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戲裏戲外又一段人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嗚嗚的哭泣從許多多口中傳出,淚眼模糊,真是讓人憐惜。
“別擔心,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芸輕啪著她的背,撫摸著她的頭,像安慰孩子般一樣,眼裏充滿了不舍跟疼愛。
“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芸輕輕推開許多多,對上她的眼,幫她輕輕地擦去眼角的淚,從前真的很少看見她哭的,可是最近這一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哭得也多,仿佛這個夏季就要這樣在眼淚的沉浸中過去了,時光如此匆匆,撈也撈不住。
“嗯…”許多多回應,聲音裏還是帶了點哽咽,其實哭出來就舒服多了,人生沒有什麽過不了的坎,隻能能夠勇敢對麵就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芸的左肩上明顯地濕了一大片,那是許多多的淚。
“一生要哭多少回才能不流淚
一生要留多少淚才能不心碎……….”
這一首《落花》的鈴聲傳來,芸拿過沙發上的包包快速地抽出手機,是老爸?
“喂,爸?”芸輕輕地開口,眼睛往窗外看著,天已經黑了。
“乖女兒,你在哪裏,快回家,我等你吃飯呢!”淩父的聲音遠遠傳來,許多多那邊也能夠聽得清清楚楚。其實不用說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兒在許多多家裏。
“嗯,我一會就回去!”芸應允了,畢竟不想讓老爸太擔心,不知道家裏的保鏢有沒有被老爸罰,突然有點同情,他也隻不過是盡自己的責任而已,隻是花錢就得辦事,這個社會就是這麽簡單。
“好,我讓阿才叔去接你”
“嗯~”芸輕輕掛了電話,微笑地看著許多多,看來她的情緒也已經穩定多了,她能放心地走了。
“芸,我沒事的,你先走吧。”還沒等芸開口,許多多就握過她的手開口。
“好,那你喝完湯之後就要好好休息知道嗎?別想太多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芸摸著許多多的頭發,抿了一下嘴,眼神裏有點不舍。
“安啦,我沒事的啦,你快回家吧!”許多多推著芸,讓她趕緊走,她不想讓別人總是為她擔心,為她著急,這樣太不應該了。
“嗯…有什麽事要記得打我電話…”芸一邊走,還一邊回過頭來說著。
“沒事了,你快走了!”許多多目送著芸出了門,窗外一片靜悄悄的,天已經完全黑透了,月亮緩緩升起,稀稀散散地閃爍著幾顆星,風徐徐地吹過,突然感覺有點冷,是秋天要來了麽?
許多多走下床,一身淺白的睡衣,赤著雙腳,長長的秀發隨意的飄零著,看了一眼窗外的夜景,把拉起的橘黃窗簾給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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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舞城內,載歌載舞,霓虹閃爍,燈紅灑綠,好不熱鬧。舞若煙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口中吐出縷縷輕煙,一抹低胸長裙,把身材襯托得凹凸有致,長發全部卷起,化了個濃濃的煙熏妝,長長的睫毛,淺藍的眼影,整個人妖豔而美麗。旁邊坐著的人是雙月,今天的她沒有做任何打扮修飾,隨意地穿了件襯衣,外加了條牛仔褲,多了幾分青春的氣息。她們的眼神都看著同一個方向。
酒巴的大舞台上,今夜的駐唱是張靜,那個恬靜如水的女子,臉上勾起的笑容,今天不知道又會迷煞了多少男人的心。
歌聲婉轉,細語如鶯,今天的張靜一身粉紅的蕾絲邊公主裙,宛如天上的仙子下凡般一樣美麗,長長的頭發沒有任何飾物的累贅。抿著的唇,半開的雙眼,還有陶醉在音樂裏的樣子,坐在那一台舞若煙從法國買回來的價值五十多萬的大鋼琴旁賣力地演唱著,是那樣的忘我,纖細的手指略過琴鍵,發出悅耳的聲音。
也是是因為這一段音樂,使今晚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寂靜下來,靜靜地欣賞著,不想說話,也閃爍燈隨意地飄轉著,跟著音樂的節奏,慢慢地哼出熟悉的旋律。
一首《魯冰花》唱起了多少人的心聲,喚起了多少人的過往。張靜閉上雙眼,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兩年前,兩年前的她,十六歲。
是班上彈鋼琴最厲害的女生,原本人生,人生的道路就會像自己所安排好的一樣,練好鋼琴,然後就去讀藝術學院,憑著自己聰明的天資,不俗的外表,當藝人,當明星,站在台上,享受著萬人膜拜的感覺,隻是想彈,想唱,也得到別人的認可。
現在的這一切,不也可以嗎?
