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小攻來電
夏季的天氣還是那麽奧熱難忍，晚上九點多，當張雨凡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透了。七八月的晚上，繁星似錦，車水馬龍的城市到處都是霓虹燈在閃耀，沒有了毒辣的太陽照射，也少了許多噴著尾氣前行的汽車，感覺空氣裏似乎涼爽了那麽一點。
不過即使這樣，剛從空調房裏走出來，身體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沒辦法適應殘餘的高溫。
隻有暗淡燈光的地下停車場裏，皮鞋後跟擊打在水泥地上，發出沉悶呆板的吅叩聲，規律而有節奏。
快速的走到自己的愛車麵前，張雨凡按下手心裏的電子感應器打開中控鎖，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車門一關，他立刻將西裝外套脫下並放到副座上，襯衫袖子挽高到手肘，伸長左手打開空調，另一隻手則是單手扣住襯衫領口，把係的規規矩矩的領帶扯鬆，摘下金邊眼鏡，閉上眼睛，用手捏了捏鼻梁，頭則是往後靠在椅背上，俊逸不凡的臉上滿是疲憊的神色。
這兩天忙著海外拓展計劃幾乎都沒怎麽回家休息過，為了趕進度他都是直接在公司裏頭過夜的。今天也是因為終於解決了手頭上的CASE才能稍微早一點下班，老實說，當久了工作狂，有時候停下來也是會覺得累的。
就這麽靜靜的沉默了許久，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張雨凡這才從椅背上坐直，伸手把在西裝外套裏跳個不停的手機拿了出來，看也不看是誰打來的，直接按下接聽鍵就放到耳邊。
“喂？”
“親愛的堂哥，想不想你堂弟我啊？”
唐靖堯吊兒郎當的語調從手機裏頭傳出，張雨凡聞言不禁一哂，搖頭失笑道，“你這小子……”
“對，沒錯，就是你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堂弟，本人是也~”電話那頭的人誇張的拉長語調嘻嘻哈哈的說道。
“怎麽有空打電話給我？”張雨凡笑著聽他耍寶，心想通常這個時候他不都應該是跟顧北清在卿卿我我嗎？
“沒有，小北說要去參加這邊的KB學院的學園祭派對，現在正是好戲開始的時候，我這不是突然想到你了，所以才來慰問下我苦命的至今還是孤身一人的工作狂堂哥嘛~”唐靖堯一口氣把一大串話說完，卻是一點也不覺得口渴，現下正在小北的伺候下愉快的吃著葡萄呢，張雨凡都能透過手機聽到那頭傳來的咀嚼水果發出的嘖嘖聲。
無奈的撐著頭，張雨凡簡直拿這個桀驁不馴性格乖張的堂弟沒辦法，“準備什麽時候回來？”
“還沒決定，也許再等等吧，日本這邊還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等著我們呢。”唐靖堯笑嘻嘻的回答，接著又仿佛想到什麽一樣朝話筒喊道，“對了，未央最近有沒有去找你？她沒有被欺負吧？”
“沒有……”張雨凡聞言一挑眉，想了想打趣道，“怎麽？終於想起要關心你女朋友了？”
那邊唐靖堯剛吞下一顆脆皮撲葡萄，噗的一聲吐掉裏頭的葡萄籽才接著說道，“什麽終於，我一直都有很關心未央的好吧？”
“哦？！”張雨凡倒是不急著反駁他，隻是笑道，“那你幹嘛不幹脆點打個電話給她，而是要來我這裏探聽消息？該不會是你連打個電話的錢都想省了吧？”
堂堂天旭網絡遊戲公司的研發部經理會連這點錢都付不起，說出來肯定笑掉眾人大牙。
“打過了，可是我招呼都沒打她就給掛斷了！”一想到這個，唐靖堯就無比鬱悶，好歹他這個男朋友乖乖的打電話去給她交代行程請安問好，結果她居然很不給麵子的當場掛他電話！而且還特囂張的警告他好好照顧小北就好，沒事就少去煩她，她大小姐沒那個美國時間理他。
於是我們的唐家少爺靖堯當場就鬱卒了個不行，聽聽聽聽，這是身為人家女朋友對男朋友說的話嗎？簡直太不像樣了。雖然他們隻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但好歹她也給他留點麵子，讓他過過打越洋電話的癮，解解“相思”之苦嘛，犯得著這麽直接就給他打回重組麽？而且還不給機會‘上訴’！
“那隻能說明你長的顧人怨。”張雨凡很中肯的下了幽默的結論。
“……我說堂哥，老大，你能不能別一打電話就盡損我啊？難得給你打一次電話，你就這麽對待你可愛的堂弟啊？”唐靖堯語氣裏滿是抱怨，隻不過那吧唧吧唧的啃葡萄聲音卻是一直沒停過。
張雨凡放鬆身體往後靠去，懶洋洋的提醒他，“是你先開的頭。”
他可沒忘記他剛剛是怎麽形容他的——苦命的至今還是孤身一人的工作狂，真是他的‘好’堂弟呐。
“張家堂哥……”電話那頭傳來一句誇張的哀怨長歎，“為人小弟的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一點都沒變，還是跟小時候一樣那麽愛記仇。”
