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送相】

而這麽好的一個人,竟然會是自已的妻主,幸福的笑意浮在了尹昭宇的臉上,他覺得自已真的是很幸福呢。

點將台上,尹秀珍一身的戎裝,好不威武!荊離望著她,眼中帶笑,可心中卻暗自心驚,想這一朝的宰相也不是胡亂能蓋的,的確是有幾番風采的,眾人見皇上親臨,忙叩頭行禮,尹秀珍別過了臉,也看到了荊離,竟慢悠悠的向她這邊走來。

“相母,辛苦了。”荊離微笑著開口,自從取了尹昭宇之後,她對宰相的稱呼就變成了相母,意喻是把她當成半個母親來看,為此,宰相尹秀珍也是非常的高興,而這會她更是意氣風發。

她來到了荊離和尹昭宇的身邊,身子一低半跪了一條腿,雙手齊額道:“老臣參見皇上!”

“起來吧相母,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禮,隻是勞累了相母,如此年紀本應該在家享受舒服的時光,可是卻要讓你日夜兼程趕往邊疆,朕的心中真的是過意不去哪,朕今天帶了些好酒親自給相母送行,希望相母能早去早回。”

一邊的尹昭宇乖巧的站著,聽到荊離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忙將事先準備好的酒給拿了出來,笑著道:“娘,這個是皇上和孩兒親自為你挑選的果酒,香甜可口,淳香濃鬱,孩兒知道娘喜歡葡萄的口味,便拿了這種來。”

“老臣多謝皇上,多謝皇後宮主!”尹秀珍自已起身,伸手接過了酒杯,但是卻並沒有飲下,她握著酒哈哈大笑了兩聲道:“皇上宮主這心,老臣是領了,可是長途跋涉,果酒不足解乏呀,來人,上酒!”

隨著她的大手一揮,別上不遠的一名女將立刻小跑過來,伸手遞給了尹秀珍一小壇酒,尹秀珍將此打開,深深的聞了一口道:“皇上,還是這個酒此時最適合老臣,來老臣敬皇上一杯,這壇酒,可是二十年前老臣去邊疆之時親手釀的,這一次喝它,老臣這心似乎也回到了二十年前,又年輕了二十多歲哪!哈哈……”

荊離平靜的笑著,可是背立在身後的雙手卻緊緊的握在了一起,皇上賜酒,曆朝曆代有一個臣子敢拒絕的嗎?任她尹秀珍表麵做的在好,都難掩這藐視皇威之罪,可是,讓荊離所恨的,並不是她的藐視,而是她就是藐視了,荊離卻拿她無可奈何。

“來,皇上,宮主!”思量時,尹秀珍已經自顧自的倒了三杯酒,她們三個人各執一杯,尹秀珍遞給了她們後才舉杯道:“皇上,宮主,老臣此去來回三個月,皇上您不必擔憂,老臣已經命蘇瑤好好的保護皇上,原本老臣是可以不去的,但是為了大荊國的和平,為了萬民蒼生,老臣舍了這一條老命又如何!”

說完,一口喝幹了那一杯酒,這冠冕堂皇的話說的不錯,一腔的激情哪,但是細聽這字裏行間,那一句不是帶剌帶警告的?荊離也不說話,學著她的模樣一口飲幹了杯中的酒,那辛辣的滋味剛一入口,荊離忍不住就要吞出來。

但是看到尹秀珍那等著看笑話的眼神,她硬是喝了下去,辛辣的感覺從喉嚨直燒到了胃,嗆的荊離咳個不停,眼淚都出來了。

尹秀珍卻樂了,她哈哈大笑,邊上的尹昭宇心疼的望了望荊離,又有些哀怨的望了望尹秀珍,一怒之下也一口喝幹了這酒,而他也嗆的直咳,這讓尹秀珍更樂了,笑道:“皇上和宮主果然是天賜的一對啊,均是豪爽的性子,這酒乃是用上好的糧食所釀,穀數高達數種,所以酒烈如火,皇上喝習慣了果酒的香甜,是受不住這烈火般的糧酒吧!”

“嗬,還好!”好不容易止住了咳,荊離一慣的淡漠,尹秀珍靜望了她半晌,這麵前的皇帝有些和往日不一樣了,這讓她的心不由暗驚,以前那毛燥的性子,如今怎會如此的淡然?

“相母,朕……就不送你了,這酒當真太烈,相母遠行,萬事小心,三月後朕為相母設宴相迎……”荊離的話還沒有說完,腿下一晃,險些摔倒,身邊的尹昭宇立刻扶住了她,而荊離也就事靠在了尹昭宇的懷中,她的小臉泛紅,笑的嬌憨,硬著舌頭道:“不……朕不行了,相母這酒太烈,朕當真是難受。”

原來是受不住這酒勁啊,尹秀珍勾起了嘴角,眼底竟是鄙夷,點頭對著尹昭宇道:“宮主,您還是扶皇上回宮吧,時辰不早了,老臣就此啟程了。”

“娘,路上小心!”身撐著荊離全身壓過來的重量,尹昭宇也顧不得他娘了,忙客氣了一聲,尹秀珍又笑望了荊離一眼道:“快扶皇上回宮吧,若讓眾臣望見,又要鬧笑話了,老臣告辭!”

轉過身往自已的愛馬走去,一翻身上了馬,那威武的身姿不減當年,那一勒馬背,身邊的女將立刻高呼道:“出城!”

女將的話音一落,五萬將士齊步一跺,緊隨著急馳而過的宰相而去,那陣勢讓荊離的心都顫了,她依在尹昭宇的懷中看著這些,那女將士們的一跺腿,她明顯的感覺到了腳底的顫動,那數萬將士追隨的身影是宰相,而那統領千軍的威武讓她羨慕。

有這樣的感覺真好,天下之大唯我獨尊,怪不得許多人為了權利爭的你死我活,為了權利不惜將所有的人當上了棋子,為了權利,不惜不擇手段,隻為了爬上這唯我獨尊的頂端,原來……權利是這樣的誘人,她心動了,狂烈的動了。

“尹秀珍,你走了……是朕應該行動的時候了,三個月,時間不多啊!”暗自在心中歎息一聲,荊離閉上了眼睛。

“皇上,皇上!”感覺到了她下滑的身姿,尹昭宇嚇了一跳,立刻急喚了幾聲,低頭望去時,荊離粉紅了一張小臉,早已爛醉如泥,尹昭宇雙臂使力,暗自一咬牙,一把抱起了他,荊離不高,也不胖,身子不重,可是對一個縛雞之力的男子來說,他還是晃了晃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