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死了的人 （2009）倫敦

諾蘭放下電話，麵色凝重，“太陽快要落山了，費南多。”費南多還未答話，他又突然說道：“不，不是太陽，是地球自己在轉，自己，要走向黑暗。”他拿起大衣，走到門口道：“如果我沒有回來，請報告女王，斯托克公爵就此，再也不會存在了。

我沒想到首相會那麽卑鄙，準確說，我想到他會為難我，但沒想到是那麽可怕的方式，我看了眼腕上的綠色希望，的確，剛剛準確的感受到了，那奇妙的悸動是綠色希望發出的。奇怪，我又看了看，十二顆祖母綠在黑暗中失去了光彩，隻有最大的那一顆，美妙如初。“想知道為什麽嗎，想知道該隱的預言嗎？”是誰，是誰在用如此誘惑的聲音，說出，如同災難般的話語。

聖保羅大教堂，彩色的玻璃透出神聖的光，首相坐在那，靜靜地看著聖母像，“德雷伯，你還行神嗎？”首相回頭，笑：“為什麽不？”諾蘭走了過來，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我們死後，會下地獄的。”“那永生呢？”諾蘭閉上眼，“會更痛苦的，德雷伯，也許你不會明白，罪孽越深，活著，就越痛苦。”“好了，斯托克，談正事吧！藍小姐在敝府的暗窖中做客，空氣隻夠她用到明天早晨，現在是晚上九點，還有九個小時。”“你想要什麽？”諾蘭淡淡地道。“真見鬼，一天被問三次這樣的問題，當然是不死知識，難道你不知道嗎？”“關於不死之石，您知道得比我多，您應該向格雷伯爵詢問，您問錯人了，閣下。”“別給我玩花招，斯托克，你是黑貴族，難道你父親他什麽都不知道。”“首相先生，他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一股澄澈的聲音瀉下，鋼琴旁出現了一個人影。

暗窖中的空氣漸漸流失，一種壓抑襲來，那股聲音在耳邊回蕩，無法忍受，我大喊：“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你是誰，綠色希望悸動的秘密，不死之石，該隱的預言，我都想知道。”隨著吱呀的開門聲，一絲光亮射入，一個冷冷的聲音飄蕩：“我來告訴你。”

看著麵前的男子，恍如隔世，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感覺，是那麽的不真實，黑色的頭發，謎一般灰色的眼眸，“你是誰”，我小心的問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手上，有著人類朝思暮想的不死之石。”男子偏過頭，玩味的看著我吃驚的表現，“是的，你的綠色希望中，有一顆寶石是不死之石。”一陣沉默，我問道：“為什麽它會悸動？”“它是神之逆子之淚，飽含著思念，痛苦，仇恨，在它所要的靈魂出現時，它就會悸動。”“神之逆子，是妮兒嗎？”我突然想起，那個與我對話的靈魂。男子的臉色飄過陰雲，顯出了深深的痛苦：“是嗎？我不知道。”他拿出一張紙放到桌上，“剩下的，要你來選擇。”看著他的背影，我感到一股危險與悲傷的暗流，他是死了的人，心與靈魂，都死了的人。

悠揚的安魂曲響起，卻在最美妙出戛然而止，“莫紮特隻寫到這，各位，就讓這首曲子，安慰那些因不死之石而喪命的亡靈。”納撒尼爾看向首相，微微一笑，“格雷伯爵，請您務必說出不死之石在哪，不然，我會讓藍沁死在暗窖裏。”“你準備好了嗎？準備好接受不死之石了嗎？哪怕，付出可怕的代價。”“你是誰？”三人六目相待，我走出陰影，“是我，閣下，不死之石的秘密，徹底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