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采選

第二章采選

在這次的選秀裏麵，人大致上都分幾個派係。這次朝中大員的來了三個，一個是尚書的孫女，莫瀟瀟。她今年十六，三年前，她的姐姐已經進宮了，現在當的是妃，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年讓她也進來了。不過，據說她的姐姐並非嫡女，所以她這才又奉了父命進宮。

還有一個是當朝宰相的女兒，嫡女，也是唯一的女兒，杜月華。據說，還未曾進宮的時候，她是以才女的名頭響徹京城。

最後一個就是方欣嵐，當朝大將軍的女兒。

這幾人，大家都知道，不管是於公還是於私，被選上肯定都是板上定釘的事兒。所以，她們的待遇也是最好的。

一大部分，都歸了那三人的派係。隻是還有一部分，都是覺得自己孤高自傲，而且，自持美貌，覺得自己一定會選中，都是散著的。

方欣嵐對那些投靠自己的人沒多大印象，就是覺得她們挺鬧的，沒事就到自己屋裏頭來。還送些什麽禮物之類的東西，雖然說不算是很貴重，但是多多少少也算是一點心意吧。

說起來，也是托著她的身份的福，她現在在宮裏頭，是一個人一間屋子，本來這次來的繡女是單數，又因為杜月華和莫瀟瀟兩人本來就認識，所以說她才有福氣住著這間屋子。

欣嵐想這件事情的時候，在看自己的指甲。或許是以為她想染甲了。立即有個秀女走到她的身邊，輕輕的說：“姐姐，我前些日子準備了一些染甲的物件，是否要給您拿來。”

聽了她的話，欣嵐抬頭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點了點頭：“也好，你去拿吧。”

見著那個女子興高采烈的出去了，方欣嵐看著自己的指甲。她從來都沒有染過指甲，她一直覺得，就這樣素雅著就挺好的。

那個女子拿了東西回來，然後又輕輕的用紗布給她手給包了。但是，方欣嵐隻讓她一個手上染一個，並未曾要全部染。弄好了之後，方欣嵐看了半跪在地上的女人，笑了笑說道：“你叫劉碧玉？”

聽到她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那個劉碧玉臉上有著欣喜的神色，她連忙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不錯，小女子的確是碧玉。”

聽了她的話，方欣嵐笑了笑，然後輕輕的說：“我記得你的好，你放心。”

隻不過是一句虛無縹緲的話，那個女子卻笑的嘴巴都要裂開了。看著她的樣子，方欣嵐冷笑了一下，然後揮了揮手，說：“我乏了，你們都散了吧。”

她話音一落，那些人都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方欣嵐其實也是真的感覺累了，輕輕的斜靠在軟榻上，拿著一本書，開始看了起來。

其實，在她們三個人裏，最多人跟著的，要數莫瀟瀟了，因為她的姐姐本來就在宮裏頭，她的前麵的路，可以說是最光明的。

其實對於那些秀女們所想的，方欣嵐一點都不在乎。畢竟她的路是被安排好的，她要做的僅僅是按照劇本，一步步的走下去。所以，所有人的心態裏，還要屬她是最好的。

她們進宮又有了一個月了，在這一個月裏每日她們都是隻需要做在家裏每日做的事情而已。但是即使是這樣，還是不停的有人被刷下來，送出宮去。

每次那些人被送出去了，這個宮裏頭的姑姑就會召集所有的秀女，把趕那個人出去的原因，好好的說一次。都是一些很簡單的原因，無非是行為不端，結黨營私之類的。不過，這裏麵有多少水分，有多少是真的，那就不知道了。

那，這個月，說起來就說考察品行的了。欣嵐在紙上輕輕的用自己的指甲劃著。

這些東西，照顧她的嬤嬤是不許她剪掉的，隻是修出形狀而已。指甲長了，其實也沒什麽，隻是有的時候看著，莫名的就有一陣心慌。她感覺，自己似乎照著某個人的影子，一直在走著。

