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心內彷徨愁滿腹,綿綿更是幽怨露

安喜明顯感覺到皇帝有些失控,他順著皇帝的視線望去,那個人,似乎就是剛入宮不久的瀟妃吧,難道皇帝是看上她了嗎?

“安喜,她是誰,怎麽會在這裏?”蕭天競有些激動。

“回皇上,她就是合歡殿的瀟妃呀?皇上未見過她,自然不認得了。”

哼,瀟妃,那個易子賦的女兒嗎?怎麽可能,那麵容,那神情,還有那塊玉,明明這一切都告訴著自己,眼前之人,就是那個他心裏始終放不下的那個人不是嗎?難道,這天下之間,還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嗎?

不不不……蕭天競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他有八九成的把握,那個剛剛還愁眉苦臉,現在在那雀躍的人,是薛逸雪,難道是易子賦欺騙了自己不成。

隻是,易子賦乃是江南有名得商賈,他怎麽會如此大膽,會李代桃僵,那可是滅九族的事情,他回想起了那日與他的談話,明明他柔弱的外邊下,心思縝密,既然還主動聯姻,他又怎麽可能做這種蠢事。

看來,這件事甚是蹊蹺,哼,不管你是如何進得宮來,竟然你已經來了,他就不會放過她的。這期間的種種,他自然會讓人自習查來,不管結果如何,他和她的恩怨,都要來個了結了。

她既然已經在他的地盤中了,他有的是辦法報複她了,她不是心裏裝著那個賊首嗎?他偏偏要拆散他們,如若是以前,他或許還會成全她,但是現在,他絕對不會這麽做,那是弱者才會做的事情,他蕭天競偶囊過一次,但是絕不會被傷害第二次的。

待雪兒走遠了,蕭天競才說道,“安喜,回宮!”

蕭天競冷冷的扔下這句話,往龍慶宮走去。

雪兒回到合歡殿,心才放了一截,重新將那若珍寶的玉佩掛在了胸前,她摸著她,又想起了那個奇怪的夢,這兩者之間到底有什麽聯係,雪兒想了這麽久,都沒有頭緒,經過了昨夜的夢境,雪兒更加確定,這塊玉佩肯定有什麽故事是她不知道,隻是如今遠離故土,連詢問杏姨和爹爹的機會都沒有了。隻得到時候尋到了機會,在去試圖解開這些謎底了。

蕭天競回到龍慶宮,根本就無心批閱奏折,心裏的那個疙瘩,今天膨脹得讓他無法自控,他瞄向了那把簫,以前的種種,又鋪天蓋地的襲來,蕭天競厭惡的起身,想要擺脫這些擾人的結。

“貴妃娘娘,皇上正在處理國事呢?您……”門外響起了安喜的聲音。

“安公公,本宮好久都沒有見過皇上了,聽說皇上下朝了,特來探望。”

“娘娘,可是皇上交代過,不讓不相幹的人進去的。”安喜的聲音帶著勸誡。

“公公,本宮也算是不相幹的人嗎?”李貴妃稍帶跋扈的聲音就這樣飄了進來。

蕭天競原本就不爽的心情,又陰暗了許多,這個李貴妃,仗著母後的寵愛,越來越沒有規矩了,竟然敢硬闖龍慶宮。

“你來做什麽?”李貴妃剛一進來,蕭天競就略帶責問的說道。

“皇上,臣妾……”

蕭天競打斷了她的話,“說過多少次了,少來龍慶宮來煩我,你把朕的話當成了耳邊風了嗎?”

李貴妃嚇了一跳,“皇上,臣妾不敢,隻是,臣妾有好多天都沒看見到皇上了。”

“我抽空自會去碧蟾宮,你先回去。”蕭天競頭鬥未抬,淡淡的說道。

“臣妾告退!”李貴妃從來沒見過皇帝這麽生氣過,嚇得趕忙退下去了,哪敢多呆。

安喜見她神色慌張的從龍慶宮中出來,心裏暗暗笑了下,待她走遠,他才搖了搖頭,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整個夜晚,蕭天競都心不在焉,煩躁得不得了。天剛朦朦亮,他就醒了過來,時辰還未到,他一個人輕輕的走到窗前,對著明月有是一陣長歎。他想了一個晚上都沒有想好,到底該如何做,心裏找不到解脫的方法,眼前又做不了決定。他深深的歎了口氣,隻覺得眼前之事乃是最最要緊,連那國事都不太上心了。

門被推開,安喜請安道,“皇上,該更衣了。”

“嗯,伺候著。”蕭天競吩咐道。

“來啊,速速伺候著。”幾個太監進得殿來,手腳麻利的為蕭天競梳洗更衣。

雪兒經過昨夜的驚嚇,一整晚幾乎都是摸著玉佩入睡的,一早醒來,發現一切皆似平常,心裏歡喜,壓根就把自己的處境給忘了,她可不是來玩的,她有她該做的事情。

“年姑姑,宮裏有哪些地方較僻靜嗎?今日本宮想出去走走,你和小玉陪我一同去吧。”雪兒看著鏡中的自己,靜靜的說道。

“稟娘娘,宮裏人多,到處都是人影重重,要說僻靜,奴婢想,或許小荷塘邊,娘娘會喜歡,那兒水汽較重,宮中之人皆不願到那去,故而,人煙較少些。”

