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配合默契飛槍緣
百夫長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我看到這場麵,叫人四周巡了一下看有沒有遺漏的強虜,如果沒有,就馬上叫探子回來匯報軍情。”
接下來探子大哥回報後的情況,大家已經都有目共睹,一清二楚了。可還是不明白那些士兵為什麽會死的。
他們懷疑著瞎子歌,瞥見他那十二支短槍上,也血跡斑斑的,還沒有洗淨。但是,就憑這十二支短槍,亂扔亂擲就殺了數十名乃至百名的敵軍?這不是真的把他們當豆腐,把我們當傻瓜了?
“瞎子歌,當時是怎樣的情況?”百夫長走近過去,提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霎時間,眾人都把目光聚在他的臉上。
瞎子歌微微地抬起頭,想了一會兒,才娓娓道出:“當時,百夫長他們要去襲中軍帳,叫我在外麵替他看著他的馬……”
他還沒有說完,山道下,唐英他們已經押著那些戰利品回來了,大家見了,都撇下瞎子歌的故事,歡快地跑下山去,一睹屬於他們的第一次戰利品。
瞎子歌隻好中斷了交代,微歎了一口氣,呂曼兒見了,叫羅龍取來水袋,她自己則把他扶到一張板床上坐了下來,“別說了,先休息一會兒吧。”
就在這刹那,大家看到山道下的後麵旌旗飄蕩,沙塵滾滾,一彪強虜士兵氣勢洶洶地追了上來。
不用相互通傳,護送戰利的大夥兒也心中一凜,紛紛拔刀回身準備迎戰,那些剛才洶湧奔下的軍士頓時在半山驚呆了。
就在這一刹那,唐英連忙高呼起來,“不,不要迎戰,都跑上山去!”
眼見一場血肉橫飛的混戰在所難免,為了保全他們,他決定再次采取守勢,“快!不要理糧草了,不要理其他事了,都給我一口氣跑上去!”
眾軍士聽令,紛紛棄下輜重,開始向山上撤去,與那些半山跑下的軍士亂作一團,呂曼兒見了,黛眉輕顰,又是揪心又是緊張。
羅龍那剛遞給瞎子歌的水袋也停在了半空中,瞎子歌一把奪過水袋,猛灌了幾口,又霍地一振鐵槍,站了起來,要準備出戰。
“不能出戰,準備防禦!”唐英剛跑進了防禦石牆內,馬上就回頭指揮了起來。讓瞎子歌隻好隱忍著坐了下來。
“長槍營去搬石,牌刀營去砍樹,弓箭營到這石牆前來戒備!”唐英跳下馬,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他的防禦策略,大家為了存活,都紛紛聽從他的安排,匆忙地動作起來。
後麵的軍士剛剛匆忙跑進防禦石牆內,回頭一瞥,那剛剛到手的戰利品轉眼又落在強虜的手上,心裏不由一陣惆悵失落。
強虜們接管了他們的糧草,然後在山道上一字展開陣形,約有二千多人來著,氣焰囂張得很。其中有個滿臉胡子,大耳穿著環子,又頭戴氈帽,身披羊皮外套漢子,騎馬出列一揮馬鞭,朝他們嘰哩呱啦地亂嚷了一通。
嚷得大夥兒都一頭霧水,“他在說什麽了?”
唐英也聽不懂,但是他在防禦石牆後靜觀其變,“不知道,管它呢,密切留意他們的行動就是了。”
這時候,那些弓箭營的軍士也在他的身旁一字排開,彎弓搭箭,靜候著強虜的進攻。
後麵的場麵有點混亂,大家亂哄哄的秩序把馬匹也驚擾得亂闖了,呂曼兒不得不離開瞎子歌,跑過去一一把走散的馬匹安撫下來,牽回了探子營的馬欄內。
瞎子歌也站起來,走到唐英的旁邊,和他一起密切留意著強虜的一舉一動。
此時,晨曦初露,在強虜的彎刀和唐營的箭尖上生出了讓人冷森的寒芒。
山道下,那個強虜嚷完,馬鞭兒一揮,左右兩隊約有二百多人的騎兵頓時出列,揮舞著彎刀,殺聲震天地策馬上山,一個個像失去理智的野獸一樣,誓要踏破他們的守地,把他們生吞活剝,唐營膽小的軍士也被他們強悍的氣勢嚇得瑟瑟向後退。
“不用怕,雜役營的兄弟上前來準備推石!”唐英沉著地吩咐著他們,他們才半信半疑地鎮定了下來。
那些雜役營的軍士即時從弓箭手的旁邊鑽入,雙手頂著石牆上的石頭,在等唐英的第二次發令。
誰知,這山頭上,除了唐英他們常用的馬道外,其他的地勢低窪,根本不適合騎馬,強虜這才威風凜凜地上了一半,就有馬匹失勢倒地,相繼絆倒後麵的不少同伴,才上了半山,又有一些馬匹失足陷地,把強虜們也掀倒在地。
唐營眾軍士看了,不由目瞪口呆得可以塞得下個鴨蛋。這強虜咋地這麽搞笑?一個個的在表演摔跤嗎?