一個月以後，那些宮女開始教她們一些宮裏頭的規矩。比如，見到份位比自己高的人，如何行禮。

當然，還有些羞於出口的事情，比如，和皇上上床，應該如何取悅皇上。這些，都是專門的教養姑姑來教的。每次被教完，那些秀女臉都是紅彤彤的。畢竟，雖然說她們進宮之前，雖然說是被母親隱晦的提過兩句，但是絕對沒有像這樣，被連什麽姿勢都被教過。

因為在宮外麵又詳細的學過。所以，這一關，方欣嵐也是順順當當的過去了。不過在這一關裏，有不少被刷下去的。有的是她們在床上太僵硬，有的是她們身上有體味，還有的是已經破了紅。

說起來，規矩方麵，倒是沒有人學的不好，一個個都是用了心去學的。畢竟，那些東西，她們在外麵也是多多少少學習到了一些的。

這一關一過，基本上就是去了一半的人。殿裏的房間又重新梳理過，這次每人一間，剛好足夠。

方欣嵐其實對第二關也十分的不喜，畢竟在床上擺出撩人的姿勢，而且是對空氣。還有一些是要赤ｇｕｏ著去做的事情，她自然是不高興的。但是，這些都是龍國數百年來的傳統，也沒有別的辦法。

不過龍國有一句話叫事不過三，所以想來最後的一關就是最難的。

第三關是最後的一個坎，過了這個坎，那就可以去見到皇上了。所以，在第三關開始的時候，眾位秀女都是興高采烈的。當然，那兩個自持高貴的麵上並沒有多少得色。對她們來說進宮一事，是唾手可得，自然不用太緊張。

方欣嵐也沒有多想，她隻想著快點結束這次的考核。因為這次考核是早上四點就把人叫起來了，然後再那裏等了兩個多小時，還沒有人出來，都不知道是幹嘛來的。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有一個穿著水藍色的長裙的女子，緩緩的從外麵走了進來。她一進來，就皺著眉頭掃了一眼站著的秀女們，然後旁邊立即有姑姑大聲的說：“還不見過賢妃娘娘。”

聽了那個姑姑的話，方欣嵐就隨著眾位秀女一起行了個宮禮。

看到她們行禮了，那個賢妃笑了笑說道：“你們現在還不算宮裏的人，但是，這禮節可一點半點都不能少。倒也不是我為難你們，隻是說不準你們其中的誰就留在宮裏頭了。到時候，萬一說是見到皇上都不知道如何行禮，那倒是我的過錯了。”

她說著，微微的笑著。

旁邊的姑姑立即大聲的說道：“你們還愣在幹嘛，賢妃娘娘特地過來指點你們，你們還不快點謝恩。”

聽了姑姑的話，方欣嵐又跟著那群秀女們一起謝恩。

待她們都站直了身子以後，賢妃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然後抬頭，像是漫不經心的問：“我聽說，尚書大人的女兒莫瀟瀟也進宮了，是哪位？”

突然聽到賢妃這樣說，莫瀟瀟似乎一時弄不清楚她是什麽意思，在旁邊的姑姑大聲的叫：“莫瀟瀟，站出來。”才慢慢的走了出去。

賢妃瞅了一眼莫瀟瀟，突然笑了，然後揮了揮手說道：“你站回去吧，尚書大人也真舍得，一個女兒進來不夠，還要再推一個進來。”她說著，搖了搖頭。

方欣嵐冷眼看著莫瀟瀟莫名其妙的站回到原來的位置，然後又看了看站在那裏的賢妃娘娘。她總覺得她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但是如果說讓她說到底是哪裏不對，她卻又說不上來。不過，她很快的就釋然了，畢竟，事不關己。

賢妃似乎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掃了一眼站在下麵的秀女們，突然捂著嘴巴笑了笑，眼睛都笑的彎成了一道月牙：“真是的，看我一時好奇給弄的，你們不用緊張。”

