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遲來的侍寢
第二日一起床，紀嵐吃過早膳，紀嵐就帶著紀錦出了宮門。這是第一次去永壽宮給太後請安，接著還要去坤寧宮給皇後請安。
到了永壽宮的大殿，紀嵐發現早有二十幾個姐妹再那裏等候了，紀嵐記住這個時間準備將來也是這個時候，不早也不晚，不諂媚奉承也不失禮。
等太後出來，皇後率領一幹妃嬪行禮請安。太後坐在榻上，看著坐下林林總總一共近七十個嬪妃。
太後笑道：“哀家看著你們倒是喜慶，你們啊要相互扶持，相互幫襯，都給哀家生個胖胖的皇子來，為皇家開枝散葉。”眾人皆羞怯低頭行禮稱是。
太後轉頭看著萬貴妃道：“珍兒，這宮裏的姐妹中，數你年紀大，資曆深，她們有什麽不懂得，做的不妥的你要教導她。”
萬貴妃俯身道：“太後說笑了，珍兒前頭還有皇後，珍兒可不敢搶了皇後妹妹的事兒。”如此不給太後臉麵，太後臉色一僵，遂又放下深不可測的看著萬貴妃：“是哀家糊塗了，總是忘了還有皇後，皇後作為後宮的統領，你要仔細著。哀家別無要求，當務之急就是皇子。”皇後低身道：“母後放心，臣妾定當竭盡全力。”
太後點點頭，突然厲聲道：“哀家是不管後宮的事情，但是有一點哀家最最痛恨。那就是子嗣不保，如果再出現妃嬪懷孕小產的事兒，哀家可要討你們皇後貴妃的晦氣了。”
皇後，萬貴妃，德妃低身稱惶恐。太後揮揮手：“罷了，都散了吧，有什麽要說的都去皇後那裏吧，從今天起不用到哀家這裏請安了。”
眾人出了永壽宮，轉而走向坤寧宮。紀嵐走在人群中，不言語，看著左寒冰挽著德妃低聲說話恍惚中想起了家裏的妹妹紀岄來。
紀嵐正在發呆，誰料有人猛地挽住紀嵐的胳膊讓紀嵐嚇了一跳。紀嵐定睛看不盡莞爾道：“薑靈你還是這麽調皮。”
薑靈嘟嘟嘴，笑嘻嘻的看著旁邊的魏嘉宜。魏嘉宜道：“姐姐，在想什麽，這麽魂不守舍。”
紀嵐道：“倒是沒什麽，看著她們，想起了家妹。”說完輕抬下顎朝左寒冰看去。
二人看像左寒冰頓時泄了氣，魏嘉宜撇嘴道：“姐姐她哪裏比的上岫岫。”
薑靈看了看道：“我倒是好希望有個姐姐。”
魏嘉宜鄙視道：“得了吧你，在家少看你堂姐的臉色了？”
薑靈臉色一變，囁嚅道：“嵐姐姐跟堂姐又不一樣。”
紀嵐不解的看著她們笑道：“我倒成了寶貝了，我啊，現在還真成了你姐姐了呢。”
魏嘉宜道：“是啊，我們都是你的姐妹。嘻嘻”說著三人已經到了坤寧宮門口。
進了坤寧宮皇後坐好，說道；“本宮沒有什麽特別要訓導你們的，隻是自來宮裏以和為貴，大家同為姐妹，有什麽矛盾誤會解開就是了千萬不要大動幹戈生分了。”
萬貴妃說道：“皇後妹妹說的是，臣妾今早起來覺得渾身乏力，一會要傳個太醫來瞧瞧。”
紀嵐納罕，萬貴妃至於連這種小事都要跟皇後匯報，她什麽意思呢，是想告訴別人大選的第一晚皇上還是夜宿她那裏。她在示威？
皇後眉頭輕蹙，隨即又放下笑道：“既然貴妃身子不舒坦，那從明天起就不用到我這裏了。什麽時候身子好了再來也不遲的。”
萬貴妃笑的雍容大方，給皇後點了頭算是行了道：“皇後果然是賢良淑德疼愛姐妹的典範，臣妾謝皇後。”
完看像四下的妃嬪道：“本宮身體不適不能前來伺候皇後，給位妹妹要盡心啊。本宮先告辭了，你們繼續聽皇後娘娘的“訓導”。"
說完像皇後點頭行禮轉身離開坤寧宮。皇後不介意的說道：“本宮也沒什麽要訓導你們的，隻是每日的晨昏定省是祖製，太後老人家不喜歡打擾,這晨昏定省麽就隻剩下來我這裏了。從今兒起，皇上自是會翻牌子的，隻是皇上雖然素來憑借心性，但也雨露均施，想要入得皇上的眼，就看你們的本事了。隻是有一件，宮裏沒有孩子，如果懷了皇子，那可是皇長子。”一席話說的新進宮的妃嬪們心下無比激動，隻是紀嵐發現看似風輕雲淡的皇後一直緊緊握著拳頭。。。。。
紀嵐回到宮裏，就讓紀鈺把太監宮女們都叫來。
待大家到齊，紀嵐開口道：“我叫你們來是想把宮裏整頓一下，順便再說一下我的規矩。”眾人俯首稱是。
紀嵐道：“不要怪我總是寵著紀錦慣著紀鈺，誰讓她們是我自府裏帶來的，這親疏程度總是有的，還請你們莫要吃心。”
紀錦上前遞給紀嵐一杯茶，隨後站到紀嵐身後。紀嵐抿了一下，潤潤嗓子接著說道：“我的規矩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心裏向著我，我自然竭力保你安全，若要是心裏向著旁人去，”紀嵐拉長音看著眾人，眾人連忙稱不敢。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時間長了你們自然會了解我。從今兒個起，你們的名字都改了。”眾人抬頭看著紀嵐，彩霞竟然淚眼汪汪的似感動，似心喜。
紀嵐溫柔的笑道：“既然跟了我，就是我的人。紀錦紀鈺是金字輩，你們也跟著她們吧。”
