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產
秦王兩日後派了兩個宮女進來，紀嵐看著這兩個長相一般沒什麽特別的宮女倒是很感興趣她們是怎麽進宮的。
“你們是怎麽進來，之前在哪裏當差？”紀嵐隔著屏風問道。
“奴婢二人是跟著王爺的馬車進宮的，進宮之後就直接來到這裏了。”吳一說道。
“你們倒是熟悉宮裏的地形！”紀嵐回手拿起一碗燕窩，用勺子彎著一點點的吃著。
“奴婢在進宮之前已經把宮裏的地形熟悉過了，所以想尋到娘娘這裏並不難。”吳二回答道。
“錦兒，你把她們待到密室去，讓她們看看需要什麽缺少什麽。”對紀錦說完，又看著二人道：“額外過多的，我不用說你們也都知道了。我懷的是雙生子，你們二人好生照料就是。”
二人道：“能夠伺候小主人是我二人修來的福分。”
紀錦帶著二人出去，紀鈺此時正好從宮外回來。進了內廳對著紀嵐道：“左昭媛給了我好多的補品吃食，還叮囑我一定要告訴小姐有什麽事情盡管差遣。”
紀嵐點點頭道：“伺候孩子的人來了，隻是還沒有辦法找個乳娘進來。”
紀鈺到：“也隻能想辦法催奶了，以後還得靠您自己來哺育兩個孩子了。”
紀嵐點頭道：“不能再往宮裏填人了，多一個人就多個曝光的危險。今兒個來了兩個照顧孩子的乳娘，你照著你跟紀錦的用度給她們準備好。”
紀鈺道：“早就準備下了，放心好了。隻是沒有床呢，隻是拚的通鋪，將來孩子睡中間，大人睡兩邊。”
紀嵐道：“唉，我的孩子將來還有很多哭頭要吃呢。”
紀鈺道：“隻要能夠活下來，叫你一聲母妃就是一種福氣呢。這宮裏有幾個能有孩子繞在膝下的？”
紀嵐想了想笑道：“可不是麽，我這是怎麽了，總是患失患得的。”
二月初一紀嵐正吃著午飯，突然覺得自己的肚子有些下墜。紀嵐感到可能是時候生了，慌忙間把碗都碰到了擦出“啪啦”一聲脆響。
門外的鍾兒隔著門問道：“可是有什麽事兒？”
紀錦看著輕喘著氣也緊張不已，衝著門喊道：“關宮門，旁的人不管是誰來了。一律推掉，不得進來，去廚房喊嬤嬤們進來。”
鍾兒一聽知道紀嵐要生了，撒腿像廚房跑去，中間撞了一下小鋼子。她拽著小鋼子說道：“娘娘怕是要生了，你快去把宮門關上。叫鎧祿一起守住了宮門，可知道了？”鎧祿一聽，急步跑向寢宮大門把宮門插上，又跑到後門把小門鎖住。
張嬤嬤首先跑進了紀嵐的臥房，看著紀嵐滿頭是汗。安穩道：“娘娘不怕，嬤嬤在這，娘娘不怕。先喝點東西，攢下了力氣，得過幾個時辰才能生呢。”
錚兒端著燕窩進來端給張嬤嬤，張嬤嬤親自喂給紀嵐：“吃下去，不然一會子沒有力氣了。你可是要生兩個呢！”
紀嵐張開嘴，一小口一小口吃著。吃完，紀錦給紀嵐擦擦嘴，紀嵐輕喘著說道：“嬤嬤，我有些怕。”
“娘娘不怕，奴才是過來人，這生產啊，沒有那麽可怕的。”宋嬤嬤一邊拉起紀嵐的被子看看往肚子那裏看看情況，一邊安撫著紀嵐。
“嬤嬤，現在趁著我有力氣還能說話。你聽我說”紀嵐拉著張嬤嬤道：“嬤嬤，你從小把我養到大，你是最疼我的了。”
張嬤嬤笑著一邊用有些粗糙的手摩挲著紀嵐白滑細嫩的手一邊說道：“這是我們娘倆的緣分。”
“嬤嬤，如果我有什麽不好了，你可要幫我照顧好我的孩子。”紀嵐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說完眼睛通紅有些許淚水湧了出來。
“呸呸呸，瞎說什麽！你這是龍子龍孫，你是千金之體，自有神明保佑。”張嬤嬤黑著臉虎道。
“嬤嬤，我擔心我聽不過去，你聽著如果我不好了先不要說出去。你叫錦兒通知我父親，把孩子抱回去。”紀嵐說道
紀錦紀嵐聽著紀嵐說著遺言，都不禁嗚嗚的哭了起來。
