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地下密室的永生契約 （1649）伯爾斯通

昏暗的牢獄在點點燭光的照拂下，陰鬱而詭異，“殿下，您，真的不打算說嗎？”牢獄中的男子淡淡一笑，蒼白的臉色泛起一絲粉紅，“夠了，格雷，我受夠了，要得到它所要付出的代價，我接受不了，絞架並不可怕，我想要的寧靜，會在那一刻開出最美的絢爛傷花。”男子閉上眼，笑得甜蜜而幸福：“隻是格雷，要你背負起這惡毒的命運。雖然我知道這於事無補，但我隻能說，對不起。”陰影中的少年欠了欠身：“殿下，這是我的使命。”“不，我不是要聽這個，納撒尼爾。”少年在陰影中一顫:“查理，永別了，我的朋友。”男子站起來，緩緩走到青年麵前，他金綠色的眼眸隱藏著深沉的痛，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掉。青年忽然緊緊抱住男子：“為什麽，為什麽會是你，為什麽讓你去他死？”我想知道，究竟是為什麽，“我們怎麽會這樣？”一起玩耍，一起長大，然後也想要，一起死掉，“連這樣也不可以嗎？這麽簡單都不可以嗎？”都開始懷疑上帝了，無休止的窒息的熱浪，快要喘不過氣了。“納撒尼爾，”男子的臉上是一種捉摸不透表情，像是同情，又像是寵溺，但無奈是那麽明顯，“算了吧，”實際死沒什麽不好，“上帝終究是公平的，”公平的殘酷，男子掙脫懷抱，抬起頭，微微一笑，踮起腳，少年的嘴唇有種溫熱的玫瑰香氣，“永別了，格雷。”頂樓的鍾聲敲響，滄桑而空洞，少年麵色一震，“是嗎？時間到了啊！”男子罩上黑色的麵罩，被押出牢獄。少年雙膝跪地，輕喃：“查理，我愛你，查理，永別了。”你還能聽見嗎？我愛你。

“請上帝寬恕這可悲的靈魂，阿門！”男子雙手合十，“請寬恕我。”我早就知道了。

伯爾斯通的地下密室，格雷輕撫著聖經的表麵道：“克魯頓，查理已經替你死了。”從轉角處走出一個黑發青年，有著謎一樣的灰色眼睛：“對不起，這是惡魔的選擇。”“為什麽，他就像孩子一樣純潔，查理，為什麽讓他死？”“因為你愛他。”神台旁出現了一個褐發少年，有著血一樣火紅的雙眸，“您好，伯爵，我是暗使之魔，我曾失去過最愛的人，所以，我想讓契約者也嚐嚐永失我愛的滋味。”格雷轉過頭，深吸一口氣道：“契約內容。”褐發少年拿出一張羊皮紙：

契約人：納撒尼爾*格雷伯爵

吾以吾靈魂為誓，與暗使之魔結約，不死之石，即煉金術師愛德華*克魯頓所創的毀滅之石，在索要的靈魂，即貪婪之魂出現時自動消失，絕不危害人類，吾願付出永生代價，成為生生世世守護秘密的黑貴族。

“什麽，永生？”“怎麽，你們人類不是都渴望永生嗎？不然，那麽想要得到所謂的不死之石，為此不惜發動內戰，絞死國王。”褐發少年微微一笑：“345年後，也就是1994年遙遠的東方，你會得到不死之石，它自己會選擇所要的靈魂。”褐發少年轉身對克魯頓道：“你的使命，不要忘了。”克魯頓蒼白一笑：“是我創造了這個魔物，自食惡果是應該的。”寶劍一揮，克魯頓倒在血泊裏，“製造者的鮮血灑下之時，契約就此生效，我說過，是永失，永是我愛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