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打架
“明日我要隨你入宮。”玉語定定的望著軒宸。
“好。”
第二日，玉語已拜見靜妃的名義隨軒宸入了宮，見了靜妃，應付了一陣之後，靜妃勸玉語道，“大喜之日就發生這樣的事，實在令人不忍，還要節哀。”
“謝娘娘關心。”
兩人走後，靜妃放下茶盞，對身邊的春荷吩咐道，“跟去看看，他們去哪兒。”春荷應了去了。
軒宸來到靜妃的前院，喚了看門的小丫鬟跟著。
玉語徑直來到了月暖宮，軒宸卻不便跟進去，“在此處等我吧。”玉語淡淡的說道。
“好，讓青鸞跟著你。”軒宸說道，那個看門的小丫鬟就上前跟著玉語，玉語眼中閃過一抹訝異，隨即點點頭。
二人待丫鬟通報後，進入殿中，黃月暖穿著一身金黃色的長裙，頭上簪滿了金簪，靠在貴妃椅上，捧著碗茶，“妹妹好興致來我這兒玩。”說著斜看過來，無限嬌媚之態。
“哼。”玉語從鼻子裏冷笑了一聲，這樣的開場白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們還稱不上姐妹。”
“你嫁給哥哥，我嫁給弟弟，怎麽不是姐妹？”黃月暖嬌笑道。
“你的姐妹多了，不包括我。”玉語冷笑道。
黃月暖臉色白了白，這些年皇上收了很多秀女，各個都似麵前這人，現在這宮中幾乎人人都知道皇上愛金黃色，卻鮮有人知是因為當初這人送了皇上金黃色的花，說皇上適合金黃色。不由心生怨恨，“哼，不是姐妹，難道是弟弟嗎？”
玉語強壓住心中的怒火，“這麽說來，你早就知情了？”
“話可不能這麽說，不過，我的丫鬟還是很不錯的，不愧跟了我這麽多年，隻可惜了……”
話沒說完，玉語已上前給她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青鸞忙關上房門，上了閂。
黃月暖的隨身丫鬟已經嚇呆了，青鸞上前將那丫鬟扭著胳膊壓跪在地上，低聲說，“安靜，不然現在就要了你的命。”聲音冰冷，那丫鬟嚇得抖著點頭。
“你、你、你……你打我。你敢打我！”
回答她的是另一個響亮的耳光。玉語怒火中燒，力氣大的驚人，何況現在就是想找人發泄，一把將黃月暖從椅子上拖下來，茶盞在地上跌的粉碎，玉語就將她壓在那碎瓷上，用在現世跆拳道裏學的擒拿手勢，將她跪壓住，掄起手來又甩了她四個耳光，“打的就是你。”
裏麵的動靜已驚動了殿中的丫鬟，有人在外麵邊推門邊問，卻推不開，黃月暖開始被打蒙了，回過神來後躺在地上大叫，“喊皇上，喊皇上，告訴他九靈王妃瘋了！”即使如此，黃月暖也不得不承認說李玉語的名字皇上一定會最快的速度趕來，不然這會兒在議政，估計連見都見不到。
玉語也不在乎她喊，“說！是不是你指使的。”
黃月暖不說話。
玉語笑了，“好啊，有骨氣。”說著從她頭上扯下一根鎏金的簪子，那簪子的尖端十分尖利，將簪尖戳在黃月暖的臉上，“說吧，不然臉就毀了，我看軒……皇上怎麽愛你。”
黃月暖聽她差點喊出皇上的名諱，料到她私下一定跟軒意十分親密，不由惱恨不已，“哼哼，你劃吧，他來了讓他看看你怎樣惡毒，讓九靈王看看你怎樣惡毒，看他們還愛不愛你。”
玉語笑了，“好啊。”說著就使了些力氣，黃月暖痛的尖叫，沒想到平日裏看起來孩子氣的她居然還真的會下手。
玉語說道，“皇上就愛我這樣，不信你可以再試試。”玉語故意說道。
黃月暖是真的怕了，嘴裏就服了軟“嗚嗚，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你饒了我吧”
玉語冷笑道，“你平日隻怕跟那丫鬟也沒教什麽好的吧。”
