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同胞
卓玉眯了眯眼看著那個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朵後的熊貓族長,迪亞遞了一塊烤山豬給她,順著卓玉的視線,也瞧見了一臉笑意的自家族長,他略微有些發怵,族長這樣子真的好像自家雌性說過的那個變態詞語一樣,莫不是生病了,那得趕緊讓玉兒瞧一瞧。
廣場上此時雖說不是寂靜無聲,但也不能與往常的熱鬧相比,獸人們都不敢看向卓玉這裏,就算必要經過這裏,也會放輕腳步,盡量不引起卓玉的注意。卓玉很無語地看著眼前輕手輕腳弓身龜爬似的走過,頭頂一排烏鴉飛過,她隻不過是秀了一下解剖手法,居然達到這種效果。
迪亞原本以為昨天晚上以後,一定沒有其他雄性來打擾他和自家雌性的相處,可是那個丹朱怎麽又來了?
“這次你還有什麽可送的?”迪亞壓製住內心的怒火,雙目死瞪著站在自家院門口的丹朱,這死小子又來騷擾自家雌性,說要送樣好東西給玉兒,簡直是在挑戰他的忍耐力。
丹朱理也不理迪亞,在門口像是叫魂一樣喊著卓玉,卓玉實在被她叫煩了,跟著去看丹朱所謂的禮物,迪亞也要跟著美其名曰保護自家雌性不受丹朱欺負,實際上他想看看丹朱還有什麽新鮮招數,丹朱鄙視地瞥了迪亞一眼,想看就看,還搞這麽多的名堂。
怪不得丹朱這次這麽得意洋洋,原來是一輛小馬車,別說,卓玉還真的挺心動的,不知道丹朱是怎麽做出來的,雖然還有點缺陷,但是也還將就。丹朱瞧見卓玉的神色,就知道自己這禮物送的不錯,沒等卓玉開口,她就炫耀起來。
“這可是我偷聽到族長和傑而說的話,才做出來的,我聰明吧,傑而現在也沒做出來呢。”丹朱眨著自己的狐狸眼,一副來誇獎我吧的表情。
迪亞緊張地望著自家雌性,唯恐卓玉被丹朱的禮物勾走了,卓玉覺得他的擔心完全是沒必要,不過以前也勸過,沒有用她也就隨迪亞去了。但是卓玉也象征性地誇了丹朱兩句,不等卓玉繼續問下去,他就神秘兮兮湊近卓玉,“那天我跟著你上山,你不理睬我,我就回去了,走到族長家時我聽到族長在訓斥傑而,說他太笨了,連個雌性都追不回來,還要教傑而如何追求雌性,這個小車子就是族長的主意。”
原來如此,看樣子她要和族長好好談談了。迪亞見自家雌性隻顧著和丹朱說話好像就沒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心裏酸酸的,反觀丹朱,他隻要看見迪亞臉色不好,那臉上就越燦爛,他可不相信迪亞能爭得過自己。老早以前迪亞就是他的手下敗將,如今他更不放在眼裏了,現在他的眼裏全是卓玉,滿身的幸福泡泡,他和自己說丹朱,一定要抓住這個雌性的心,實在不行就照族長說的把她撲倒,不跟著走,也要把她拖走。
後山小路上,熊貓族長哼著小曲閑逛身後猛然一個大力把自己拽住,接著一把骨刀出現在他的脖子上,透著一股冷意,和身後的聲音一樣冷冰冰。
“你個死老頭,我就說怎麽看你怪怪的,今天可讓我確定了,丫從二十一世紀來,居然還在旁邊耍我。我讓你唱歌,讓你唱,還敢唱得那麽歡快,我恨不得砸死你。”卓玉用空著的那隻手不停地揮拳,腳也不甘示弱踹了熊貓族長幾腳。
這下不用猜,熊貓族長也知道來人是誰了,“姑奶奶哎,你不能這樣,我可是個老人家,你把我打殘廢了怎麽辦?更何況我也不是故意不和你相認的,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得相信我。”
卓玉也打累了,放下骨刀,斜眼瞅了熊貓族長一眼,“不是故意的?我怎麽瞧著上次取笑我爬樹的技術那麽爛是有意的呢?”
“呃,你想錯了,怎麽可能呢,我是那樣的人嗎?”熊貓族長忽然想起昨晚上的解剖現場,打了一個寒戰,他很害怕這個叫卓玉的會把他也給解剖了,說不定還會把他給蒸了,煮了,那樣得有多慘。
他選了一個比較安全的話題,帶著小心翼翼,“你是怎麽猜出來的?”
