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如此教導

喬羽心中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但是麵上還是強忍著不動神色,看著那先生麵前擺著一排的酒具,喬樂麵前一排的小酒杯。

“方才聽聞一陣腳步聲,我卻道是誰,未曾想到是夫人進來了,有失遠迎啊!”付金瓊嘴巴上麵一套套的,但是卻連個眼神也沒有給喬羽。喬羽強忍著怒氣,閉了閉眼睛,然後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麵前的先生。

“今個兒卻是我來的冒昧,卻也是因此見著了這一副好戲。卻不曉得,現正如此擺陣,是為何呢?”喬羽說著,眼睛直直的看著那付金瓊。她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小家夥臉都紅了,她可是強烈抑製自己去抱著小家夥的衝動,專注著看著那付金瓊。

付金瓊見到她這個樣子,笑著摸了摸鼻子,自己看了看自己這屋子裏的景象,頗有幾分陶醉的聞了聞屋中幾種酒散發的酒香,勾了勾唇角,嫵媚的一笑,然後攤手,看向喬羽:“自然是依照夫人所見,我現在正在授課。”

他這個樣子好欠扁!喬羽握緊了拳頭,然後鬆開些,然後又握緊!她有一種衝動,想要把自己的拳頭惡狠狠的打在麵前這個吊兒郎當人的臉上。

“酒色財氣,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誘惑,我自然是要讓我的學生從小就懂!隻有懂了精通了,到了最後才能超脫於之外。或者,或者,就幹脆沉迷其中……”那付金瓊說著,看了一眼喬樂,麵上滿滿的都是恨鐵不成鋼:“我本以為這個小子應是最能繼承我這身衣缽的,卻沒想到,卻是如此的蠢蛋!”

蠢蛋那兩個字付金瓊說的很痛快,也很直接。那小家夥聽了自然是不服氣的,大聲問道:“為什麽說我是蠢蛋,這些酒我才第一次吃,用根筷子沾著我怎麽就知道什麽酒是什麽地方的,什麽年份的,你以為我和你這個老酒鬼似得!”

說著,不屑的癟了癟嘴:“剛才別以為我沒聽到你和那小廝說的是什麽,你讓他們都撿的好酒拿的,但是卻隻給我這一個杯底,你麵前的幾壇子酒可眼見就要盡了!”

付金瓊聽了喬樂的指責,麵上反而有幾分得意,大口的拿起壇子灌了一口酒,然後大笑道:“你不過個毛孩兒,這酒進了你肚子也全是浪費!”說完,他有些不耐煩的看了看喬羽:“若你心疼你自己個兒的孩兒,等晚上回家心疼去,這裏可在上課!”說著,又喝了口酒!

見到那付金瓊這個樣子,喬羽咬了咬嘴唇,想要訓斥他一頓,但是心裏頭卻又不敢肯定學這些是不是真的沒有什麽用處。想到這裏,喬羽咬了咬嘴唇,去看下家去!

“背下來了嗎?”花若溪笑眯眯的看著麵前的吳永,麵上笑的十分的和藹。隻是吳永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答話。咬著嘴唇,惡狠狠的看著自己麵前的課本。

這一幕看著卻還算是正常,喬羽心裏頭鬆了口氣,笑著和花若溪打了聲招呼。哪裏想到花若溪看都不看她一眼,隻是擺手:“去去,沒看我在這裏教他彈琴嗎!”

彈琴?喬羽麵上帶了幾分驚訝,這個時候吳永也看到喬羽了,看了她一眼,然後別過頭,不搭理她。

喬羽心裏頭更是奇怪了,這個是怎麽了?

“這首風月詞到底是背下來沒有!”花若溪的語氣有幾分的嚴厲,隻是麵上卻還是笑嘻嘻的,那話就好像隻是在和吳永說笑一樣。

吳永瞥了一眼花若溪,然後開始在那裏背誦那個詞。隻是這個詞,卻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詞,盡都是一些描寫**的詞……吳永背的一臉通紅,麵上更是十分的羞澀。見到吳永那個樣子,喬羽忍不住開口打斷:“花先生,這詞……”

“你怎麽還沒走!我是我在這裏教先生還是你教?快走快走!”花若溪根本不看喬羽,隻是盯著麵前的吳永,臉上笑顏如花,隻是口上的話卻和臉上的表情對不上分毫。吳永似乎是因為喬羽在這裏,臉色更紅了。

喬羽想說話,但是又不好說什麽,就像是杜若溪所說,是他教並不是自己教,所以說,她咬了嘴唇,隻好離去。也不知道娘家人到底是想的什麽,怎麽給自己弄來這樣的一批人。喬羽站在第三間房間那裏,竟然有些不敢進去了。因為這裏麵的人當初是她見著覺得最不正常的一位,現在見到其他先生都那個樣子,她對這個房間裏的先生也不敢有什麽期待了。

