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寂寥生暗夜
73寂寥生暗夜
雖然趕跑了欺負區媛媛的那家夥,揚曉倒真的對她刮目相看了,應了那句俗語,悶雞子啄白米,她的保密工作做得竟瞞過了所有的人。費了好大的勁,揚曉才令區媛媛的情緒稍平定下來,問她到底怎麽回事。
早在進學校沒多久,區媛媛便被趙先盯上了。她生性膽小,總躲著他。趙先窮追不舍之下放言,她若不答應他的求愛,他將天天去她的宿舍樓下唱情歌。無奈之下,區媛媛隻得答應了他,但申明絕不公開倆人的關係。
所謂純情的女孩最受欺。趙先拿住了她膽小的脈,加之善用甜言蜜語,幾乎沒費什麽功夫,區媛媛便向他獻出了自己的第一次。戀愛期間的女孩若不珍惜自己的第一次,就甭怪那些玩弄感情的流氓騙子,他怎會珍惜你?得不到是天上的月亮,得到了便是腳頭的石子,隨時一腳踢得遠遠的。區媛媛遇上的趙先就是這麽個玩弄女孩情感的愛情騙子。
這個晚上,揚曉第一回扮演大姐姐的角色,對區媛媛極盡寬慰之能事,總算哄得她回了宿舍。從這晚以後,倆人成為形影不離的好姐妹。恰好揚曉宿舍有個室友與區媛媛的一個室友是老鄉,兩下裏一調換,揚曉和區媛媛搬到一個宿舍,那感情愈發地好。
大學四年,這倆姐妹分別談了幾場不鹹不淡的戀愛。在揚曉的灌輸下,區媛媛對感情的事比先前看得淡了許多,若不然,以她的個性,都自殺好幾回了。畢業之後,姐妹倆留在了這座城市,經過一段時間的奔波,分別找到了較理想的工作,隻是倆人的單位一個在東城區一個在西城區。好在倆人逢休息便相聚在一起,並未因距離而淡散友情。
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姐妹倆分別在各自單位站穩了腳跟,談一場正式的戀愛擺上了二人的日程表。區媛媛的公司是搞服裝製作與銷售,男少女多,而男的大都跑銷售,全國各地滿處飛,女的個個在家裏哀歎,公司都成尼姑庵了。揚曉的單位則相反,培訓機構,男多女少,樂得她整天在男人堆裏飛花般穿梭,眼都瞧直了。既然有挑選的餘地,她就存了個心,不僅自己要釣個人中龍,還要幫區媛媛挑個如意郎君。
經過一番相較比對,她終於看中了兩個不相伯仲的青年才俊。通過觀察,確定二人目前單身且無女朋友。這二人中,她較為傾心的便是後來成為區媛媛男朋友的吳豐,當然另一個也不錯,不然她也不會因吳豐看中的是區媛媛,而放棄這一個。
揚曉的個性比較討喜,在她看中這二位的同時,這二位也時常對她眉來眼去,她也曾單獨分別赴過二人的約會,感覺都還不錯。但如果要把自己掏剩下的甩給區媛媛,不是她作為姐姐的作派。左右權衡之後,她決定這事讓天來注定。於是某天,她同時約了吳豐和那個男孩,事先向倆人聲明,她將帶上她的一個好姐妹,與他倆舉行一個小型派對,對得上眼的就成為一對,對不上做朋友。另一個男孩當即表態,非她莫屬。
揚曉心裏得意的同時矯情地說,還有人家吳豐呢。
吳豐覺得挺好玩,便說,我得看了你的那個好姐妹再做決定。
揚曉心裏頓時襲上一層陰影。因為她對吳豐有所了解,他一直比較喜歡長頭發純純樣的女孩,自己的豪爽.勁太接近男孩了,且學生時代便一頭短發,而一頭長發飄飄、相貌清純的區媛媛正是吳豐喜歡的類型。
這時的喬俏感覺包裏手機在顫動,似乎有某種心靈感應,她悄悄掏出看了眼,唇角輕漾一抹甜蜜的笑容,對身邊的揚曉說,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你慢慢跟她說,她是我的同事。
隨即對藍歆作了個停車的手勢。藍歆當即明白是誰的電話了,若不然她不會輕易中斷揚曉的講述的。
喬俏迅速下車,背對凜洌的寒風心裏甜滋滋地“喂”的一聲,說,幹嘛呀,我正在工作呢!
那頭海舸在說,你在哪呢?怎麽我聽見有風啊,這麽晚了你在露天裏呀!
喬俏問,你擔心我?
海舸說,還好吧?這麽晚了,兩個女孩在外麵我當然不放心了,需要我過去嗎?
