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計上心頭出門去,心懷有意欲傳遞。
淩陽有亂亂人心,隻盼出門順利行。
等得他人會其意,脫離苦海歸自幼。
雪兒想了一個晚上,回想了四哥曾經跟她說過的話,她推測,其實淩陽城中應該也有很多屬於他的暗衛,否則他不可能每次都能不出客棧就能知道所有的消息,特別是那次在幹娘那的時候,他人在那,卻告訴她已經將他們的行蹤告訴了老賀他們,他和麒哥哥還常常互相暗示,互相打著手勢。
以前雪兒自然是不關心這些,現在想想,她覺得或許這些都是他們的特定暗語,她想,這次她失蹤,四哥一定已經下達命令,讓所有的人注意各個細節,好能找到她。
所以,隻要她和明月能走出這座神奇的府邸,那麽就一定能讓四哥的人發現自己,到時候,就會有希望的。
雪兒一大早就醒了,和明月早早的收拾好了,就等著出門了,她們昨天晚上嘀咕了一晚上,今天,就等著看她們倆得好戲吧。
吱呀的一聲,門開了,幾個仆人走了進來,走到雪兒麵前,行了禮,就身上幫雪兒收拾。
雪兒起先很反感,後來反抗也無效,就不想浪費力氣了,讓她們擺弄就是了,她覺得,反正也沒什麽損失,況且,她也不想為難她們。
雪兒在她們的伺候下,吃早飯,正要往門外走去。
一個女仆躬身攔住了她,“雪兒小姐,請留步,主公吩咐,他沒來之前,您不能走。”
雪兒瞪了瞪她,無果,生氣的返回來,心裏暗罵,真是個麻煩的男人。
過了好一會,冷易才來,他走路的樣子,還真有點像是個英雄,隻是,雪兒不待見他罷了,若是換做其他的女子,早就被他的氣質給折服了。
他走進來,笑了下,對雪兒說道,“你要出門就出門吧,我昨天答應你了,自然不能食言,不過,我有條件,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就反悔了。”
雪兒該開始不理他,不想聽他說話,這會猛的站起身,“什麽,還有條件,你也太欺負人了吧。”
“不答應啊?那好,我很樂意。”冷易轉身作勢要走,雪兒倒是慌了,果然,不能跟邪惡的人有任何不滿的意思,否則吃虧的永遠是自己。
“行了行了,你是老大,說吧,什麽條件。”雪兒最終還是妥協,她一定得出門,不然,她的計劃就泡湯了。
冷易沒有馬上接話,在房間裏轉了一圈,走到明月麵前,“第一個條件,她不能和你一起去?”
明月傻了,這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呀。
雪兒算是見識到了冷易的陰險了,明兒不能去,不就擺明了她非回來不可了嗎?原本她還想著,如果運氣好,還能碰上四哥的人將她給救了,這下怎好,不僅明月被當做了人質,等會如果想要拉人陪自己演戲都不成了。這個冷易,果然夠可惡。
雪兒忽然有些後悔,如果早知道有這麽個機會,能夠出門,那麽當時就不該讓明月卷進來,否則也不至於現在這麽被動。
雪兒很生氣,剛想罵,想想還是先出去了吧,別的,再說,“好,算你狠,我答應。”
冷易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你一定是要去找霍振元和你四哥,所以,第二個條件就是,你要去見他們,沒門。”
“你,你能更可惡一點嗎?”雪兒已經很生氣了,她早就該想到,這個人,怎麽會這麽輕易的讓自己有機會逃脫。
“能,如果你不聽我手下的話,再外頭見我不喜歡的人,說我不喜歡的話,去我不喜歡的地方,那麽,你的丫頭,明月,她就會不好過了。”冷易邪惡的說著,完全無視雪兒的表情。
雪兒快要抓狂了,死死的瞪著冷易,明月走到雪兒身邊,拉拉她的衣角,給了她一個眼神,雪兒一看就明白了,這個丫頭,不就是想跟她說,“小姐,我沒關係的,你不用管我。”
雪兒拉了拉明月的手,讓她不用擔心,對著冷易說道:“行,本姑娘答應你。”
冷易拍了拍手,“好,果然是主仆情深,這樣吧,我會讓我的手下帶你去見霍振元的,他現在可是很不好,我知道你一定擔心你這個朋友,我又怎能不讓你見呢,不過,你要聽話,不可以亂來哦。”
雪兒不想理她,對明月說到,“明月,等我回來。”
明月點了點頭。
雪兒鄙視的看了冷易幾眼,轉身想要出門了。
那個可惡的人又叫住了她,“等等,我話還沒說完呢?”
