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誰是主人
蘇拉信族長敢殺她,甚至相信如果有必要,族長當著眾人的麵殺了她,都是有可能的。
反正這島上的人都已經在雕月族長和蛇姑的威懾下生活了三年,隻要蘇拉死了,哪裏還有人再敢出來做第二個蘇拉?
若隻是前幾天隼旭的事情,雖然已經將蘇拉和雕月的矛盾和衝突正式擺到了台前的話,至少還有些轉圜的餘地,但是今天清查糧倉的事情,則是直接將矛盾激化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了。
雕月這些天,從前積累起的威望,已經完全掃地。而對於一個原始的部族來說,食物就是最重要的物資。
一個貪汙克扣食物的罪名,足以讓一個本就已經沒什麽人望的族長徹底倒台。
雕月並不傻,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如果擁有哪怕一絲機會,今天她都有可能痛下殺手。
蘇拉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在決定清查糧倉之前,她就已經想明白了這些事情,這也是蘇拉一定要將獅心和蛛菲等人帶在身邊的原因。
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狠,絕不給對手一丁點喘息的時間,和反抗的機會。
對於獅心和蛛菲等人,蘇拉還是非常信任的。
畢竟是草原之行建立起的生死之交,那種類似於戰友的情誼,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
可是說,得到了獅心等人的效忠,也是草原探險之行的一次意外之喜吧,不然蘇拉可不敢一回來就跟雕月叫板。
沒有實力作為後盾,一切都是空談,前世蘇拉所熟知的一個曆史偉人所說的話,她可是牢牢的記在了心頭。
槍杆子裏,才能出政權!
當然,獅心等人也早已認定,隻有跟著蘇拉,才能有一條活路,否則一旦食物真的短缺,難道指望平日就克扣口糧的雕月族長和蛇姑會理會他們?
而且,蘇拉在叢林中,和回來這些日子的表現,讓他們這些有朝氣,有闖勁的少年們感受到了一股希望和氣息。
而從雕月族長那邊,從來就隻能感受到一股濃重的腐朽與壓抑。
“這族裏不是由黃金血脈的傳承者說了算,難道還是由別的人說了算不成?”
蘇拉看著滿臉痛恨,眼中掩藏著深深殺意的雕月,沒有一絲膽怯和後退的意思,臉上一直掛著勝券在握的自信微笑,一開口,就名理直氣壯的用自己正統的黃金血脈將雕月的身份給比了下去。
“黃金血脈麽,嗬嗬,的確是有權力來管轄部族中的一切的,不過哼哼……我想少主你今年才十五歲對吧,還沒有成年。我身為代理族長,除了照顧你,當然還有判斷你適合不適合成為族長繼承者的資格,而你……還沒有成年就對族內的事務指手畫腳,現在更是在糧倉重地胡鬧,你覺得你還能有資格說這族中由你說了算?”
雕月氣得鼻子都歪了,黃金血脈是她的死穴,全族人都知道,這丫頭居然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提醒她。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臉的行為!
“注意你自己的身份,”蘇拉眯起眼睛,“雕月。”她直接開口的稱呼,就引得周圍族人一陣驚歎,她微微笑了笑,繼續說下去,“你指使蛇姑做出欺瞞族人、偽造賬目、克扣口糧的事情,還敢在這裏對我大呼小叫?”
“小丫頭,你要嫁禍人,也要找準事情,蛇姑掌管糧倉這麽多年,從未出過差錯,偏偏你一來這裏就出問題了?我看是你想獨占糧倉的控製權,所以才要趕走蛇姑吧?”雕月的眼睛朝著周圍族人掃了掃。
獅心和蛛菲都冷笑了一聲,但沒有說話,他們不是不想把雕月的罪行公布出來,而是此時是蘇拉說話的時候,他們不想失禮地去插嘴。
平日裏就是一個花冠少女說話的時候,尋常族人都是不能打斷的,更何況站在這裏的是這個部族的少族長。
雕月看了一圈族人之後,在他們臉上發現了怒色……
這讓雕月非常驚訝,雖然隻有少數的一部分人,但是,居然在這族裏有人敢對她露出這種表情了,看來留這個小丫頭,已經留的太久了。
如果不是鹿草那幾個壞事的,早在三年前雕月就已經連她跟她母親一起除去了,還用等得到今天受這樣的氣?
蘇拉等了很久,同樣也是將周圍的目光收入眼底,才道:“雕月你以為,東西是短缺了一星半點嗎?賬目記載的東西,跟糧倉裏的東西,別說是我一個人了,就是一百個我,恐怕都沒辦法藏得下,”她笑了起來,“我倒是還想問你和蛇姑呢,你們把這裏當什麽地方了?你們又把自己當什麽人了?”她的目光陡然淩厲起來,“今天,在這裏,我必須要你們說出來,短缺的那些東西,去了哪裏!”
轟地一聲,周圍的族人都炸開了鍋,從一開始的竊竊私語到後麵的大聲討論,所言無非都是雕月和蛇姑她們所做的事情。
沒錯,蘇拉的問題,短缺的食物去了哪裏,根本就不用問,因為雕月和蛇姑私藏食物的地方其實算不上什麽秘密,至於賬目,雕月剛接掌族長權利的時候,倒是還讓蛇姑認真做,但後來誰敢來查她的賬目,所以蛇姑也就沒有認真去做了,反而把更多的心思花在討好族長身上。
“獅心,你和梟蒲分別去雕月和蛇姑那裏,我要知道私藏的食物有多少,或許這賬目是不久之前處理過的,在那之前被私藏的東西,還不知道有多少……”
羊群暫時雕月她們動不了,而且那是活物,也不容易藏起來,但是相信酸果甚至椰子她們都偷偷藏了一些。
“搜查我的小屋!你……你們敢!?”
雕月一下子氣的差點沒有跳了起來,怒目圓睜,指著蘇拉的手指氣得發抖,惡狠狠的叫了起來。
開玩笑,雕月的屋子裏最重要的可不是食物,而是另外的東西,怎麽能讓蘇拉搜出來?
“住手!你們也太放肆了!”
就在雕月已經被蘇拉逼上了絕境的時刻,從獅心的後麵突然轉出來一個少女,頭上戴著不是花冠,而是一種一塊白色的虎皮,她一手拿著竹木弓箭,一手提著形狀奇怪的石磨小刀,生生擋在了獅心和雕月之間。
雕月看到這個少女過來,因憤怒而漲紅的臉龐稍微緩和了一點,似乎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而獅心和蛛菲他們則是臉色一變。
一直縮著頭躲在一邊的蛇姑,這個時候來了精神,她身子一挺,朝那少女道:“你剛才幹什麽去了,族長這邊這麽緊急的事情,你怎麽來的這麽慢?”
少女白了蛇姑一眼,但看了看雕月,也沒對蛇姑發作,她凜然地朝著蘇拉道:“少主,做人留一線,不懂嗎?”她皺著柳葉般漂亮的眉毛,上下打量蘇拉,“平日跟少主相處的少,沒想到居然還是這麽不懂事,你以為就憑獅心他們幾個半吊子獵手,能搜得了誰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