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愛情與陰謀
62愛情與陰謀
被鬧鍾吵醒,喬俏伸了個大懶腰去摁開關,一眼便看見了床頭櫃上的那杯喝去多半的牛奶,記憶一下被拉回到昨晚,不,今天淩晨近2時。
自己幾乎是押著海舸進了屋。平時看去挺淡定的一個人,竟局促得像個扭扭捏捏的小姑娘。喬俏偷偷樂著給他沏了杯熱茶,去衛生間把自己收拾一番後坐到他身邊,剛要去端茶杯,被海舸阻止道,你還敢喝茶呀,當心越發睡不著。
她仍用撒嬌的語氣說,我陪你說會兒話嘛。
搖了下頭,海舸斷然道,不行,你還得早起上班,不像我隨時開門都可以。有奶粉嗎?
她說,我可以不用坐班的,傻瓜。
海舸說,那也不行,女人熬夜易老,你不懂啊!這樣,我幫你把牛奶泡好你喝下,等你睡著了我再走,好嗎?先都說好了的,不興耍賴皮。
無奈,喬俏隻好找出奶粉罐扔給他,瞧著他泡好了牛奶,端到她手上。她指了指臥室,海舸端進去放在床頭櫃上。喬俏跟了進來,海舸替她把被子掀開,她鑽了進去,衝他笑了個,他把牛奶遞到她手上,她乖乖地喝下多半杯,躺了下去,說,你跟我講個故事吧,有關你的。
海舸笑著說,是不是還要我拍著你的小屁屁哼首歌你聽呀?
她嘻笑著說,那最好。
好好睡吧,我走了啊。海舸說著要轉身。
等等。喬俏切切地喊了聲,羞紅了臉撅起嘴唇輕聲說,親一個。
海舸似考慮了會兒,攏了來,伏下身,避開她鮮潤的紅唇,在她額頭上蜻蜓點水地吻了個,轉身即去。
這就足夠了。喬俏心裏一樂,旋即沉入夢鄉。
多久沒有這種心動的感覺了?喬俏仍沉浸在淩晨那一刻的回憶中,還想賴會兒床。催命的電話鈴響了,接聽後卻是同一個欄目組的薛姐家裏有事,請她幫忙接待個預約,她爽快地應了。捂著嘴打了個嗬欠,下床洗漱,十分鍾的時間,喬俏便把自己收拾利索了。
乘坐公交車來到預約者指定的香居苑茶坊,在服務生的引領下,喬俏走進一個包間,裏麵坐著位衣著華麗的美貌少婦,一邊的椅子上搭著件價格不菲的貂皮大衣。她含笑迎上前來,伸出保養得宜的玉蔥般手兒自我介紹道,喬記者,您好,很高興認識您,我叫榮忻。
落座後,榮忻頗體貼地問她喝不喝得慣茶。她違心地說了聲還行。榮忻接著禮貌地說,不好意思,這個時節再好的茶都屬陳年茶了。可我隻喝茶,隻好把您約到這兒了。
幾番客套話下來,歸入正題。喬俏還在想,像她這樣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婦人,除了愛恐怕沒有其他的東西得不到手的了。
果不其然,榮忻的開場白即是,近一年來,我隱隱約約覺得我丈夫饒然在外麵有人了,卻隻能是種感覺,或許他掩飾得比較好吧,我總抓不到他的把柄。饒然的家族生意做得挺大,我嫁過來後就沒出去工作了。孩子長大後進了幼兒園,我一不愛逛街,二不喜歡打牌,就去網上打發時光。前段時間,在網上與一個叫孤寂的小貓的網友聊得挺熱呼的,還視頻過,一個長得挺不賴的小青年。他曾提出過見麵的請求,我有些猶豫。雖然有跡象表明饒然有了婚外情,但我不想在沒弄清楚真相以前,貿然去玩什麽一夜情或婚外戀。
三個月前,饒然給我買了輛保時捷。因為之前我在網上看到許多車友自動組團,遊遍祖國千山萬水,我很想參加進去,其根本原因還是出於太寂寞了吧。我向饒然提出買輛越野車,他假惺惺地說怕我出意外,一直沒同意,說是另給我買輛好車,自己出行方便。家裏的車雖然我也動過,但沒拿過駕照。
饒然讓我不用去費時費力考駕照,他要給我配備專職司機。我堅持要拿駕照,他讓了步,說就讓請來的司機教我,一旦可以上路了,他再托熟人幫我辦個。
記得那是個陽光明媚的早晨,饒然起床後打了個電話出去,然後催著我起床,說給我請的司機一會兒就到。我正在用早餐時,饒然替我把車開出車庫,讓下人擦得鋥亮鋥亮的。待我下樓走到車旁,正欲坐進車內,迎著陽光,一個似曾相識的男孩騎著輛跑車飛速過來,一下刹停在我身旁,但這個人之前我肯定沒有接觸過。就在我傻傻地看著他時,他似乎也拿種疑惑的目光看向我。
就在這時,饒然過來了,向我介紹,這個男孩就是為我請的專職司機,名叫莫芫,一個挺怪的名兒。
莫芫挺規矩地給我鞠了個躬,還操了個挺肉麻的詞兒說,請忻姐多多關照!
