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切原赤也你要是輸了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雲菲在一旁大聲喊道。
“學長贏不了切原嗎?”月寒口中的學長是和切原正在單打的丸井。
“月寒!”
“原始人,從剛才就吵到現在,安靜點啦!”
月寒好笑地看著雲菲和切原,“還真是冤家…”
“雅治!”
聽到這個名字,幾個人同時回頭,“是佳亦!”
“佳亦?你回來了?”仁王驚喜地看著她,展開手臂接住朝他奔來的佳亦。
“嗯,因為我外婆住院,我媽不放心,所以提早回來了!”佳亦貼在仁王的胸口,“雅治,我好想你哦!”
看著在仁王懷裏撒嬌的佳亦,月寒會心一笑,“看來提早訂機票沒錯!”
“月寒,你要提前走嗎?”這些天,月寒偶爾表現出的寂寞,雲菲看在眼裏卻幫不了她。
“嗯,這周日的飛機。”月寒抱歉地看向球場上的丸井。
“我才回來沒多久,你又要離開…佳亦知道嗎?”不遠處的兩個人很幸福吧!
月寒搖搖頭,“還沒告訴她。”
回頭迎向走出球場的丸井,遞上手中的毛巾。
“謝謝!”視線越過月寒,“佳亦回來了?”
“嗯。”月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和丸井並排坐著,“學長,你們的關東大賽我恐怕看不到了。”這些天來,她試著把所有的心事跟身邊的男生說,隻是不希望對他有一絲隱瞞。
欺騙太多,真實太少,會讓月寒覺得身處在懸崖邊,一個不慎便會墜入萬丈深淵。
“沒關係,贏了之後我打電話告訴你!”月寒要走,丸井自知留不住,兩個星期的相處或許並沒有改變什麽,她依然喜歡仁王。
“宮城…”丸井想說什麽,但是月寒對朋友的固執,他無法置喙,明知自己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月寒,能為朋友付出一切的月寒。
摟過月寒的肩膀,輕輕擁進懷裏。
“學長?”靠進他胸口的那刻,月寒心酸地想流淚,“對不起,學長…”
耀眼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雲菲重重地歎了口氣。
“原始人,你看他們都一對一對的,我們是不是?”切原見機行事。
雲菲眨眨眼,將快要泛出的淚水抑在心頭,“你想的美,就你?還早一百年呢!”
“那你到底讓給我美夢成真嗎?”切原將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扯下,笑睇著雲菲。
原來原始人也有會哭的時候。
他伸手在雲菲的臉上胡亂抹了幾下,“你想哭的話我可以借個肩膀給你!”
“很痛耶!你找死啊!”雲菲作勢要打他。
“幸村,就這樣隨他們去?”真田緊蹙雙眉。
幸村的臉上還是那樣柔柔的笑,“今天的訓練提前結束,我先回去了!”
望著幸村離開的背影,真田一愣一愣的,怎麽今天大家都不對勁?連幸村也是…走出學校,月寒依戀地看了一眼待過2年的立海大,現在真的要離開了,還有些不舍。
“學長,你知道嗎?我第一次去網球場是因為你。”知了的叫聲和月寒的聲音融合在一起,炎炎的夏日臨近尾聲。
“就是我拜托你請假的那次嗎?”
“嗯,學長,如果我先遇到的是你,或許就不會鬧出這些事了吧!”轉了360度,月寒又回到了原點。
“經曆了一件事之後並不是什麽都得不到的,至少你的犧牲讓佳亦幸福。”這樣的結局對月寒來說,是最好的。
“也是…”月寒釋然。
“宮城,如果你回來的時候我們都還是單身,你再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丸井許下約定。
相識太晚,相處太短,喜歡成了遺憾,丸井還是想抓住些許機會,盡管很渺茫。
“好啊!”月寒應允。
說她愛仁王,太沉重,這個字眼她背負不起;說他不喜歡丸井,太輕易,畢竟他們隻相處了短短幾個星期;時間會改變很多事,就像聖離開了日本、雲菲原諒了自己、而她也即將去美國…丸井說的對,經一事長一智。
天氣如他們相遇的那日般炎熱,“好想再去海邊遊泳啊!”月寒輕歎道。
離開的前一晚,“月寒?”佳亦拿著話筒,躺在床上。
“明天嗎?我知道了,會準時到的!”
星期天,一如既往的熱,月寒拿起行李箱,‘雅治’停在她的肩膀上,一言不發。
“我走了,別送我了!”月寒看著一臉哭喪的雲菲。
“送你到樓下?”
“不用了…”
“門口?”雲菲開始討價還價,以後都見不到月寒了怎麽辦?
月寒拎著箱子往門口走去,“我們還是可以發e-mail的嘛!”
“好啦好啦,不送就是了!”雲菲賭氣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客廳裏,隻有月寒一人和一隻鸚鵡。
“我們走吧!”
車子開到熟悉的海邊,月寒吩咐了司機幾句便獨自下車。
“月寒…”
約莫一個小時後,“都要走了,才告訴我?”
月寒回頭,“早晚有關係嗎?都是要走的!”說著,她彎腰在身前劃了一條線,就像那晚一樣。
仁王明白月寒的意思,“我懂了。”
“那你決定了嗎?”海水湧上,嘩嘩的聲響掩蓋了內心的起伏。
仁王跨出一步,給了月寒一個史料未及的答案。
隨即,會意了仁王的舉動,“‘雅治’還給你,這些天我教了它一句話,它很笨,直到昨天才學會。”
月寒將鸚鵡還到仁王手裏。
“真的不怪我嗎?”仁王不確定地問。
“年輕本來就有犯錯的本錢,而你花心也沒錯,是我和佳亦先上當受騙的,怪得了別人嗎?”月寒聳聳肩。
“把我說得像職業詐騙犯一樣…”仁王有些窘地撓撓頭。
“本來就是!”月寒停頓片刻,“佳亦就暫時寄放在你這裏。”
佳亦又不是鸚鵡…月寒再望了一眼無際的大海,轉身漸漸走出仁王的視線。