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示好)
韓嘉碩見蘭心潔走了進來向她招了招手,蘭心潔走過去坐了下來,不顧形象的脫掉腳下的高跟鞋:“幫我叫杯卡布奇諾,要冰的。”
“小心待會兒喊胃疼。”韓嘉碩在旁邊提醒了她一句。
蘭心潔不以為然:“習慣了就好。”
“我看了網上的視頻,你拿捏的很好,不過我真想替你教訓教訓那個喜歡隨便打人的女人。”韓嘉碩有些忿忿不平。
“不必了。”侍應將冰咖啡放在蘭心潔的手邊,“晚上杜博秋帶我去私人會所吃飯,正好碰上前來求和的穀翹楚,不過杜博秋沒給她機會。”說到這裏蘭心潔的眼裏閃著異樣的光芒,“我想穀翹楚也沒想到自己會友被人拋棄的一天。我現在隻要一閉眼,就會想到她當年傷害我們母女的嘴臉。”
韓嘉碩顧自笑了笑,“看來,你已經初步取得了杜博秋的好感。據我所知,他一般不輕易帶女伴去那間會所吃飯,除了穀翹楚之外,你應該是第三個被邀請去那裏吃飯的女伴。”
“第三個?”蘭心潔微微蹙眉,很快又笑了起來:“從今天起,穀翹楚已經被踢出局了,她再也沒有資格當杜博秋身邊的女人,而我和杜博秋之間或許才剛剛開始。”
“心潔,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你真正的開心,要我做什麽都行。”韓嘉碩難得一臉嚴肅的說,“如果你現在後悔,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辦就好……”
蘭心潔打斷他的話,強調著:“我不會後悔,從不!”
韓嘉碩略顯無奈的聳了聳肩,他這個表妹從小就是認死理兒的,自從舅舅、舅媽過世後他這個最小的妹妹也吃了不少的苦,性格也不似當年的天真活潑。或許那份天真還在,隻不過已被殘酷的現實漸漸消磨殆盡。
“我的人查到穀翹楚除了出生單身家庭,父親是個無賴兼賭徒以外,她還有個在國外留學的弟弟叫穀夢凡,這個月剛回國。因為穀翹楚之前與杜博秋的關係,所以她弟弟穀夢凡回國後會直接進仲愷的企劃部擔任企劃經理一職。最晚,下周到任。”韓嘉碩將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訴蘭心潔。
蘭心潔冷笑:“這麽說,我很快就要與他成為同事了。”
韓嘉碩又繼續說:“據我所知,穀翹楚和她弟弟穀夢凡的感情一直很好。穀翹楚當年高考的成績是全校第一,因為拿不出學費所以才不得不放棄讀大學的機會。也因為這樣,她才會……”韓嘉碩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這段往事一直是蘭心潔的心病。
蘭心潔知道他是不忍心提及自己的傷心事,“就因為那樣,她才會認識我爸爸。她很懂得怎樣利用男人的心,用自己的賣身錢去供自己的弟弟上學她還真是偉大了,可在我眼裏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賤女人。以後,我不會再給她翻身的機會,我所承受的一切就讓穀翹楚這個倒黴的弟弟穀夢凡來承受吧。”將杯子裏的紅酒一飲而盡,蘭心潔笑意頗深的看向韓嘉碩:“這個遊戲,會因為穀夢凡的加入變得更為有趣。”
“小乖,你也不能輕敵。這個穀夢凡絕非等閑之輩,他畢業於愛丁堡大學工商行政管理與公共關係本科專業,更是愛丁堡大學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雙學位碩士生,專業課程當然無可挑剔。最重要的是,他年輕有為,英俊帥氣,在學校時的愛慕者可以用萬人這個單位來計算。”韓嘉碩獻寶似的說。
“隻要不是gay就行,其他的對我來說並不是重點。”說完,蘭心潔起身去了洗手間。
擰開水龍頭洗手時,蘭心潔無意間瞥見鏡子裏的自己:妝容得體,衣著幹練,隻不過眉眼間滿是冷漠的神色,早已不複當年的天真活潑了。蘭心潔努力的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扯了個笑容,然而連她自己都覺得笑的很假。抽了紙擦幹手,蘭心潔出了盥洗室,迎麵與一個男人撞在一起,待看清來人的樣貌時蘭心潔沒有過多的言語,隻聽那人主動與她打招呼:“你好,我們又見麵了。我和朋友在隔壁的雪茄吧談事情,你是一個人來吃飯嗎?今晚的事,真的很謝謝你,所以我想抽空請你吃飯表示感謝。”說完,他主動拿了張名片遞給蘭心潔。
蘭心潔冷漠的看向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廢話的男人:“我想你誤會了,今晚的事情我並沒有幫到你,大家同乘一輛車而已,吃飯就不必了。”瞥了眼他手上名片,蘭心潔依舊冷漠的說:“你這種搭訕的方式很老套。”
“歐文,你怎麽在這兒?”來人上熟絡的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蘭心潔見此情形徑直走開了。
等蘭心潔走後,來人頗為意外的看見了穀夢凡手裏的名片,“沒搞錯吧,剛剛那個冰山美人竟然拒絕你這麽有魅力的男人。我想這應該是你第一次這麽糗吧?”
