難怪他們知道我是女子，也難怪我會覺得連玨像親人一樣，讓我感到溫暖。

“小幽，你還記得我曾經畫過一幅自畫像嗎？應該是夏天的時候畫的，池子裏開滿了蓮花。”

“記得記得，小幽記得可清楚了，那是去年夏天的時候公子畫的，當時公子穿的是女裝，可漂亮了，就像仙子一樣美！”

“那你還記得那幅畫後來放在哪嗎？”我著急地問。

“我記得我把它收好後放在公子的書房了，之後就再也沒動過。公子，怎麽了？”

“我好像記起了一點以前的事。”我含糊地說。

“真的嗎？公子，太好了！”小幽激動地說。

我笑笑，不再說話。我還要再找幾個人去確認心底的那個想法。

“胖子，你的歌練得怎麽樣了？”我走進胖子的房間，關心地問。

“差不多了，老大，多虧了連公子和夏公子的幫忙。”胖子樂嗬嗬地說。

“對了，胖子，上次你說我唱的這首歌比之前的另一首更好聽，那你還記得之前我唱的那首歌嗎？”

“當然記得了，那首歌也很特別，歌詞裏有一句我記得很清楚，叫‘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還有一句是什麽‘夢裏見過你’，當時老大唱的時候臉上笑得甜蜜蜜的，就像歌裏唱的一樣，而且連玨公子也笑得很開心呢！”

我心裏一陣苦澀，為不斷證實的那個事實，更為了連玨！

失憶之前的我或許是喜歡著連玨的吧！才會為了他來書齋，為他唱我最喜歡的《甜蜜蜜》。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胖子的房間，我還是不願意相信，我還要再找一個人證實。

“靈衫，怎麽了？在發呆啊！”

“慕雲哥哥，你來了！”看到我她臉上頓時神采奕奕的。

“嗯，靈衫，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有趣的故事嗎？”

“當然記得啦！你說過的故事靈衫從來沒有聽過，連爹爹都說很有趣呢！”

“是嗎？那，那你印象最深的故事是哪一個？”

“我嗎？我呀，最喜歡的是小美人魚的故事，我覺得她很勇敢很偉大，為了她愛的人，她寧願化作泡沫也不願傷害他！換做是我，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靈衫一臉堅定地說。

我強打起笑臉，轉移話題說道：“剛才我看見你在看什麽東西，都看得發呆了！”

“是劉子俊送給我的一首詩，我知道這不是他寫的，但是我很喜歡這首詩，就收下了。”靈衫頓了一下，喃喃地念道：“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慕雲哥哥，你說，愛上一個人是不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想著他的時候好痛苦好難受，但是看到他的時候卻又好開心。每天都好想見到他，但是見到他時又好像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手足無措的。好擔心他不理你，害怕他心裏沒有你，但是一想到能和他天天在一起，又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為他笑為他生氣為他哭，但是卻不後悔，覺得這都是值得的。慕雲哥哥，你說，這是愛嗎？”

看著一臉憂愁的靈衫，我知道她肯定是陷入了愛裏，而且已經陷的很深。我不知道她愛上的人是誰，但是知道她愛得很艱辛，很卑微。

我說不出話，我心裏又何嚐不是如此。剛開始對夏季單純的愛，現在卻因為知道了一些過去的事，對著連玨又有一種深深的愧疚和不舍。這種矛盾而複雜的感情讓我心力交瘁，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夏季，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連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