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奇扇“流雲熒光”
——哇！不錯不錯，好玩好玩。有意思！
一聲脆亮衝擊進耳膜。隻見一個身著華服的俊美少年擠了進來。老板收了扇子拿在手中。
少年開口道：“老板，多少銀子，出個價。本公子要了！”
老板看了看靈劍，歉意的笑道：“這位公子實在是不好意思。已經有人事先預定了。小老兒隻是給他們演示演示。”
那少年看了幾眼靈劍，不在乎的道：“他出多少，本公子出雙倍！”
柳昭隱冷哼了一聲，“有錢好了不起啊！”
那少年轉頭對著柳昭隱笑道：“你說得對，有錢就是了不起！”
林若詩心裏也有點來氣了。靈劍對老板笑道：“老伯，你這價剛剛還沒有給我開。現在報個價吧。”靈劍停了停，接著道：“你要是怕惹麻煩了，就直接報雙倍的吧。”
那老板點頭道：“是。這價小老兒也不敢報多，碰著行家，心裏也不想多報。俗語有‘一物千金’的貴重。小老兒這算不得舉世奇珍，倒也是家傳之寶。想著千兩白銀怕也值得。”
柳昭隱一聽道：“哇塞，老伯，我看你，麵貌也是個忠厚之人啊。說話也是一套一套的，怎麽就表裏不一了。你這價還不高啊。千兩啊，天價啊！尋常百姓家，夠吃十輩子足有啊！”
那少年冷笑道：“既是知道是尋常百姓家買不起的，又來湊什麽熱鬧！”說著對老板道，“本公子要了。錢麽？”他想了下，拿出一張百兩銀票和一塊玉佩道，“今兒個，本公子沒帶那麽多銀子出門，這百兩算是定金。餘下的拿著這個，到本城最大的錢莊去取。本公子自有交代！”那玉佩晶瑩剔透，自是價值不菲。老板伸手接過，又有些猶豫的，轉頭再看看靈劍幾人。
柳昭隱氣的一隻手指著他，“喂喂喂，你你你這個人，剛剛還說的挺是人話的。原來也是見錢眼開。這會子一見，財大氣粗的紈絝子弟，就瞬間變臉了。你這，你這學戲曲變臉的啊！”
少年笑道：“買不起就不要逞強嘛，尋常百姓。”說著脆生生的笑起來，伸手欲接那扇子。靈劍淡淡一笑，一隻手輕輕將扇子往旁邊撥了撥，優雅的道：“老伯，這說來說去其實也就是個賒賬的。還不如我這結現金的真金白銀。”
此話一出，林若詩與柳昭隱同時怔住。
那少年打量他一番，道：“真金白銀？說的是真好聽。請問，真金何處？白銀何處？”
靈劍笑了笑，對周圍的人群道，“請各位幫個忙。我需要點小本錢。”然後從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金色小袋子。林若詩就一直盯著他看。
“請問，哪位朋友，身上帶了數額比較大的銀兩。借我一錠，五秒之內雙倍奉還。”
柳昭隱撞撞林若詩的肩膀，道：“他這唱的哪出戲啊？”林若詩一臉茫然，“不懂。”
分鍾之內，還真有個富紳模樣的人走了出來，那人從荷包裏拿出一錠五十兩的銀子，道：“老夫十年從商在外，今日剛回越州城出門逛逛，身上正巧也還帶了碎銀。”
“你這還碎銀？”柳昭隱馬上衝過去搶過來，“這五十兩你也敢叫碎銀啊？”那老富紳將柳昭隱拉到一麵，有點不好意思道：“這不都是為了在外撐麵子嗎？小兄弟你不要說的那麽直白。”
柳昭隱將銀子放在手上墊了墊，笑道：“真貨。”
靈劍接過來，將銀子放進那個小袋子，隻見袋子裏金光一閃，靈劍對周圍的人笑了笑，將手伸進去。
——一錠五十兩，兩錠五十兩……
靈劍停下來，將銀子遞還給那位富紳，“你的本息。收好。”
柳昭隱又先搶過來，這次直接放嘴裏咬了，再道：“真貨。”