她話雖然說是這樣說，但是下麵的秀女們沒有一個敢放鬆的。她點了點頭，然後指著旁邊的姑姑說：“這個是訓練你們的榮嬤嬤，葉嬤嬤，和高嬤嬤。她們會在接下來的一個月的時間裏，訓練你們的才藝。也不拘著你們，你們有什麽比較拿手，可以說出來。一個月以後，就會麵聖。到時候，留下來的人會由皇上在裏麵親自點出妃子人選。”

她說到這裏，笑了笑，又說道：“當然，還有機會會被皇上指給王爺，或者一些大臣們。可以說，你們以後的命運會怎麽樣，都要看你們自己的了。”

她說完，然後又看了看那些秀女，看到她們一個個都沒有說話，就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皇上信任我，讓我來管理你們這一階段的事情，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盡管說，不用不好意思。說不定以後就是姐妹，自家人了。”

她說那話的時候，似乎是真心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笑意。其實賢妃她如果就這樣看的話，樣子算不上頂美。但是一笑起來，給人的感覺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如沐清風。方欣嵐記得自己也有聽說過這個人，她不算是最受寵，但是一直榮恩不斷。

皇上一個月裏，總會去她那裏幾次，而且有什麽賞賜都拉不下她的。

方欣嵐想到這裏，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賢妃。賢妃似乎發現了她在看自己，對著方欣嵐笑了笑。方欣嵐頓時感覺臉一陣通紅，低下頭來。

不過說起來，她在宮裏這麽長時間，還未曾和這個賢妃碰過麵。她剛剛跟萱妃沒幾天，萱妃就被禁在了蘭殿裏。那裏說是一切用度都是妃子的，但是後宮之中，向來是頂紅踩白的。她見不著皇上，宮女，還有太監們都想辦法跑掉了。而且，用度也總是拖著不給，就算是給了也是扣了一大半去了。

後來，她跟著了皇上，開始隻是外圍宮女。後來總算是進了房，又一直在禦書房伺候，見過她的人，屈指可數。如果說起來，接觸最多的，也就是那些宮女太監們。

她想了一會，突然感覺似乎有人碰了一下自己，有些驚訝的轉頭，發現碰她的人是杜月華便奇怪的挑了挑眉頭。

似乎發現她眼中的驚訝，杜月華笑了笑說道：“眼瞅著就能見到皇上了，但是不知為何，我心中倒是有些七上八下起來。”

聽了她的話，方欣嵐低著頭，輕輕的笑著，她對這個莫名其妙就跑過來示好的人，真的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呢。

想著，就微微的偏了頭，說道：“瞧你這沒出息的話，這裏的姐妹們，哪個不是心心念念的就想見見皇上是什麽樣子，那可是九五之尊。”

“哼。”

聽到有人冷哼，方欣嵐朝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冷哼的是莫瀟瀟，還沒等她問話，就聽到莫瀟瀟旁邊的人說道：“我們這樣的當然是沒有見過皇上，但是我們莫瀟瀟可是見過皇上不止一次了。”

莫瀟瀟聽到她身邊的人這樣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立即解釋：“我也就是前幾年被姐姐宣進宮裏頭見她的時候，見到的皇上，說起來也有些日子了。”她說著，臉色一片紅潤。

見她如此，旁邊哄笑的人益發多起來。隻是那笑容之下，都有什麽樣子的心思，誰也不知道。

方欣嵐看了一眼莫瀟瀟，心裏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隻是，如果說，什麽話都不說的話，說不定會有人在心裏頭暗自嘀咕自己的心思深沉吧。於是，她淡淡的笑著回道：“那是，誰都比不上莫瀟瀟好福氣，家裏不止是她一個進了宮。在宮裏頭呀，姐妹共侍一夫，也是好福氣呢。”

有的時候，露點鋒芒，也不算是壞事。

聽了她的話，莫瀟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但是也沒在說什麽。隻是惡狠狠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就撇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