仿佛能看到他耍寶的做西子捧心狀，張雨凡再度失笑，“彼此彼此。”
“公司跟家裏最近都沒什麽事吧？”
“公司還是跟往常一樣，運作無礙，倒是家裏，”張雨凡拿起房子方向盤旁邊的灰銀色打火機上下調轉把玩著，眼裏不由的多了份揶揄，“姨媽跟姨丈可是一直都在抱怨我讓你出公差那麽久，他們兩老還等著你回來趕快把婚事給辦了。你打算什麽時候才對他們坦白？”
氣氛一時僵住，電話那頭聞言沉默了許久，然後才是一陣無奈歎息，“……再等等吧，我跟小北……還需要一點時間。”
“那好吧，姨媽跟姨丈那邊我會盡量幫你拖住，”張雨凡也歎了一口氣，說道，“但瞞的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我能做的也就隻有這麽多了。”
“我知道，”電話那頭的唐靖堯同樣無比唏噓，看了一眼身邊的顧北清，再想到家裏年邁的雙親，心裏也越發沉重，“謝了，堂哥。”
“說什麽呢？”張雨凡哂笑一聲，“自己兄弟客氣什麽。”
“對了，老大，我不在的這段日子，未央就拜托你照顧了。”即將掛斷電話的時候，唐靖堯又說道，“她這個人少根筋，說話又直率，而且相當好騙，我怕等不到我回去她就被人家虐待的淒淒慘慘戚戚了。”
“我知道，”想起葉未央氣鼓鼓的跟自己抱怨的模樣，張雨凡也不禁莞爾，這對台麵上的男女朋友還真是一對活寶，如果靖堯喜歡的人是葉未央，那一切，就不同了吧。
“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你放心吧。”
掛斷電話，張雨凡對著麵前空無一人的水泥地沉默了許久，沒有了鏡片遮擋的雙眼閃現出一種撲朔迷離。
半響之後，他才慢吞吞的將車頭燈打亮，發動引擎將車子開出了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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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並不是寧靜的，在現代城市裏，多的是熱鬧的地方，隻要有錢，哪裏都能去。就像時下年輕白領最愛的PUB跟酒吧。
此刻，位於街心的某家豪華PUB的大門被推開，一個戴著眼鏡看似頗為斯文的瘦弱男子攙扶著一個一身紅色緊身衣，領口開到雙峰之間，手裏提著同色係手提袋的辣妹走了出來。
那女子顯然已經喝醉，整個人都是軟綿綿的掛在瘦弱男子身上，雙手無意識的在虛空裏揮舞著，因為頭往後仰的關係，連帶的讓藏在V字領之下的雪白豐胸更是飽滿的仿若要彈跳出來一般，看得那名男子眼睛整個都直了，就隻差沒當場把手給伸進去抓個虛實，橫在她腰間的手更是不停的往下滑直至罩住那渾圓的翹臀。
而對於瘦弱男子對自己的輕薄，紅衣女子卻是一點感覺也沒有，她已經醉的失去知覺了。
反倒是因為紅綠燈轉換而不得不停下車的張雨凡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底。
冷眼旁觀的注視著該名男子將紅衣曼妙女子扶著走向一邊的黑色大頭車，張雨凡默默的轉過頭，別人的事情，他沒興趣插手。
隻不過，就在他別過頭的那一瞬間，紅衣女子卻突然按著瘦弱男人的肩膀來了個挺身，重新將腦袋抬了起來，露出了藏在褐色大波浪底下的豔麗容顏。雖然隔著厚厚的彩妝，但仍然能夠看出她原本該有的精致五官，長長細細的柳葉眉，挺而翹的鑾鼻，迷蒙的雙眼充滿了神秘的色彩，而那半開半閉的豐滿朱唇更是洋溢著無比的誘惑，猶如熟透的蘋果等著人采擇品嚐一番。
眼角餘光瞥見那張有點熟悉的臉，張雨凡驀地一怔，隨即再次轉過頭看向紅衣女子的方向，兩道劍眉微微隆起，仿佛打了個結一般。
沒想到居然是她。
“喂……嗝……你……你幹甚……什麽……”好似從夢中猛然醒悟一般，紅衣女子，也就是葉未央跟張雨凡上次去吃飯時遇到的茉莉，發覺自己正在被吃豆腐，於是皺起眉死命的想要將男人的手推開，一邊推一邊打著酒嗝語調不清的喊道，“放……放開我……嗝……”
本事就已經是一個尤物，再加上那推打的手軟綿綿的使不上半分力氣，在眼鏡男眼裏，這簡直就是變相的誘惑，更加催促著他成就好事。
“我怎麽舍得放開你呢，大美人，等你嚐過了我的味道，我保證你一定不會要我放開你的。”眼鏡男猥瑣的將爪子更為放肆的往茉莉裙底下探去，一臉淫笑的在她脖子上聞了幾口，然後仿佛吸食毒品的癮君子一般享受的閉上了眼。
“滾……滾開！”感受到大腿傳來的人體溫度，茉莉掙紮的更用力了，“放開我放開我……嗝……“
可惜終究是因為力氣太小，打在身上的拳頭更是跟棉花一般柔軟，眼鏡男猛的吸了一口口水，更是將其視為調情的方式。
朝門口的泊車小弟使了個眼色，眼鏡男強迫的拉著茉莉，將她推進了一旁的巷子裏頭。
“美人兒，我來了……”
急促的解開皮帶，但還沒來得及拉開褲鏈，眼鏡男已經一個飛撲，流著口水朝因為被大力推到牆上而撞到頭，現在正暈眩中的茉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