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有不測風雲

杭州的天,晴空萬裏。

正值九月底。

熙熙攘攘的人群向車站內湧去。

這人群中,一個少女穿著簡單的七分短襯衣和牛仔褲,一隻手拉著箱子,懷裏還抱著一推書。排隊買票的隊伍正以烏龜的速度,慢慢的向前縮短著。

大學放假第一次回家的悲劇。林若詩心裏歎了一口氣。她側側身子,往前麵瞧了瞧,售票員還在慢條斯理的,往外麵遞著一張紙。

林若詩將箱子往身邊再拉了拉,看這陣勢,怕是還要至少等上半個多小時。荷包裏的手機忽然劇烈震動起來,她放著沒理,任由那手機不屈不饒的震動了好幾分鍾。

林若詩隻得將箱子靠在身上,騰出一隻手摸出手機按了接聽。

——喂,美女,這麽快就想我了啊?

是宿舍的姐妹們打過來的。

——是啊,小詩妹妹,我們可想死你了呀……那邊一陣調笑聲,又換了一個女生的聲音,正色問道,“對了,詩妹,你在哪兒了?”

林若詩用手肘夾著箱子,往前麵移了一小步,皺著眉道:“還在排隊買票了?”她抬起眼眸,又往前麵看了看。

這一分神的瞬間,她忽然感覺身邊一鬆,林若詩一回頭,發現自己的箱子被人秒速拖了出去。她大叫一聲“我的箱子!”,然後快速的將手機塞到荷包裏,撥開人群奔出去。

忙著維持秩序的警務員似乎並沒有看見這邊的不妥。

林若詩一咬牙,踩著六厘米的高跟鞋,抱著一摞書直接跟著追了上去。

豈料,才出站門,大雨頃刻間就兜頭而下。

大街上一陣**,人來客往,所有的人都為了這場突如其來的“雷陣雨”而慌忙躲避。林若詩抬眸看看雨幕,罵了一句“晦氣”,眼角晃到那個搶劫犯,正在自己的正前方。她大喝一聲:“站住!”才跑了幾步,腳下一歪,高跟鞋斷跟了。

那個搶劫犯拖著箱子還在前麵跑著,林若詩一咬牙,彎下腰,一隻手解下兩隻鞋子,用力甩了過去。

“啪!”一隻鞋子正中搶劫犯的後腦勺,另外一隻不知所向。

林若詩小聲的自我讚歎了一聲,忽而聽見一聲鐵器落地的清脆響聲。她有點疑惑,發現自己的箱子,已經靜靜的立在雨中了。林若詩跑過去,手剛一觸到箱子的把柄,就見到旁邊跌落了一把劍。

她有點好奇的看了一眼——

錚然一聲清脆的響,林若詩嚇了一跳,手中的書瞬間散了一地。等她再次爬起來的時候,就發現那把劍,貨真價實的亮閃閃的,呈刺殺的姿勢,停在自己麵前。

林若詩顧不得撿書,一隻手迅速拉了箱子回頭就跑。

那把劍就那樣不緊不慢的,跟在自己後麵,林若詩將箱子,狠狠的往那把劍推去。那劍很聰明的避開,隻在空中打了個卷兒,仍是孜孜不倦跟著。

前前後後大約五分鍾時間,林若詩已被慌不擇路的,逼到一個無人的小胡同裏。那把劍挑釁的停在她的麵前,橫在半空中。劍尖對著她的咽喉,約二十厘米左右。

她的腦子裏瞬間空白。

——你你,你想幹嘛?她怯懦了半天,緊張的吐出一句話。話一出口,又恨不得咬舌自盡。這是一把劍啊,一把劍啊。一把劍跟它能說什麽啊?

果然,那把劍很不屑的在林若詩周圍畫了個圈。

見劍尖遠離了生命的要害之地,林若詩暗鬆一口氣。那把劍,好像懂人語一樣,蠻乖的豎著停在她旁邊。林若詩猶猶豫豫的伸出手,剛一觸到。“唰”——長劍揚起,泥沙揚了一臉。

“呸呸呸。”林若詩吐了一口沙,忐忑不安的盯著那把劍。

那把劍又一轉身,林若詩嚇得大叫起來。聲音還未出,一張不知哪兒來的破布直接蓋過來。難聞的氣味衝鼻。她手忙腳亂的扯下來,站穩腳後發現,那把劍以一種得意的姿態橫空而止。

這一連串的事件接踵而至,林若詩靠在牆壁上,喘著氣,整個人隻是呆呆的看著那把劍。

忽地,一片耀眼的光射過來,林若詩伸手擋了一下。

那光漸漸的弱下去,林若詩慢慢睜開眼睛,模模糊糊中,看到一個白衣的古裝男子,逐漸顯出人影來。

她還來不及驚訝,首先聽到一聲大叫。

——不是吧,這麽衰,給我找這麽一主人曆練啊?我說玉帝哥哥,不帶這麽折磨人的吧?

那男子淒苦的轉過來看著眼前的女子。一件分不清顏色的襯衣,半挽著的牛仔褲,滴答滴答掉著泥水,那張臉了?神啊……倒抽一口涼氣。那是女人的臉嗎?用蓬頭垢麵來形容都是加分啊。此刻,那張臉的主人瞪著一雙大眼睛,狠狠的瞪著自己。一邊額頭的劉海也相當配合的“滴答滴答”。那雙眼睛倒是少有的清涼,可惜配在此時這麽一副尊容之上,隻會教人不寒而栗。哦,不是,我是劍,我是劍。

靈劍自顧的拚命搖頭。

他自報家門,盤問過她的祖宗八代之後,那個女人,仍是以一種傻掉的感覺看著自己。靈劍不停的搖頭。

毫無征兆,天空中,瞬間晴空萬裏。

幾朵悠閑的雲開始在空中晃來晃去。

兩人紛紛抬頭看天。靈劍突然憤怒的指著一處大吼,太白老頭,你個混蛋!

——轟隆!

當真的晴天一記霹靂。

林若詩隻迷迷糊糊的發現,那個男子好像被劈懵了,呆呆的立在原地,一件白色的古裝和飄逸的發型慘不忍睹。

由不得她思考,一片金光閃閃發亮,絢麗奪目。此番無人欣賞的良辰美景中,林姑娘兩眼一黑,就此不省人事。

於是乎,在二十世紀的某一天,又一朵穿越的奇葩,華麗麗的盛開。

據無名杜撰記載,當時的大街上是十分熱鬧沸騰的。中間立著的警察和路人都在苦苦思索:剛剛那個精神病患者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