那富紳接了銀子，道謝立一邊。此刻，周圍的人，早已裏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
靈劍回頭對那老板笑道：“老伯，借個排麵放銀子。”
老板連忙將桌麵，收拾的幹幹淨淨。
靈劍走過去，開始從袋子裏往外拿銀子。
——五十兩、一百兩、一百五十兩、……五百兩、五百五十兩、……
圍觀群眾自覺報數了。
——八百兩、八百五十兩、九百兩、九百五十兩、一千兩！
“齊了。”靈劍淡淡笑道，將小袋子又一次變戲法般收好。然後笑眯眯的看著老板：“老伯，要不要再點個數？”
目瞪口呆的已經早不止兩個人了。
沉默了幾分鍾。空氣都有點凝固了。
那少年登時大怒道：“你以為，你有個小寶貝，就了不起啊？我們家的寶貝多了去！要鬥法寶是吧！本公子今日裏沒那閑工夫。定個時間點，奉陪到底！今天這扇子，我是要定了！”
柳昭隱冷聲道：“小子，你不要太過分了。你已經令本大俠十分不高興了。”
少年揚了揚眉，輕聲笑道：“看到本公子令你十分不高興，本公子真的非常高興了。”
柳昭隱雙手抱劍走過去。一步兩步，他陰沉著臉，目光冷冷的，也不言語。少年有點吃不準，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林若詩心道：他這是要幹嘛啊？不會鬧事吧？她踏前一步。靈劍一下子拉住了她。
柳昭隱忽地騰出一隻手，直指著少年的鼻子，急速的向前逼緊：“你家很有錢是吧？你家法寶很多是吧？你很猖狂是吧？你要定那把扇子了是吧？你長這麽大沒有人教育過你是吧？你吃喝嫖賭，目無法紀，三歲罵人，五歲打架，七歲偷竊，十歲搶劫……都沒有人管得了你是吧？”
“是又怎麽樣？！”少年站穩腳，大吼道。
柳昭隱雙手抱劍，站在那裏陰陽怪氣的笑道：“實在不怎麽樣啊。”
那少年的一張俊美的臉，氣的通紅，呼吸也急促起來。他站在那裏瞪著柳昭隱，一臉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之勢。
柳昭隱挑釁的笑道：“怎麽著。現如今，你還想殺人不犯法了？”
——是又怎麽樣！你這個無賴！
一陣風吹過，少年突然從旁邊一個賣肉的攤子上，抓起一把殺豬刀衝過去。柳昭隱嚇了一跳，大叫道：“你搞個好看點的武器成不成，我不要這麽掉價啊！”
靈劍輕飄飄的，就將少年的手腕捉住，然後冷冷的看著他。
少年看著他，眼睛突然冒出了淚水，哭罵道：“混蛋！放手！痛死了！”
林若詩仔細看了看他，突然間打了個激靈，忙對靈劍小聲道：“快點放手。放手。”靈劍遲疑的看了看她，林若詩壓低聲音道：“好像是個女的。”
——啊？靈劍往後退一步，迅速鬆手。
那少年也不顧手疼了，握緊殺豬刀又對柳昭隱殺過去了，“你這個刁民！本——”她想到什麽似的停了一秒接著罵道，“本公子要將你五馬分屍，淩遲處斬！還要，還要滿門抄斬，滅你九族！”
——“這麽說來，你們家還是大官啊。我好害怕啊，好害怕啊。”柳昭隱故作膽怯，繼而大聲道：“我呸！本大俠上無老下無小，中無妻妾！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天為被地為廬，就這麽光棍一條！你奈我何？本大俠行走江湖數年，你以為是嚇大的啊？像你這麽猖獗的見多了，不過不要臉你還是排得上號，今日倒真要替天行道，好好教訓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