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錯了嗎
第十一章
這趟列車裝載著我的夢，看著你的背影，時光倒流，似乎讓我回到了從前。假裝忘記，假裝釋懷，假裝，不愛你。對你的愛，原來從未改變。你也沒忘記我對嗎？沒忘記我對你的承諾對嗎？
——蘇離
一
夏天帶著行李，踏上南下的列車。自從和他分開，自己就從來沒有來過S市，S市有他的氣息。夏天決定最後來一次，就當做最後的告別。對不起，蘇離。她關掉手機，帶上耳機，看著窗外的風景，想起了那年夏天，他說要帶她去看看他的夢，就在這趟列車上，有著夏天的氣息，有著蘇離的氣息，那輕輕的一吻，並不轟轟烈烈，卻讓她無法忘記。
夏天沉浸在過去的記憶中，完全沒有感覺到，在離她不遠處的座位上，有一個人，他的眼神在她身上從未離開。
昨天淩晨蘇離睡不著便又來到若嫣樓下，看著若嫣的房間，那裏有著他真心愛過的兩個人。若嫣、夏天與他的記憶反複交織，他忽然感覺迷茫而痛苦。他坐在桂花樹下，忽然發現夏天拎著行李走了出來。於是，他跟著她，就這樣，一直跟著她。
很快便到了S市，在S大門口，夏天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她慢慢的走在S大的路上，憑著記憶，很快便找到了那條美麗的小路。道兩旁的樹高了不少，夏天一棵棵摸著樹，想把記憶全都留下。
蘇離一步一步的跟著她，這種場讓他忽然想到筱筱。還記得那個下雨的夜晚，筱筱站在雨裏，望著他，她對他說：“我每天都跟著你，下課，放學，有你的地方就會有我的存在，你知嗎，即使你不屬於我，我也想跟著你，走你走過的路，呼吸著你呼吸的空氣。”直到現在，自已也重複著同樣的場景，他才理解筱筱，原來，即使跟著也是一種幸福。到現在他才知道，他永遠忘不掉她，永遠都忘不掉她。
從S大出來，夏天又踏上列車，不用猜，蘇離也知道她的目的地是在哪裏。
經過四個小時的車程，來到他們最初的地方。
高中對麵的店已經換了無數次，而“那年夏天”隻有一個。現在那家店已經變成了一家書店，正當時放學時，學生三五成群的來到這家書店。這家書店很有特點，裝修的十分有情調，一扇落地窗將店裏的光線顯得很明亮，窗戶前麵有許多座位，讓夏天和蘇離不由得回到過去。
夏天看著坐在窗邊的男生，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蘇離是的情景。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曆曆在目。經過窗戶的反射，夏天看見了他，但她什麽都沒說，隻是背對著他默默的流淚。
夏天發了一會呆，去了最後的地方。
夏天當時住的房子，四周的景色變了好多，她憑借記憶勉強找到。此時天已經黑了，她走到門前驚奇的發現這裏的路燈竟然沒有換。燈光依然昏暗，路燈下有一對情侶抱在一起，借著燈光，映出他們一臉幸福。
夏天坐在對麵的石凳上，記得在多年前的夜晚，他們在同樣的路燈下相擁。“我愛的人隻有你一個。”這句話在耳邊久久不能散去。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句話一直是支她走下去的動力。
對著暗處的人，夏天勇敢的抬起頭，是時候該真正的放手了。
蘇離見夏天看見了自己便不再躲避，走了出來，坐在了她身邊。
“你什麽開始跟著我的？”夏天問道。
“從一開始。”蘇離看著她。夏天躲開他的眼神。
“那時為什麽離開我？隻因為筱筱說會幫我？”
夏天一愣，原來他什麽都知道了。既然知道，為什麽，為什麽還要，恨她？
二
夏天怔怔地看著蘇離。
“這麽看我幹什麽？驚訝我怎麽會知道你們的事？”蘇離冷笑道。
是啊，他怎麽會不知道，夏天想，自己走後筱筱應該是如願了吧。
夏天低下頭，眼淚不爭氣的流下。
“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麽還要恨我？”
“那我應該怎麽對你，你以為我會感激你？”蘇離的話不帶有一絲感情，夏天的心一點點涼了下來，自己為他犧牲了那麽多，沒有感謝，至少也不應該有這種語氣啊。夏天疑惑的看著蘇離，他不應該是這樣，絕對不是。
“想知道為什麽嗎？”蘇離微笑的看著她。不對，這不是蘇離，不是曾經的蘇離。夏天閉上眼睛低下頭。
“抬起頭，看著我。”蘇離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像一陣魔咒，夏天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眼睛現在含滿淚水，不對，應該是悲傷。
風把蘇離的頭發吹得有些亂，路燈下的情侶已經走了，四周靜得可怕。夏天等待著他的答案。
路燈下有幾隻飛蛾，也許它們太執著，才會有飛蛾撲火。
蘇離並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撫摸著夏天的臉。他真的變了，記得當初的手溫柔而溫暖，而現在，他的手好涼。夏天驚奇的發現，那雙眼睛又回來了，那雙凝望她時深邃又深情的雙眸。
夏天沒有躲，任由眼淚在臉上肆意流淌，滴落在他的手上。
“你沒有忘記我對嗎？從來都沒忘。”蘇離用頭抵在夏天的額上。
夏天沒有說話，蘇離抬起頭，大聲的問“回答我！”
就這一次，放開自己的心，為了他，最後一次。
“對。”此刻的夏天已經說不出來話。
蘇離笑了，輕輕地笑了，淚水從他的眼睛裏跑了出來。夏天從來都沒見他哭過，一時不知所措。
“怎麽，見我這個樣子心痛了？”蘇離看了看呆住的夏天，“你離開後，我每天都是這個樣子。”
“蘇離。。。。。。。”
“內疚嗎？你會內疚嗎？你什麽都不知道！”蘇離大聲的朝夏天喊道，眼睛很紅，手緊緊地握住夏天的下顎，迫使她靠近自己，那種氣息讓他恍如從前。
“蘇離，你弄痛我了。”夏天掙紮著。
“這就是我恨你的原因。”蘇離放開夏天，臉上又恢複了以往的冰冷。
夏天愣住，絲毫感覺不到剛剛的痛楚。
“從頭到尾，你以為隻有你犧牲我才幸福，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從來隻有你一個人痛嗎？你以為，一封信，幾句話就能撫平我的傷痛？我告訴你，你錯了。哼，什麽你去實現你的夢想吧，什麽也許到了3年或5年你會理解我現在的決定。你他媽把我當什麽了？你把我們的感情看成了什麽？”蘇離握著拳，站起身，對著夏天大聲的喊道。夏天一句話都沒說，覺得委屈，覺得自責。頭好痛，哭得眼睛好酸。為什麽，蘇離，為什麽我還是無法正常的麵對你？我，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