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40
“這位是導演！導演，這是富小白，富小白的朋友郭瑤！”安奇帶著兩朵金花，像是要把她們推薦給導演一樣，導演掃了富小白和瑤瑤一眼，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瑤瑤推了推富小白的手臂，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導演，在富小白的耳邊輕聲地說著，“是不是導演都是這麽，壯的啊？”富小白瞪了瑤瑤一眼，示意她不要說話。
安奇和導演一陣寒暄之後，終於帶著富小白和瑤瑤到了化妝間。化妝間是相對封閉獨立的地方，安奇本想上好妝之後再帶著富小白她們去溜達溜達，隻可惜，古裝的扮相就是一個字煩，除了一層一層的戲服之外，頭上臉上不知道還要進行多少道工序，富小白在偷偷問了問發型師，妝發完畢需要的時間之後，呆呆坐了五分鍾，就忍不住站起來，走到安奇身邊。
“安奇，我們出去逛一逛，可以的吧？！”
Jack這時候剛好從外麵出來，掃了富小白和瑤瑤一眼，徑直走到化妝師身邊，問了問進度，轉身就要離開。
“jack！”安奇出聲叫住了經紀人。
Jack腳下的步子一停，好奇地看向安奇，又忍不住挑眉看了富小白的瑤瑤一眼。
“給小白和瑤瑤弄兩張通行證吧，以我助理的身份！”安奇直直地坐在椅子上，頭上的假發讓他不得不挺直了腰杆，不得進行任何其他的大幅度或者小幅度的動作，但他的目光一直是直視的，堅定的，不容置疑的。
“安奇？”jack不確定的上揚的聲調，似乎還有些不滿的意味。
“兩張通行證而已，jack，你不會這點都做不到吧？”
富小白和瑤瑤已經開心地激動地握住了對方的手，除了開心，還是開心。
Jack麵露難色，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做，兩個安奇的粉絲竟然以工作人員的身份在片場溜達，最好是不要出現特別的事，不然他要怎麽和片方交待？
“這樣不好吧？”jack努力做著最後的申辯，隻可惜，安奇從來不會給他任何申辯的機會。“你的意思是，做不到？”
Jack像是突然間被打擊到，聲音不知道升了幾個調，“笑話，我怎麽會做不到，你們等著！”jack的狠話是對著富小白和瑤瑤說的，突然間變得有些陰狠的麵孔，讓富小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小步，安奇不過是質疑了他一下下嘛，有必要這麽大動肝火麽？
捧著磁卡一般的通行證，瑤瑤和富小白開心得直叫，當然是離開化妝間，遠離麵色不善的jack之後才敢宣泄心裏的開心。
“那個jack好恐怖啊，他是不是特不待見我們啊？”瑤瑤捧著通行證親了好幾下，才慢慢地戴在脖子上，小心翼翼的，怕弄壞了半分。
“他確實是對我有點意見！”富小白想起上次拍戲的時候，安奇和他推薦自己，可jack一臉的打量，疑惑以及不相信，或許從那時候起，jack就對自己種下了壞印象，昨天吃飯的時候，還這麽的不近人情，不盡地主之誼，富小白想，看來她和jack一定是上輩子的情人，到了這輩子，注定兩看相厭。
“我們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不要給他抓到小辮子就行。更何況，你喜歡的是安奇，與他的經紀人無關，我的朋友是安奇，也不是那什麽勞什子jack。”富小白無所謂地聳聳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樣最好。
“也是，”瑤瑤讚同地點點頭，“還取什麽jack，他一定是看這段時間泰坦尼克這麽紅火，想想自己帶的安奇這麽火，也來個洋氣的名字，可這個jack，真的和洋氣沾不到半點邊啊！”