轉而啞然失笑,取笑他們有勇無謀,虛有其表。逗得那些本來害怕的軍士也哈哈直笑,一驅大家剛才那心中的驚疑。
但是,還是有數十個強虜順利殺到了前麵。
弓箭和石頭到底要用哪個?弓箭營和雜役營的軍士見他們越來越近,都深吸了一口氣,緊張地等待著唐英的命令。
“弓箭營,射!”唐英決定先試試弓箭營平時訓練的效果。
他話音未畢,從雜役營軍士的耳邊響起了一聲嘣弦的響聲,半空裏頓時亂箭齊飛,強虜們前麵的一排頓時應聲翻身落馬。
“好!”一招見效,大夥兒不由得拍手稱好。
但是,有幾匹沒有了主人的馬兒卻沒頭沒腦地向著他們衝過來。
嚇得雜役營的軍士臉色驟變,弓箭手呼呼向它們射了數箭,它們還是帶著傷勢不知死活地奔過來,眼看鐵蹄就要踏上守地,大夥兒一時也驚恐得不知所措。
“牌刀營……”唐英準備發令,驀然——
“鼠!”天空中突然傳來呂曼兒的一聲清叱。
眾軍士回頭一愣,怎麽會是她了?唐英更是驚奇得很。
可就在這回頭一愣,電光火石之間,隨著一聲淩厲尖嘯的破空聲,率先的一匹瘋馬的頭上頓時中了一槍,還受不了那股衝力向一邊歪倒在地。
“雞,狗!牛——”呂曼兒不理會他們奇異的眼光,站上一塊大石上麵,指著那剩下的瘋馬,接二連三地吆喝著。
“呼呼呼——”眾人看見三支短槍又應聲破空而出,準確無誤地深**入其他的馬頭及脖子裏,那些馬血噴灑在麵前,嚇得他們幾疑是自己小命就此休了。
隻是一瞬間,四匹誤闖誤撞的馬匹也和它們的主人一樣相繼仆倒在唐營兄弟的麵前,那躺在地上不斷抽搐掙紮的慘狀,既可憐又可悲。
隻有瞎子歌的手上還握著一柄短槍戒備著,臉上冷若冰霜地漠視這眼前的一切。
然而,他的心裏仍然激動萬分。剛才,他從那熟悉的發令聲中,辨出了不是唐英是呂曼兒的時候,他很是又驚又喜,連射殺的時候力量也多出了幾分。
“你……”唐英驚喜地望著站在大石上的呂曼兒,果然有著幾分女將軍的範兒。心想著她原來還是這麽有心的人,也懂得如何與瞎子歌取得默契,進行了這一場驚心動魄,卻又令人感激不盡的拯救。
“我上次在你征兵的時候,記下來的。”呂曼兒從石上跳了下來,走到他的麵前解釋著,也擠到防禦石牆的前沿,站在瞎子歌和唐英的中間,不時瞥了瞎子歌一眼,見他的臉上掛起了那兩個迷人的酒渦,便知道他的心中此時有如飴了蜜糖。
“記得好!”唐英忍不住讚歎一聲,大夥兒聽了,紛紛望向呂曼兒,打心裏感激著她和瞎子歌。
呂曼兒霎時被他們的感激圍觀,她的嫩臉便頓然地飛起兩朵煞是好看紅雲,一直悄悄地朝脖子根隱去,讓人也一時也看呆了;而喜歡她的人,更是看的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她轉而杏眼倒豎著也時刻留意著山下強虜的一舉一動,準備參戰。
山道下,強虜們見兩隊人馬還沒有跑到敵陣,就頃刻之間死的死,傷的傷,也驚訝不已。
但見他們的將領交頭接耳一番,唐英連忙警告大家:“大家看好了,戰鬥還沒有結束,他們還有殺著呢!”
強虜們第一輪攻擊中看不中用,不攻自破,大夥兒的鬥誌便一下子昂揚了起來;而連全營最沒用的兩個人都能夠配合默契射殺驚馬,他們還會害怕他們什麽殺著嗎?
忽然,從強虜的隊伍中走出一列數百人的騎兵,驀然間,他們一把舉起手中的鐵弓!
“全營聽令!快把自己的板床舉起來!”唐英見了,連忙力竭聲嘶地傳令下去。
大夥兒一聽之下,不由奇怪地一愕。但聽唐英聲如洪鍾,不似是說笑。牌刀營和長槍營的軍士們,便都停下自己手中的活兒,紛紛找來了各自的板床高舉過頭頂。不料,剛把板床舉好,上麵頓時“篤篤篤——”的聲響,如傾盆大雨地落下。
他們紛紛走近防禦石牆前去,一邊保護著前沿的弓箭手,一邊看到強虜的第二次攻擊是用騎射,漫天飛舞的飛箭,像蝗蟲般射向天空,遮蔽著旭日,又蜂擁著朝他們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