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最後想要說的話。
新小說已經在碼了,但碼的時間不多,所以知道現在全文也才兩萬多字。
書是那種都市言情,因為一直是以出版實體書為格式寫的,所以在網絡上看的話會感覺不到裏麵所想表達出來的意思。
書名現在暫時不透露吧。
先發幾章出來給大家看看。
看後有什麽想法可以發站內短信或者加我QQ討論一下,或者在書評區留言。
“衛艾班,你被解雇了,你再也寫不出好的小說了,你的輝煌,成為了過去。”
我掙紮著模糊的雙眼,鼠標輕輕一滑,將郵件扔進了垃圾箱。
我苦笑一聲,任由散亂的長發遮掩住我頹喪的表情。
是啊,我再也不是那個暢銷小說家了。
Vobe已經死了。
Veloba1
我睜開眼,看著蒼白的天花板,一種恐懼從心底升起來,衝開了我的喉嚨,“我在這待了多久?”
我問我自己,搖搖頭,似乎我已經睡了很久吧,床旁邊的櫃子上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上麵,有些朦朧的感覺。
“我想起來了,我是在酒店。”我撐起身子,力氣似被抽光了,我掙紮了很久最後頹然癱回了床上,拿起了床頭櫃的電話。
“喂,幫我送份餐點來。”我有氣無力的說話,我似乎不想再說話了。
“OH!”電話那頭響起了一陣驚叫,我皺了皺眉。
電話那頭激動地喊道“先生,您已經三天沒有露麵了,如果不是您事先交代我們不要去打擾,恐怕我們以為您已經餓死在房間裏頭了。”
我渾濁的腦子裏依稀想起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放棄了,我頭很疼。
“好了,不要再說了。快點把餐點送來吧,對了,麻煩你自己開門。”我自嘲,我連身起開門的力氣也沒有了。
掛了電話,空癟癟的肚子像是合唱團一般,我想,我現在肚子裏腸子一定打結了。
不多許,房門“滴嗒”,開了,走進來一位服務生,推著餐車。
空氣中彌漫著讓人胃動的香味,我咽了咽口水,讓服務生把餐點放在床頭櫃上。
我拍了拍肚皮,終於有力氣了,而我也有了多餘的時間看了眼那位服務生。
身上穿著很普通的白底襯衫黑色西服馬甲,領子上戴著蝴蝶結,頭發很整齊的梳理在腦後,露出飽滿的額頭,眼睛是黑色的,很平靜地看著我。
我有些尷尬,指了指他餐車上堆滿了的餐盤,“很抱歉,我很久沒吃飯了。”
服務生笑笑,“先生您一定是有什麽事,所以忘了吃飯吧,這很正常。”
我有些詫異,“正常?”
服務生聳聳肩,“您幾天沒出門,一定不知道這件事,據說是關於暢銷書作家Vobe的。”
我眼睛亮了亮,隨即又暗淡了下去,有些興趣缺缺道:“哦?”
服務生似乎很有興趣,“嗯,我是Vobe的忠實FANS,所以很關注他的消息。”
我揮揮手打斷他:“請挑重點的說。”
服務生抱歉的笑了笑,點了點頭,“Vobe寫不出小說了,據說出版社解雇了他,說是他寫不出小說了,寫出來的東西比三歲孩子的東西都差。這怎麽可能呢,Vobe是神,我很多喜歡Vobe的朋友都說這一定是出版社做的壞事,或許是Vobe不再投稿出版社要求的小說,所以出版社一氣之下就解雇了他,那間出版社會後悔的,Vobe無論走到哪都會發光的。”
我有些昏昏欲睡,揮手打斷了那位服務生的長篇大論,靜靜滑進被褥裏沉沉睡去。
我做了個夢,夢見我出現在了一個長滿了麥子的世界裏,風很輕,我輕輕一躍就飄上了天空,我朝麥田裏的金龜子揮了揮手,背上長出了一雙翅膀,但翅膀是墨綠色的。
我一下驚醒過來,發現全身都是汗水,浸濕了床單。
我又做了那個夢,已經三個月了。
我起身靠在床頭,在床頭櫃的抽屜裏摸索出了一包煙,Velov,一種很香的香煙,全身麥色,混合型。
我似乎想起這種煙的全文學名,Veilove,意思是唯愛。
點燃了這支麥色的香煙,肺葉吞吐著淡淡的煙霧,在朦朧中,我想到一個人。她叫丫丫,麥丫丫。
Veloba2
雙人床旁,那扇滿是鏽斑的門,通向單人房外的世界。
“Vobe,今天我們吃什麽?”丫丫鑽進我懷裏,眨著眼睛問我。
我停下敲打鍵盤的手,摟著她想了想,“吃豆腐吧。”
麥丫丫滴溜著眼睛,“Vobe你這大色狼。”
我愣了愣,摸了摸亂亂的頭發,“我怎麽就成了大色狼了?”
