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是真正的主人

屋內的兩名少女,興致勃勃的研究如何“瓜分”王朝的土地時,不識相的敲門聲傳來。

“老板娘,孜青可以進來嗎?”孜青在門外輕笑著,好像並不認為自己打擾到他們。

莫雨恬故作不滿的冷哼著,走到門前,猛的扯開門,“能不讓你進來嗎?”

“不要這樣啦,弄得人家好愧疚!”孜青輕笑著進入,對莫霜憶俯身作揖道,“孜青見過莫三小姐!”

門外,他們是不相熟的人,門內,他們則是自己人!

“孜青?有事?”莫霜憶站在“江山圖”之側,緩聲問道。

門外,孜青是夜雨樓的紅牌之一,莫雨恬是她的老板娘;門內,孜青是地國的子民之一,莫霜憶是她的主人!

孜青低頭道,“是,主人,情使說,他對樓內叛徒之事查明些許,並非地國之人。”

沒有人會希望是自己人,特別是莫雨恬,她一手培訓出來的少女,絕不希望會有叛徒。

“需要清查!”原以為會交給莫雨恬處理,沒想到莫霜憶卻是有這樣的命令,令她們錯愕,“即使是‘些許’,就不是全部,任何遺漏,都有可能牽連整個地國!”

看得出莫雨恬極為護短,她也不希望問題出在夜雨樓這裏,畢竟這裏是地國唯一的明線。

孜青用餘光瞄了一眼莫雨恬,果然臉色鐵青,卻又不得不順從,沒辦法,地國都掌握在莫霜憶手中,就算莫雨恬有夜雨樓,也不過是掛名的管事。

“情使呢?”莫霜憶明知故問,就在隔壁打著算盤,也就是說,其實“江山圖”一直是在隔壁的牆壁上?

一股花香立刻湧入屋內,無風而起的衣衫飄飄揚揚,美人慢慢從窗前走過,時不時的搖動著手中的算盤,翩然而入。

哭笑不得的莫霜憶,看著美人的飄舞的衣衫,看來他的功力當真不錯。

“三位美女,是要尋我?”夜憧邁著優美的步伐,眼中獨有莫霜憶的身影,當然也會記得合上門。

“是主人尋情使!”孜青小心翼翼的看著此時麵對麵的三個人,各懷心思,隻是夜憧的眼中依然隻看著莫霜憶,莫霜憶隻是看著“江山圖”。

伸出纖細的手指,再次撫上“江山圖”,心中一陣悸動!

絕佳的繡功,真是不得不佩服,不過此繡幅也會給莫雲惜帶來麻煩,當然,也包括她。

“主人,何事?”夜憧難得有了幾分正經,目光瞄向莫雨恬,卻見後者低著頭,麵色鐵青,刹時明白,淺笑道,“莫非是不信任我?”

“怎麽會?”莫霜憶否認道,“隻是希望你們不要太感情用事,因為他,或者他們出賣的,不止是一個人的性命,明白嗎?”

“明白!”夜憧略有些吃驚,畢竟這是莫霜憶第一次插手夜雨樓的事,若是從前,自然是權全交給莫雨恬處理,也許是因為沒有關係到地國的安危。

“明白!”莫雨恬有氣無力的回道,她不是因為自己的“權利”被剝奪,而是擔心自己識人不明,令她的心情大為沮喪。

“明白!”孜青為自己捏了一把汗,主子之間波濤洶湧,而她則是沒有立場之人,因為在她心中,地國由誰領導都好,隻要能讓她有一個“家”。

見他們三個人皆沒了動靜,知道他們在天人交戰中,莫霜憶倒是另有主意,“雨妹,將樓內地國之人聚齊,我有事要宣布!”

“可是代政王還在樓內!”錯愕不已的孜青,沒想到莫霜憶會如此大膽。

莫霜憶搖頭道,“就因為他在,所以才方便,誰敢在代政王的眼皮子底下,來說這些事?”

何況,不僅僅是喝醉的左煌塵,醉後還聞了些莫雲惜留下來的迷香,要想醒來,當真是不太容易。

“孜青,就聽霜姐的吧!”莫雨恬無可奈何的搖頭,清查一事看來是勢在必行,何況莫霜憶說得對,不可能因為一時心軟,令地國陷於危險之中。

左煌塵可以收買一次內應,就會有第二次,知道地國之事的,除了地國內部,還能有誰?

殺一儆百怕是避免不了了!莫雨恬悠悠的歎著。

夜雨樓的隱藏之地,也不過兩處,除了他們所在的地方,便是一間地下室,入口連夜憧都不知道。

莫雨恬將“江山圖”收入地下室內,甚至不令莫霜憶看到入口,謹慎小心的點清所有的物品,才離開地下室。

夜憧將原是地國子民的女子召集起來,不過廖廖幾人。

孜青舉著名冊一一對應,玢蘭小心的觀察著他們,特別是夜憧的侍女,可都是易容好手。

“他們忙著,我也有話要說!”莫霜憶坐在桌前,飲著清茶,“第一件事,便是撤下老板娘的幻使之稱!”麵前的人均露錯愕,莫霜憶卻慢條期理道,“改為財使!”

莫雨恬愛財,樓內無人不知,在地國都是出了名的,若非不擅作賬,恐怕還輪不到夜憧做賬房先生。

笑聲斷斷續續的從身後傳來,似忍耐著。

莫霜憶側頭,略帶警告的望向莫雨恬,不過是改了個稱呼,怎麽就把她樂成這般?

忙掩了笑的莫雨恬,換正經的神情,卻依然能見到她的嘴角不斷的抽搐。

以前稱她為“幻使”,不過是個臨時的稱號,與夜憧、莫雲惜、影大不相同,雖然她一直管理著地國的大部分財源,卻也與稱號一般,是臨時的!

但莫霜憶將她改為“財使”,變相的宣布了她的“財政大權”,想到一個“國家”的金庫都被她鎖著,就開懷得想大笑。

“第二件事……莫家莊園被燒後,活下來的人都被暫時安置著,但地國的子民都是自己份內的事,他們自然也不應該閑著,而且他們之間也必然會有死忠的人!”

死忠的人,最值得信賴,也最討厭!

對王朝的死忠,就是會隨時出賣他們,就算背負著“忘恩負義”的包袱,也不願意套上“通敵賣國”的罪名,所以他們才最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