“是夫人來了吧,請進就是了。”呂文昌的話很斯文,也很溫和,好不容易受了這樣待遇的喬羽幾乎有幾分受寵若驚。她從外麵走了進去,見到呂文昌正盤腿坐在一個書案的對麵。那書案之前自然就是喬希了。

喬希正在那裏練字,並沒有完整的字,都是一些筆畫。

似乎看出來喬羽麵上的驚訝,呂先生冷著臉回答:“這孩子雖說以前也有練字,但是本身就沒有什麽章法,各種字體又臨的太過繁雜,所以說對他習字這一道反而是不妥的。我現在就讓他打好基礎,以後也便宜些。”

聽了呂先生的話,喬羽麵上多了幾分了然和愧疚,不好意思的對著那呂先生說:“我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對這樣的事情所知不詳,幸而請到了先生,不然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呂先生擺了擺手:“無妨,隻是你這幾個孩子落在我手裏頭卻是要多吃些苦頭,隻要你心裏頭有數,不要過分的溺愛就是。”

說完,他頓了頓,麵上露出了幾分嘲諷:“想來你是去那幾間屋子看了,我那幾位朋友行事一向與別人不同,夫人還請多見諒,有一句話說的好,日久見人心不是?”

喬羽聽了呂先生的話,對著呂先生點了點頭,笑著謝過了他,然後就走了出去。出去了以後,小桃在旁邊悶悶的說:“不知道怎麽的,我覺得那幾位先生看著似乎都不大正常,還不如,還不如當初的陳勳呢……”

小桃說陳勳這兩個字的時候,臉上一片紅潤,想來心裏頭還是有些惦念那個陳勳。想到這裏,喬羽有些嘲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那些事情,自然是有他們操心,與你我有什麽關係。我們又不懂得那些,隻需要把自個兒的事情做好,等著看結果就是了!”

聽了喬羽這話,小桃立即低垂了頭,不好在說什麽。

其實喬羽心裏頭也是擔心的,對那幾個先生如此行事,她有些怕那幾個孩子是否承受的起。畢竟,那幾個孩子將來麵對的世界會很大,很廣闊。如果說因為幾位先生定了性情,到時候若是交不到其他朋友,那又如何是好?

想到這裏,喬羽心裏頭就有幾分隱隱的擔心。

隻是,現在再擔心也沒有別的法子,至少裏麵還是有一位先生是好的。作文做的好,將來去考學也是有很大的好處。特別是那個先生說的好,字隻有慢慢打基礎,將來才能些的更好,更有風骨一些。

想到這裏,喬羽揉了揉頭,努力的把自己的心思從那三個孩子身上放下來,要為那三個孩子將來做鋪墊,那身家銀子就是最重要的。

回到了屋裏,她把左右的丫鬟都遣了出去,就算要人伺候,也是在暖閣外麵候著。喬羽見著他們都在外麵了以後,自個兒就進了那小空間。在小空間裏呼吸著格外清新的空氣,喬羽的心情也平順了許多。

那樓的地址還沒有選好,這個問題其實可以說是可大可小。因為她一直也沒有想清楚,到底要把茶樓建在哪裏。

如果說是在鬧市的話,雖說一開始發展的或許是比較容易好發展的。但是那樣的話,人來人往,閨閣內的小姐卻是十分不方便的。那些夫人們雖說無所謂,但是卻也不大妥當。畢竟,她還是寧可多和那些姑娘們接觸,那些夫人腦袋裏整日都不知道在想寫什麽,似乎好像無時無刻不在那裏算計人一樣。

可是,若是在偏僻的地方,那樣的話,一開始名氣就會不好打出去,畢竟剛開始開起來,茶樓這樣的地方若是四處粘貼廣告的話,那反而是落了下成。想到這裏,喬羽頓時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微疼。

這個時候,她聽到外麵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立即從空間裏出來,然後彈了彈自己衣服上麵不存在的灰,對著門說道:“進來吧。”

聽了裏麵的聲音,外麵的丫鬟立即推開門進來了,笑著對著喬羽說道:“夫人,老太太那裏說,請了這裏最有名的中人呢,要請夫人去老太太那裏看看,哪裏的地方看的上,好定下來。”

喬羽聽了那丫鬟的話,點了點頭,卻看了看門外麵自己的丫鬟。翠兒正縮著頭站在一邊。說起來,老太太身邊的丫鬟比起自己的似乎多了一分的張揚。他們在老太太麵前自然是卑躬屈膝的,但是在別人的麵前,卻又是無比張揚的。

想到這裏,喬羽忍不住搖頭,笑了笑,麵上有幾分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