雪兒強咽下心裏的不爽,轉過身來,很淡定的說,“說吧,不差再多一點。”
冷易擺了下手,一個女仆走到雪兒麵前,手上拿著什麽東西。
“我想過了,你今天出門,心情肯定會很不好,我想,你還是要喬裝打扮下,不然,會有損你大小姐的形象的。”他指了指那女仆手上的東西,“那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有了它,就好了,還很方便。”
雪兒知道不會是什麽好東西,不過她還是拿起了瞧了瞧,“這什麽,麵紗嗎?這也太可笑了吧。”
“不會,怎麽會呢?你一定要帶著,比較安全嘛。”冷易明顯的不懷好意,雪兒也不理他,拿起那麵紗,把自己遮住了,雪兒在心裏暗歎,這個人,太難對付了,看來,今天要格外小心了,否則,以後自己就會被看得更緊了。
雪兒收拾好之後,看也不再看冷易一下,走出去了。
冷易吩咐手下之人好好看著明月,也走了,明月一個人呆在屋內,閉目祈禱,希望小姐能順利的回去,這樣就好,哪怕自己要犧牲也無所謂的。
出了冷易的地盤,雪兒像是自由了很多,心情忽然好得不得了,如果明月一起出來的話,那麽她就真的可以擺脫了,隻是現在,她還是去做些重要的事情吧。
他讓那些人帶她去霍府別院,她了解過,霍振元就在那,冷易的手下自有分寸,抬著轎子,往霍府別院去了。
一到那,雪兒就覺得氣氛異常緊張,好似有什麽腥風血雨要來臨一般。雪兒帶上麵紗,沒有人知道她是誰了,她走進去,見裏頭已經有很多人了。
她還沒有看到霍振元,今天的大會,估計是要罷免霍振元了,那麽他一定會到,雪兒知道自己現在這樣,也不能給他任何的支持與鼓勵,其實來與沒來,都是沒差的,隻是,她自己過不了心裏的那一關,所以拚死也要來看看他。
雪兒找了個位置做下來,冷易的手下就在前後左右護著她,雪兒無所謂,任由他們活動。
等了好一會,也不見開始,雪兒有些著急了,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忽然,雪兒覺得心裏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她不自覺的往門口看去,雪兒差點哭出來了,四哥,賀廉,她看見他們了。
雪兒剛想起身,旁邊的人喚了她一聲,“小姐。”
雪兒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身不由己,不能暴露了身份,否則明月就有危險了。她向那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清楚,那人就不再追究了。
雪兒收回了眼神,坐定。
蕭天競覺察出了什麽,又說不出來,他疑惑的往四周看了看,試圖尋找答案,未果,他歎了一口氣,許是自己又多想了。
又過了一會,雪兒才見霍剛和霍振堂兩個人一起出現在台上。
底下頓時一片嘈雜聲,雪兒聽到了,其實就是要讓薛逸麒給自己一個交待罷了。
雪兒還注意到,在城中,多出了很多奇怪的人,他們衣裳並不華麗,不像是商人。雪兒一時想不出他們是什麽人。
“各位,各位,我兒也是中了歹人的圈套,故而才會使得捐銀被盜,老夫希望各位看在老夫的份上,多多包容於他。我會給大家一個交待的。”
底下有人站起身,“交待,如何交待,我們隻要銀子,你們霍府富可敵國,昨日卻說拿不出這些前來,說出來誰信呀。賠錢,賠錢。”
底下的呼聲很高,愣誰也不相信捐銀被盜,隻當是他霍府私吞了,再者說,如果真是被盜,以他們霍府的實力,怎會拿不出區區幾百萬兩的捐銀,如果他們自己掏錢將錢送往城西,那麽,何至於如此,顯然這其中,定然是有蹊蹺。
故而每個人都不肯放過霍振元,都要討回一個公道,霍剛一麵在安撫著來眾的情緒,“大家相信老夫,隻要年終一到,老夫保證將失竊的銀兩盡數還上?”
人群中,一個老者摸樣的人起身說道:“霍老爺,您也知道,這難民如今水深火熱,如何能等得了,老夫敢問,霍府家大業大,如何能被區區小數而有失您淩陽商界的威望,還望霍老爺您仔細掂量掂量。”
霍剛剛想接話,霍振元站了起來,他知道如今霍府的局麵,如果將那捐銀盡數還上,那霍府就震得解散了,他是才看了周圍的形勢,他知道自己已經是身敗名裂了,想要翻身,豈是小小一個聚會就能解決,他不想父親為難,也不想霍家上上下下因為他而流離失所,“不用再說了,我霍某一人做事一人當,與我父親又有何幹。我今日再次請列為見證,我霍振元,從今日起,與霍剛斷絕父子關係,從此毫無關係,捐銀已失,列為要如何處置我霍振元,細聽尊便,我霍振元絕不反抗。”
“元兒,你說的是什麽話呀,為父……”
“霍老爺,請不要再如此稱呼我,我不配。”霍振元臉上滿是決絕。
他走向台下,接受自己的命運。
“既然霍公子決意如此,那麽也怪不得我們了。我提議,霍振元丟失捐銀,理應一死方可向所有災民謝罪,但是,念在他平日對淩陽城的大小適宜皆有貢獻,就暫且罷了他的盟主之位,才今日起,到城西遊行五日,以像災民謝罪,大家認為可好。”
“好,好……”人群中一片叫好聲。
雪兒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她眼淚不知不覺落了下來,霍振元,一心對她的朋友,為何要遭受這些。如今他不僅聲明俱廢,一旦去城西遊行,憤怒的民眾如何肯放過他。雪兒暗暗為他擔心。
她見霍振元被眾人毆打,實在不忍心看下去,起身走了。
蕭天競注意了她好久,這會見她離開,趕忙也走出人群,隻待他走出門口時,卻早已不見了人影。蕭天競四處看了看,最終還是走回去了。
雪兒在暗處看著蕭天競追出門來,瞬間淚流滿麵,四哥一定是感覺到了她,一定是,雪兒很高興,四哥對她真好。
雪兒抹了抹淚,對身邊的人說道:“你們放心,我不會亂來的,你們不必這麽小心。”
我聽說,你們這有個越來客棧,那的美食是淩陽城數一數二的是吧,今日本姑娘要去那領教領教,你們送我去吧。
那些人見雪兒隻是要去悅來客棧,頓時鬆了口氣,冷易特別吩咐,隻要她不去那幾個地方,不見那幾個人,其他的都順著她,他們自然是不敢違背的。
雪兒在心裏暗暗盤算著,上回和四哥一起去越來客棧時,明顯的見那掌櫃的對四哥很不一樣,雪兒當時就覺得奇怪,就小聲的問起。
四哥隻是偷偷的跟她說,那是他們家在淩陽城的產業,現在想想,應該不僅僅是產業那麽簡單了。應該是有問題的,也許能幫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