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好戲

聽到方欣嵐稱她為相公,杜月華頓時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一般,但是很快的她就把自己的毛給捋平了,睜大了眼睛嘴角微微的勾起:“娘子,你說呢……”

方欣嵐被惡心到了,她看著麵前的杜月華自覺風流倜儻的勾起笑容,手還往自己臉上摸去。下意識的就想別開,但是卻忍住了。果然,很快的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沒有想到這位兄台和自己的夫人居然是如此恩愛啊。”

方欣嵐皺起了眉頭看著麵前不請自來之人,滿臉皆是不滿,怒目說道:“你這個人好沒道理,開始不請自來也就罷了,沒有想到你居然又來。難道說,不明白什麽叫做非禮勿視嗎?”

那個人似乎沒有想到方欣嵐居然會這樣,臉上有些尷尬。杜月華立即站了起來,對著那個人拱了拱手說道:“賤內脾氣不大好,見諒了。”

杜月華雖然說這樣說,但是臉上一絲不好意思的神色都沒有。倒是顯得十分的坦然,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麽錯處。見到她如此,那個人卻是很快的麵色恢複常色,笑著說道:“在下叫季宣,剛才走了以後突然覺得自己和兄台十分投緣,但是卻忘了問兄台姓名,覺得十分遺憾,特地過來詢問。”

杜月華眨了眨眼睛,然後說道:“原來是季兄,在下姓杜,名喙。”

“哦,原來是杜兄,還真是失禮了。杜兄可否願意,到在下家中暫住呢?”那個叫季宣的人可以說是得寸進尺了。

方欣嵐立即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季宣:“我說這位季公子,難道說你看上我家相公了,想來個強搶良家婦男不成?”

“欣嵐,不可如此無禮。”杜月華嗬斥道,然後拱了拱手說道:“在下乃粗野之人,可不敢受公子抬愛。”

季宣也沒有把方欣嵐放在心中,隻是對著杜月華拱了拱手說道:“在下並無惡念,隻是覺得這裏十分簡陋……”

杜月華笑了笑,然後說道:“在下並未曾感覺這裏有多麽的簡陋,在下隻是覺得不管在哪裏,隻要有夫人相伴,那就是天堂。”說著,一片深情的看著麵前的方欣嵐。方欣嵐也是深情的看著麵前的杜月華,手手相握。

在外人看來,這個是一個鶼鰈情深場麵,但是隻有身在其中的兩人知道。她們互相的使勁的捏著對方的手,麵上還是一片情深難以自持。

那個季宣看著這一幕,也隻能遺憾的笑了笑,然後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在下就不打擾兩位了。”說著,拱了拱手,就告辭了。

在確定季宣走了以後,杜月華有些好奇的看著麵前的方欣嵐,奇怪的問道:“你剛才說強搶婦男是怎麽回事。”

聽了她的話,方欣嵐苦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曾經聽聞,因為官家命令禁止當官的人嫖妓。所以說,很多人都養男人,然後當小倌。”

杜月華本來就不是良善之輩,一聽方欣嵐的解釋,立即明白是怎麽回事,不由齜牙。看著麵前的杜月華,方欣嵐不由感歎,美人的話,不管怎麽掩飾都還是美人。比如杜月華,就算穿上了男裝,照樣有男子看中。

因為害怕那些人天亮後再來一次,所以說,她們在天色還是蒙蒙亮的時候就已經走了。畢竟時間是不等人的,多停留一會,皇上就要多受一會罪。

在路上不時有人過來盤問,都被她們兩個聯手演戲給躲過了。於是,就這樣有驚無險的來到了青州。

雖然說她們一路上的速度並不比那些騎馬的,但是也絕對算不上慢。因為在廟裏的事情發生以後,她們都幾乎沒有下過馬車,是讓兩個宮女輪流趕車。來到了青州以後,兩個人並不著急立即去找直隸總督,而是先找到了一家客棧住下。

到了客棧裏麵,一行人洗澡換過衣裳,都恢複了以前的裝扮。然後一行人,才大搖大擺的走向直隸總督府。

直隸總督府的大門顯得十分宏偉,而且門前立著兩個守門人。方欣嵐皺了皺眉頭,她不知道大將軍和這個直隸總督府有什麽關係,一時間也不好上前。

倒是杜月華直接上前,然後對著那個守門人說道:“在下杜月華,有話想和總督大人說。”