黃月暖臉白了白，她確實總是跟自己貼身婢女說一旦有什麽機會就要整死玉語，讓她不得好過，讓自己婢女去勾引宇藍，也是她慫恿的，“勾引了他，就說他強你，然後……”，後來又不斷挑唆，“她也不過一個婢女而已，怎麽就得了幾個皇子的喜愛，你也是婢女，比她還強呢，一定是她使了什麽妖法。”後來又說，“你看皇上今日看你的眼神，唉，我本想將你給了皇上，可是那玉語在皇上麵前說了什麽，皇上堅決不肯。”也是那婢女見識淺薄，心眼狹隘，竟給她挑唆的真的恨上了玉語，隻是勾引宇藍後來有些假戲真做了。
玉語見她不說話，心中又痛恨又悲涼，自己的弟弟就被這樣的女人給害了。握起拳頭就往她臉上打去。黃月暖慘叫。
正在此時，大門砰的一聲被踢開了，一個穿著暗紅色朝服的人站在門口，後麵跟著軒宸和萬福，黃月暖口齒不清的哭喊道，“皇上皇上。”
玉語又打了她一拳，方鬆開手，黃月暖沒想到玉語在這些人麵前還敢動手，在玉語鬆手起身之際，抬腳踢了玉語一下，踢得不重，玉語隻踉蹌了一下，卻有兩個人同時扶住了她。玉語暴怒，照著黃月暖身上狂踹。
直到一個人扯住她，但很快扯住她的那隻手被拉開了，她又踹了黃月暖兩腳才停下來，然後就被軒宸擁入了懷裏。
軒意臉上陰晴不定的看著這滿室狼藉，黃月暖臉上本來被戳出了血，後又被玉語打了幾拳，右臉上都是血印，身上則是玉語的腳印，躺在地上嚶嚶的哭，頭發也扯亂了，一根簪子掉在一旁。
一個丫鬟跪在地上，旁邊還站著一個，看起來不是這個宮裏的，是軒宸的人吧。
幸好剛才來了以後先將所有的下人遣退了，不然今天難以收場。
今天在朝政上就在想著這個丫頭要多麽難過悲傷，聽到萬福急急過來說，九靈王妃到了月暖宮，說是發瘋了。直接從議政廳上跑了過來，在宮門口看到軒宸在外，這個二哥一看到自己進來，馬上跟著，怕她吃虧嗎？也不管這是自己的後宮。
遣散了眾人，聽到裏麵大哭小叫，不過是月暖的聲音，踢開門，那丫頭看到人來了還敢又打了一拳，真是令人哭笑不得，不過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她沒吃虧，居然鬆了口氣。站起來時被踢了一腳，自己居然有些著急，那個挨打的不是自己的妃子嗎？
扶住她，她還要上去踹，完全不顧自己就在這裏，忙拉住她。可二哥……居然不管不顧，還扯開自己拉她的手，任她踢夠了才抱住她安撫。
不甘的收回自己空了的手，在那一刻，突然不怨她了，難怪會選了二哥，今天這地上不管躺的是誰，不管門口站的是誰，二哥都會任她發泄個夠吧。隻怨自己。
不過，那畢竟是自己的妃子……
“玉語，長了誌氣了，居然擅闖後宮毆打皇妃？！”軒意喊了她的閨名，看到軒宸眼中掠過的不悅，心裏居然有種孩子氣的快樂。
玉語正低頭看著軒宸用帕子給她擦手，擦完後正準備將那汙了的帕子丟掉，玉語低聲道，“不要丟在這裏，惡心。”軒宸點點頭，遞給青鸞。
玉語轉過身，對著軒意行了禮，默不作聲的垂頭肅立。
這麽多年，對她的禮貌抗拒，軒意一直都沒辦法，想不到當了皇上還是一樣，果然皇位不是萬能的。
“皇上皇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黃月暖躺在地上哀怨道。
好爛熟的台詞……玉語心中又想……為什麽我會說爛熟的台詞？這種奇怪的話，這是怎麽了？我……
（玉語這次在現代想起來這邊的部分事情，再到了古代後，就忘了現代的事情，會有些片段，但就像夢一樣，不清晰。）
軒意見玉語茫然的表情，不說話，不由有些難過，那邊黃月暖還在不住的抽泣叫喊，頓覺心煩，“閉嘴！”
黃月暖一怔，隨即傷心的大哭起來，自己挨了打，他居然不給自己做主！！！這個死女人，都怪她，這樣想著，黃月暖心裏的嫉恨越燒越旺，看到一旁的鎏金簪，還帶著血跡，那是自己的血跡，慢慢從地上爬起來，那幾個人都沒看她，抓起那根簪子就像玉語刺去。
