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話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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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起床了!”安可莫多俯下身去,攏了攏沙夏的頭發,輕聲喚道。沙夏極不情願地把眼睛慢慢地睜開,然後伸了個懶腰。

“乒乒砰砰。。。。。。”從屋外傳來瓷器被打碎的聲音,隨後,顧西城一身狼狽的從門外撞了進來,見到沙夏和安可莫多,尷尬的饒了饒頭:“那個,安可大人,沙夏小姐,早上好!那個,那個,在下是想給二位做早餐的。。。。。。”

“你確定是做早餐?”沙夏撐起身子微微眯眼,看著顧西城黑色西服上格式顏色的湯水,以及能夠目擊到的滿地狼藉。

顧西城惶恐了,他最怕的就是沙夏,於是立刻就站得挺直,臉上不禁流了幾滴汗:“是,是的。在下是想做早餐來的。。。。。。但是,但是在下不知道您的房子設計得這麽。。。。。。這麽繁瑣,所以在拐彎的時候沒有刹住車,結果就這樣了。。。。。。”

“安可,究竟是為什麽把他帶回來的?”沙夏無力的撫了下額。安可莫多一邊給沙夏穿衣服,一邊解釋:“為了得到亞修之所以一定要把您淨化的原因,所以我們必須把他的真身找回來,才能得到女王殿下的走馬燈劇場。”

“是的!所以沙夏小姐,”顧西城弱弱地說,“所以沙夏小姐請千萬別懲罰我。。。。。。”

沙夏不理他,站起身來:“安可,那麽接下來就要去你說的‘那個人’那裏麽?”安可莫多給沙夏係好衣領前的蝴蝶結:“是的,殿下。”

乘上馬車一路顛簸到倫敦街上一家不是很顯眼的店前。站牌上用白色的字體寫著Undertakes.

“這是,喪儀屋?”沙夏被安可莫多抱下馬車立在店前,滿臉疑惑不解。

“是的。”安可莫多回答得極其簡單,然後領頭先打開門進去了。“哇哢哢!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了!超級強大的靈壓!”顧西城激動起來。沙夏雖然疑惑,但還是不想理哪個腦殘,抬腿也走了進去。

門內門外完全是兩個世界。門外是明媚的天空,屋內卻隻有一點點的光線,剛好看得見屋內全是大大小小的人形木棺。安可莫多走到靠牆的一座立著的木棺前,輕輕敲了敲。

棺材門被打開了,露出一個帶著大大的禮帽,厚厚的銀色劉海遮住了雙眼,看上去有些不修邊幅的。。。。。。呃,算是人吧。裏麵的那個人見到是安可莫多,笑著用粗嘎的聲音說:“原來是安可莫多大人啊!歡迎光臨!”

“啊啊啊啊啊~~~”顧西城猛地衝上去,“喪儀屋大人!在下終於找到您了!”但是就在顧西城撲上去的同時,喪儀屋把棺材的蓋子又蓋上了,顧西城直直的撞上木板,“嘭!”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這是哪個管轄區的死神?好危險。小生差點就沒命了。”喪儀屋在顧西城倒在地上後才從棺材裏走出來,擦了擦汗。

“欸,我能問一下嗎?你們,這是怎麽一回事?”沙夏一直都沒搞清楚狀況,隻是在心裏猜這個喪儀屋估計也是個死神,而且是那種位置很高的,但是奇怪的是,她沒有聞到他身上有什麽腐爛的味道。

“這位就是沙夏小姐麽?真是可愛的女孩。”喪儀屋縮著手,兩隻長長的袖子在前麵晃來晃去,“允許小生自我介紹一下。小生喪儀屋,是特級死神,準確一點說,其實也就是管管像那種的死神,幫他們收著走馬燈劇場。”說著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顧西城。

“既然你是保管走馬燈劇場的,那怎麽不直接找你要就好了,帶這個廢物回英國做什麽?”沙夏麵無表情的看了看顧西城。正躺在地上裝死人的顧西城立刻趕到毛骨悚然,立馬爬了起來。

