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尋她(一)
君莫寒與上官暮雨聞言,均知事情怕是不好,微皺著眉頭便急忙隨著小二入了房間,小二待一行三人進了屋,關上了房門,道:“幾位客官,你們描述的那位姑娘,昨夜卻是住在了小店,隻是……”
“隻是什麽?”上官暮雨聞言,有些著急的問道:“哎呀,急死人了,你這人怎麽吞吞吐吐的,快些說呀。”
君莫寒沉著臉色,伸手一攔上官暮雨,沉聲道:“暮雨,聽他把話說完。”
上官暮雨聞言,隻得乖乖閉住了嘴,小二這才又接著說道:“哎——,是這樣的。昨日下午有一位姑娘來投住小店,怕便是你們說的那一位了。小的還特意提醒了那位姑娘,說小城入了夜以後,外麵的霧會下的很濃,不宜外出,定會迷路。哪知昨日入了夜,小的正打算要關了店門,卻見那位姑娘快步出了客棧,小的覺得奇怪,便在後麵喊了兩聲,隻是那姑娘毫不理睬小的,仍是徑直的走了出去。”
小二言道此處,臉色又有些發白,歎聲道:“小的以為那姑娘有什麽急事,怕她迷了路,便跟了出去,可是那姑娘走的甚快,小的隻是知道她大概的方向。這迷霧城夜晚的霧太過濃厚,因此小的在快到城郊的時候跟丟了她。本來小的是想回客棧去的,卻在路過一處時聽到了有人聲,小的一是覺得好奇,二也是擔心那姑娘迷了路,正在呼救,便走了過去……”
到此,小二突的沒了言語,似想起了那夜的情景,不禁心中有些餘悸。君莫寒隻在一旁垂眸等待,默不做聲,也不追問下去,似怕店小二說出了什麽難以接受的結局,但上官暮雨卻已是沉不住氣,急聲問道:“之後呢,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小二沉了沉聲音,便將那日聽到的與君莫寒三人說了。那日石軼逼迫楚夜離說出無神穀的入穀之路,由於崖邊夜風過大,再加之迷霧城夜晚的濃霧,小二躲在崖邊一處大石身後,饒是石軼武藝高強,竟也是沒有發現他。小二聽石軼這語氣強硬,一直不敢現身,而待得楚夜離落入了懸崖,石軼走後,方才出來,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客棧,哪知今日竟遇到了君莫寒三人,放才敢把事情說了出來。
一行三人聽了小二的轉述,林素素眸子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麽,而上官暮雨眼眶卻紅了起來,顫聲道:“離兒真傻,就算告訴了他入穀之路,至少可以保住了性命,她……她為什麽要自己跳了下去——”
君莫寒在一旁半響默不作聲,眸子中陰晴不定,但微微顫抖的雙手卻彰顯了他此時心中的慌亂不安,上官暮雨此言一出,室內半響沉寂,君莫寒忽的出聲,凜然的殺氣破空而出:“是哪裏的懸崖,帶我去!”
小二聞君莫寒此言,感到了身邊這白衣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心下不禁有些發寒,連忙顫聲道:“就在客棧東北方向的懸崖,離此處並不遠,出了城郊便能看到,”說著,他有些心驚膽戰的望了望君莫寒,道:“小的在這迷霧城已有不少時日了,但這懸崖下是什麽,小的也不知道,隻知這懸崖甚是深,怕是從那裏掉下去……掉下去……,哎!定是不會有什麽存活的希望了。”
君莫寒聞言,也不等小二帶路,便輕身飛出了客棧,上官暮雨見狀,緊跟其後,二人一路施展輕功到了城郊,也不顧林素素不會武藝,自也不顧上街上的人對他們二人指指點點了。
迷霧城的白日裏倒是無甚濃霧,君莫寒二人出了城郊行了不遠,便見到了那處懸崖,崖壁上光禿禿的,甚至連一棵小樹也不得見,向崖底望去,仍是霧蒙蒙一片,不知這懸崖到底有多深,君莫寒與上官暮雨見這懸崖這般情景,心下不禁沉重,離兒若是從這裏掉下去,怕是——
白衣男子站在崖邊,任由微風拂過墨發,驀地眸子一收,殺意凜然的話語破口而出:“去崖底找她!”
迷霧城的天,灰蒙蒙一片,老天似也在哭泣,下起了點點細雨,這三天竟都沒有停過,一如在崖底的一紅一白身影,不斷的在崖底尋找著,呼喚著——
雨水衝過河邊的圓石,使河邊濕滑了不少,這迷霧城懸崖底下,竟是一條河流,水流雖然並不甚急,但若是人從那樣高的懸崖上落了下來,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上官暮雨一步沒有走穩,摔倒在地,手掌不禁劃破了皮,走在前麵的君莫寒聞聲回頭,眸子淡淡的望著她,卻沒有表露出他此刻的心情。這三天來,君莫寒與上官暮雨從未放棄過尋找,隻可惜二人沿著河流尋了三天,也沒有找到一絲線索。上官暮雨坐在地上,任由雨水沿著漂亮妖嬈的臉蛋滑下,緩緩沉聲道:“師兄,沒有離兒的屍體,是不是代表她還活著——”
白衣男子聞言,站在不遠處默不作聲,隻是身子幾不可見的顫了一顫,上官暮雨抬起眸子,深呼吸了一口氣,臉上有些僵硬的露出了笑容,道:“也許,離兒落入了這河中,被人救了——”
君莫寒聞言,垂下眸子,半響緩緩道:“暮雨,你先回去吧,我再向下遊走一走……”
其實二人又何嚐不知,這崖底本就是人跡罕至,楚夜離若是落入了河中,被人救起的幾率,怕是太小太小,唯一的可能,便是被河流衝了走。隻是二人三天以來一直抱著一絲希望,才支撐著一直走了下去。
上官暮雨用手撐著地麵,有些艱難的站了起來,打起精神強笑道:“那怎麽行,我要和你一起,不然找到離兒的時候,她怕是要怪我了……”
君莫寒聞言,不再言語,轉身向前走去,上官暮雨便默默的跟著他身後,秀眉卻緊緊的擰起,二人氣氛壓抑的很,走了很久,上官暮雨才出聲淡淡道:“師兄,你知道麽,你從未將離兒當做過妹妹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