嗬,你看,台下的人,有哪一個不是入心陶醉的,哪一個不是盯著她的俏臉不放的,掌聲,她沒有嗎?觀眾,她沒有嗎?錢?要多少就有多少。可是這樣還不好嗎?魔鬼般的心理已經占據了張靜的整個心,現在的她,是為了報仇而活的,隻有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而已。美麗恬靜的外表下,裝著一隻灰暗的心,死寂沉沉的一片,所有的微笑都隻是偽裝,必要時會變成可怕的利刃。
曲終。
張靜長長的指甲滑過琴鍵,留下了一串美幻如鈴般的音樂,抬頭,注視著場下所有的人。舞台高三米多,站在台上的這種感覺真好,可以仰視一切,所有的人都在她的腳下,包括那個她最恨的人——舞若煙。
原本隻是想單純的報仇,變得越發更有野心,這裏的一切,都是她想要的,包括這個舞場,這個她曾失去最後一點純真的地方。那些男人諂笑,惡心的嘴臉,紅的燈,綠的灑,透明的高腳杯,這一切的一切,她都想狠狠地去報複,然後,再把屬於她的一切都奪回來。
台下無盡的掌聲響起,幾乎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在張靜身上。此刻的她,一身的白,與黑暗的舞廳形成鮮明的對比,臉上綻放的笑容,是那樣的純潔,不沾染一絲俗塵。
舞若煙大喝了一口灑,臉上調笑的目光還是沒有改,盯著張靜完美的側臉,妖嬈的身姿。
“你說,女人長得美是不是天生就有罪?”舞若煙搖晃著高腳杯裏的紅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眼也不轉地對雙月開口。
“或許吧!”雙月的笑有一絲無奈,現在的她,毫無牽掛,在這個世界上,她沒有一個親人了。腦海裏閃過的是當然迫害張靜時的畫麵,再看看現在的她,滿臉純真無瑕的笑,她是笨還是怎麽樣,又或者她的屈服是真的嗎?隻是,兩年了,她沒有說過不開心,她每天都在笑。
好吧,所以寧願她是真的開心。雙月看了台上的張靜一眼,張靜正對著台下的觀眾嫵媚一笑,迅速往舞若煙這個角落看了一眼,嘴角勾起的笑容越來越深,不顧台下觀眾的呐喊,直接搖曳著她阿娜的身姿走了下台,一片失望的叫喊,她也沒有理睬,沒有多想,隻是往角落這邊走了過來。
“怎麽樣?我彈得還可以吧?”張靜在舞若煙旁邊坐下,用手甩了一下披散的長發,笑容裏有著些許不屑,拿起旁邊的酒杯仰頭又是一口。
“不錯,有當明星的潛質。”舞若煙開口,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張靜的魅力她是知道的,自從她來到夜舞城,這裏的客戶源就比原來的多了三倍,就連雙月這個冰美人都沒她來得值錢。
“你丫的今晚一點都不像個婊子!”雙月毫無掩飾地開口,盯著張靜完美無瑕的臉蛋,帶了點譏笑的目光。
“嗬”張靜淡然一笑,對於雙月的直白她早就習已為常,她有什麽話都不會憋在心裏,會直接說出來,這樣的人比那種透不露心理的奸詐小人來得放心多了。
“我什麽時候像個婊子了?”勾勾唇,輕輕一笑,與雙月的酒杯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的酒,又反問道。
“現在看看,真的不像~~”雙月開口一笑,隻是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了,看到張靜純真的笑她就想起自己的過去,這個純潔的笑容她也曾經有過。
“好了,別瞎扯這些話題了”舞若煙坐得離張靜更近了一點,三人開始並排坐著,把酒杯上的酒都滿上,舞若煙這邊幽幽的開口。
“靜兒,你看,在這裏你有多少鐵杆粉絲,隻要你願意,這個舞台永遠都是你的!”舞若煙看著張靜,眼神裏多了幾分承諾。
嗬,你以為這個舞台我希罕嗎?
總有一天,這裏的一切都將會是我的,這個舞場,還有你的賤命!
張靜甜甜一笑,裝作差點被酒嗆到了,“若煙姐說什麽呢,我隻是偶爾客串一下而已,太招搖的排場不適合我的。”
別以為舞若煙想什麽她不知道,每天晚上多了個大美人在彈鋼琴,無疑是錢財滾滾而來。
“沒事,這裏的觀眾需要你,夜舞城也需要你”舞若煙嫵媚一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讓雙月說句話。
可雙月卻把臉轉到一邊,像是沒看見一樣。
舞若煙有點氣極敗壞的樣子,可是僅是一瞬間而已,頓時又恢複了原來的笑容。
“那麽說靜兒是不願意咯,看來觀眾沒有眼福了,嗬嗬!”舞若煙皮笑肉不笑,從桌上拿起了一根煙,嫻熟的點燃了。
“當然願意啦,若煙姐說什麽我就做什麽!”張靜一副乖巧的樣子,沒有一點心計,在純潔的外表下,沒有人猜得透她在想什麽。隻有裝作什麽都不懂,這才是保護自己最有效的武器。
夜,一片沉寂。
夜舞城裏,又是一片熱鬧。人生就像在演戲,演戲裏又在看戲,演自己的戲,看別人的戲,戲裏戲外又一段人生。麻木了,唯一的信念就是報仇,周圍的一切都如同虛設,沒有人能夠抯擋得了那顆複仇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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