“不行的殿下。”安可莫多笑著解釋,“因為即使是特級死神也是不可以隨意動用走馬燈劇場的。每個人因為居住的地方不同,所以他們的走馬燈劇場都是由各自管轄區的死神所保管,除了保管走馬燈劇場的死神外,其餘的死神或是其他的神職人員,都不可以隨意調動。”

“而之前女王的走馬燈劇場是被西城保管的。但因為西城的真身被毀,所以沒有了調動女王走馬燈劇場的權利,隻有恢複了他的真身,我們才可以得到女王的走馬燈劇場。”安可莫多接著說道。

“好麻煩!”沙夏非常不情願地坐到屋子裏唯一的椅子上,對喪儀屋命令道,“那麽,你就趕快幫他恢複吧。”

“不行哦,小生要先拿到報酬才行!”喪儀屋說。在看見沙夏微微一凜眉的時候,立刻又接著說:“小生要的不是什麽金銀珠寶哦!小生隻要你們之中的一個人給小生講一個笑話就行了。”

“錚!”的一聲,一張塔羅牌合著喪儀屋的一縷銀發斜釘在了喪儀屋旁邊距離撒那特斯脖頸一毫米左右的棺材上,喪儀屋嚇得怔住了。而就在對麵坐著的沙夏,左手拿著一副塔羅牌,在右手的食指指尖上還旋轉著一張塔羅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如果需要的話,這一張可以一並送給你。”

“嗬嗬嗬嗬~”喪儀屋訕訕的笑著,一邊拔下塔羅牌,一邊說話,“不,不用了,小生這就幫他恢複。”然後轉過身去,在一個架子上取了一瓶藥水遞給安可莫多。

“這個怎麽用?喝嗎?”顧西城上前湊過頭,看著這個綠色長頸瓶,很是好奇。喪儀屋幽幽地說:“你可以試試。”於是顧西城拿過來打開瓶蓋就準備喝,然後在他快要喝的時候,喪儀屋又接著說:“如果不怕死的話。”顧西城一聽,反應十分敏捷的把長頸瓶迅速擺正,蓋上瓶蓋,但是麵色如紙,顯然是被嚇著了。

“請告訴我們,這到底要怎麽用?”安可莫多上前一步,微笑著說。

喪儀屋彎下腰打開一個棺材蓋子,從裏麵再取出一包似乎是藥粉的東西:“那瓶藥水要和著這個黑貓的骨灰,一起倒進熱水裏。然後在水裏泡三個小時,他的真身就可以恢複了。”

“黑貓的骨灰?”沙夏站了起來,手裏還在無意識的洗著塔羅牌。“殿下很在意嗎?”安可莫多手裏拿著那包黑貓的骨灰說。“沒有,隻是覺得連黑貓的骨灰都要收集,這個死神的癖好還真是了不起。”沙夏拿過骨灰麵無表情地說。

“嘎~沙夏小姐過獎了。小生這裏可是喪儀屋,就算隻是一隻蟲子的屍體,在這裏也是可以找到的。更何況這是黑貓,是死神的靈媒啊!”喪儀屋不以為然,依舊咧著嘴粗嘎的笑著。

回到莊園,沙夏讓女仆梅斯給顧西城放好了洗澡水,把藥水和骨灰倒進去,攪拌均勻後就請顧西城去泡著。

“為什麽不是安可大人給我放水呢?”顧西城極不情願地問站在回廊裏的沙夏,沙夏的旁邊則站著安可莫多。

“安可除了殿下之外,是不會再伺候別人的,請您諒解!”安可莫多右手撫胸向他歉疚的行了個禮。顧西城看到安可莫多溫和的笑,頓時就心花怒放了,笑著就去泡澡了。

沙夏側過頭看著安可莫多,心裏有一絲說不出的感覺。安可莫多察覺到沙夏的目光,轉過身溫和地笑著問道:“殿下,安可哪裏做得不好麽?”沙夏沒說話,轉過身就走了。安可莫多幾步跟上去,不離不棄的跟在沙夏的身後。

殿下,剛剛您的眼裏露出的那樣悲傷和迷茫的神色,是為了什麽?