喬俏說,沒事,又不是第一回了,你的心我領了。
海舸說,那你別太晚了,回去路上當心點兒。
此刻的喬俏心裏不被感動是不可能的,“嗯”了聲說,好了,我又不是小孩。掛了啊,人家還等著呢。
回到車上,藍歆和揚曉似沒什麽動靜,她便問揚曉說到哪兒了。揚曉卻說,你下去我根本沒講。我約的是你,她,我不認得。
喬俏便說,你一直說自己如何的豪爽仗義,我看就是個小氣鬼。好了,接著你的說。
揚曉略笑了笑後說,其實,直到今天我都在後悔,當初就該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吳豐拿下的,哪還輪到區媛媛故意用叫.床來刺激我。當天,我們四個人遊了三星湖,吳豐一見了媛媛,眼裏再沒我了。而看媛媛的意思,也挺跟他說得來。幸虧有個不離不棄的男孩在身邊,若不然,我幹脆縱身跳進湖裏得了。從這天以後,我們四個人就這樣結成了對子。用了一段不太長的日子,吳豐徹底俘獲了媛媛,媛媛黏他黏得不得了。而我和我的男朋友相處得也不錯,但總覺得差了點什麽。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我和媛媛的友情,我和她甚至已經約定一年後也就是今年五一把婚給結了。
去年十一前,我發現男友移情別戀了,他移得挺徹底的,等我醒悟到時,他已經辭職移得我找都難。我這又不是第一次失戀,本沒當個事,可媛媛總在我麵前曬她的幸福,想不忌妒都不成。十一剛過,媛媛單位派她去廣州駐守一到兩年。她前腳剛在電話裏告訴我這事,後腳就跑到我租住的地方,要我搬她那兒去住,順便幫我盯著點兒吳豐,他太招女孩子喜歡了。說完,就擅自幫我收拾起行李,幾乎強製性地讓我住進了她和吳豐租住的屋子裏。
在吳豐為她舉行的踐行晚宴上,吳豐對她許下諾言,今生永不負她。而我則開玩笑地說,他要是找別的女孩,我替你閹了他。
吳豐租的房是兩室一廳,另一間本來就一直空著。我和吳豐本是一個單位的,這下好了,我基本上跟他同上下班,同吃一個鍋裏的飯。以前私底下跟吳豐並無多少接觸,住到一起後才感受到,他這個人挺細心的,難怪媛媛被他照顧得那麽好。每天下班回到家,吳豐下廚,我打掃清潔。吃完飯後,倆人搶著洗了碗,然後一同坐到沙發上邊閑聊邊看電視。如果誰不想看了進臥室去玩電腦,另一個也必定同樣如此。我發現我和他在一起,挺默契的。但從來沒有想過,正是這種默契,讓我們走到了一起。
前年平安夜,吃過晚飯,我問吳豐有約沒有。他點了點頭,問我有沒。我說,當然了。然後倆人一同出門。我在外麵轉了一圈,甚沒意思,就打轉回家。可一進小區門口,便看見吳豐從另一個方向也回來了。相視苦澀一笑,我倆默默無言地回了家。當吳豐打開房門,我進去後轉身去看他時,他正好也看著我。他伸開雙臂,我倒進了他的懷抱。說不上怎樣的激情綻放,當完事後,我和他均感到種身體上的滿足。過後他背對我睡著,我讓他轉過臉來,便從他眼神裏看到了他對媛媛的愧疚感。我撫摩著他性感的唇線笑著對他說,我倆僅是身體需要對方而已,與愛無關。你從感情上並沒有背叛媛媛,對吧?況且這是我和你之間的秘密,永遠不會有第三者知道,你就當沒發生過。
從這天之後,吳豐照樣在電話裏跟媛媛談情說愛,在公司裏和我是同事關係。可有些事情既然發生了,是不可能當它沒發生過的。沒過兩天,吳豐夜半敲著我的房門,我放他進來,倆人如饑似渴地索取著對方。自此,我倆各自心照地在人前維持著同事關係,人後但凡需要,或敲門,或撥對方的號後斷掉,我倆便撕去表麵的偽裝,雙雙撲向對方,去填補各自的空虛。做完這些後,吳豐總會對我說,他始終愛著媛媛,與我做.愛,是因身體寂寞所致。
我並不反對他的這一說辭,而我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愛著他,但無論身心,我是愉悅的,以為這不過是男女間偷歡的遊戲而已。直到媛媛三天前突然回來。我以為我放得下,實則剛一聽到媛媛的叫.床聲那一刻,我真想拿把刀衝進去把吳豐剁了!他怎可無視我的存在?他怎可當我空氣一般?怎可對我就像沒發生過那事一樣?
說到這裏的揚曉幾乎失去控製,腦袋使勁地朝後頻頻撞著座椅靠背。喬俏一直拍著她的雙膝,總算待她稍安寧下來,和悅地笑著對她說,其實,從你現在的表現來看,你並非那麽地愛著吳豐,僅僅受到某種生理性刺激而已。說白了,你對吳豐的某種依戀,實則一種生理性依賴。我這兒有一妙方,你想拿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