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的下注

夜雨樓的人,手腳就是利落!

樓外很快就清理幹淨,遠遠的就見到不少公子走入,孜青與玢蘭站於樓外,迎著客人,若是見到受邀人,便會帶到小閣內。

門處突然聽到“嘩嘩”的聲音,仿佛是棋子相碰。

“請問,閣內的看官要下注嗎?”閣外突然傳來尖尖的詢問,莫霜憶正錯愕間,秋月便替他們做了回答,“不了,小哥,隔壁請吧!”

這隔壁可不好請!是代政王的位置,聽到下樓的腳步聲,又從另一側聽到向上走的腳步聲,要小心繞過代政王的小閣,真是不容易。

隻是……莫霜憶坐到桌前,端起茶杯,忍不住打了個嗬欠,怎麽賭坊的人跑到樓內?

“這也是生意!一天一百兩銀子,選花大會要辦上十天,可就是一千兩!”夜憧不知從哪裏掏出小算盤,對著珠子一頓撥動。

“不要以為賭坊這就不合適了!”夜憧摸著光滑的下巴,搖頭道,“這十天下來,這賭坊可是會賺上萬兩不止啊!對了,就是對麵那家,是葉家的家產!”

點了點頭,一筆歸一筆,葉良鬧場子是葉良的事,起碼還掛上了“癡情”的評價,與葉家的賭坊合作,莫雨恬少收點,葉家也能對她照顧點!

不過她也沒少收!

“我壓一千兩,孜青姑娘賭會是‘花中西施’!”

“我、我壓二千兩,玢蘭會是‘群花之魁’!”

兩聲叫喊立刻在樓內發出回響,一陣陣的傳入耳中,透過簾子,隱約見到壓注的人,隻是收注的小哥,苦笑道,“兩位爺,這孜青、玢蘭兩位姑娘,不參選!”

“不過……聽說夜雨樓一位柔姑娘會參加,不知兩位爺壓不壓?”小哥以為他們是喜歡夜雨樓的姑娘!

“小柔?是孜青姑娘的丫頭?好,這一千兩壓她!”壓孜青的公子換成了小柔,隻見另一位不滿的拿回銀票,似乎不打算壓到小柔身上。

“我隻壓玢蘭,玢蘭不參與,我也不參與!”能是誰?自然是癡情葉公子,葉良是也!

搖頭而笑的莫霜憶,此時又覺得葉良不過是個孩子!

“賭坊的人記性不是一般的好,這些小夥計個個都不簡單,你手上的名單,他們可都是要背下來的!”夜憧讚道,“不過今天已有兩位姑娘被淘汰了!”

“小姐,代政王來了!”憐心在外輕輕提醒,夜憧卻道,“你們也進來吧,若是讓外麵的人看到,認出你們身份,明天可以就不會再邀請霜兒了!”

“是!”秋月、憐心走入小閣,將門關緊!

這個時候的夜雨樓,是不分大小尊卑的!代政王的到來也不會引得太多人注意,一切低調中進行!

“有沒有內定的?”莫霜憶突然反問,見夜憧搖了搖頭,“要是疏通也不過疏通幾個受邀人,要知道決定權可是十個號大人物呢!不過,霜兒,記得不要投給小柔。”

秋月、憐心坐在桌後,小心的侍候著!

“為何?”莫霜憶不解的反問道,夜憧回道,“進了花名,當晚接客,若是沒進花名卻有人喜歡,可以當時贖身,老板娘是希望小柔後半生能安穩啊!”

終是了解的莫霜憶,點了點頭,聽到樓下又有人喊道,“我投‘麗晶院’的苓香姑娘!一千兩!”

似乎這些公子哥們,最少都是壓了一千兩,賭坊的人是不可以多加評論的,隻能引導尚未投注的公子哥們!

自然,也不能讓賭坊賠錢,事後莫雨恬會將賭注名單,也送交到受邀人的手中,再讓他們決定,其實,這也算是內定了!

“投‘吟樂閣’莞佳姑娘,一千兩!”熟悉的聲音一飄入耳中,莫霜憶與夜憧頓時起身,偏偏夜憧快了一步,望向樓下,哭笑不得的說,“壞了,老板娘一定氣得想剝了她的皮!”

“沒事,算我賬上吧!”莫霜憶話一出口,便恍然大笑,她的銀子,不就是從夜憧手上走賬嗎?一樣是會讓莫雨恬心疼麵子!

“雲姑娘為什麽要投注?”連平日最遲鈍的憐心,都聽出是莫雲惜的聲音。

舉起扇子的夜憧,本欲離閣去尋找,被莫霜憶拉住,“算了,讓她呆著吧,如果她不想被看到,就不會坐在下麵!”

“一會兒就能看到老板娘暴跳如雷了!”夜憧慢慢落下,一臉無奈啊!

“不過啊!”夜憧突然詭異一笑,向莫霜憶道,“大會結束之後,就會各喊買價,事後,夜雨樓分二,那姑娘所在的青樓分二,其他歸姑娘所有!”

“選上一次,熬了一夜,就能遠走高飛了!”夜憧笑道,隻是真正能“遠走高飛”的少之又少,多數會等“良人”來贖!

“這麽說,選花大會其實是給她們一次機會嘍?”莫霜憶反問道,其實應該說是給每位上台的姑娘一次機會,隻要過了走過場的今天,從明日起便是真正的獻藝。

“小姐?孜青來送筆墨!”孜青的聲音自門外響起,秋月起身開門,從孜青手中接過托盤,上有筆墨!

若是有了不如意的人選,自紙上劃掉,上百位姑娘,明日隻留一百位!也是不少人數啊!

孜青剛離開,就聽台上傳來玢蘭的嬌笑,“夜雨樓的玢蘭有禮了,各位公子可要看好了,美人就要一一獻藝了!”

“玢蘭姑娘,你什麽時候參加選花大會呀,我一定捧你的場!”台下坐著擺著無數圓桌,坐著無數位公子,不知誰喊了一句。

玢蘭正要笑答,便聽葉良吼了一聲,“死小子,不許打玢蘭的主意!”

台下一陣哄笑,玢蘭施禮褪下,手持名單,一一喚著參與的美人們的名字!

莫霜憶也不理會,隻是隨手捏著瓜果,若是見到皺眉、搖頭,或者冷笑,夜憧便會將那位姑娘的名字劃去。

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進行著,本以為有些熱鬧的莫霜憶,不住的打著嗬欠,略已疲憊,單手拄著下巴,耷個眼簾,直到她的出現,才有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