穀夢凡打開他的手,回了句:“是啊,顏少爺,不該看的也讓你看見了,我這回是糗大了,今晚這頓你請。”
顏遠橋不服氣的說:“憑什麽?
“走吧,別讓教授等太久。”穀夢凡幾乎是拖著顏遠橋回到雪茄吧的。
蘭心潔回去時,韓嘉碩已經交代完事情,“走吧,我送你回去,今天發生了這麽多事你回去早點休息。”
“送我回去是假,去找你的莉莎才是真的吧。”蘭心潔直白的道出了韓嘉碩的小把戲,拿了手袋很識趣的說,“不打擾你的好事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韓嘉碩其實心裏很高興,但是嘴上還是問了句:“小乖,你一個人回去真的沒事兒?”
蘭心潔回身衝他笑了笑,佯裝生氣的說:“韓嘉碩你好樣兒的,重色輕妹,但是為了你的終身幸福著想,我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我沒事兒,走了。”
韓嘉碩拿她沒法子,也隻能任她這樣嘲弄自己。
的士在公寓樓下停穩,蘭心潔付了車錢下車,遠處停著一輛紅色的寶馬,車內的人見她下車後按了按車燈。蘭心潔下意識的遮擋燈光,隨後發現坐在車上的正是穀翹楚。
蘭心潔站在原地,穀翹楚推開車門以高傲的姿態走到蘭心潔的麵前:“蘭小姐,跟我的未婚夫一起共進晚餐味道如何?搶別人碗裏的肉吃,你就不怕嗎?”
“抱歉,穀小姐的話我不是很明白,也不想明白。”蘭心潔淡漠的說,“倒是穀小姐,我不過是仲愷的一個普通員工而已,也用不著您這麽晚了還親自造訪吧。”
“上車吧,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穀翹楚命令道。
蘭心潔不由心裏冷笑,跟在杜博秋身邊久了的女人說話都秉承了他命令的口吻。
二十分鍾後,蘭心潔和穀翹楚在一家咖啡館的雅間坐了下來,穀翹楚將一張支票放在了蘭心潔的手邊:“這筆錢夠你做些生意的了,離開仲愷,離開杜博秋。我相信以你的資曆,開家像樣的公司應該不成問題。我想,或許我還能幫到你。”
蘭心潔拿起支票慢悠悠的看了起來,嘴角頗為玩味的笑,“這一百萬是杜博秋給你的,還是你自己這些年攢下的。”將支票放了回去,蘭心潔吹了吹咖啡:“或許這筆錢對穀小姐來說是筆不小的數目,但在我看來也不過就是一推數字罷了。我不會離開仲愷,同時你也無權幹預我的生活。如果你以為我是錢可以打發的女人我想您可能搞錯了。”
穀翹楚眉間微微有些怒氣,依舊耐著性子問:“究竟要怎樣你才肯離開仲愷,離開杜博秋?”
蘭心潔靜靜地看向穀翹楚:“我想,穀小姐問的應該是杜先生現在的態度。身杜先生的特助,有些事情沒人比我更清楚,我想勸穀小姐一句,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太執著的好。男人通常喜歡敢愛敢恨的女人,愛情在的時候固然要好好的珍惜;當愛情不在的時候也不要強求,以免讓那個男人連最後一丁點的美好記憶都留不住。”
“你……”穀翹楚氣結的說不出話。
“今天在酒店我已經挨了穀小姐一巴掌了,穀小姐不會這麽快又想教訓我吧?”蘭心潔善意的提醒穀翹楚。“其實,穀小姐與其在這裏與我糾纏倒,倒不如想想為什麽那些陳年舊事會被人挖出來大做文章,還是說你曾經得罪過什麽人。據我所知,穀小姐你當年可是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考入了北大,隻可惜你家裏很窮、不得已才輟學打工。在打工期間,你認識了一家建築公司的老板,這位老板是個熱心腸,最喜歡幫人了。不知道穀小姐有沒有得到這位老板的幫助呢?不過很可惜的是,那個老板後來公司倒了、妻子也意外過世,可以說是家破人亡。不知道穀小姐有沒有聽說這些事?”
穀翹楚的臉色嚇得雪白,卻還強作鎮定的笑著說:“是嘛,會有這種事。”
蘭心潔緊緊的咬著牙根,直到牙根都咬的酸痛為止,“如果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我剛進仲愷沒多久,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學習,就不奉陪了。”
從咖啡館出來,蘭心潔回身看了眼顧自坐在桌邊發呆的穀翹楚,唇邊滿是森然的恨意:“穀翹楚,這才是開始而已,以後還會有更多讓你痛不欲生的事等著你,好好的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