小祿子立馬跪下哭道：“奴才有名字了，奴才有家了。”
紀鈺笑道：“那小祿子叫什麽？”
紀嵐想想道：“鎧，鎧甲的鎧。你可以有姓？”
小祿子道：“沒有，我是宮裏的老公公從外頭撿回來的，給我起名叫祿。”
紀嵐頓時感興趣道：“那你怎麽在宮裏活下來的？”
小祿子道：“宮裏的公公都沒有孩子，就都把我的當孩子養。後來因為我識得幾個字，就把我送到了藥膳房，老公公說這也是門手藝，將來老了出宮也有活路。”
紀嵐問道：“你說的公公就養了你一個？”
小祿子道：“不是，我們一共三個，取之福祿壽三個。”
紀嵐道：“他們在哪裏？”
小祿子道：“一個是在小福子在禦前太監首領董公公那裏當差，小壽子是太後宮裏的回事太監。”
紀嵐笑道：“那豈不是三兄弟了就你最落魄？”
小祿子道：“我因著長得不夠老實妥當，口齒不夠伶俐，但是我腦子快，在藥膳房做的還不錯。隻是後來出了事。”
紀嵐點頭：“那我就叫你鎧祿吧，不奪了老公公的心。”
小祿子道：“鎧祿知道了。”
彩霞這邊抬頭問道：“主子，我呢？”
紀嵐偏頭想了想道：“你就叫錚兒吧，對得起你那一身的本事。”
錚兒趴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三個頭，謝過紀嵐賜名。
小紅瞪大著眼睛看著紀嵐等著紀嵐賜名，紀嵐看著小紅道：“你是識得字的，有想到什麽名字麽？”
小紅道：“沒有，全憑主子做主。”
紀嵐道：“那好，就叫紀鍾吧。”小紅如釋重負般的磕頭謝恩。
其實並不怪鍾兒，按照紀克遠做事不留痕跡的辦事方式，這小紅應該是在哪個山村偏僻角落裏落得戶，現在紀嵐賜了姓名，無非就是讓小紅有個機會能夠跟紀府沾親帶故將來能夠見見那府邸裏的親人。
趙新笑著問道：“還剩奴才了，奴才叫什麽？”
紀鈺道：“說到這個字頭，我卻是隻想到了鋼，看來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呢！”
紀嵐道：“你啊，這點墨水不少了，就叫鋼吧，免得我們小鈺總覺得自個啊是個目不識丁的。”
紀鈺連忙低身作揖，嘴裏笑道：“那奴婢可就成了小姐的情了。”
趙新看著她們主仆二人說的熱鬧也湊過去磕頭說道：“看來小鋼子我倒是個有福的，小鈺姐姐給想的名頭，主子又賜給了我，我這是，這是雙福臨門。”
紀嵐道：“你們隻要齊心就好。”
眾人起身稱是。紀嵐隨後又給各人分工，暫且不提。
待過了午膳，紀嵐接到旨意，今晚她來侍寢。
這下可緊張壞了宮裏的一幹大小，因著皇帝個人喜好，很多規矩都免了。但是紀嵐還是沐浴更衣，描眉花眼好是折騰了一番。
紀嵐一下午也沒呆好，侍寢意味著什麽，她自己清楚的很。而作為第一個侍寢的秀女，紀嵐有必要好好想想，為什麽是她，而不是左寒冰，不是魏嘉宜。
紀嵐等到過了晚膳，皇帝也沒來。紀嵐心裏確實有些焦急，不是因為她急迫的想洞房花燭，而是心裏期待著千萬別叫旁人又半路攔截的好。至於皇帝是否披折子或其它辦公，紀嵐倒是很確定，這個皇帝可不是什麽勵精圖治的主兒，隻有美人才會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
天大黑了，皇帝還沒來，紀嵐自顧自的擺著棋子，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
而此時連紀錦都在門口張望，很不到長了翅膀去看看皇上在哪。
“來了，來了”小鋼子跑進宮門道，紀鈺呼的起身，看看寢室內擺放時候齊整大方得體。
正當大家都激動不已的時候，皇帝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宣帝揮揮手讓眾人起身。
看著低頭不語的紀嵐，宣帝到沒有初次見麵的尷尬，反而有種老練而熟悉的感覺。
“愛妃是紀愛卿的長女？”宣帝問道
紀嵐抬頭：“家父卻是戶部尚書紀克遠”
宣帝眯著眼睛看著紀嵐，審視了一陣道：“你果然是個美人，紀克遠把你送給朕，倒是做了件不錯的事兒，你這姿色，嗬嗬，全天下也就是我可配的上。”
紀嵐心裏一陣不舒服，原本緊張的心一下子就平靜了。
送，這個詞用得好，紀嵐確實是送進宮的。作為官宦之家，紀嵐這一步是必須要走的，也是不得不做的。
皇帝拉著紀嵐到了內室，待潛退了宮女之後。借著昏黃的燈燭，宣帝道：“脫”
紀嵐一下子懵住了，看著宣帝道：“皇上，您說什麽，臣妾沒聽清。”
宣帝邪邪的一下道：“朕讓你脫衣服。”
紀嵐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宣帝，脫衣服，現在，站在內室小廳的中間，燈火通明的室內。他當自己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