“如果時間來不及，就把孩子藏好。讓劉采女通知秦王，他會出頭幫我們的。”紀嵐想了想，還是說出了這個人，不管大家相不相信，至少紀嵐想賭一賭，秦王是不是肯幫助自己。
“好了，不許說了。好生養著，小鈺你把人參取出來，切成片給她含著。省的她自己亂說胡話。”張嬤嬤起身抹了一把眼淚，背過頭不說話。
屋內一時靜了下來，隻有紀嵐一陣蓋過一陣的呻吟聲。
“放心吧，主子。周圍沒有什麽人，就是喊也是以為你疼的厲害呢。”錚兒站在旁邊看著紀嵐壓抑著不敢發出聲音來。
其實紀嵐剛才隻是陣痛開始而已，真正生產的時間還沒有到。隻是這段時間來大家猶如驚弓之鳥般，害怕紀嵐出了什麽茬子。
天都黑了，晚膳的時間也過了。大家都不覺得餓，也沒有人有心思去做飯。錚兒隻是一鍋一鍋的燒著水，以備不時之需。
小鋼子跟鎧祿因為不能進產房，呆在外麵急的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
“啊~~~嬤嬤，我好痛啊。啊~~~嬤嬤，我，我，好像是要生了。”紀嵐一聲接著一聲的喊道。
“別緊張，孩子。放鬆，放鬆。”張嬤嬤慌忙走到紀嵐身邊，探頭看了看產道。產道有打開的跡象，看來是快了。
“孩子，吸氣，再呼氣”張嬤嬤交著紀嵐平穩的大口的開始呼吸：“錦兒，小鈺你們過來。宋嬤嬤你帶著她們助產。我來看著她不要咬到了舌頭。錚兒繼續燒水，鍾兒你去準備棉布，剪刀。”
六人分工明確，開始給紀嵐接產。
“使勁兒，使勁兒，看到了頭了，在使勁，孩子馬上就要出來了。”萬嬤嬤滿頭大汗的對著紀嵐說道。
紀嵐嘴裏咬著人參片，深吸一口氣，頓了頓，卯足力氣一用力，感覺什麽東西出去了，肚子裏頓時少了點東西似得。
“哈哈，是個公主呢。恭喜娘娘，老大是個公主呢。真是喜人啊，瞧著這俊俏的。”宋嬤嬤樂不可支的，抱著孩子遞給了紀錦。
“小心點哦，孩子哭，外頭聽不到吧。”宋嬤嬤這個時候倒是擔心這個。
紀錦抱起孩子，轉身給孩子清洗，然後麻利的給孩子包了起來。
紀嵐生了一個，覺得這個還得有一會才能生。自己也歇了一下，待氣息喘的勻了些問道：“什麽時辰了，孩子可包好了？”
“剛到子時呢，她就出來了。二月初一子時初，生日可是真的挺大呢，是個有福的。”紀錦抱著孩子愛不釋手道
紀錦抱給紀嵐看，紀嵐看著皺巴巴的紅彤彤的小臉忍不住伸手去摸。還沒摸到，肚子一陣疼痛，好似有東西在裏麵踹她：“不好了，這個小家夥忍不住出來看姐姐了。”紀嵐說道
“啊~~，嬤嬤，怎麽回事，怎麽還不出來”紀嵐疼得頭皮都要裂了，滿頭大汗。
“糟了，腳卡住了。”宋嬤嬤急的說道
“錯肚子，我上次就看見產婆給搓肚子。”紀鈺緊張的說道，手身上去搓著紀嵐的肚子。疼得紀嵐嗷的一聲，唬的紀鈺不知所措。
“胡鬧，那是難產出不來。主子，得罪了。”宋嬤嬤回身用熱水洗了洗手把手伸到紀嵐的產門，摸到了孩子的小腳。
“娘娘，使勁，咱們還差一點了。”宋嬤嬤說道，紀嵐一聽恨不得把全身的力氣都使出來。宋嬤嬤就勢把孩子拉了出來。
如果剛才的孩子是哼哼唧唧的哭的話，這個孩子就像一個小雷公一樣哇哇大哭。仿佛想讓所有人知道他的到來。
“哎呦，我的活祖宗，你可小聲一點吧。瞧你，把你娘親折騰的什麽似的，怎麽就不像你姐姐那樣。”宋嬤嬤對著小孩子說道，累的她說話都不利索。
紀鈺接過孩子，走到了一邊。宋嬤嬤走向紀嵐道：“娘娘是個有福的，是個雙生子呢。姐姐在初一眼看要初二的時候，這弟弟好啊，二月二龍抬頭哦。怕是將來不可估量的福氣呢。”
紀嵐累的睜不開眼睛，隻是轉過頭看見紀鈺抱著一個軟軟的小包裹走了過來，還沒來的及看就眼前一黑，累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