富小白舉雙手讚成，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jack的，英俊帥氣的jack！
富小白和瑤瑤不知道在身後討論了多少人，有同學，有老師，有共同的朋友，有一方的朋友，大部分時候是瑤瑤在說，富小白偶爾發表意見，但她們的意見從沒有像今天這樣一致，隻能說jack真的是讓她們討厭到一個地步了！
恢弘的宮殿，雖然不是百分百的還原，但是在銀幕上來說，已經完全足夠了。富小白和瑤瑤繞過小花園，慢慢地朝著那座雄偉的宮殿靠近。
“你說古代人怎麽能造出這麽大的宮殿呢？”
富小白撐著腦袋，看著聳入雲霄的尖尖而霸氣的屋頂，整齊繁複到讓人數不清的台階，搖搖頭，她也無法解釋，古代人的能力怎麽能達到如此高超的水平。像是古老的金字塔，每一塊巨石像是天然切割，卻又是那麽的整齊劃一，一塊堆積著一塊，達到常人無法想象的高度，最終終於形成了世界的奇跡。雖然有各種各樣的解釋，但是富小白也不知道應該相信哪一位學者專家的解釋，畢竟，事實已經隨著曆史灰飛煙滅，誰又能真正還原這些曆史場景，即使真的還原了，有幾分可信度？
“我們有這個通行證，應該可以進去了吧？”瑤瑤晃了晃手中的通行證，笑眯眯地看著富小白，“我們走？”
富小白收回遠眺的視線，拉住了瑤瑤的手，也是一臉的開心，“我們走！去片場好好探個究竟！”
這本來是個景點，因為拍戲的關係，在入口處已經設置了一個關卡，有不少高中生穿著校服來秋遊，在門口不斷地往裏張望，卻被一道偶爾開開關關，卻大部分時間處於關閉的門擋住了去路，卻怎麽也擋不住她們追尋偶像的心。
側門是新開辟出來的員工通道，富小白拉著瑤瑤繞過了一半的建築物，在一邊的小門上，終於在遞上通行證之後，被放行。
管門的姐姐好奇地打量了富小白和瑤瑤一眼，安奇的助理不應該跟著安奇一起進來的麽？怎麽安奇還沒到，兩個小女生就進來的，難道是先來搶個好的休息的位置？管門姐姐看了看天上高高掛著的太陽，這天氣，確實應該找個合適的樹蔭好好休息。話說劇組就是這樣奇怪，總喜歡在大熱天拍古裝劇，不知道裏三層外三層要裹多少層，要撒多少汗，卻還是一如既往地選擇這樣的季節，真不知道是為了折磨演員呢？還是折磨演員呢？
富小白和瑤瑤的動機沒有管門姐姐想得那麽純粹，兩個女孩子繞著內牆走了一圈，欣賞了各種角度的宮殿之後，終於氣喘籲籲地坐在一邊的石凳上，想著該不該衝進去片場，心安理得地做個“工作人員”，亦或者，等著安奇的出現，然後理直氣壯地跟在安奇的身後，就不用擔心偶爾邊上有個人轉過頭來問，“嘿，你那個部門的？”
什麽哪個部門？咱是男主角的貼身助理！隻是男主角還沒出現，這貼身說的確實是有些讓人不敢相信。
“進去嗎？”富小白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小腿，這宮殿看上去恢弘，走上一圈，也真是讓人累的夠嗆，富小白無奈地歎了口氣，準備不足，這時候連口涼水都喝不上，真是快要喉嚨冒煙了。
“進去唄！雖然這外麵也搭了幾個景，裏麵說不定更好看，聽管門姐姐說，莫涵已經在裏麵了。”
“莫涵？”富小白瞪大了眼睛看著瑤瑤，“是哪位？”
“莫涵你不知道呀！”瑤瑤正了正身子，準備侃侃而談了！莫涵都不知道，莫涵就是那冉冉升起的新星啊，以她可愛的外表，大氣的性格……
“講重點！”富小白拍下瑤瑤裝腔作勢的手，冷冷地撂下一句話。
瑤瑤深吸了一口氣，已經打好了大部分的腹稿，卻被富小白這麽胡亂地一拍，整個人的氣勢瞬間落掉了，瑤瑤不甘心地瞪了富小白一眼，還是乖乖地說了重點。不是因為被富小白這麽一喝，隻是因為這天氣真是熱得不像話，她也想早早地撤了！
“莫涵，這部電影的女主角，新一代女星，說是海外的表演學校畢業回來的，人家可是海龜呢，又可愛又大氣的海龜呢！”瑤瑤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突然覺得一陣口幹舌燥，“親愛的，我怎麽覺得這麽口渴呢？”