但沒等她近身，軒宸已經抱住玉語將玉語往懷裏一帶，然後飛起一腳將她踢飛出去了。軒宸沒用全力，黃月暖重重的摔在地上，半天順過氣兒來。
軒意看著這一係列的鬧劇，先是一驚，然後鬆了口氣，然後頭疼惱怒，
“你們還把不把朕放在眼裏了？這樣一個二個胡鬧！”說著轉身對萬福說道，“記著，暖妃不守婦道，心狠手辣，行刺九靈王妃，打入冷宮。”
黃月暖難以置信的看著軒意，“皇、皇上……皇上！！”
“閉嘴！再吵杖責。”
黃月暖呆呆的收了聲。
這下，連玉語都呆住了，她沒想到軒意會這樣偏袒她，也明白了為什麽軒宸將他列為第一可靠的人，內心泛起一陣內疚，畢竟……這是他的妃子，畢竟……他是皇上。同時看著驚呆的黃月暖，也有些愧疚，畢竟……這是她的夫君，她是愛他的吧，想到那些隻在他麵前展示的溫柔……這個女人，也許她真的沒有參與宇藍的事情，想到宇藍，心裏又一痛，卻還是不能掩蓋那內疚之情。
“皇上，今日我擅闖後宮，打傷了皇妃，請皇上責罰。”玉語轉回頭向軒意行禮道。
軒意靜靜的看著她，月暖看著皇上，“免罰。今日……暖妃行刺九……你時，自己失手跌傷。”
黃月暖瞪大了眼睛，突然仰天長笑道，“哈哈哈哈，一個爛貨也有這麽多人要。她被最下賤的要飯的x過啊，很多人，各種……”黃月暖大笑著，玉語覺得仿佛一把利劍穿心而過，不可置信的回頭看著黃月暖，軒宸已經上前將她的下巴脫臼了。
玉語臉色煞白，腦海中回想著剛才她的話……她都知道了，那這裏是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都這樣……想。
軒宸看了軒意一眼，軒意緩緩道，“你動手吧。”
軒宸扯了床單擰成一股，黃月暖驚恐的後退。玉語忽然明白軒宸要做什麽“住手！”
軒宸回過頭看著玉語，“你轉過身去。”
青鸞過來拉她，她掙紮著，“不要，軒宸，你難道想要殺光所有人嗎？你堵得住所有人的嘴嗎？”
“好，不殺。”軒宸放下床單。
玉語不知道怎麽離開皇宮的。
兩天後，聽說暖妃在地牢裏服毒自盡。
地牢裏有那麽容易帶毒藥進去？玉語不信。她隻問軒宸，“青鸞怎麽樣了？”
“活著。”
“那個小丫鬟呢。”
“不知道。”
她相信軒宸說的是真話，但是……軒宸隻是根本就不關心那個小丫鬟的死活吧……玉語並不天真。
辦完宇藍的葬禮，玉語瘦了一大圈。
那個婢女一直關在地牢裏，沒有發落。玉語心想，不會就這樣放過了吧。
問過軒宸，軒宸隻簡單的說，“不會。”當然不會，那個婢女求死不能。
最後又是在牢中自盡，因為已經無法拖到大庭廣眾之下斬首了。
一時，朝廷之上的人都知道，李家得罪不得，雖然都官位不高，權位不重，卻有很大的靠山——兩個王爺，一個皇上。
“軒宸，我累了。”辦完宇藍的葬禮後，玉語有一天跟軒宸說道。她現在有些怕了，好像所有的幸福都很脆弱。
賜婚——戰爭、軒宸離去、失蹤——有了軒宸的消息——遭受淩辱——大婚——失去弟弟……後麵會是什麽。
軒宸抱著她，聽她這樣說，輕輕一震，“玉語，別這麽說。別……離開我。”
“我沒有想離開你。”
“不要離開這個世界……”
“？你在說什麽？我不會尋短見的。”玉語說道。
“不是……不要喪失對這個世界的希望，起碼……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不要，好嗎？答應我。我會讓你幸福的。”
“軒宸，你是我在這個世界最大的幸福了。”玉語溫柔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