饒然坐進他的車裏,向我和莫芫揮了揮手,豪氣地說,開起來好好玩兒吧!
莫芫請我坐上了副駕,他發動起車時,我喊了聲停,問他是否孤寂的小貓。他淡然一笑,答非所問道,難道您還見過跟我一模一樣的人嗎?我問他,怎麽跑到我家來的。他說他剛被聘進饒然的公司不久,就獲得這份美差。
我扳起臉問,怎麽個美法?
他卻拿在網上跟我聊天時慣用的語氣說,至少可以過足眼癮哪。你比視頻上美多了,我暈。
我心裏美美地把頭扭向車外,他乖巧地發動了車,卻一路不停把車開到景色怡人的鳳凰山頂。車一停下,他就伸過手來欲擁抱我。我沒動,在他準備下一個動作時,我又叫了聲停。他雖停了下來,卻頗委屈地說,怎麽?嫌我配不上你這個闊太太呀!
我走出車外,望著天際心裏在想,對這個初次謀麵的大男孩要不要給予充分的信任,因為我已然麵臨一個十分重要的抉擇,要拿我甚至拿他賭我今後的人生。他又挨了攏來,輕挽著我的腰問,你在想什麽呢?我轉過身來麵對他,艱難地說,你若想得到我,必須先替我辦件事。
他油滑地說,隻要你忻姐吩咐的事,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冷下臉說,別跟我油腔滑調的。我也很喜歡你,但你若要和我在一起,必須幫我拿到饒然出軌的證據。
莫芫似乎愣了一愣。我冷笑著問,怎麽?不敢了?
他揚了下腦袋,無所謂地說,你忻姐開了口,沒有我不辦的,也沒有我辦不到的。但前提是,你得先讓我香一個。
我微閉上眼,任他在唇上親了個。在他有所動作時,我冷靜地推開了他說,我永遠都在這兒,就看你如何得到了。
一個星期後,莫芫給了我一些照片,上麵是饒然和一個女孩親密的場麵,但僅止於親密,並不能作為出軌的證據。
莫芫抱住我極力解釋,饒然但凡進入密室,門口必有保鏢站崗,就這些照片他還是冒著極大的風險才拍到的。他吻著我的耳垂進一步說明,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倆人手牽著手就像熱戀中的情人一般,誰看了都明白是怎麽回事。
他說的並不錯,但我需要的是鐵一般的證據。然而在他不斷親吻我的耳垂和頸窩的情形下,我卻已無法自持了,因為他吻到了我最敏感的部位,心裏的火和血管內的荷爾蒙已然燃燒起來了,荒蕪而饑渴的身體迫切需要異性的充填。於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鳳凰山頂,在平放下來座椅上,我和他滾在了一起,相互瘋狂地索要著對方,直至太陽西沉我必須得回家那一刻。
我仍然要求莫芫必須盡快拿到饒然與那個女孩的床上照,但卻在與他一次次的纏綿下,迷失了自我。
在那段時間裏,我也曾迷惑,饒然如此放心地讓我與一個帥小夥整天呆在一起,究竟是出於對我的信任還是另有所圖?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我以為此舉是便於他方便和情人在一起。
直到前天,榮忻閉了會兒眼,似不願再回想當天的那一幕,然後垂下頭,晦澀而辛酸地說,莫芫沒有如往常那般過來,打他的電話,竟關機。我嚇得腦子裏胡思亂想起來。怕他昨晚突然病了,怕他路上被車撞了,最擔心的是我倆的私情被饒然暗地裏知道了,找人痛扁了他一頓,甚至做掉了。
一直到晚上七點,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而饒然也一反常態沒回來更沒個電話。就在極度的忐忑不安中,我的電話響了,是莫芫,他要我開上車直接去鳳凰山頂。我開車到的時候,莫芫已經在那兒了,我打開車門放他進來,抱著他失聲痛哭。那一刻,我才知道他對我是多麽的重要。
可等我放開他時,卻發現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心疼得趕緊問他出啥事了。
他卻很冷靜地告訴我,是饒然找人揍的。我嚇得忙問,是不是他發現我跟他在一起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從一個包裏掏出個袋,塞到我手裏讓我自己打開看。
我打開袋,像是些照片,便問他,是饒然和那女孩的?
他仍然搖著頭要我自己看。
我把照片倒在大腿上,第一眼便刺得我眼睛一陣劇痛,再一張張翻看著,竟然全是我和他不同角度和不同姿勢的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