“那是因為你廢話太多了！”富小白淡淡地回了一句，起身，“我們進去吧，看哪裏有沒有給工作人員的水。”
“你是說，我們準備要順兩瓶水嗎？”
“兩瓶水而已，這麽大的製作，你擔心什麽？”瑤瑤被反問得無話可說，確實，這麽大製作，雖然不是實打實的工作人員，但兩瓶水而已，更何況，她會盡心盡力照顧好安奇的！
“噥，這就是莫涵！”瑤瑤指了指站在片場中心的莫涵，富小白循著瑤瑤的目光看過去，站在片場中心的莫涵，頭上戴著金色的頭冠，身披大紅的輕紗嫁衣，富麗卻有股冷豔的氣息，她站在那裏，直直地站在那裏，挺直的脊背，直視著坐在龍椅上帶著高帽的帝皇，莫涵隻是就這樣看著，富小白卻覺得，寶座上的帝皇已經有了投降的趨勢。
“父皇！”冷冷的聲音，卻又有一種磁性，讓人忍不住想要等著她張嘴說第二句話。本來可以後期再進行配音，可導演為了追求效果，還是放了個高高的毛茸茸的麥克風，進行現場聲音的收錄，所有人都不許講話，隻能聽著莫涵講。其實隻要她一開口，便是嘈雜得如同菜市場，也會一瞬間便安靜下來，仔細地聆聽，那動人聲音裏的哀鳴。
“父皇，此去經年，也不知何時再見，父皇，受女兒一拜！”輕紗被緩緩提起，隨著她的動作，頭頂的釵環琳琅作響，那樂曲，是悲鳴，那下跪，是不安的永別，鏡頭拉近，莫涵緩緩地下跪，右膝跪地，再是左膝，挺直的脊背終於慢慢地彎了下去，那麽驕傲的一襲紅衣，終究還是縮成了一團，一個虔誠的姿勢，一種膜拜的態度，隻可惜，未來不會有這樣的紅影出現在他的麵前。帝皇悲哀地搖了搖頭，伸出右手，遮掩住麵孔。
虯首慢慢地低下，一切慢得離譜，卻又，慢得那麽自然，盡管看到的是全景，紀念館看到的還有複雜的電線，穿著各式各樣衣服的人，可富小白的眼神卻牢牢地被那抹紅給深深吸引住了，這世界仿佛隻剩下了那一對，生長在帝王家，極其高貴，卻又不得不舍棄許多的父女。
“卡！”導演一聲令下，入戲的一對父女卻過了好幾分鍾才慢慢出戲，而一邊等著的助理，在導演喊卡的一瞬間，便衝了過來，打扇的打扇，送水的送水，還有一個極其貼心地扶住了莫涵頭頂上那個極其重的頭飾，在三個人的伺候下，莫涵安安靜靜地坐在她的專屬椅子上，幾分鍾後，淡淡地說了一聲謝謝，這一聲謝謝之後，那三個小助理更加努力地照顧莫涵，可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富小白仔細地觀察著，“看來，莫涵是個有魅力的人！”
“是！人家教養好，學曆好，說不定背景也不錯，雖然剛開始知道她和安奇合作的時候，還說她是個新人，不過，現在看來，她表演的功力是實打實的，而不是其他的什麽所謂的菜鳥新人！”
“難得聽你表揚和安奇合作的女演員！”富小白看著瑤瑤笑眯眯地挖苦。
瑤瑤不自在地摸了摸頭發，“你也知道，同性相斥嘛！不過我也有表揚過夏罕羽啊，你看夏罕羽長的天仙一樣的人物，歌聲又是那麽地通透，有渲染力，真是仙女下凡，我沒和你說過她麽？我記得我有說過的！富小白，別以為我記不得了，我的記性好的很！”
富小白捂著嘴笑，瑤瑤追過來打她，兩個人在片場玩得不亦樂乎，冷不丁邊上突然傳來了冷冷的聲音，“讓你們來片場是來玩的嗎？”
瑤瑤停住了手裏的動作，下意識地循著聲音看過去，哇靠，要不是這麽神出鬼沒？！
富小白站直了身子，咳嗽了一聲，瑤瑤立馬站好，躲在她身後。
“看到莫涵的助理怎麽做了沒？等會兒安奇下戲，也要這麽做，知道了嗎？”jack訓起人來就像是自己是一個學校的教導主任，底氣十足，外加氣場十足，那邊已經有好奇的人在打量她們了，富小白不甘心就這樣當著眾人的麵被訓斥，卻又覺得，在眾人麵前剝了jack的麵子，會讓安奇更難做人，思來想去，富小白還是乖乖地站著，臉卻是高高地抬著，看著jack的眼睛，低低地說了一聲，“好的！”
Jack終於滿意地離開，瑤瑤氣得在他身後張牙舞爪，“什麽人呀真是！”
“算了，這種人，不需要和他計較！”富小白淡淡地回了一句，眼不見為淨，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