卓玉找了塊草地坐了下來,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一開始我就是覺得你說話的口音有問題,你說話總是帶著四川口音,我本來也沒那麽關注,隻是後來迪亞和我說你以前不是這樣說話的,這是第一個疑點。第二個就是部落裏的建築,也是迪亞說他們以前隻住山洞,從沒有人造木屋的,即便有人嚐試,但也不能造出這麽精致的房子,要知道這樣嫻熟的技術要經過漫長的年代才會形成。第三個就是你教傑而製作馬車,要知道即便是雌性獸人跑起來速度也是很快的,他們根本就不需要這樣的交通工具,當然還有剛剛你唱的歌,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山丹丹開花紅豔豔吧,你說我怎麽還不能確定?”
熊貓族長頹喪了一下下,又高興起來,不管怎麽樣在這片陌生的大陸遇見算不上熟人的人,也是一件幸事,更令他喜悅的是卓玉還是一名醫生。要知道,當他醒來,發現自己在一隻熊貓的身體裏,別提多恐懼了,雖然這是個獸人,有很強的生存能力,但也不能與自己的家相比。雖然他也很喜歡國寶熊貓,可是也不帶這樣耍他的。那時候的他擔心自己若是生病在這個缺醫少藥的地方,還能活多久,沒想到老天聽到他的心聲,送來了一個醫生,令他欣喜若狂,雖然這樣想不厚道,但是還是控製不住的咧著嘴巴笑。
卓玉一見到他笑,就忍不住想揍他,不過還是用語言打擊他,“那這麽長時間我怎麽不見比做頓飯菜,不要告訴我你不會做飯?”
熊貓難得老臉一紅,雖然他那張熊貓臉看不出來,但是他還是羞愧地低下頭,“從小到大我隻對木工活感興趣,都沒學過做飯,雖然那烤肉我也吃膩了,不過我沒有鍋,所以隻有繼續忍受著。”
“所以,你就經常來蹭飯?”
熊貓族長忽然惱羞成怒,“那能怪我嗎,誰讓你會做飯我不會,而且就算我想改善生活也不行,那些蔬菜認識我,我不認識他們。更何況我隻是隔三差五去蹭飯,又沒有天天去,頓頓去。”
“你…”卓玉覺得她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他敢不敢再無恥一點。
“你不知道天天吃烤肉,那是怎樣一種苦逼的日子啊,簡直就是惡夢,”熊貓突然哽咽起來,“你一定要教教這些獸人怎麽做飯,讓他們嚐嚐到底什麽才是美味,你知道每次看到他們把豬肝什麽的扔掉,我是怎樣一種心痛嗎,你一定要讓這些鄉巴佬見識見識。”
卓玉聽到他的嗚咽聲,也有些悲從中來,畢竟是同胞,有了相應的遭遇,更容易惺惺相惜。她抱著熊貓族長,讓他盡情地發泄,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問她,他有沒有辦法回去。倘若有辦法回去,又該如何,是選擇回家還是留在這裏?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她真的很想回家看看父母是否安好?
她認真地看著他,“你告訴我,你有沒有想過辦法回家,如果有,你告訴我,千萬不要藏私好不好?”說到這裏,卓玉的眼淚也溢出眼眶,就那樣悲涼地望著熊貓,可他覺得她又好像不是在看他,也許隻是在透過他看著遠方的人。那他到底要不要告訴她呢,他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過段時間再說吧,最起碼要等她真正教會那些獸人做菜和一些簡單的藥理才行。
卓玉自然沒想到他會隱瞞他,兩人繼續傷春悲秋了好長時間就各自回家,臨走熊貓還不忘晚上去迪亞那兒蹭飯,吩咐卓玉多煮幾個好菜,卓玉已經懶得和他計較了,反正迪亞也漸漸上手了,到時候讓迪亞招待他吧,她是沒那精力。卓玉打的好算盤,可是今天老天好似故意給她添堵。
那迪亞正和丹朱在樹林裏打架,當時迪亞被丹朱刺激得不行,丹朱三番兩次挑釁於他,雖說自家雌性對丹朱不親近,也讓他不要在意那些不相幹的人,可獸人又獸人的驕傲,他也不能一直容忍丹朱的挑釁,要不然他的臉麵往哪擱。
卓玉走後這兩人就在林子裏對峙起來,丹朱一看迪亞要和他較量,也起勁了,他一直都知道迪亞實力不弱,也想和迪亞正是比較一下,最好把他打趴下讓卓玉看看誰更強,那時候卓玉還不乖乖接受自己的追求。
就這樣,兩個人在卓玉走後就大戰起來,雖然卓玉沒有經曆全程,但是等她和熊貓族長分開下山就看到一團混戰的影子,分不清誰是誰。片刻,混戰的影子漸漸清晰,較量的人也分開來,卻是迪亞和丹朱。卓玉隻覺得腦門子一抽一抽的,這又是犯哪門子的混啊,居然打起架來,閑她日子過得不夠精彩還是怎的。丹朱最先瞧見卓玉,立馬拖著受傷的身體跑向卓玉,“小玉兒,你看迪亞多殘暴,把身上劃了多少傷疤。”他此刻向卓玉告起狀來,完全忽視這場戰爭是因他的挑釁才打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