麥丫丫坐起身,揪著我的耳朵,“吃豆腐,我看還吃不吃豆腐。有了我還想別的女生。”
我恍然大悟,苦著臉說:“丫丫,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今晚我們吃麻婆豆腐。”
麥丫丫鬆開手,吹著我通紅的耳朵,心疼地說:“哎喲,真對不起,沒弄疼你吧?”
我哭笑不得,語言差異真是害死人,懷裏這個麥丫丫更是不得了,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揪著我的耳朵呢,現在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心疼,剛才的委屈早已像窗外停了的細雨,再也起不來了。
“打是親,罵是愛。”我歎了口氣,偷偷揉了揉耳朵,真疼。
麥丫丫起身,“那我去買菜去了。”
我點點頭,“嗯,路上小心點。”
麥丫丫回眸一笑,蕩漾了我一下小心肝,應了一聲出去了。
鐵門“咣當”一聲關上了,我把視線轉回到電腦屏幕上,點開了新收到的郵件。
“Vobe,你的稿件快到期了,寫得怎麽樣了?”署名是ABC。
ABC是我的經紀人,確切的說是出版社負責與我聯係的專職人員,負責我在出版社的一切出版事務。
我打開回複,手指在鍵盤上飛速的敲擊著。
“稿期沒問題,靜侯佳音。”點擊,回複,關上電腦。
沒錯,我是個作家,法國暢銷書作家Vobe,主攻言情類,文學圈奉我為言情教父。很多新聞媒體報紙雜誌都刊登過我的消息,因為我從來不拍照,所以隻有大量的文字資料,我記得最頻繁出現的一句話是:他的手指,是愛情的魔法,敲擊出來的不再是簡單的文字,而是一個個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
所有人都讚譽我是愛情小說的殿堂級教父,但沒人知道,我的愛情小說,都是心的碎片上麵幻想的泡沫。
晃了晃頭,我將一切從腦袋裏甩出去,走進了洗手間,看著桶裏的一堆衣服,我有些幸福的同時,還帶著一絲愧疚。
麥丫丫是個外企的白領,以她的外貌和學曆,追她的人可以從西街排到興坪,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我,我知道她在乎的不是錢,而是真愛,而她現在,給了我真愛。
她放棄了豪宅別墅,和我住在西街的一間小公寓裏。
公寓很小,小到隻有一個房間,加上一個小陽台和洗手間,不足二十平方米的空間。關上門,這就是我們的世界,我們把這變成客廳、廚房、餐廳、臥室、書房。所以我們希望的,我們都能在這小小的世界裏變出來。
我是暢銷書作家,可我沒有給麥丫丫占地千平的別墅,沒有給她最起碼的三室一廳,我隻給了她這個不足二十平米的單人房。
但慰我心安的是,她不介意這些,甚至我在提出買大房子的時候,她嚴詞拒絕了。
她說:“我不要大大的花園,不要大大的房間,不要能看見夕陽的大大落地窗,不要奢華的餐廳,不要散發著書墨味的書房,不要空落的臥室。我隻要你,和這小小的單人房。”
不置可否,我被感動了,我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想把她揉進我身體裏,讓我與她共存在這小小的世界裏。她在我臉頰親了一口,皺著秀氣的眉說:“討厭,又不刮胡子。”說完,從桌子底下拿出刮胡刀,細心的為我刮去滿嘴胡渣。
Veloba3
我洗著桶裏的衣服,聞著洗衣液散發出的香味,我沉浸在這溫暖的水汽中。
麥丫丫喜歡做飯,她不喜歡我做的法國菜,說份量既少又浪費材料,每次吃完還得去樓下的小吃攤要上一碗過橋米線。
麥丫丫是川妹子,連我都很驚訝她怎麽會山長水遠的跑到陽朔來。
她回答我,她喜歡陽朔這個地方,她夢寐以求的生活就是和自己心愛的人每天走在夕陽的小路上,讓夕陽將兩個人緊緊相擁的背影倒影在前麵,然後她們一步一步地跟隨著那道幸福的身影走下去。
我站起身將衣服扭幹,換水,熟練的動作經常會讓麥丫丫感到驚訝,她問我:“你怎麽能洗的那麽快?”