“水汽太重?這有什麽關係,待會我們就去那吧。”雪兒站起身,朝外間走去。

蕭天競在朝堂上,幾乎都沒怎麽聽見大臣們所奏之事,心裏老是藏著心腹事,欲解不能。他自登皇位以來,何曾如此放縱過。

好在,今日朝堂上,並無大事上呈,蕭天競下得朝堂,急急的往回趕。心內雖然依舊是亂成一團麻,但是,腳下卻是毫無疑問是往合歡殿去了。

安喜跟在後頭,有點猜到皇帝的心思了,跟了他那麽久,他一向冷靜,沉穩,但是,冷酷的外表之下,其實是懷著一個仁愛的心。

昨日在涼亭中,他見到瀟妃娘娘時的神情,有點興奮,有點恨意,又有點彷徨,倒真是讓他好生奇怪了。

不過,他肯定的是,這個瀟妃,對皇帝來說,一定有特別的意義,或許,這個瀟妃,能解皇帝心中的憂愁呢?

皇帝他幼年登位,又恰逢多事之秋,但隻見,他終日皆是眉頭緊鎖,更無一人能與他心靈相通,療慰心裏的空缺,若是這個瀟妃能夠改變這一切,那,安喜也為皇帝開心,他一定會盡自己的所能,好好促成的。

蕭天競急匆匆的來到合歡殿,眾宮女齊齊下跪,“參見皇上!”

蕭天競將手一擺,卻站在了門口,終是難以前行。

倒是安喜問道,“快請娘娘出來迎接聖駕。”

其中一位宮女跪下,低頭說道,“回稟皇上,娘娘她,娘娘她不在殿堂內。”

蕭天競剛要往裏頭送去的腳,驀地停住了,不在?她去哪了?難道知道我要來,所以躲著去了。

“娘娘去哪裏了?”蕭天競淡淡的問道。

“回皇上,娘娘和小玉還有年姑姑出去了,並未交待去了哪裏。”那宮女顯然有些膽顫,說話明顯有些抖顫。

“不用告訴娘娘朕來過,安喜,回龍慶宮。”蕭天競轉身走出來合歡殿。

蕭天競似鬆了口氣,又似心裏湧起陣陣的遺憾,這感覺真是折磨得他好不歡快,他這是逃避嗎?心內不解,腳下的步伐也慌亂了些,好比似自找苦吃,自作自受了。

他都不明白,到底自己對雪兒似何種心緒了,好長一段時間裏,他都認為,他深深銘記著自己心中的怨氣。可是,他的內心深處,經過時間的推移,是否依然如此呢?

回到龍慶宮,蕭天競拿起桌上奏折,瞄了一眼,就耍了耍頭,根本無心批閱。

“安喜,戎裝伺候,朕要去校場。”蕭天競站起身,他想要發泄。

“是!”

雪兒跟著年姑姑和小玉來到了那寂靜的荷塘邊說,見滿池塘皆是一片翠綠,爭盡了春色。出淤泥而不染,何等的風姿,一個人倘若要做到如此,該是何等的困難呀。

可喜的是,此處還真如年姑姑所說,甚是雅靜,雪兒好不歡喜,迎著清風,感受著這大自然的氣息,“年姑姑,想不到,這皇宮之中竟然還有如此雅靜的地方,多謝姑姑帶本宮前來。”

“娘娘喜歡就好,這皇宮之中甚是無趣,曆朝曆代都逃不出如此境地,娘娘盡無意爭寵,此等心性和勇氣,奴婢佩服得五體投地,不過,娘娘,奴婢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年姑姑沉吟道。

雪兒看了一眼年姑姑,“年姑姑有話盡管說,在本宮麵前不用如此拘束,本宮早就告訴過你了。”

“娘娘,這後宮之中,自由她的生存之道,雖然殘酷,但是亙古不變,娘娘不爭,但是,其他娘娘未必不把娘娘當成對手,若想常勝,最終靠的,還是皇上。更何況,娘娘也該為自己父兄們想想呀。”年姑姑悉心的勸導著,她也真的是為了她好。

雪兒笑了下,這些,她如何不知,她雖不曾滲入後宮,這期間的道理,她哪能不清楚,隻是,她的心,雖隨意,但也不能輕易失意,也許今生就這樣了,她不想煩惱這些,曾經的一切,已經給她足夠的教訓了。

“姑姑,本宮知道你是為本宮好,隻是,這種事情畢竟強求不得,既然如此,又何必庸人自

擾,如若當真有那麽一天,到時候再說吧,有你這麽聰明的姑姑在我身旁,本宮還愁什麽。

今天就不要說其他的事情了,專心看風景,這幾天,也都累壞了。”

“是!”

雪兒難舍這裏的優美風光,主仆三人一直到近晌午才回到合歡殿,一路有說有笑,看的出來,心情不錯的樣子,真是羨煞了一眾的失意之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