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女人
越是平穩,越是透著不尋常的氣息。
就算樓內歌舞不斷,公子哥們時時的吆喝著改了賭注或者加注。誰都沒有注意到,來自樓後院中的隱隱琴音,琴音越是低沉縹緲,越是令人沉醉。
撫著手指的莫霜憶,終於盼來的結束,用過晚飯後就可以回宅子了。
夜雨樓的姑娘們會連夜趕工,將名單統計出來,入選的姑娘會送去花束,午睡之後才會到夜雨樓繼續比賽。也就是說,各位公子們可以盡情的耍到半夜。
打著嗬欠的莫霜憶,想在結束就回到宅子,夜憧卻阻道,“再等等,毒使回來,應該是有事!”
“雲妹不算陌生,就算她住進宅子也沒有被人疑惑!”莫霜憶不耐煩的撫著額頭,台上的姑娘總是發出刺耳的笑聲,不知有何好笑的事。
“小姐,雲姑娘是女扮男裝!”秋月提醒道,也令莫霜憶大歎。
“各位公子們,想吃點什麽就盡量點吧,老板娘我可等著收銀子呢!”莫雨恬的笑聲傳來,不知比台上的姑娘好聽多少倍。
樓下傳來陣陣笑聲,惹得莫霜憶也忍不住笑著,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老板娘,都不好意思不花錢了!
“小姐是在閣子裏吃?還是出去吃?”秋月問道,其實應該在閣子裏吃,不過怕呆坐了一天的莫霜憶悶到。
不待莫霜憶回答,夜憧便替她做了決定,“出去吃吧,小心護著些!”
誰都不知受邀人是誰,若是堂而皇之的離去,自然會有被有心人發現,以扇遮麵的夜憧本就很少露出,再加上帶著麵紗的女子,隻讓能讓他好奇了!
“霜姐?悶了?”莫雨恬早就候在外麵,扶著莫霜憶,笑道,“去院子裏吃吧,那邊清靜!”相攜走進院中,有說有笑的她們突然聽到尖叫與爭吵,略顯驚慌的孜青突然從院中奔出,直直的撲向莫霜憶。
“小、小姐?”孜青定了定神,勿忙作揖道,“快去看看吧,妙妍姑娘的丫頭將吟樂閣的幾位姑娘的臉抓花了!”
最庸俗沒有氣質的方法,就是抓花美人臉。
焦急的莫雨恬立刻衝向院中,一隻鞋子從天而降,被隨她在後的秋月撲掉。
“你們都不是好人!”尖叫再次傳來,好多姑娘家毫無形象的奔出院子,見莫雨恬,紛紛躲到她身後。
“老板娘,快去看看吧!”吟樂閣的姑娘們個個狼狽至極,其中突然有人喊道,“莞佳姐姐呢?莞佳姐姐?快出來啊!”
“冷靜下來!”莞佳急急地按住張牙舞爪的女子,頭發淩亂的她倒有幾分英氣,“快冷靜下來,妙妍姐姐,你快阻止她呀!”
妙妍?與她有關?莫霜憶望向在直旁觀的妙妍,搖著手中的蒲扇,冷淡的望著這一切,緩道,“我可不敢靠近她,萬一弄花了我的臉,可怎麽辦?”
“怎麽能這麽說!她還不是為了姐姐出氣?”莞佳吃力的按住手持剪刀的女子,拚命的搶著她手中的凶器!
冷哼一聲,妙妍別過頭去,“莞佳妹妹可不能這麽說,她是拿我當借口,我總不能什麽事都往身上攬啊!”莫雨恬急急的奔向呻吟不止的姑娘,見臉上並沒有太多傷,倒是腿部不住的流著鮮血,向孜青喊道,“快扶到屋裏,去請大夫!”
夜雨樓的姑娘七手八腳的受傷的姑娘扶著進屋,憐心奔到莞佳身邊,從腰間抽出絲帶,將那女子五花大綁,搶下剪刀,捏著她的下巴用力的抬起,翻著她的眼皮,眉頭深皺!
“莞佳姑娘,你快去止血吧,交給我了!”憐心笑眯眯的對莞佳道,將女子往肩膀上一丟,大步流星的追上莫雨恬一行人。
低頭的莞佳,才發覺身上的傷口,立刻一股疼痛蔓延,若非有人提醒,恐怕她還不自知呢!
“我扶你走吧!”難得好心的莫霜憶,走上前,扶著莞佳,笑道,既然是莫雲惜下注的姑娘,不知有何特別之處。
“多謝!”莞佳緩道,轉而對妙妍怒道,“妙妍姐姐,這丫頭也是你的人,與你脫不了幹係的!”
妙妍依然氣定神閑,隻是在這樣的時候,還能保護這份平靜,就太不尋常!
“我要殺了你們,你們都該死,都去死,去死!”剛扶著莞佳躺在床上,就聽到門外一陣叫喊,皺著眉頭的莫霜憶瞄了門外一眼,對莞佳笑道,“你先忍一忍,大夫一會兒就來了!”
莞佳低頭看向被刺傷的腰間,不由得苦笑,她的才藝便是舞,如今卻受了傷!
“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怎樣都不會是你的!”莫霜憶笑道,剛要起身,便聽到門外女子道,“大夫,這邊請!”
“好!”大夫也算有禮,低頭不看向屋內的任何人,直奔床前,看向莞佳的傷口,搖頭道,“快替她包紮傷口,我去開付藥,以防受傷染寒。”
“有勞大夫了!”莞佳笑道,抬頭望向將大夫引進的女子道,“多謝小柔妹妹!”
“放心!”小柔安慰道,帶著大夫離去。隨大夫而來的男子,便要替莞佳褪下衣衫。
“我自己來就好!”莞佳俏臉一紅,想起身卻起不得。莫霜憶笑著將手搭到對方的肩膀上,“雲妹可是應該小心些?這可是你花了銀子下了注的姑娘!”
女扮男裝的莫雲惜神情微微一滯,點頭道,“險些忘記了,我得小心些,她若入了選,我就有銀子哄姐姐了!”
聽到莫雲惜無可奈何的語氣,莫霜憶頓時忍不住大笑,對莞佳道,“你放心,就算雲妹不會憐香惜玉,也要保全她的銀子,我出去看看!”
“都應該死,都應該死!”尋著聲音便能找到行凶的女子,莫霜憶見秋月、憐心不住的在那女子臉上鼓弄著,卻不讓她停聲。
“太吵了,屋裏還有傷者呢!”莫霜憶冷冷的提醒,隻是她尚未見傷者。秋月、憐心回身同聲道,“小姐,她是中了攝心曲!已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