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林中羽族人
兩個人一左一右，相隔一米左右，各自靠在一棵樹上。男子顯得很虛弱和疲倦。他閉著眼睛輕聲道：“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要不了一盞茶的時間，他們就會追過來了。所以……”
“你閉嘴！”林若詩“騰”的站起來，怒了一句。男子沒有再言語。林若詩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於是咳了一聲來做掩飾，再道：“我不會走的。對了，他們，他們是誰呀？”
男子睜開眼睛看了她一下，答道：“族人。”
族人？林若詩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麽人？她看了看男子。一下子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就是之前那群鳥人！”話一出口，想到男子也是，便立馬尷尬的笑道：“是是是羽族。”
男子絲毫沒有動氣的樣子，隻微微皺了皺眉，“你見過他們了。他們應該很快就會發現，方向不對，而掉頭追過來了。”
林若詩蹲下來，雙手托腮看了看男子。他一襲華美的輕質衣物，染紅了大半邊了。她抿了抿嘴，小心道：“你，你真的沒有事嗎？”
男子仍舊閉著眼睛，隻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他似乎很不愛說話。林若詩也隻得沉默，一邊又自顧的，胡思亂想著。
微風陣陣，林若詩雙手抱著肩，覺得有點冷。她抬頭看了看男子，他似乎連姿勢，都沒有變過。林若詩張張嘴，準備說點什麽。男子突然一下子睜開眼睛。林若詩嚇了一跳。
在林若詩，還沒有搞清楚，根由的狀況下，男子一下子衝過來，將她護在身後。
林若詩小聲的驚叫了一聲，這才發現，四周迅速的聚集了一群人，這群人都著華美的輕質衣物，薄薄的羽翼在陽光照耀下，異常美麗。
他們慢慢的收了羽翼，輕巧的落下來。
林若詩看了看，在他前麵的男子。他的臉上，仿佛萬年寵辱不驚般的保持著清冷，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大不了就是死嘛。林若詩咬了咬牙。把心一橫。死就死，反正這個破位子，這個破空間，破世界，對，全部都是破的。有什麽好留戀的。我沒爸沒媽沒兄沒弟的……可是越是這樣想，就好像越覺得難受。她突然特別的想家了。想家裏的溫暖。想起小時候……
“別怕。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男子大概是覺察到了她的思緒，壓低聲音輕聲道。
林若詩想說“我沒有害怕”，可是，不是害怕是什麽了？
“師弟，交出來吧。看在既是同門，又是一族之人的份上，我且讓他們放你一條生路。”為首的男子似乎輕輕歎了口氣。
拋去成見，這個男子長得絕對的俊美無比。準確來說這一群人都長的十分的美麗。若是放在平時，林若詩絕對會偷偷的欣賞半天。隻是現在，一想到這群人將是殺死自己的人。心裏剩下的便滿滿是憤怒與淒涼了。
那清冷的男子輕聲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麽。既然想要我的命，取走便是。隻是，我旁邊的這位姑娘，與此事無關。她亦非我族之人。若是師兄還念著同門之誼，諸位還念在同族之情。請在我的屍骸之後，帶這位姑娘平安回寧州城。白亦軒感激不盡。”
白亦軒？林若詩抬眸盯著他好看的容顏。想必這便是他的名字了。
為首的人淡淡的看了林若詩一眼，點點頭算是應允。白亦軒道聲“多謝”，一手將林若詩推開。
林若詩退在一棵樹旁邊，站穩腳步。
那一片霞光滿天。霎時間晃了天地間的景色。
林若詩伸出手擋住那片片白光。她很想看清白亦軒的位置，但是紛紛擾擾之中，隻能依稀見到片片，劍氣縱橫而起的落葉。
他會死了嗎？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瞬間心底疼的無以複加。
不會。林若詩咬了咬下唇。四下裏張望，然後心底道：不行不行，不可以，我不可以站在這裏看著他死……要怎麽辦怎麽辦……對了，回城，我要回城，回城找靈劍，對！我要回城找靈劍！
這樣想的時候，思緒之中，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喚自己的名字。
林若詩回頭，向白光之中，深深的看了一眼，循著聲音奔出去。
模模糊糊，兩個人影漸行漸近。
一個小和尚，拿著一串佛珠，另個孩子，齊耳下的發絲緊緊按著手中的劍。
——小明！小淨！
悲喜交加。她伸出手來回招搖。
空明與空淨，齊步跑過來。
——小明，小淨。林若詩摔了一跤，爬起來看著他們笑。
空明伸手扶住了她，嘟嚷道“你這要是丟了。不可師兄又該嘮嘮叨叨了。靈大哥，柳大哥那邊都不好說。我們看著你丟了。”
空淨道一句：“阿彌陀佛。林施主你總算是吉人天相了。”
林若詩站穩後，看著他們認真道：“姐姐求你們件事。幫我救人。”
林中打鬥的聲音，以及白光，還有片片斬碎的葉子，隨風四舞。空明與空淨對看一眼，脆聲道：“等著！”
兩個人飛身奔了過去。
空明一飛過去，就差點被震了出來。他站穩看看空淨，疑惑道：“幫哪個啊？”空淨沒回答，隻挑挑眉，自疑道“羽族？”
空明左右看一眼，大聲道：“算了，先打開再說！”語罷，直接將一串佛珠扔了進去，空淨趕緊道一聲“小明小心”，也立即一劍掃過去。
為首的羽族之人，略微作了停的手勢，看了二人的裝束及武器，冷聲道：“莫不是中原的少林和蜀山？”
空明高興的抓住佛珠道：“哈哈，有眼光！”然後，對著空淨笑道，“想不到我們少林的名聲很響啊。在寧州也有人知道。”
“是羽族。”空淨糾正道，繼而一臉嚴肅，客氣對那羽族人道：“貧道曾於旁邊的這位師弟，共同拜於少林敬玄法師門下。現如今，乃蜀山無相長老座下弟子。今日如有冒犯，實屬個人之意。還請見諒，更不要遷怒少林與蜀山。”空明看了眼空淨，又偷偷拿眼睛，掃了掃這一群人，沉默的沒有說話。小和尚也覺得，這次可能是打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