“大膽,你以為總督大人是你們這樣的小民可以想見就見的嗎?”那個守門人皺著眉頭,看著麵前的杜月華,聲音洪亮。

杜月華臉色並未曾改變,隻是笑了笑,然後從袖子中取出一顆夜明珠,然後遞到了那個守門人手中說道:“你去把這顆夜明珠交到陳總督的手中,他就會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那個守門人看著她手中的那顆夜明珠,那顆夜明珠珠體圓潤,如鴿卵一般大小,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而能隨便拿出來這樣東西的人,那個守門人自然也不敢小窺。

那個人先是皺了皺眉頭,然後對著旁邊的人說道:“你看好這裏,我進去稟報。”

“好。”旁邊的人立馬應下。

方欣嵐雖然說有些好奇,雖然說那個夜明珠看起來雖然說珍貴。但是在她們那樣的人家,也不算是獨一無二的,怎麽會說是獨家信物呢?雖然說好奇,但是她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樂在一旁看好戲。

很快的,就有個麵色黝黑的男子從裏麵匆匆的迎了出來。剛才進去的那個門房,是跟著那個人後麵。

那個人一出來,立即舉著手中的夜明珠問道:“哪位是杜家小姐?”

杜月華仰頭得意的說道:“是我。”

那個人立即來到她的麵前,拱了拱手說道:“在下青州直隸總督陳燁,見過杜小姐。”

杜月華點了點頭,然後從他的手中又把夜明珠收了回來以後說道:“我和這位小姐有話要和你說,我們且進去說。”

陳燁顯然是見過世麵的,聽到她那樣說,就看了一眼方欣嵐,然後就隨著杜月華一同走了進去。

進去以後,方欣嵐這才察覺到總督府之大,占地之廣。她一邊打量著,一邊有些疑惑的看著麵前的陳總督。但是杜月華似乎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麵上並沒有覺得驚訝或者不妥當的地方。

她們來到了客廳以後,陳總督立即叫人上茶,上糕點。方欣嵐抿了一口放在自己麵前的茶,然後看著麵前的陳總督。杜月華笑了笑說道:“陳總督定然在心中疑惑這位小姐是何人吧?”

陳總督立即連聲說道:“不敢不敢,杜小姐帶來的,自然不是一般的人。”

杜月華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方欣嵐,笑著說道:“她可是方將軍的女兒呢。”

聽了杜月華的話,陳總督立即站了起來,拱了拱手,然後說道:“我說今天聽到床前喜鵲叫,未曾想到是今天兩位貴客來臨,真是讓我這裏蓬蓽生輝啊。”

方欣嵐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陳總督說這話就是嚴重了,我們來是有事情和你商量。”

陳總督一聽方欣嵐和杜月華兩個人一同前來居然是有事情和自己說,麵上也增加了幾分的凝重:“兩位小姐無需多禮,有什麽事情,直說就好。”

方欣嵐看了看杜月華,杜月華立即明白她的心思,就對著他說道:“這件事情茲事體大,你還是先把這裏的傭人給遣出去吧。”

陳燁立即點頭:“這個是應該的,應該的。”說完,麵色一整對著站在廳中的傭人冷聲說道:“你們還站在這裏作甚,還不都給我滾出去。”

那些傭人聽了陳燁的話,立即走了出去。不過值得一說的是,雖然說陳燁樣子十分的凶狠,但是那些傭人出去的時候可以說是訓練有素,並沒有絲毫的慌亂。

看著他們的樣子,方欣嵐心中暗自驚歎,但是麵上卻沒有露出來分毫。在看到那些傭人都退下了以後,方欣嵐看向麵前的陳燁說道:“我們現在說的這件事情,若是你做好了,保證你升官發財,若是你做不好……”

陳燁立即拍著胸脯說道:“這點兩位小姐可以放心,隻要在我青州境內,還真沒有什麽能難得住我的。”

方欣嵐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我就放心了。”

杜月華也說道:“那你有沒有聽說一個人?”

陳燁拱了拱手說道:“在青州有名有姓的,我大多都知道,還請小姐直言。”

聽到陳燁這樣說,方欣嵐明白若是自己在小心翼翼的試探的話,在陳燁這樣的人眼中就是落了下乘,於是她很幹脆的問道:“是一個華家,是清泉鎮屈指可數的大家。”

陳燁聽到華家兩個字,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然後立即點頭:“這家我有聽聞過,說家中有位母老虎。是世代經商,家中頗有些錢財。而且在這裏的上上下下,打點的都挺到位。對了,他們家也算是有名的仁德之家,收養了不少孤兒,做過不少好事。”

聽的出來,陳燁對那個華家頗有好感,方欣嵐不由冷笑了下,然後說道:“若是他們劫持了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