三個小時很快過去,可是等在大廳的沙夏和安可莫多卻沒見顧西城出來,疑惑之餘走到顧西城所在的那個房間的洗澡間,發現躺在池子裏的人時,嚇了一跳。

池子裏的人有著黑色的短發,額前鬆鬆散散的貼著幾根劉海,兩撇劍眉,緊閉著的丹鳳眼,薄如蠶翼的唇,混合男子的氣概和女子的溫和,有一種中性的美。

“這是他本身?還真是不怎麽樣。”沙夏不以為然的走上去,發現那廝居然睡著了,於是非常果斷地操起一旁的雕花香皂,扳開他的嘴塞進去,不停地刷著。

“哇!!!!”池裏的人被驚醒了,一雙淺褐色眸子透出驚恐的神色,非常迅速的從池子裏爬起來,撲到水池邊狂吐起來,吐完了轉身鬱結的看著沙夏,“沙夏小姐,您能不能下次不要用這種非常強勢的方法打招呼?”

“你沒穿衣服。”沙夏麵無表情的說。然後在他反應過來前走出了洗澡間。隨後身後傳來高分貝的尖叫,安可莫多適時的俯下身捂住了沙夏的耳朵,尖叫過後,安可莫多還依舊捂著沙夏的耳朵,因為緊接著還有一波更為洶湧的歡呼。

“變回來了!我終於變回來了!!!!”從裏麵跑出來一個赤身**的男人,滿臉的興奮,“安可大人,沙夏小姐,在下終於變回來了!”說著擺了個非常耍帥的動作,“死神斯加圖.本,請多指教。”

安可莫多騰出一隻手來捂住沙夏的眼睛,溫和的笑著對斯加圖說:“您沒穿衣服。”然後抱起沙夏就轉身離開,斯加圖頓時石化了。從前麵幽幽飄來沙夏的聲音:“我們在前廳等你,再不穿衣服就把你做成中國的太監。”

“小姐,這是女王殿下的信。”剛走到前廳,女仆梅斯就上前來,恭敬的遞上一封信。上麵插了一張白色的羽毛,信封上印著皇室專用的圖案。

“來得正好。”沙夏接過信,讓梅斯退下去。“嗯,正想去會會他呢。”安可莫多幫沙夏把信打開,似笑非笑。

“什麽事?斯加圖湊過來。他穿了一件侍從的衣服,因為實在沒有什麽他能穿的衣服了。安可莫多把信遞給他,斯加圖接過看了看,立馬又興奮了:“Death!這是我重生之後的第一場戰鬥!”

“先把走馬燈劇場調出來。”沙夏沒太大表示,“安可,去把羽衣換上。既然他這麽想見我們,那就去好了。”

“不用換羽衣哦。”安可莫多神秘地笑笑,沙夏表示不解,安可莫多接著說,“他這次叫我們過去,並不是想和我們打架,而是想試探我們。既然隻是試探的話,就沒必要把我們準備的武器暴露給他看,保持一點神秘感吧。”

“不愧是安可大人!”斯加圖一臉崇拜,但在看到沙夏的冷臉時,乖乖的立正,“在下這就召喚走馬燈劇場!”然後開始念咒,一陣朦朧的白光之後,一本很厚的羊皮書出現在他的手裏。然後他迅速的交給沙夏。

“這就是走馬燈劇場?”沙夏接過來,上麵寫著亞曆山德琳娜·維多利亞的名字,行雲流水的英文字,像是一棵開花的樹。

“是的,每個人的走馬燈劇場都是以書本的形式存在死神書屋的,打開後就是以電影的形式放出來的。”斯加圖解釋道。然後沙夏就把書打開了,立刻發現自己處在一個以黑色為背景的空間,空中漂浮著像膠卷一樣的動態圖案。

“這些,就是維多利亞的一生。”安可莫多仰頭看著空中那些漂浮的圖案,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