我笑笑,“天天都幫你洗衣服,能不快麽?”
我學著她的音調,聽在她耳裏卻洋不洋葷不葷的,惹得她一陣發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就會說:“你個瓜娃子,麽要學我們四川話噻。”
我用濕漉漉的手抱住她,“你又在罵我洋鬼子是吧。我讓你罵讓你罵。”她的致命點是雙肋,隻要我的手指一觸碰到那,她就會癢得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我認輸。”她製止我,“我去做飯。”
看著她的身影在灶台忙碌,我心裏升起一種幸福感。
幸福,不就是和自己愛的人過平平淡淡的生活,每天嬉笑打鬧,飯後牽著手一起散步,看著夕陽漸漸暗下去麽?
幸福,不就是每天過著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日子,不去計較住的、吃的、穿的麽?
“滴嗒”門開了,麥丫丫探了個腦袋進來,看我正把衣服晾在陽台上,我回過頭,“丫丫,你做賊呢?”
麥丫丫嘿嘿一笑,“Vobe真好,把衣服都洗了。”
我接過歡呼的她手裏的袋子,白了她一眼,“我們不是分工好了麽,你做飯,我洗衣。”
麥丫丫又湊到我懷裏,她喜歡膩著我,“Vobe,剛才我接到電話,惠子說下個月去接她男朋友,讓我陪她去。”
我點了點頭,“那就去吧。”
惠子是丫丫的同事,在一個辦公室,是個日本女孩。我見過幾次,長得還不錯,人品也好,就是個典型的漫畫迷,整日幻想著現實裏出現個白馬王子,而她就是王子苦苦尋找的那個被困在深淵裏的公主。
丫丫搖搖頭,眨巴著眼看著我,我無奈地搖搖頭,“好吧好吧,我陪你去。”
麥丫丫雀躍跳出我懷裏,“Vobe真好,今天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我衝她喊道:“行了丫丫,別臭美了,我哪天不是吃你做的飯呢”
麥丫丫回過頭,笑了笑,“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試著回法國找個像我這麽漂亮又回做飯的女孩子看看。能找得到麽你。”
我摟住她的腰,“那可不行,把你扔了,我上哪找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
麥丫丫手腳麻利的炒著菜,回過頭白了我一眼,“看把你美的,行了,坐那等著吃吧。”
我坐在餐桌旁,看著油煙機下的麥丫丫,心裏突然有種衝動,想要把她一輩子拴在我身邊,每天過著自已做飯、夕陽散步的日子。
心裏閃過一個畫麵,一道妙曼的身影出現在我腦海,一頭金色的長發披散著波浪搭在肩上,嬌豔的紅唇輕輕啟合:“Vobe,Iloveyou。
我晃了晃腦袋,試圖將那道影子從我腦海中消失,可我越是反抗,那張麵孔越是清晰,直到湊在我臉前,張開口冷聲道:“你這個呆子,你給不了我想要的幸福。我們再見吧,噢,不,再也不見。”
心底碎裂的玻璃漸漸分開,狠狠的摔在地上,響起一陣刺耳的聲音。“Vobe,可以吃飯了。”
我抬起頭,看著麥丫丫俏麗的臉龐上掛著滿滿的成就感,順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站起身道:“我先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